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穿过了格林的身体,这根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不过是个幻影。玛丽安失落的望着对方。

    “你是我的幻觉还是你真的来到我身边。”玛丽安露出受伤的表情,她双眼中满是泪水,就像一只远离族群的动物。在月光下为孤独而哭泣。

    “不是幻觉,可也不真的。是和幻影,我从另一个空间的间隙跑来的。”格林说。

    他看起来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的分别。灵体状态下的他还是一副干净精致的样子,整个人散发着午后阳光般的慵懒,这光线落在树荫里,就藏在最优雅的梦境中。玛丽安有些沮丧。

    她的脚拍打着海浪。

    “我好难受,我好怕你不会回来。”玛丽安说,她试图拥抱对方,可又知道得不到回应。

    “玛丽安,听我说,我会回来的。不过需要时间,我在神域里面,我和你说过,关于蒙德泽尔的要求,现在我只能参与进来,赢得胜利。”格林说,他站在玛丽安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玛丽安的头发,没有接触。

    “你要和谁作战。”玛丽安问。

    “一些我过去认识的老对手,那些稍弱一点的神明,这些家伙被困在了神界,和远古强大的神不同,他们是一群幽魂,在神界徘徊,受到死亡之神和蒙德泽尔的管控。”格林说。

    “你要打败他们。”

    “是的,我只要击败几个强大的对手就好,这是神界旧王对我的考验,成功的话我就可以赐予新的生命,等我死后,我的灵魂会永远留在神界,继承他的意志,到时候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生活在这里,不过这是百年后的事情了。”格林说,他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这张笑脸玛丽安太久没有见到了,她感到哀伤,一股充满寒意的悲痛钻了出来,她想拉住格林,可又是一场徒劳无功。

    “不要哭,我的小女皇,你要勇敢一点,说这句话的我一点资格都没有,是我带给你忧伤的,如果当时我小心一点就好了,若不是我和蒙德泽尔有约定,我恐怕会真的死掉,是运气,也是神的祝福,玛丽安,我也很恐惧,我怕回不来,我想见你,我需要见到你。”

    格林像个孩子一般,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试图靠近玛丽安,可又担心会给玛丽安带来绝望的感觉。

    “我的恋人,我的情人。”玛丽安说,她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你不要担心我,我可以应付,快一点击败你的对手,你说的是过去你所找到的神明的话,你有很大的机会打败他们,这些家伙原本就不强大,他们是寄生在人类文明上的害虫,我上一世,玛丽的兄长,爱德华,你还记得他吧,他就是受到了这些家伙的感召,将自己的人生押注在此上。”

    “这些家伙是以人的精神力量为养料的,不必想象他们的强大,他们不是神,比不上更强大的永生族,格林,你控制过他们,也被他们击败过,你最了解你的对手,所以,不要恐惧,你会回来的,我在现实中等你。”

    她充满了自信,眼神中充满了希望,在这个白天与黑夜交接的地方,在这片绚丽的海域。

    格林得到了自信,获得了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玛丽安,真好,遇见你真好,我希望为你而活,但不会给你压力,我也会为了我自己,我多想念人间的样子,神的世界太扭曲了,我们生活的世界才是最美好的。要是梦境的话,我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苏醒。”

    玛丽安笑了。

    “我保存着你的身体。”

    “我知道,你触摸我时我感觉的到。”格林说,“我可以闻到你的香气,感受的出你手指的温度。”

    “格林,你不会失败,因为我爱你。”玛丽安认真的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股疯狂,一种酒醉后的迷失,一份宗教般的热情,还有最为柔软的期待。纯粹的,原始的,梦境一般的。

    “玛丽安。”格林轻轻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很快我就会回来。”

    和格林的相遇如同一场梦,玛丽安很确信自己是看见了格林,她有预感对方会很快就回来。这给了她力量。

    夜幕降临,格林的幻影消失,只留下美好的回忆。

    玛丽安穿上鞋子,一个人快活的回去,一路上她听见了人群的烟火气,吵闹的,温馨的,这些声音将烦恼推到了九霄云外。

    回到下木屋,玛丽安得到了好消息。

    玛丽安收到了回复,她和信任的下属也取得了联系,一个侍女假扮成商贩给玛丽安送来了船票,半月后,客轮会经过这里,然后一路去北方的冰雪国度。

    莱莎夫人安顿好了一切,奥斯顿的情况稍有好转。

    “很好,伊莉莎夫人也快要到了。”

    玛丽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考验没有结束。玛丽安重新打精神,她在打水简单的冲洗一下。然后就跑到了温暖的房间去。

    玛丽安梳理着浓密的卷发,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更加的强大,也更加的成熟。玛丽安喜欢自己的样子,她从自己的眼神里获得力量。

    她身后箱子里面,穿着最有用的东西,法亚尔永远也得不到的珍宝。玛丽安笑了,她的手指梳理着自己浓密又柔软的头发。

    “皇冠,合法的诏书,皇室的秘密。还有无尽的财富。他只得到了一座城堡,被诅咒的城堡。”

    玛丽安打着哈欠。她擦干净卷发,半眯着眼睛。玛丽安披上一件厚实的外套,走房间,看看自己的父亲此时做什么。

    亚伯特看上去想是一尊精致的傀儡。美丽的不似真人。闭着眼睛,像是永远的陷入了睡梦。他什么也不需要,好像变成了一件逃离时空的事物。

    玛丽安走上前,轻吻了父亲的额头。

    “一切顺利,老家伙,我记得你的训练要去,我现在也每天在练习。”

    亚伯特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玛丽安笑了。

    “父亲,母亲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在何处,哪里才是中心。至于,法亚尔,他也是个可怜的家伙,我们都一样,残酷的困兽。”

    但是,我有平静,我知道,我有平静和爱。

    *

    他们拿走了重要的东西。合法的见证。

    但,现在是实力至上。

    法亚尔坐在王座上,有些烦躁,空荡荡的大厅似乎是在嘲笑他。他没有皇冠,没有合法的文件,更不曾得到正式的仪式,仿佛一个孩子在扮演着只要的角色。

    “我不需要这些。”他说。

    法亚尔想到最近的进展。

    “很快我就会参透神的秘密,祂们力量的来源。”法亚尔站起来,他穿着一袭洁白的法袍,身材消瘦,如同一片落下的雪花。

    如此忧郁又如此的优雅。

    “失败,失败就是死亡。”法亚尔苦笑,“不知道神会站在哪一边,我还是期待着好运。”

    法亚尔握紧拳头。

    “蝼蚁的性命比不上远大的理想。”

    *

    三日后的一天,玛丽安看见了杨着黑色旗帜的海盗船,一条宏伟的船。

    她放下手中的工作,推开们一路跑了过去。

    船边上围着一群人。

    这些人多半是来看热闹的。毕竟很少会有大人物会来这里,这里的三教九流要不是小人物,要不就是低调行事,如此明目张胆的开着大型海盗船来十分罕见。

    玛丽安挤过去。

    今天她出门的时候没有易容。她出众的气度很快就被人注意到了。不过好在现在的主角是这批海盗。

    一个男人探出头来。

    是个长发的男人,要不是因为他穿着暴露,玛丽安几乎要将他认成女人。几乎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优雅。穿戴华丽,一副浪荡的样子。

    “老亨利。”玛丽安伸出手打招呼,她一点也不想和这家伙说话,一向没有好印象,真不知道当年玛丽为什么会迷恋过他一段时间。

    男人看见了玛丽安,笑了一笑。这一笑引来了骚动。

    玛丽安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看的男人。五官完美。一颦一笑皆为风情。

    接着一个黑发的帅气女人走了下来了。

    她一袭利落的黑衣,没有过多的装饰,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优雅。和身后花枝招展的男人对比鲜美。

    亨利开心的跟在主人身后,谄媚的和那些揽客的男人一样。

    玛丽那暗中摇头。

    格林不愿意伤害的人是这个模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留念的。伊莉莎和亨利早就不像贵族,他们就是海盗,天生的冒险家和谄媚者。

    “小殿下。”伊莉莎说。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野性十足。

    咄咄逼人的美丽让玛丽安有些不好意思。

    玛丽安从她的脸上看见了格林生气时的样子,又从她身后亨利的脸上看见了格林谄媚的样子。

    “我想他需要你们,只有靠着你们的骨血他才有恢复的可能。”玛丽安说。直奔主题。

    “嗯。”伊莉莎回答。

    “不过这些太大张旗鼓了。”玛丽安小声的说。

    “也有威慑力不是吗?”亨利笑着回答,“小殿下,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玛丽安说。

    伊莉莎挽住玛丽安。

    “格林在什么地方。”

    “我带你们过去,我想他现在需要你们等待一下。”

    “蒙德泽尔的计划。”亨利不屑的说,“他就是希望我们全部去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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