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 取代
伊塔库亚在纳撒尼尔一行人进入宅邸的同时也混了进去。
他在暗处窥视着，那群士兵就像是对待奴隶一样粗暴地扯过束缚母亲的铁链，她经历了这些天的折磨后变得不见人形。
纳撒尼尔，那个和他有着同一张脸的男人……伊塔库亚面色阴沉，他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他母亲的人。
这时，伊塔库亚看见一个棕色长发的年轻女孩出来迎接，他依稀可以听见他们的交谈声，得知那个女孩原来是纳撒尼尔的未婚妻。
伊塔库亚默默注视着一切，在纳撒尼尔一行人远去之后也动身离开。
……
夜晚。
昏暗的地下牢房内，伊塔库亚手握着沾血的匕首，他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止不住地颤抖，脚下倒着的是纳撒尼尔的身体。
……他杀人了，杀了那个对他母亲施暴的男人。
纳撒尼尔当时正沉浸在施虐的快感之中，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另一个人逼近，趁着这个时机，伊塔库亚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刺进纳撒尼尔的背部，不等对方反应，他刺了很多刀，直到那人再也没有反应。
伊塔库亚曾经在雪原里算是一个不错的猎手，躲避在雪地森林里的他们没有多少食物来源，为了生存他捕猎过松鼠，野兔，甚至是野猪，但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看着地上没有声息的纳撒尼尔，他慢慢冷静了下来，这具遗体不能留在这里。
母亲在刚才晕了过去，怕她醒来后看见这具遗体会受到刺激，伊塔库亚暂时先把遗体拖到了角落的石柱后面。
他今晚就要带母亲离开这里，回到他们在雪原的家。
这时，牢房门口忽然传来了动静，伊塔库亚迅速躲在石柱后面，观察门口的情况。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棕发女孩，伊塔库亚记起白天曾经见过她，纳撒尼尔的未婚妻，会在这个时候下来，莫非她也会参与猎巫活动。
女孩进门前先张望了一番，她手上拿着一个包裹，她看上去很紧张，确认没有人在后才走了进来，随后来到他母亲的身前。
伊塔库亚眼神冰冷，他握紧匕首，只要那个女孩她做出一步危害母亲的举动，他就会去送她和纳撒尼尔下地狱团聚。
露丝妮娜见身前的女人好像没有声息，她先是探了探鼻息，确认对方还活着后松了口气，然后解开手中的包裹，那里面似乎装着的只是一些食物和药品。
伊塔库亚意识到包裹里的东西是什么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默默把匕首重新收进刀鞘里。
“你在做什么？”
伊塔库亚看见女孩因为他的声音吓得身体一颤，她手忙脚乱地一把将包裹抓起来藏到自己身后，站起来转过身面对他。
她没有得到过来这里的许可，伊塔库亚心想。
“抱歉……纳撒尼尔，我只是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所以想来看看情况。”
因为这张脸，他被认成了纳撒尼尔吗？不过这样也正和他意。
他顺理成章要来了露丝妮娜的包裹，打算自己为母亲上药，但是母亲这时候醒来了，还因为他的整张脸感到害怕。
见母亲抗拒他的接近，伊塔库亚僵在原地。
思考了一会儿后，他只能拜托露丝妮娜去为母亲上药喂食，那个女孩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是被差遣的一方，但也做得很认真，伊塔库亚就抱臂靠在墙边看着，低垂着眼看不清情绪。
做完这一切后已经到了深夜，注意到露丝妮娜打了个哈欠，但她似乎因为自己现在是被抓包的一方不敢多说话。
“……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去吧。”
他本打算今晚就带着母亲离开，但没想过她会如此抗拒自己的接近，他不得不重新制定计划。
离开牢房前，伊塔库亚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并没有注意到角落的石柱后面躺着她死去的未婚夫。
伊塔库亚眼神讥讽，为了之后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他需要借用一个死人的身份。
同一个身形，同一张脸，除了死去的纳撒尼尔，没人能揭发他的冒名顶替。
毕竟，尸体不会说话。
……
回去的路上，露丝妮娜时不时瞥向身旁的纳撒尼尔。
他看上去有些无聊，平时的纳撒尼尔无论什么时候脸上都挂着完美的营业笑容，这种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表情还是头一回见。
“那个，纳撒尼尔。”一直没人说话，露丝妮娜想了想还是自己先开口比较好。
“抱歉，我今天未经你允许到那里去了。”
虽然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按照纳撒尼尔一贯的性格，他肯定会在心里责怪她的，说不定只是太过生气了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总之还是先道歉吧。
伊塔库亚看了一眼露丝妮娜，又收回视线：“我不怪你。”
“真的？”露丝妮娜惊讶道。
“你带下来的那些东西，正好省了我去找的功夫。”
露丝妮娜观察他的表情，他看上去是真的不介意，这让原本以为自己会被责罚的露丝妮娜有些讶异，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
但是……
露丝妮娜回想起饭后在牢房窥见纳撒尼尔虐待那个女人的场景，心又沉了下去。
就算他现在看上去多善解人意，但那时他享受凌虐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晚饭的时候，你跟我说过那个女人被关押到市里的牢房去了。”露丝妮娜低头，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伊塔库亚听身边的女孩没再说话，他意识到她是在等一个解释。
如果换作是原本的纳撒尼尔大概会先把过错全都推到露丝妮娜的头上，不会给她后面提问的机会，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他。
伊塔库亚忽然发问道：“如果我说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想。”
“你为什么……”露丝妮娜声音有些激动，但看到身边人的脸又弱了下来，她看上去不太开心，“……我会生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即便要审判女巫，为什么要个人动用私刑，而且还被作为未婚妻的她发现了，意识到自己的未婚夫是这样一个人，她还怎么能劝自己忘掉这一切，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
“你看上去不太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嗯。”露丝妮娜点了点头。
“即便那个人是女巫呢，”伊塔库亚眼中意味不明，“在人们眼里，女巫是邪恶的，不是吗？”
伊塔库亚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躲避着外人藏在森林里，他曾经问过母亲他们不能离开雪原的理由，母亲每回只是抚上自己的那头红色长发，神情苦涩。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外人视红发为邪恶的象征，这已经成为了那些人的常识，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进城之后城内的居民听说猎巫活动抓捕到了女巫都会在路边挤成一团，就为了咒骂几句该死的女巫，朝关押母亲的马车上丢几个烂掉的臭鸡蛋。
人人都恨女巫，尽管他们愚昧得辨别不出对方是否真的是自己所憎恶之物。
伊塔库亚本以为身旁的女孩会哑口无言，但没想到她却问了一个问题——
“……她做了什么事吗？”
虽然接下来她确实没在说下去，但是伊塔库亚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之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什么？”露丝妮娜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没有在意她的目光，伊塔库亚继续说道：“审判推迟，她之后会待在这里一段时间，需要有人能够照顾她。”
“不过她身份特殊，普通的佣人大概也不会想去接近。”
说着，伊塔库亚的目光看向了她。
“我，我明白了，我可以照顾她！”
虽然他并没有解答她的问题，但是能够从「纳撒尼尔」那得到这样的答复是露丝妮娜没有想到过的，她迅速答应了下来，不过这也说明，自己不会受到责怪，那个女人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已经是比她预想之中要更好的结果了。
该说的事情都说完后，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主宅门口，露丝妮娜告别了伊塔库亚，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不过和她分开的伊塔库亚暂时没有回到纳撒尼尔的卧室里。
母亲的情况很糟糕，因为他的长相而抗拒与他接触，他不能强行带母亲离开，只能靠其他人代替他去照顾母亲，露丝妮娜算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会借用纳撒尼尔的身份在这个地方多待一段时间，只要母亲的状态能够好转，他会立刻带着母亲回到雪原去，再也不接触外面的人。
现在他今晚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他还需要处理掉纳撒尼尔的遗体。
……
第二天。
露丝妮娜睡了个安稳的觉，收拾了一番之后起床吃早餐，因为治安法官需要早起工作，宅邸中的早餐时间也格外的早。
来到餐厅时，伊塔库亚在她之前就已经到了。
伊塔库亚这次穿的不是昨晚那身灰扑扑的衣服，他换上了平时会穿的精致服饰，好像变回了往日的样子。
露丝妮娜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早上好，纳撒尼尔。”
“早。”
没过一会儿，治安法官先生，纳撒尼尔的父亲也来到了餐厅就坐，佣人也把食物一盘一盘端了上来。
本来以为这会是一顿平常的早饭，露丝妮娜专心吃自己的，忽然听见治安法官先生的声音响起：“纳撒尼尔，你怎么不吃，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露丝妮娜抬头看了看伊塔库亚，他确实一点没动，甚至连餐具都没拿起来过。
“不会。”
伊塔库亚看着面前五花八门的银制餐具和食物，暂时下不了手。
他曾经和母亲在雪原里吃的食物远远没有现在这么丰富，就连黑面包都很难出现在餐桌上，餐具也只有一把小刀，最多再加一只勺子，他根本不清楚上流社会的餐桌礼仪。
露丝妮娜见伊塔库亚回话之后也没多在意，继续吃自己的，她拿起一块吐司，用专门的小刀把黄油抹到吐司上。
伊塔库亚也拿起吐司，用小刀抹上黄油。
吃完吐司后，露丝妮娜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开始切盘中的牛排，这时她感受到对面的视线，抬头一看，伊塔库亚也拿起了刀叉开始切牛排。
露丝妮娜有些奇怪，切完牛排后，她默默放下了刀叉，拿起专用的小勺子搅拌咖啡。
只见对面的伊塔库亚也拿起了同样的勺子，他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豌豆汤上，似乎在疑惑，但随后还是把勺子放进了咖啡杯里慢慢搅拌。
？
纳撒尼尔是在学她吗？
他在暗处窥视着，那群士兵就像是对待奴隶一样粗暴地扯过束缚母亲的铁链，她经历了这些天的折磨后变得不见人形。
纳撒尼尔，那个和他有着同一张脸的男人……伊塔库亚面色阴沉，他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他母亲的人。
这时，伊塔库亚看见一个棕色长发的年轻女孩出来迎接，他依稀可以听见他们的交谈声，得知那个女孩原来是纳撒尼尔的未婚妻。
伊塔库亚默默注视着一切，在纳撒尼尔一行人远去之后也动身离开。
……
夜晚。
昏暗的地下牢房内，伊塔库亚手握着沾血的匕首，他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止不住地颤抖，脚下倒着的是纳撒尼尔的身体。
……他杀人了，杀了那个对他母亲施暴的男人。
纳撒尼尔当时正沉浸在施虐的快感之中，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另一个人逼近，趁着这个时机，伊塔库亚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刺进纳撒尼尔的背部，不等对方反应，他刺了很多刀，直到那人再也没有反应。
伊塔库亚曾经在雪原里算是一个不错的猎手，躲避在雪地森林里的他们没有多少食物来源，为了生存他捕猎过松鼠，野兔，甚至是野猪，但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看着地上没有声息的纳撒尼尔，他慢慢冷静了下来，这具遗体不能留在这里。
母亲在刚才晕了过去，怕她醒来后看见这具遗体会受到刺激，伊塔库亚暂时先把遗体拖到了角落的石柱后面。
他今晚就要带母亲离开这里，回到他们在雪原的家。
这时，牢房门口忽然传来了动静，伊塔库亚迅速躲在石柱后面，观察门口的情况。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棕发女孩，伊塔库亚记起白天曾经见过她，纳撒尼尔的未婚妻，会在这个时候下来，莫非她也会参与猎巫活动。
女孩进门前先张望了一番，她手上拿着一个包裹，她看上去很紧张，确认没有人在后才走了进来，随后来到他母亲的身前。
伊塔库亚眼神冰冷，他握紧匕首，只要那个女孩她做出一步危害母亲的举动，他就会去送她和纳撒尼尔下地狱团聚。
露丝妮娜见身前的女人好像没有声息，她先是探了探鼻息，确认对方还活着后松了口气，然后解开手中的包裹，那里面似乎装着的只是一些食物和药品。
伊塔库亚意识到包裹里的东西是什么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默默把匕首重新收进刀鞘里。
“你在做什么？”
伊塔库亚看见女孩因为他的声音吓得身体一颤，她手忙脚乱地一把将包裹抓起来藏到自己身后，站起来转过身面对他。
她没有得到过来这里的许可，伊塔库亚心想。
“抱歉……纳撒尼尔，我只是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所以想来看看情况。”
因为这张脸，他被认成了纳撒尼尔吗？不过这样也正和他意。
他顺理成章要来了露丝妮娜的包裹，打算自己为母亲上药，但是母亲这时候醒来了，还因为他的整张脸感到害怕。
见母亲抗拒他的接近，伊塔库亚僵在原地。
思考了一会儿后，他只能拜托露丝妮娜去为母亲上药喂食，那个女孩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是被差遣的一方，但也做得很认真，伊塔库亚就抱臂靠在墙边看着，低垂着眼看不清情绪。
做完这一切后已经到了深夜，注意到露丝妮娜打了个哈欠，但她似乎因为自己现在是被抓包的一方不敢多说话。
“……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去吧。”
他本打算今晚就带着母亲离开，但没想过她会如此抗拒自己的接近，他不得不重新制定计划。
离开牢房前，伊塔库亚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并没有注意到角落的石柱后面躺着她死去的未婚夫。
伊塔库亚眼神讥讽，为了之后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他需要借用一个死人的身份。
同一个身形，同一张脸，除了死去的纳撒尼尔，没人能揭发他的冒名顶替。
毕竟，尸体不会说话。
……
回去的路上，露丝妮娜时不时瞥向身旁的纳撒尼尔。
他看上去有些无聊，平时的纳撒尼尔无论什么时候脸上都挂着完美的营业笑容，这种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表情还是头一回见。
“那个，纳撒尼尔。”一直没人说话，露丝妮娜想了想还是自己先开口比较好。
“抱歉，我今天未经你允许到那里去了。”
虽然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按照纳撒尼尔一贯的性格，他肯定会在心里责怪她的，说不定只是太过生气了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总之还是先道歉吧。
伊塔库亚看了一眼露丝妮娜，又收回视线：“我不怪你。”
“真的？”露丝妮娜惊讶道。
“你带下来的那些东西，正好省了我去找的功夫。”
露丝妮娜观察他的表情，他看上去是真的不介意，这让原本以为自己会被责罚的露丝妮娜有些讶异，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
但是……
露丝妮娜回想起饭后在牢房窥见纳撒尼尔虐待那个女人的场景，心又沉了下去。
就算他现在看上去多善解人意，但那时他享受凌虐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晚饭的时候，你跟我说过那个女人被关押到市里的牢房去了。”露丝妮娜低头，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伊塔库亚听身边的女孩没再说话，他意识到她是在等一个解释。
如果换作是原本的纳撒尼尔大概会先把过错全都推到露丝妮娜的头上，不会给她后面提问的机会，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他。
伊塔库亚忽然发问道：“如果我说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想。”
“你为什么……”露丝妮娜声音有些激动，但看到身边人的脸又弱了下来，她看上去不太开心，“……我会生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即便要审判女巫，为什么要个人动用私刑，而且还被作为未婚妻的她发现了，意识到自己的未婚夫是这样一个人，她还怎么能劝自己忘掉这一切，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
“你看上去不太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嗯。”露丝妮娜点了点头。
“即便那个人是女巫呢，”伊塔库亚眼中意味不明，“在人们眼里，女巫是邪恶的，不是吗？”
伊塔库亚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躲避着外人藏在森林里，他曾经问过母亲他们不能离开雪原的理由，母亲每回只是抚上自己的那头红色长发，神情苦涩。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外人视红发为邪恶的象征，这已经成为了那些人的常识，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进城之后城内的居民听说猎巫活动抓捕到了女巫都会在路边挤成一团，就为了咒骂几句该死的女巫，朝关押母亲的马车上丢几个烂掉的臭鸡蛋。
人人都恨女巫，尽管他们愚昧得辨别不出对方是否真的是自己所憎恶之物。
伊塔库亚本以为身旁的女孩会哑口无言，但没想到她却问了一个问题——
“……她做了什么事吗？”
虽然接下来她确实没在说下去，但是伊塔库亚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之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什么？”露丝妮娜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没有在意她的目光，伊塔库亚继续说道：“审判推迟，她之后会待在这里一段时间，需要有人能够照顾她。”
“不过她身份特殊，普通的佣人大概也不会想去接近。”
说着，伊塔库亚的目光看向了她。
“我，我明白了，我可以照顾她！”
虽然他并没有解答她的问题，但是能够从「纳撒尼尔」那得到这样的答复是露丝妮娜没有想到过的，她迅速答应了下来，不过这也说明，自己不会受到责怪，那个女人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已经是比她预想之中要更好的结果了。
该说的事情都说完后，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主宅门口，露丝妮娜告别了伊塔库亚，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不过和她分开的伊塔库亚暂时没有回到纳撒尼尔的卧室里。
母亲的情况很糟糕，因为他的长相而抗拒与他接触，他不能强行带母亲离开，只能靠其他人代替他去照顾母亲，露丝妮娜算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会借用纳撒尼尔的身份在这个地方多待一段时间，只要母亲的状态能够好转，他会立刻带着母亲回到雪原去，再也不接触外面的人。
现在他今晚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他还需要处理掉纳撒尼尔的遗体。
……
第二天。
露丝妮娜睡了个安稳的觉，收拾了一番之后起床吃早餐，因为治安法官需要早起工作，宅邸中的早餐时间也格外的早。
来到餐厅时，伊塔库亚在她之前就已经到了。
伊塔库亚这次穿的不是昨晚那身灰扑扑的衣服，他换上了平时会穿的精致服饰，好像变回了往日的样子。
露丝妮娜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早上好，纳撒尼尔。”
“早。”
没过一会儿，治安法官先生，纳撒尼尔的父亲也来到了餐厅就坐，佣人也把食物一盘一盘端了上来。
本来以为这会是一顿平常的早饭，露丝妮娜专心吃自己的，忽然听见治安法官先生的声音响起：“纳撒尼尔，你怎么不吃，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露丝妮娜抬头看了看伊塔库亚，他确实一点没动，甚至连餐具都没拿起来过。
“不会。”
伊塔库亚看着面前五花八门的银制餐具和食物，暂时下不了手。
他曾经和母亲在雪原里吃的食物远远没有现在这么丰富，就连黑面包都很难出现在餐桌上，餐具也只有一把小刀，最多再加一只勺子，他根本不清楚上流社会的餐桌礼仪。
露丝妮娜见伊塔库亚回话之后也没多在意，继续吃自己的，她拿起一块吐司，用专门的小刀把黄油抹到吐司上。
伊塔库亚也拿起吐司，用小刀抹上黄油。
吃完吐司后，露丝妮娜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开始切盘中的牛排，这时她感受到对面的视线，抬头一看，伊塔库亚也拿起了刀叉开始切牛排。
露丝妮娜有些奇怪，切完牛排后，她默默放下了刀叉，拿起专用的小勺子搅拌咖啡。
只见对面的伊塔库亚也拿起了同样的勺子，他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豌豆汤上，似乎在疑惑，但随后还是把勺子放进了咖啡杯里慢慢搅拌。
？
纳撒尼尔是在学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