班会从管帅最后勉励的话语结束。
周惊泽他们三人并肩串门出一路嬉笑打闹，在校门口解散。
墨茈吟拎着书包沿着小街走回小区，爬到自己的楼层，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望着满屋的飞的卷子。
墨茈吟懒得管，径直拿起书包，将里面的东西抖落在床上，捡几本主科装进包里，扔几支笔进去。
侧身将包甩身上，从钱罐拿了几个硬币走出。
门后目光扫过堆放的垃圾袋，顺手拎起，将门旋开，摔门而去。
路过小区垃圾收放站，将垃圾扔进，随后走向公交站台。
先从市中转向市郊，再由市郊转向临边乡镇。
真正坐上返程车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墨茈吟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墨老打电话，表示已经坐上了车。
要是让周惊泽瞧见墨茈吟到手机准备又会被他笑娘炮，那手机像是八九十年代的小灵通，浑身通粉，生机壳上还有一对可爱的猫耳朵。
巴掌大小。
是墨老当时再三考虑，为了防止墨茈吟沉迷网络又能沟通联系的法宝。
墨茈吟趴在窗边，看着窗外景物飞逝，头昏沉沉的发呆，想着周惊泽原先问的话。
为什么不能不回去？
因为那是家在茫茫世界中一个归处，不像这里什么没有，只有那偶尔过来探亲的老爸。
你爸妈挺宽心啊，把你丢在这里，为什么不住宿？
或许他们不是关心，或许他们也会为我留一丝牵挂，他们也会心疼我，可能也会像我一样夜晚里思念着他们，辗转反侧。
为什么不住宿？
是因为他们认为托管人太多，太杂，不安全。
也因为自己不想住，还因为托管太严不习惯。
一声刺耳的车名划过天际，仿佛将天上的云撕成两半，同时也进行那个在发呆的人。
诶？
墨茈吟有些好奇，自己是怎么开始思考人生的，怕不是解锁新技能了。
只觉得脑袋胀疼，头晕乎乎的。
又晕车了。
*
墨茈吟一下车就看见旁边停着一辆蓝色的电瓶车上坐着一个身穿西服，单脚撑着地。
半坐半撑着车低头玩手机的男人。
“爸，别玩了，走了。”
墨茈吟将书包甩到墨老脚下，跨上后住。
墨老把手机塞进车洞里，提起脚旁边黑灰色的书包放正掸掸灰，放正，双脚搭车上把车骑走。
墨老是村部里的扶贫村干，虽然工资不多，但平时挺闲，所以空闲时间就担任每天来去城里带墨茈吟上学。并兼任家里饭店的服务员。
所谓一兼三职。
刚上车没一会，墨老就像个轰炸机似的，一连串问一堆问题。
“数学考的怎么样？”
呃，都想好怎么个死法，能怎么样？
“不太好，压轴题太急又难没做出来选择题一题不会，填空题有一题找规律，没找到规律。”
“……那照你这么说，还有什么分？考英语拉肚子，肚子疼，听力没听完，考数学又什么不会能有几个分？……”
总而言之，没分。
墨茈吟低头不语。
完了～～～
墨老见后面没有声音又道
“怎么不说话？这成绩明天就出来了吧，老师批试试卷也快。”
紧接着又举大伯家在市一中上学的大儿子；张三家在县一中的大女儿；李四家在211的小女儿；王二麻家工费留洋的小儿子……
这么多前例做基石，教育孩子全不费功夫。
“……”
路程30来分钟，墨老教育孩子丝毫不含糊。
一路主题没变，一句不相重，意思就一个。
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再加一个耀祖扬宗。
这话题一结束也就要到家了。
墨茈吟老远就看见墨母站在门口做馍馍。
午后的太阳太毒，温度高。
墨茈吟看见母亲身上衣襟被汗水打湿，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想到自己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帮她忙一忙，弄一弄，再没别的了。
其实心里明白，墨母只要看见一份满意的成绩，就会觉得值得。
“吟吟回来了？妈妈又给你买好吃的了!”
墨母用衣服蹭掉汗水，随后话锋一转，问
“考得怎么样？”
墨家两老本身就是高中毕业，由于上学期间没努力，现在饱受生活苦楚，所以格外重视两个孩子的学业和成绩。
可谓：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巴不得孩子成绩好，干什么都以成绩为主，大有一副考差了就不配与他们说话。
“可能不太好，数学有几题不会。”
墨茈吟极力扭转话题
“墨赜??呢？”
墨茈吟有一个小他一岁不到的弟弟，俩人关系不太好，属于见面就掐。
不过这一年墨茈吟在城里上学，由墨老带，墨赜?在老家上六年级由墨母带，顺便再帮家里忙点活。
两人关系才见有些好转。
“你弟弟还没放学？”
“哦，他们什么时候期中考试？”
“下周三。”
“挺好。”
反正我考完了，他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墨茈吟想。
第二天早晨，墨茈吟被门外墨老的电话吵醒，把自己裹成粽子接着又睡，但声音透过被层又隐隐的穿进耳朵。
“……”
墨茈吟想掀被子起义。
但不曾想聊天的内容隐隐进入耳迹，浅浅听两句，但句句中要害瞬间就睡不下了。
墨老坐在沙发上旁边望着手机左一句右一句的聊天，听到一串有节奏的拖拉声。
闻声抬头看见顶着一头鸡窝，站在旁边目瞪口呆的墨茈吟掐断电话，点开“智学网”扔给他。
墨茈吟接过，看着手机上的分数，漫不经心地听着老爸唠叨，并来几声嗯来回答。
数学135
语文115
英语109
嗯，主三门还好。
生物88
历史82
还看得过去。
政治97
政治还挺高的！
不愧是我，没人能考更高了！
墨茈吟臭屁地想。
地理67
!？？
这肯定不是我的分数。
成绩看完，墨茈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手机一放便溜进卫生间。
身后响起墨老的唠叨声。
*
墨茈吟刚到教室就发现自己座位旁围着一群人，也没急着让人群散开书包扔桌上，先把作业交上。
“墨茈吟，早啊！你考多少分？”
透过周惊泽的口吻都能嗅到骄傲。
“你考多少分？”
墨茈吟坐回人群散开而留出的位置。
“770”
“哦。”
？？？多少？770分？满分820他770！！？
墨茈吟对上自己的分数，忽然发现少的可怜。
第一次发现和别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墨茈吟你考多少？”
墨茈吟前面的女生问道。
墨茈吟虽然不外交，但身边几个同学倒还是有点交往。
刚问墨茈吟成绩的女生叫陈思涵，个子不算太高，人长得白净，喜欢扎马尾，是本班英语课代表。
“呃，我这回考的不好。”
墨茈吟暗自叫苦，这点分数都不够一张纸，根本不想回答。
“就693”
但糊也糊不过去呀。
“嗯，没事，我也没考多高，就723。”
陈思涵愉快的说。
呃，你大可不必说出来。
什么叫不高？是我们两对高的理解不一样吗？
正好清脆的上课铃响起，把陷入尴尬无法自拔的墨茈吟拉出。
望着陈思涵的背影，墨茈吟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喜欢上课铃。
“什么？你才考693，700都没到。”
周惊泽惊讶地问。
“……”
周惊泽你来搅和什么？
墨茈吟顿时感觉空气都不新鲜了。
“我地理考太差了。”
“是多少？”
“68。”
墨茈吟顿了顿，犹豫一下:
“你考多少？”
“……不多不多，就比你高30分。”
周惊泽极力嘲讽。
“你……”
怎么考的？
墨茈吟无法理解一个上课从不听的，不是看书就是捣鼓桌子和别人聊天的人怎么就考这么高？
怎么就考这么高？
“同学们安静一下，上课铃都打半天了，班长和纪律委员在干嘛？”
管帅走上讲台皱着眉，用他自以为很凶的表情瞪着一个班的人。
台下，快憋疯了，但为顾及“土豆”的面子，瞬间安静，仿佛都在为考差而反思自己。
管帅见气氛稳定下来，开始自己的演讲。
“我们班这次总体成绩并不理想，只有一个年级前十，3个年级前一百，当然这是第一次正式考试，有不熟悉和意外，我希望大家不要气馁，再接再厉，争取下次考个好成绩……”
墨茈吟听着感觉事情好像不是很严重，略略放心，下一秒心就放不下了。
“这次考试的成绩单我就贴墙上了，下课同学们可以自己来看一看。”
管帅说着拿着一张8k纸涂上固体胶贴在墙上。
管帅回过头看见一个人站在身后，声音因愤怒而夹杂着颤抖。
“卢欣怡，你干什么？”
“我看成绩。”
卢欣怡本来嗓音就挺大，现在听起来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感觉。
“回到你的位置，我让你下座位了吗？其他人看什么？还不快背书！”
管帅显然被气得不轻，连着吃瓜群众一块骂。
墨茈吟收回目光朝旁边一撇，对上周惊泽那双笑意盎然，微眯着的眼睛，没理由的想揍他。
这人太欠了。
“小胖，你考多少？”
墨茈吟问想转过头来一脸愁容的夏伦海。
“598”
“啊，考这么少？”
墨茈吟有些不敢相信。
本来以为自己成绩够少的了，没想到还有更低的。
“……陈思涵，周惊泽嘲笑我也就算了，你也来嘲笑我？呜，呜呜！”
夏伦海显然被墨茈吟狠狠地刺痛。
“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显然夏伦海不给墨茈吟解释的机会，扶着受伤的心脏，转过去背书。
“……”
小胖你听我解释。
墨茈吟一抬头对上土豆射出的寒光。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少年有梦不止于心动，更应付出绪的行动……绝对值是指点到数轴原点的距离……”
脑子里想什么背什么，七科大杂烩。
刚下课，老师前脚出门，后面学生就疯了，一窝蜂地挤到黑板旁边的信息墙。
墨茈吟被周惊泽强行拉去望着成绩单，心里稍许释然。
第一名：周惊泽 770
第二，三名：张耀诚，陈思涵 723
第四名: 墨茈吟 693
第五名：苏子轩 689
虽然第四，但和前三分差太多，与第五就差几分。
*
夜晚饭桌上灯光悠悠的洒在桌上吃饭的两人。
墨老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问
“排名多少？”
“班级第四。”
“你这点分数在班级能排第四？你们班总成绩都不造啊。”
墨老嘲笑道。
墨茈吟一脸无辜的说:
“我和第一名差80分。”
！！！不是他们不造，而是自己太废物。
比同桌低80分，什么概念？
能被同桌按在地下摩擦。
墨老往嘴里扒饭的筷子一顿不动声色的问道:“第二第三呢？”
“……”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早知道不嘴欠了。
“相差三四十分与第五差几分。”
“……你这分差”
墨老在心里默数3秒缓和后道
“分差挺大的，你们班第一是谁？”
墨茈吟一挑眉，胡谄道:
“就是我那英俊帅气，可爱，上课从来不开小差，从来不骂人，老实听话的同桌。”
“……”
墨老把思绪理直。
“就是和你现在说话反差挺大的周惊泽？”
“嗯……”
关我什么事？
“你同桌人家上课不听都能考这么好……”
墨老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
又来，现场说教。
“那啥，爸，我还有作业要写，先去写作业了。”
墨茈吟草草收尾，找个借口死回房间。
*
四周一片寂静，对面楼房里还有几盏灯亮着，弥补黑夜的孤寂。
“我那英俊潇洒，帅气，成绩贼好的同桌，你能稍微考差点吗？”
刚倒在床上的墨茈吟小声的嘀咕。
但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身影，有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一对眼角微微翘起的眼睛。
吊儿郎当的模样。
有些烦躁。
但好像不讨厌。
周惊泽他们三人并肩串门出一路嬉笑打闹，在校门口解散。
墨茈吟拎着书包沿着小街走回小区，爬到自己的楼层，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望着满屋的飞的卷子。
墨茈吟懒得管，径直拿起书包，将里面的东西抖落在床上，捡几本主科装进包里，扔几支笔进去。
侧身将包甩身上，从钱罐拿了几个硬币走出。
门后目光扫过堆放的垃圾袋，顺手拎起，将门旋开，摔门而去。
路过小区垃圾收放站，将垃圾扔进，随后走向公交站台。
先从市中转向市郊，再由市郊转向临边乡镇。
真正坐上返程车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墨茈吟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墨老打电话，表示已经坐上了车。
要是让周惊泽瞧见墨茈吟到手机准备又会被他笑娘炮，那手机像是八九十年代的小灵通，浑身通粉，生机壳上还有一对可爱的猫耳朵。
巴掌大小。
是墨老当时再三考虑，为了防止墨茈吟沉迷网络又能沟通联系的法宝。
墨茈吟趴在窗边，看着窗外景物飞逝，头昏沉沉的发呆，想着周惊泽原先问的话。
为什么不能不回去？
因为那是家在茫茫世界中一个归处，不像这里什么没有，只有那偶尔过来探亲的老爸。
你爸妈挺宽心啊，把你丢在这里，为什么不住宿？
或许他们不是关心，或许他们也会为我留一丝牵挂，他们也会心疼我，可能也会像我一样夜晚里思念着他们，辗转反侧。
为什么不住宿？
是因为他们认为托管人太多，太杂，不安全。
也因为自己不想住，还因为托管太严不习惯。
一声刺耳的车名划过天际，仿佛将天上的云撕成两半，同时也进行那个在发呆的人。
诶？
墨茈吟有些好奇，自己是怎么开始思考人生的，怕不是解锁新技能了。
只觉得脑袋胀疼，头晕乎乎的。
又晕车了。
*
墨茈吟一下车就看见旁边停着一辆蓝色的电瓶车上坐着一个身穿西服，单脚撑着地。
半坐半撑着车低头玩手机的男人。
“爸，别玩了，走了。”
墨茈吟将书包甩到墨老脚下，跨上后住。
墨老把手机塞进车洞里，提起脚旁边黑灰色的书包放正掸掸灰，放正，双脚搭车上把车骑走。
墨老是村部里的扶贫村干，虽然工资不多，但平时挺闲，所以空闲时间就担任每天来去城里带墨茈吟上学。并兼任家里饭店的服务员。
所谓一兼三职。
刚上车没一会，墨老就像个轰炸机似的，一连串问一堆问题。
“数学考的怎么样？”
呃，都想好怎么个死法，能怎么样？
“不太好，压轴题太急又难没做出来选择题一题不会，填空题有一题找规律，没找到规律。”
“……那照你这么说，还有什么分？考英语拉肚子，肚子疼，听力没听完，考数学又什么不会能有几个分？……”
总而言之，没分。
墨茈吟低头不语。
完了～～～
墨老见后面没有声音又道
“怎么不说话？这成绩明天就出来了吧，老师批试试卷也快。”
紧接着又举大伯家在市一中上学的大儿子；张三家在县一中的大女儿；李四家在211的小女儿；王二麻家工费留洋的小儿子……
这么多前例做基石，教育孩子全不费功夫。
“……”
路程30来分钟，墨老教育孩子丝毫不含糊。
一路主题没变，一句不相重，意思就一个。
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再加一个耀祖扬宗。
这话题一结束也就要到家了。
墨茈吟老远就看见墨母站在门口做馍馍。
午后的太阳太毒，温度高。
墨茈吟看见母亲身上衣襟被汗水打湿，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想到自己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帮她忙一忙，弄一弄，再没别的了。
其实心里明白，墨母只要看见一份满意的成绩，就会觉得值得。
“吟吟回来了？妈妈又给你买好吃的了!”
墨母用衣服蹭掉汗水，随后话锋一转，问
“考得怎么样？”
墨家两老本身就是高中毕业，由于上学期间没努力，现在饱受生活苦楚，所以格外重视两个孩子的学业和成绩。
可谓：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巴不得孩子成绩好，干什么都以成绩为主，大有一副考差了就不配与他们说话。
“可能不太好，数学有几题不会。”
墨茈吟极力扭转话题
“墨赜??呢？”
墨茈吟有一个小他一岁不到的弟弟，俩人关系不太好，属于见面就掐。
不过这一年墨茈吟在城里上学，由墨老带，墨赜?在老家上六年级由墨母带，顺便再帮家里忙点活。
两人关系才见有些好转。
“你弟弟还没放学？”
“哦，他们什么时候期中考试？”
“下周三。”
“挺好。”
反正我考完了，他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墨茈吟想。
第二天早晨，墨茈吟被门外墨老的电话吵醒，把自己裹成粽子接着又睡，但声音透过被层又隐隐的穿进耳朵。
“……”
墨茈吟想掀被子起义。
但不曾想聊天的内容隐隐进入耳迹，浅浅听两句，但句句中要害瞬间就睡不下了。
墨老坐在沙发上旁边望着手机左一句右一句的聊天，听到一串有节奏的拖拉声。
闻声抬头看见顶着一头鸡窝，站在旁边目瞪口呆的墨茈吟掐断电话，点开“智学网”扔给他。
墨茈吟接过，看着手机上的分数，漫不经心地听着老爸唠叨，并来几声嗯来回答。
数学135
语文115
英语109
嗯，主三门还好。
生物88
历史82
还看得过去。
政治97
政治还挺高的！
不愧是我，没人能考更高了！
墨茈吟臭屁地想。
地理67
!？？
这肯定不是我的分数。
成绩看完，墨茈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手机一放便溜进卫生间。
身后响起墨老的唠叨声。
*
墨茈吟刚到教室就发现自己座位旁围着一群人，也没急着让人群散开书包扔桌上，先把作业交上。
“墨茈吟，早啊！你考多少分？”
透过周惊泽的口吻都能嗅到骄傲。
“你考多少分？”
墨茈吟坐回人群散开而留出的位置。
“770”
“哦。”
？？？多少？770分？满分820他770！！？
墨茈吟对上自己的分数，忽然发现少的可怜。
第一次发现和别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墨茈吟你考多少？”
墨茈吟前面的女生问道。
墨茈吟虽然不外交，但身边几个同学倒还是有点交往。
刚问墨茈吟成绩的女生叫陈思涵，个子不算太高，人长得白净，喜欢扎马尾，是本班英语课代表。
“呃，我这回考的不好。”
墨茈吟暗自叫苦，这点分数都不够一张纸，根本不想回答。
“就693”
但糊也糊不过去呀。
“嗯，没事，我也没考多高，就723。”
陈思涵愉快的说。
呃，你大可不必说出来。
什么叫不高？是我们两对高的理解不一样吗？
正好清脆的上课铃响起，把陷入尴尬无法自拔的墨茈吟拉出。
望着陈思涵的背影，墨茈吟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喜欢上课铃。
“什么？你才考693，700都没到。”
周惊泽惊讶地问。
“……”
周惊泽你来搅和什么？
墨茈吟顿时感觉空气都不新鲜了。
“我地理考太差了。”
“是多少？”
“68。”
墨茈吟顿了顿，犹豫一下:
“你考多少？”
“……不多不多，就比你高30分。”
周惊泽极力嘲讽。
“你……”
怎么考的？
墨茈吟无法理解一个上课从不听的，不是看书就是捣鼓桌子和别人聊天的人怎么就考这么高？
怎么就考这么高？
“同学们安静一下，上课铃都打半天了，班长和纪律委员在干嘛？”
管帅走上讲台皱着眉，用他自以为很凶的表情瞪着一个班的人。
台下，快憋疯了，但为顾及“土豆”的面子，瞬间安静，仿佛都在为考差而反思自己。
管帅见气氛稳定下来，开始自己的演讲。
“我们班这次总体成绩并不理想，只有一个年级前十，3个年级前一百，当然这是第一次正式考试，有不熟悉和意外，我希望大家不要气馁，再接再厉，争取下次考个好成绩……”
墨茈吟听着感觉事情好像不是很严重，略略放心，下一秒心就放不下了。
“这次考试的成绩单我就贴墙上了，下课同学们可以自己来看一看。”
管帅说着拿着一张8k纸涂上固体胶贴在墙上。
管帅回过头看见一个人站在身后，声音因愤怒而夹杂着颤抖。
“卢欣怡，你干什么？”
“我看成绩。”
卢欣怡本来嗓音就挺大，现在听起来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感觉。
“回到你的位置，我让你下座位了吗？其他人看什么？还不快背书！”
管帅显然被气得不轻，连着吃瓜群众一块骂。
墨茈吟收回目光朝旁边一撇，对上周惊泽那双笑意盎然，微眯着的眼睛，没理由的想揍他。
这人太欠了。
“小胖，你考多少？”
墨茈吟问想转过头来一脸愁容的夏伦海。
“598”
“啊，考这么少？”
墨茈吟有些不敢相信。
本来以为自己成绩够少的了，没想到还有更低的。
“……陈思涵，周惊泽嘲笑我也就算了，你也来嘲笑我？呜，呜呜！”
夏伦海显然被墨茈吟狠狠地刺痛。
“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显然夏伦海不给墨茈吟解释的机会，扶着受伤的心脏，转过去背书。
“……”
小胖你听我解释。
墨茈吟一抬头对上土豆射出的寒光。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少年有梦不止于心动，更应付出绪的行动……绝对值是指点到数轴原点的距离……”
脑子里想什么背什么，七科大杂烩。
刚下课，老师前脚出门，后面学生就疯了，一窝蜂地挤到黑板旁边的信息墙。
墨茈吟被周惊泽强行拉去望着成绩单，心里稍许释然。
第一名：周惊泽 770
第二，三名：张耀诚，陈思涵 723
第四名: 墨茈吟 693
第五名：苏子轩 689
虽然第四，但和前三分差太多，与第五就差几分。
*
夜晚饭桌上灯光悠悠的洒在桌上吃饭的两人。
墨老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问
“排名多少？”
“班级第四。”
“你这点分数在班级能排第四？你们班总成绩都不造啊。”
墨老嘲笑道。
墨茈吟一脸无辜的说:
“我和第一名差80分。”
！！！不是他们不造，而是自己太废物。
比同桌低80分，什么概念？
能被同桌按在地下摩擦。
墨老往嘴里扒饭的筷子一顿不动声色的问道:“第二第三呢？”
“……”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早知道不嘴欠了。
“相差三四十分与第五差几分。”
“……你这分差”
墨老在心里默数3秒缓和后道
“分差挺大的，你们班第一是谁？”
墨茈吟一挑眉，胡谄道:
“就是我那英俊帅气，可爱，上课从来不开小差，从来不骂人，老实听话的同桌。”
“……”
墨老把思绪理直。
“就是和你现在说话反差挺大的周惊泽？”
“嗯……”
关我什么事？
“你同桌人家上课不听都能考这么好……”
墨老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
又来，现场说教。
“那啥，爸，我还有作业要写，先去写作业了。”
墨茈吟草草收尾，找个借口死回房间。
*
四周一片寂静，对面楼房里还有几盏灯亮着，弥补黑夜的孤寂。
“我那英俊潇洒，帅气，成绩贼好的同桌，你能稍微考差点吗？”
刚倒在床上的墨茈吟小声的嘀咕。
但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身影，有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一对眼角微微翘起的眼睛。
吊儿郎当的模样。
有些烦躁。
但好像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