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梵音一直想着该怎么开口，湛京鹤可是个连吃饭都在刷题的人，哪有时间帮她补课。
看到前面有家零食店，她进去拿了个篮子开始挑爱吃的。
林可妙昨天去湛家找林珍慧聊天，得知湛京鹤从家里搬出来了，她今天好不容易从别处打听到了地址，特意回家换了身衣服来找他。
两人站在楼下的墙边，林可妙只穿了件白色毛妮大衣，里面搭配一件黑色针织衫和百褶裙，快到晚上，温度很低，她拢了拢大衣外套。
她等着湛京鹤开口问，等了半天，对方一直没开口，她侧头，看见旁边人的眼神看向街对面的店铺，她也顺他的视线着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林可妙捏了捏手指，开口问，“你出来租房怎么没告诉我？”
她期盼对方说出“不想让你担心”或“忘记了。”
而湛京鹤只是淡淡回答，“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其实这回答在她意料之中，湛京鹤从小就是一副自由散漫样子，也从不刻意去讨好谁，自然不会主动去告诉她，她也知道，他不会主动告诉任何人。
她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出来租房？如果是因为我，那我以后不去找徐阿姨让你帮我补课了。”
湛京鹤是在她去找徐珍慧说了补课的事之后，才搬走的，两件事之间只隔了一天，所以她理所应当地觉得湛京鹤是因为她出来租房的。
她这话说得很有意思，摆明了就是把这事的源头背在了自己身上，至于有什么用意，那也是不言而喻了。
湛京鹤轻笑一声，语气淡淡：“别想太多，跟你没关系。”
他说的很直接，林可妙顿住，心里的想法就这样被否定，失落感油然而生，片刻后，她恢复自信。
她觉得他只是嘴硬，湛京鹤一直都是这样，嘴硬，脸皮薄，他肯定是不好意思承认。
她追问，“那你是因为原因什么搬出来住？”
“普通朋友之间没必要问清楚这么多。”湛京没正面回答，他觉得回答这种问题没意义。
“朋友”两个字在林可妙听来十分不顺耳，她妈妈和湛京鹤妈妈在高中认识，之后成为了要好的闺蜜，两家人也很熟络，他们两个人也是在小学就认识了，除了湛穆亭，湛京鹤从来没跟任何女孩走得近过，她以为自己至少在他心里有个特殊的地位，没想到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朋友。
心里防线在这一刻出现了漏洞。
她故作轻松道，“原来我那么不讨喜，我们两个认识那么久，你只把我当成普通朋友。”
湛京鹤转眸看向她，整个人压迫感十足：“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林可妙捏拳，“我们这么小就认识了，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了吧。”
湛京鹤答的很快，“不是。”
林可妙被这突如其来的答案冲昏了头，“什么？”
学校里关于他们俩的谣言传得轰轰烈烈，但凡是长耳朵的人都知道，湛京鹤也不例外，但他没有出面辟谣，其一是怕自己自作多情，其二是怕牵扯到林可妙。
他一直单方面疏远，本以为这样谣言就会不攻自破，没有恰恰相反，出现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之前一直没时间去找林可妙，现在机会来了，刚好可以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他斟酌字句，开口说道，“关于你们班的那些谣言，我之前就听说过了，有不少人误会了我们两个的关系，有人觉得我在追你，有人觉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也不想去驳你的面子，毕竟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心思，很正常，但你自己要知道，我们没什么关系。”
林可妙身边的小姐妹都很捧着她，也知道她爱听什么，所以在她们那个团体里面，最经常听到的名字就是“湛京鹤。”最常讨论的话题就是“湛京鹤什么时候会对她表白。”
身为话题中心的她，每天听到这些，久而久之，她渐渐沉-沦了，“湛京鹤与她不熟这个事实”也逐渐被她抛之脑后，现在他说这番话，无异于是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心里的幻想和防线彻底崩溃。
她想辩驳，“我……”
“父母之间的情谊也没必要硬扯到我们身上，我们确实是在小时候就认识了，但一学期结束也讲不上几句话，不算太熟，更不算青梅竹马，你别误解。”
林可妙不死心，执拗地开口问，“那你为什么特意去拜托我同桌帮我补课，如果你那么讨厌我，直接拒绝我不就行了。”
言外之意：你明明对我很上心。
湛京鹤无奈，“首先，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我讨厌你，其次，找你同桌帮你补课是因为我跟他很熟，找他帮忙只是一句话的事，他刚好闲着没事，也挺愿意帮你，而且他成绩不比我差，也更了解你的薄弱，相比起我，他更适合。”
他答得很全面，不讨厌她，也没有特意去找人帮她补课，只是顺口。
这确实是他的风格，做事滴水不漏，中和考虑所有因素。
……
“我说清楚了吗？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上楼了。”说完湛京鹤转身准备进门。
他语气很认真。林可妙意识到他这是在急于撇清关系，她双手捏拳，“等一下，还有一件事。”
他转头，等她说。
“我同桌现在在追我，从他给我补课那天开始的。”说完了，她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嗯。”
平淡，甚至是毫不在意。
林可妙看着他毫不在意地上楼，背影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片刻后，她转身，快步离开。
——
梵音提着满满一-大袋零食走出零食店，抬眼看见湛京鹤站在楼下，煤球蹲在他脚边，乖得不行，对方像是往这边看了很久，在她看见他的同时，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这人站这拍模特照呢？姿势摆的挺好。
正当梵音不解之时，看见他抬脚往这边走过来，伸-出长臂，把她拥进怀里，她条件反射地推他，手上提着一-大袋零食，一只手没推动，“你发什么颠？”
湛京鹤放开她，后退一步，勾唇，“安慰安慰你。”
所以他顶着冷风站在楼下，是特意在等她？然后就为了给她个拥抱安慰她一下？
梵音皱眉，“安慰我干嘛？”
湛京鹤慢悠悠地解释，“物理不是没考好？给你个拥抱帮你鼓劲，别放弃。”
突然被提起痛处，梵音怒从心起，她努力压着心里的火，抬头与他对视，皮笑肉不笑：“那我也安慰你，给你鼓劲，希望下次考试你物理能考满分。”
物理攻击，魔法对轰。
梵音抬脚往前走，直接略过他。
湛京鹤抬脚跟上，“谢谢你的鼓励，不过不用等下次，我这次物理刚好考了满分。”
……
“滚。”梵音语气平静，平静里透露着不耐烦。
她补充，“你没听说过道上的规矩？禁止在考的不好的人面前炫耀成绩。”
“之前没听说过，现在听您一说，知道了。”他语气诚恳，“不好意思。”
——
陈之华很快就把月考成绩贴到了墙上，班上同学一窝蜂地挤上去看，第一个冲上去的当属余汐，看完了成绩，她直接变得情绪低迷。
梵音问，“考得怎么样？”
余汐答，“总分四百九十二，全班第三十一名。”
“还可以呀。”梵音回。
余汐想了想，“其实我也觉得还可以，不过我物理只考了三十八分，痛苦啊。”说完她趴在桌子上。
她侧头看向梵音，继续问，“欸，梵音，你还没告诉我你物理考了多少分呢？”
“你猜。”
“六十分？”
“再猜。”
“六十五？”
“继续。”
“给个提示嘛。”
梵音想了想，“往低了猜。”
余汐一脸不敢相信，但还是试探着继续，“五十？”
梵音又给了个提示，“跟你的分数差不多。”
余汐：“不会是四十分？”
梵音直接揭晓答案，“差不多，我考了三十九分。”
“真的假的？”余汐把眼睛瞪得老大。
梵音叹气，“比珍珠还真。”
余汐：“我考了三十八分，你考了三十九分，我们两个好有默契啊。”边说，边伸-出手掌，最后一拍即合。
梵音摇头，这姑娘关注点居然在这。
“上课了啊。”人未见，先闻声。
“眉眉来了。”
看成绩的同学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
刘眉报着一摞卷子进教室，“课代表，发一下。”
“大家都看了自己的成绩吧？”刘眉看到墙上的成绩单，“有什么想说的。”
“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考的好差。”
“再也不想考试了。”
“从来没写过这么难的卷子。”
班上的同学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想法。
“一个人太慢了，找别人帮忙一起发。”刘眉提醒学习委员，然后转身打开电子屏，“这次考试确实难度不小，也算是给大家提个醒，高考也是这个难度。”
接着她叹了口气，“你们这次考试前所未有的差，看成绩前我还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你们的成绩整破防了。”
“我们也破防了。”大家齐答。
她点击电子屏，调出试卷答案，“不过让我惊喜的是，这次考试，我们班英语有人考了满分。”
班级里瞬间躁动起来。
“啥，我没听错吧？”
“这么难的卷子考满分，不要命啦！”
“确定是我们班的？”
每个人在看成绩的时候，只关注了自己，无暇顾及别人，自然不知道谁是这个考满分的人。
余汐抬起手肘碰了下她的手臂，“是你吧？”
梵音回，“嗯。”
前排有个女生说，“不是吧，你们刚刚看成绩没注意吗？这都不知道？”
班长开口问，“老师，这个人是谁啊，快告诉我们吧，刚刚看成绩只顾看自己的，都没注意到别人。”
刘眉瞥了她一眼，看向后排，“梵音。”
班级里的人都齐刷刷地转头，梵音正面迎接他们的注目礼。
“我靠，厉害啊。”
“牛-逼。”
有人夸赞，有人对她竖大拇指，梵音微笑回应。
刘眉带上扩音器，声音大了几分，还带着点奇特的电音，“好了，答题卡都拿到了吧？接下来开始讲试卷，答案在黑板，自己先订正……”
刘眉调开英语听力，让他们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快到答案出现的时候，她就会手动暂停听力音频，并提醒他们，像这样一遍下来，这段听力基本上就没难度了。
“接下来ABCD篇需要讲哪篇？”刘眉用手调整了扩音器上的麦克风。
“B篇。”
“D篇。”
“B篇和D篇。”
同学们都踊跃回答，B篇和D篇呼声最高，其中夹着几声别的。
刘眉：“那我就讲BD两篇。”
……
“这张试卷难就难在其中有很多陷阱，文章稍微有一点没看懂，答案就会选错，所以大家一定要提高词汇量，记单词是必要的，英语三千五百词必须每天都记，改天我会抽查。”
刘眉取下扩音器，“这节课的内容就完成了，有些题目没讲到，不懂的同学可以去办公室问我，下课。”
刘眉前脚刚走出教室，后脚就有人来找梵音，一群人围在她的书桌前。
“梵音，我可以看看你的答题卡吗？”学习委员抢占先机。
梵音把答题卡递给她，“看吧。”
一群人往学委旁边挤，“我也要看。”
来的人分两批，第一批是争抢着看试卷的人，属于勤奋好学派。
余汐点评，“饿虎扑食。”
学员惊叹，“我感觉你的作文比答案上范文还好。”
“梵音，你英语这么好，在国外呆了几年？”有人问。
这是第二批人，和她聊天的，属于八卦派。
“七年。”她答。
“怪不得你英语这么好，好羡慕啊，我也想出国。”女生回。
梵音轻笑，“其实国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女生语气轻松，“嗐，国外早上八点钟上学，下午四点钟放学，学的东西也简单，基本上没什么压力，相比起我们可轻松太多了。”
一声熟悉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围在梵音桌前的同学都四散而逃。
刚打上课铃，陈之华走进教室就看到了这场面——一群人围在梵音桌前聊天，连上课铃都没有听到，他悄咪-咪地走到他们身后，和他预想的一样，一群小皮孩子魂都快吓没了。
看到前面有家零食店，她进去拿了个篮子开始挑爱吃的。
林可妙昨天去湛家找林珍慧聊天，得知湛京鹤从家里搬出来了，她今天好不容易从别处打听到了地址，特意回家换了身衣服来找他。
两人站在楼下的墙边，林可妙只穿了件白色毛妮大衣，里面搭配一件黑色针织衫和百褶裙，快到晚上，温度很低，她拢了拢大衣外套。
她等着湛京鹤开口问，等了半天，对方一直没开口，她侧头，看见旁边人的眼神看向街对面的店铺，她也顺他的视线着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林可妙捏了捏手指，开口问，“你出来租房怎么没告诉我？”
她期盼对方说出“不想让你担心”或“忘记了。”
而湛京鹤只是淡淡回答，“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其实这回答在她意料之中，湛京鹤从小就是一副自由散漫样子，也从不刻意去讨好谁，自然不会主动去告诉她，她也知道，他不会主动告诉任何人。
她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出来租房？如果是因为我，那我以后不去找徐阿姨让你帮我补课了。”
湛京鹤是在她去找徐珍慧说了补课的事之后，才搬走的，两件事之间只隔了一天，所以她理所应当地觉得湛京鹤是因为她出来租房的。
她这话说得很有意思，摆明了就是把这事的源头背在了自己身上，至于有什么用意，那也是不言而喻了。
湛京鹤轻笑一声，语气淡淡：“别想太多，跟你没关系。”
他说的很直接，林可妙顿住，心里的想法就这样被否定，失落感油然而生，片刻后，她恢复自信。
她觉得他只是嘴硬，湛京鹤一直都是这样，嘴硬，脸皮薄，他肯定是不好意思承认。
她追问，“那你是因为原因什么搬出来住？”
“普通朋友之间没必要问清楚这么多。”湛京没正面回答，他觉得回答这种问题没意义。
“朋友”两个字在林可妙听来十分不顺耳，她妈妈和湛京鹤妈妈在高中认识，之后成为了要好的闺蜜，两家人也很熟络，他们两个人也是在小学就认识了，除了湛穆亭，湛京鹤从来没跟任何女孩走得近过，她以为自己至少在他心里有个特殊的地位，没想到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朋友。
心里防线在这一刻出现了漏洞。
她故作轻松道，“原来我那么不讨喜，我们两个认识那么久，你只把我当成普通朋友。”
湛京鹤转眸看向她，整个人压迫感十足：“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林可妙捏拳，“我们这么小就认识了，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了吧。”
湛京鹤答的很快，“不是。”
林可妙被这突如其来的答案冲昏了头，“什么？”
学校里关于他们俩的谣言传得轰轰烈烈，但凡是长耳朵的人都知道，湛京鹤也不例外，但他没有出面辟谣，其一是怕自己自作多情，其二是怕牵扯到林可妙。
他一直单方面疏远，本以为这样谣言就会不攻自破，没有恰恰相反，出现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之前一直没时间去找林可妙，现在机会来了，刚好可以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他斟酌字句，开口说道，“关于你们班的那些谣言，我之前就听说过了，有不少人误会了我们两个的关系，有人觉得我在追你，有人觉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也不想去驳你的面子，毕竟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心思，很正常，但你自己要知道，我们没什么关系。”
林可妙身边的小姐妹都很捧着她，也知道她爱听什么，所以在她们那个团体里面，最经常听到的名字就是“湛京鹤。”最常讨论的话题就是“湛京鹤什么时候会对她表白。”
身为话题中心的她，每天听到这些，久而久之，她渐渐沉-沦了，“湛京鹤与她不熟这个事实”也逐渐被她抛之脑后，现在他说这番话，无异于是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心里的幻想和防线彻底崩溃。
她想辩驳，“我……”
“父母之间的情谊也没必要硬扯到我们身上，我们确实是在小时候就认识了，但一学期结束也讲不上几句话，不算太熟，更不算青梅竹马，你别误解。”
林可妙不死心，执拗地开口问，“那你为什么特意去拜托我同桌帮我补课，如果你那么讨厌我，直接拒绝我不就行了。”
言外之意：你明明对我很上心。
湛京鹤无奈，“首先，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我讨厌你，其次，找你同桌帮你补课是因为我跟他很熟，找他帮忙只是一句话的事，他刚好闲着没事，也挺愿意帮你，而且他成绩不比我差，也更了解你的薄弱，相比起我，他更适合。”
他答得很全面，不讨厌她，也没有特意去找人帮她补课，只是顺口。
这确实是他的风格，做事滴水不漏，中和考虑所有因素。
……
“我说清楚了吗？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上楼了。”说完湛京鹤转身准备进门。
他语气很认真。林可妙意识到他这是在急于撇清关系，她双手捏拳，“等一下，还有一件事。”
他转头，等她说。
“我同桌现在在追我，从他给我补课那天开始的。”说完了，她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嗯。”
平淡，甚至是毫不在意。
林可妙看着他毫不在意地上楼，背影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片刻后，她转身，快步离开。
——
梵音提着满满一-大袋零食走出零食店，抬眼看见湛京鹤站在楼下，煤球蹲在他脚边，乖得不行，对方像是往这边看了很久，在她看见他的同时，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这人站这拍模特照呢？姿势摆的挺好。
正当梵音不解之时，看见他抬脚往这边走过来，伸-出长臂，把她拥进怀里，她条件反射地推他，手上提着一-大袋零食，一只手没推动，“你发什么颠？”
湛京鹤放开她，后退一步，勾唇，“安慰安慰你。”
所以他顶着冷风站在楼下，是特意在等她？然后就为了给她个拥抱安慰她一下？
梵音皱眉，“安慰我干嘛？”
湛京鹤慢悠悠地解释，“物理不是没考好？给你个拥抱帮你鼓劲，别放弃。”
突然被提起痛处，梵音怒从心起，她努力压着心里的火，抬头与他对视，皮笑肉不笑：“那我也安慰你，给你鼓劲，希望下次考试你物理能考满分。”
物理攻击，魔法对轰。
梵音抬脚往前走，直接略过他。
湛京鹤抬脚跟上，“谢谢你的鼓励，不过不用等下次，我这次物理刚好考了满分。”
……
“滚。”梵音语气平静，平静里透露着不耐烦。
她补充，“你没听说过道上的规矩？禁止在考的不好的人面前炫耀成绩。”
“之前没听说过，现在听您一说，知道了。”他语气诚恳，“不好意思。”
——
陈之华很快就把月考成绩贴到了墙上，班上同学一窝蜂地挤上去看，第一个冲上去的当属余汐，看完了成绩，她直接变得情绪低迷。
梵音问，“考得怎么样？”
余汐答，“总分四百九十二，全班第三十一名。”
“还可以呀。”梵音回。
余汐想了想，“其实我也觉得还可以，不过我物理只考了三十八分，痛苦啊。”说完她趴在桌子上。
她侧头看向梵音，继续问，“欸，梵音，你还没告诉我你物理考了多少分呢？”
“你猜。”
“六十分？”
“再猜。”
“六十五？”
“继续。”
“给个提示嘛。”
梵音想了想，“往低了猜。”
余汐一脸不敢相信，但还是试探着继续，“五十？”
梵音又给了个提示，“跟你的分数差不多。”
余汐：“不会是四十分？”
梵音直接揭晓答案，“差不多，我考了三十九分。”
“真的假的？”余汐把眼睛瞪得老大。
梵音叹气，“比珍珠还真。”
余汐：“我考了三十八分，你考了三十九分，我们两个好有默契啊。”边说，边伸-出手掌，最后一拍即合。
梵音摇头，这姑娘关注点居然在这。
“上课了啊。”人未见，先闻声。
“眉眉来了。”
看成绩的同学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
刘眉报着一摞卷子进教室，“课代表，发一下。”
“大家都看了自己的成绩吧？”刘眉看到墙上的成绩单，“有什么想说的。”
“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考的好差。”
“再也不想考试了。”
“从来没写过这么难的卷子。”
班上的同学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想法。
“一个人太慢了，找别人帮忙一起发。”刘眉提醒学习委员，然后转身打开电子屏，“这次考试确实难度不小，也算是给大家提个醒，高考也是这个难度。”
接着她叹了口气，“你们这次考试前所未有的差，看成绩前我还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你们的成绩整破防了。”
“我们也破防了。”大家齐答。
她点击电子屏，调出试卷答案，“不过让我惊喜的是，这次考试，我们班英语有人考了满分。”
班级里瞬间躁动起来。
“啥，我没听错吧？”
“这么难的卷子考满分，不要命啦！”
“确定是我们班的？”
每个人在看成绩的时候，只关注了自己，无暇顾及别人，自然不知道谁是这个考满分的人。
余汐抬起手肘碰了下她的手臂，“是你吧？”
梵音回，“嗯。”
前排有个女生说，“不是吧，你们刚刚看成绩没注意吗？这都不知道？”
班长开口问，“老师，这个人是谁啊，快告诉我们吧，刚刚看成绩只顾看自己的，都没注意到别人。”
刘眉瞥了她一眼，看向后排，“梵音。”
班级里的人都齐刷刷地转头，梵音正面迎接他们的注目礼。
“我靠，厉害啊。”
“牛-逼。”
有人夸赞，有人对她竖大拇指，梵音微笑回应。
刘眉带上扩音器，声音大了几分，还带着点奇特的电音，“好了，答题卡都拿到了吧？接下来开始讲试卷，答案在黑板，自己先订正……”
刘眉调开英语听力，让他们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快到答案出现的时候，她就会手动暂停听力音频，并提醒他们，像这样一遍下来，这段听力基本上就没难度了。
“接下来ABCD篇需要讲哪篇？”刘眉用手调整了扩音器上的麦克风。
“B篇。”
“D篇。”
“B篇和D篇。”
同学们都踊跃回答，B篇和D篇呼声最高，其中夹着几声别的。
刘眉：“那我就讲BD两篇。”
……
“这张试卷难就难在其中有很多陷阱，文章稍微有一点没看懂，答案就会选错，所以大家一定要提高词汇量，记单词是必要的，英语三千五百词必须每天都记，改天我会抽查。”
刘眉取下扩音器，“这节课的内容就完成了，有些题目没讲到，不懂的同学可以去办公室问我，下课。”
刘眉前脚刚走出教室，后脚就有人来找梵音，一群人围在她的书桌前。
“梵音，我可以看看你的答题卡吗？”学习委员抢占先机。
梵音把答题卡递给她，“看吧。”
一群人往学委旁边挤，“我也要看。”
来的人分两批，第一批是争抢着看试卷的人，属于勤奋好学派。
余汐点评，“饿虎扑食。”
学员惊叹，“我感觉你的作文比答案上范文还好。”
“梵音，你英语这么好，在国外呆了几年？”有人问。
这是第二批人，和她聊天的，属于八卦派。
“七年。”她答。
“怪不得你英语这么好，好羡慕啊，我也想出国。”女生回。
梵音轻笑，“其实国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女生语气轻松，“嗐，国外早上八点钟上学，下午四点钟放学，学的东西也简单，基本上没什么压力，相比起我们可轻松太多了。”
一声熟悉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围在梵音桌前的同学都四散而逃。
刚打上课铃，陈之华走进教室就看到了这场面——一群人围在梵音桌前聊天，连上课铃都没有听到，他悄咪-咪地走到他们身后，和他预想的一样，一群小皮孩子魂都快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