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刚下班的鹿芷幽拖着疲惫的躯壳，飘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
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打在她脸上。鹿芷幽掀开挡住视线的物品，冷黄的路灯打在黑白传单上。
这是一则招聘海报。
整张纸都被一个绝美的男子占据，男子闭着一只眼睛仿佛在对她比wink。
视线移到最下方的职位描述上：这个道观现招聘一名后勤，包食宿，薪资待遇面议，有意向者持传单前去面试。
职位描述简单到只有一句话，太过儿戏！
今天是确诊冠心病的第四个月，也是她上班的最后一天，本想找个无人的角落度过最后的时光。
这段时间为治疗冠心病，到处寻医，每个专家看了她的片子都直摇头，没有一人愿意为她做手术，为此花了许多冤枉钱。打工五年省吃俭用存了十五万元，到头来只剩寥寥二万多元，也够度过最后的半年了。
她的眼睛直直盯着包食宿三个字，传单突然诡异的发出一道五彩斑斓的黑光，显现出一个向上的箭头。她顺着箭头的指引，拐了好几道巷子后，站在一栋废弃的烂尾楼前。
传单上的光瞬间消失，空气因子化成一个个小气泡，迅速罩住她的全身。
下一秒，她的眼前出现一座道观。
阳光洒在斑驳的围墙上，门上虚虚挂着一块快要掉下来的红木匾额，显得破败，她歪着脑袋才看清楚上面写的四个大字：这个道观
脚踩在青石板上，鹿芷幽浑身泛着死气，无力吐槽观主是个起名废物，仰头望着天上的一轮太阳，思索起现在的处境。
在她发愣的时候，木门吱吱作响往两边推开。
季夜寻望着眼前包裹严实，露出一张苍白面容，浑身萦绕着快要化为实体的阴气的女子，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嗨，你就是我的员工？”
一头黄毛闯入她的视线，男子和传单上的人长相一样，眼眸中透着学生才有的清澈，左耳垂上挂着一颗璀璨的黄钻，看着身价不菲，很好骗的样子。
把握住难得的面试机会，鹿芷幽瞬间代入求职者的身份，紧紧拽着衣角，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因为太过紧张，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老板，包吃住吗？平时加班几个小时？月休几天？”
一连串的问题把季夜寻砸的晕乎乎的，他头一次面试员工，对流程不熟悉。发了十几张传单没有一只鬼上钩，担心她见自己年轻就跑路了，卷起宽大的深灰色道袍，手背在身后，装作老学究的样子，压低嗓音。
“我们进来再说。”
“不是哒，不是哒，没事哒。”她刚想回话，一道夹子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宿主，我们拉错人了，她是人不是鬼。可是主系统已经将她绑定为你的第一位员工，奖励也发放了。我已经和恐怖游戏商量了，它说木已成舟。她是至阴之体对你有用，要不我们将错就错把她收了？”
季夜寻可耻地心动了。
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飘到她的耳里，鹿芷幽见对面男子没有说话，联想到小说里大难不死，天降系统的剧情，久违地勾起下垂的嘴角。
“少年，你可是传说中的龙傲天？”
“我是季夜寻，家中下属都叫我……少爷。既然你成为了我的员工，就随他们一起这样喊我。”
季夜寻被夸得嘴角咧到耳根后，想起还没有向她介绍自己，拍着她的肩膀，一股浓郁的阴气从手心传到全身。同时，鬼气在他身体中运转，因车祸产生的疼痛缓解了许多。
这人也太好使了！
还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死去的记忆苏醒，鹿芷幽想起季夜寻是谁了。
半个月前，首富之子季夜寻出了车祸，成为植物人，首富到处找人医治。甚至在网上重金悬赏，只要能治好季夜寻，就能获得一千万报酬。
这件事被同事当做乐子在公司八卦群里提了一嘴。
自从得病后，心脏一直沉甸甸的，压得她呼吸有些困难，有时还要借助吸氧瓶才能缓过来。季夜寻刚刚拍自己的这一下，感觉身体都轻松些许。
她恭敬地喊了一声“少爷”，转而谈起工作内容和福利待遇。
季夜寻来这里只比她早一点点，除了一身行头，什么都没有带，薄薄的脸皮染上一层绯红，利索的嘴皮子打起架。
“嗯……你想要什么？”
“宿主，我们系统不给人开工资的，你要不让她当白工？”
一只头顶白毛的黑猫跳到季夜寻的肩上，给季夜寻提意见。鹿芷幽撇了一眼不说人话、一肚子坏水的黑猫，语气淡淡的。
“我听见了，坏猫。”
季夜寻是圈中出了名的大方，摸着空荡荡的衣袍，难得露出尴尬的神色，扬起一个对家中长辈才有的讨好笑容。
“你看看可以用什么东西抵报酬？”
鹿芷幽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他的身体，季夜寻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声音发颤。
“我卖艺不卖身。”
“……。”
他的口吻神态像足了被恶霸强抢的民女，鹿芷幽收起视线，眼眶中没有生气的眼珠子翻白。
“我要钱也不会要你，把耳钉给我。”
“我不帅吗？”季夜寻头次对自己无人可挡的魅力带上一丝的怀疑，瞬间又自信地扬起头，甩动一头金黄的头发。
鹿芷幽拿出对上司的敷衍态度，面无表情道：“季少爷最帅。”
听着飘过来的好话，季夜寻不再犹豫，忍痛取下爸妈送自己的成人礼物。想到耳钉的含义，绯红悄悄爬上耳根。看着他红透了的脸蛋，鹿芷幽握住他取耳钉的手。
“等我……走后你再把耳钉捐出去。”
“不行，本少爷给出去的东西还没有退回来的。 ”
季夜寻握紧手心里的黄钻，轻轻捏住她的耳垂，两边都没有耳洞，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男子温热的体温通过手指传到她的身上，鹿芷幽从未和异性这样亲密接触过，大家总说她是天煞孤星，接触过她的人不得好死。她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没有打过耳洞，你先戴上，替我保管一段时间。”
戴回耳钉，搭上门栓，季夜寻带着她走过长长的青石板走廊，绕到主殿后。
一路上，季夜寻嘴巴就没有停过，一直问她问题，像是查户口的。鹿芷幽这人实在，他怎么问就怎么答，没有隐瞒，和她丧气的气质形成强烈的反差萌。
老实到季夜寻都怀疑世界上还有这么单纯的人？
光秃秃的院子里一棵草都没有，水井前五米处矗立着一排低矮的房子，清一色的原木色木门，像是农家小院。
钱老板是个周扒皮。最后一天上班，还在下班前临时安排工作，让她修改其他同事的设计稿。为了不被扣一千绩效，一整天没有停顿休息过，大脑早就喊累了。
还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收到工资，鹿芷幽揉着发酸的太阳穴，问道：“我今晚住哪里？”
“我先看看，再做定夺。”
季夜寻比她早到道观几分钟，之前都待在主殿三清殿里，对道观的格局并不熟悉。
推开一扇扇木门，不是厨房，就是杂物间，一张床都没有。站在最后一道门前，他暗自在心里祈祷：欧皇降临。
门缓缓移开，一个大通铺映入眼帘，大概可以容纳五个成人躺下。
床上只有一张被子和枕头，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她睡过天桥，住过地下室，不在乎居住的环境，看着季夜寻微红的脸，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道：“床挺宽敞的，我们一人睡一边。”
“也行。”这两个字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季夜寻吃过最大的苦就是车祸，哪里见过如此简陋的房间，拎起趴在窗户上舔毛的黑猫，一把薅到怀中。
“小黑，快把奖励都拿出来。”
小黑，季夜寻为系统取的爱称。
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散落在床铺上，鹿芷幽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没要大少爷动手，利落地清点完物品，分门别类放好。
“一套被子被套和枕头、一包土豆种子、一包番茄种子、一把锄头、一个水桶、和一沓冥币，面值一百元，共十张。”
穷得可怕！
感慨的时候，季夜寻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自从出车祸后，他一直躺在私人病房里，每天靠输营养液活着。虽然能察觉到周围的变化，但是意识陷入沉睡中。
巨大的咕咕声响彻整个屋子，她取下背上的包，拿出里面的煎饼，递到他的手里。煎饼是在路边小摊买的，两边的时速好像不一样，煎饼已经凉了。
“我不饿。”
季夜寻是正宗的中国胃，热天吃东西都得是热乎的。摸着手里冰冷的煎饼，嫌弃地撇着嘴。
肚子又响了起来，季夜寻还是固执地不愿意吃凉掉的食物，揪着小黑头顶的一撮白毛，问道：“这附近有馆子吗？”
“现在太晚了，店铺已经打烊。明天是一周一次的早市，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到了开市时间，我喊你起床。”小黑伸出粉肉垫拍了拍他的手背。
垂下眼，季夜寻把手里的煎饼一分为二，拿出一半叼在嘴里，带袋子的一半给她。
纸巾摆在床上，鹿芷幽也不矫情接过后，咬了一小口。
一只粉嫩的肉爪搭在她的腿上，她揉了揉小黑毛茸茸的脑袋，捡出煎饼里的里脊肉凑到它的嘴边。小黑就着她的手心，一下又一下啃着里脊肉。
这还是我家的系统吗？画面温馨到季夜寻都醋了，挪到她的身边，揪猫耳朵玩。
等小黑吃完，鹿芷幽打听起这里的情况：“小黑，这里是哪里？”
小黑舔掉嘴边的肉渣，对鹿芷幽问的话一一回应。
这里是恐怖游戏万千小镇中的一个，青疯镇。
青疯镇走势从南向北酷似一条数百米长的巨船，这个道观独自位于船头。
镇上生活了许多种类的鬼，大家都过着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生活。只有当玩家来了后，这里才会躁动起来。
小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鹿芷幽不动声色地问道：“玩家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来这里玩游戏的人，其他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对这个问题，小黑不愿意多说，现在说就没有意思了。她没有执拗地追问，转头问起季夜寻的事情。
听到这话，季夜寻擦掉手上的油渍，捡起床头的枕头搂在怀中。
“这事你问我啊！”季夜寻慵懒地撑着手靠在床上，向她招手，“想听的话，过来点。”
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打在她脸上。鹿芷幽掀开挡住视线的物品，冷黄的路灯打在黑白传单上。
这是一则招聘海报。
整张纸都被一个绝美的男子占据，男子闭着一只眼睛仿佛在对她比wink。
视线移到最下方的职位描述上：这个道观现招聘一名后勤，包食宿，薪资待遇面议，有意向者持传单前去面试。
职位描述简单到只有一句话，太过儿戏！
今天是确诊冠心病的第四个月，也是她上班的最后一天，本想找个无人的角落度过最后的时光。
这段时间为治疗冠心病，到处寻医，每个专家看了她的片子都直摇头，没有一人愿意为她做手术，为此花了许多冤枉钱。打工五年省吃俭用存了十五万元，到头来只剩寥寥二万多元，也够度过最后的半年了。
她的眼睛直直盯着包食宿三个字，传单突然诡异的发出一道五彩斑斓的黑光，显现出一个向上的箭头。她顺着箭头的指引，拐了好几道巷子后，站在一栋废弃的烂尾楼前。
传单上的光瞬间消失，空气因子化成一个个小气泡，迅速罩住她的全身。
下一秒，她的眼前出现一座道观。
阳光洒在斑驳的围墙上，门上虚虚挂着一块快要掉下来的红木匾额，显得破败，她歪着脑袋才看清楚上面写的四个大字：这个道观
脚踩在青石板上，鹿芷幽浑身泛着死气，无力吐槽观主是个起名废物，仰头望着天上的一轮太阳，思索起现在的处境。
在她发愣的时候，木门吱吱作响往两边推开。
季夜寻望着眼前包裹严实，露出一张苍白面容，浑身萦绕着快要化为实体的阴气的女子，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嗨，你就是我的员工？”
一头黄毛闯入她的视线，男子和传单上的人长相一样，眼眸中透着学生才有的清澈，左耳垂上挂着一颗璀璨的黄钻，看着身价不菲，很好骗的样子。
把握住难得的面试机会，鹿芷幽瞬间代入求职者的身份，紧紧拽着衣角，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因为太过紧张，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老板，包吃住吗？平时加班几个小时？月休几天？”
一连串的问题把季夜寻砸的晕乎乎的，他头一次面试员工，对流程不熟悉。发了十几张传单没有一只鬼上钩，担心她见自己年轻就跑路了，卷起宽大的深灰色道袍，手背在身后，装作老学究的样子，压低嗓音。
“我们进来再说。”
“不是哒，不是哒，没事哒。”她刚想回话，一道夹子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宿主，我们拉错人了，她是人不是鬼。可是主系统已经将她绑定为你的第一位员工，奖励也发放了。我已经和恐怖游戏商量了，它说木已成舟。她是至阴之体对你有用，要不我们将错就错把她收了？”
季夜寻可耻地心动了。
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飘到她的耳里，鹿芷幽见对面男子没有说话，联想到小说里大难不死，天降系统的剧情，久违地勾起下垂的嘴角。
“少年，你可是传说中的龙傲天？”
“我是季夜寻，家中下属都叫我……少爷。既然你成为了我的员工，就随他们一起这样喊我。”
季夜寻被夸得嘴角咧到耳根后，想起还没有向她介绍自己，拍着她的肩膀，一股浓郁的阴气从手心传到全身。同时，鬼气在他身体中运转，因车祸产生的疼痛缓解了许多。
这人也太好使了！
还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死去的记忆苏醒，鹿芷幽想起季夜寻是谁了。
半个月前，首富之子季夜寻出了车祸，成为植物人，首富到处找人医治。甚至在网上重金悬赏，只要能治好季夜寻，就能获得一千万报酬。
这件事被同事当做乐子在公司八卦群里提了一嘴。
自从得病后，心脏一直沉甸甸的，压得她呼吸有些困难，有时还要借助吸氧瓶才能缓过来。季夜寻刚刚拍自己的这一下，感觉身体都轻松些许。
她恭敬地喊了一声“少爷”，转而谈起工作内容和福利待遇。
季夜寻来这里只比她早一点点，除了一身行头，什么都没有带，薄薄的脸皮染上一层绯红，利索的嘴皮子打起架。
“嗯……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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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头顶白毛的黑猫跳到季夜寻的肩上，给季夜寻提意见。鹿芷幽撇了一眼不说人话、一肚子坏水的黑猫，语气淡淡的。
“我听见了，坏猫。”
季夜寻是圈中出了名的大方，摸着空荡荡的衣袍，难得露出尴尬的神色，扬起一个对家中长辈才有的讨好笑容。
“你看看可以用什么东西抵报酬？”
鹿芷幽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他的身体，季夜寻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声音发颤。
“我卖艺不卖身。”
“……。”
他的口吻神态像足了被恶霸强抢的民女，鹿芷幽收起视线，眼眶中没有生气的眼珠子翻白。
“我要钱也不会要你，把耳钉给我。”
“我不帅吗？”季夜寻头次对自己无人可挡的魅力带上一丝的怀疑，瞬间又自信地扬起头，甩动一头金黄的头发。
鹿芷幽拿出对上司的敷衍态度，面无表情道：“季少爷最帅。”
听着飘过来的好话，季夜寻不再犹豫，忍痛取下爸妈送自己的成人礼物。想到耳钉的含义，绯红悄悄爬上耳根。看着他红透了的脸蛋，鹿芷幽握住他取耳钉的手。
“等我……走后你再把耳钉捐出去。”
“不行，本少爷给出去的东西还没有退回来的。 ”
季夜寻握紧手心里的黄钻，轻轻捏住她的耳垂，两边都没有耳洞，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男子温热的体温通过手指传到她的身上，鹿芷幽从未和异性这样亲密接触过，大家总说她是天煞孤星，接触过她的人不得好死。她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没有打过耳洞，你先戴上，替我保管一段时间。”
戴回耳钉，搭上门栓，季夜寻带着她走过长长的青石板走廊，绕到主殿后。
一路上，季夜寻嘴巴就没有停过，一直问她问题，像是查户口的。鹿芷幽这人实在，他怎么问就怎么答，没有隐瞒，和她丧气的气质形成强烈的反差萌。
老实到季夜寻都怀疑世界上还有这么单纯的人？
光秃秃的院子里一棵草都没有，水井前五米处矗立着一排低矮的房子，清一色的原木色木门，像是农家小院。
钱老板是个周扒皮。最后一天上班，还在下班前临时安排工作，让她修改其他同事的设计稿。为了不被扣一千绩效，一整天没有停顿休息过，大脑早就喊累了。
还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收到工资，鹿芷幽揉着发酸的太阳穴，问道：“我今晚住哪里？”
“我先看看，再做定夺。”
季夜寻比她早到道观几分钟，之前都待在主殿三清殿里，对道观的格局并不熟悉。
推开一扇扇木门，不是厨房，就是杂物间，一张床都没有。站在最后一道门前，他暗自在心里祈祷：欧皇降临。
门缓缓移开，一个大通铺映入眼帘，大概可以容纳五个成人躺下。
床上只有一张被子和枕头，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她睡过天桥，住过地下室，不在乎居住的环境，看着季夜寻微红的脸，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道：“床挺宽敞的，我们一人睡一边。”
“也行。”这两个字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季夜寻吃过最大的苦就是车祸，哪里见过如此简陋的房间，拎起趴在窗户上舔毛的黑猫，一把薅到怀中。
“小黑，快把奖励都拿出来。”
小黑，季夜寻为系统取的爱称。
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散落在床铺上，鹿芷幽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没要大少爷动手，利落地清点完物品，分门别类放好。
“一套被子被套和枕头、一包土豆种子、一包番茄种子、一把锄头、一个水桶、和一沓冥币，面值一百元，共十张。”
穷得可怕！
感慨的时候，季夜寻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自从出车祸后，他一直躺在私人病房里，每天靠输营养液活着。虽然能察觉到周围的变化，但是意识陷入沉睡中。
巨大的咕咕声响彻整个屋子，她取下背上的包，拿出里面的煎饼，递到他的手里。煎饼是在路边小摊买的，两边的时速好像不一样，煎饼已经凉了。
“我不饿。”
季夜寻是正宗的中国胃，热天吃东西都得是热乎的。摸着手里冰冷的煎饼，嫌弃地撇着嘴。
肚子又响了起来，季夜寻还是固执地不愿意吃凉掉的食物，揪着小黑头顶的一撮白毛，问道：“这附近有馆子吗？”
“现在太晚了，店铺已经打烊。明天是一周一次的早市，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到了开市时间，我喊你起床。”小黑伸出粉肉垫拍了拍他的手背。
垂下眼，季夜寻把手里的煎饼一分为二，拿出一半叼在嘴里，带袋子的一半给她。
纸巾摆在床上，鹿芷幽也不矫情接过后，咬了一小口。
一只粉嫩的肉爪搭在她的腿上，她揉了揉小黑毛茸茸的脑袋，捡出煎饼里的里脊肉凑到它的嘴边。小黑就着她的手心，一下又一下啃着里脊肉。
这还是我家的系统吗？画面温馨到季夜寻都醋了，挪到她的身边，揪猫耳朵玩。
等小黑吃完，鹿芷幽打听起这里的情况：“小黑，这里是哪里？”
小黑舔掉嘴边的肉渣，对鹿芷幽问的话一一回应。
这里是恐怖游戏万千小镇中的一个，青疯镇。
青疯镇走势从南向北酷似一条数百米长的巨船，这个道观独自位于船头。
镇上生活了许多种类的鬼，大家都过着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生活。只有当玩家来了后，这里才会躁动起来。
小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鹿芷幽不动声色地问道：“玩家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来这里玩游戏的人，其他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对这个问题，小黑不愿意多说，现在说就没有意思了。她没有执拗地追问，转头问起季夜寻的事情。
听到这话，季夜寻擦掉手上的油渍，捡起床头的枕头搂在怀中。
“这事你问我啊！”季夜寻慵懒地撑着手靠在床上，向她招手，“想听的话，过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