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春香院
天！要变了！
狂风肆虐，天象怪异，不祥之兆。
柠栀头裹纱巾欲躲过风暴，却不料被一罗锅老汉拦住。
“姑娘行行好，我那小孙女儿入了巷口便不知去向，我腿脚不便，可否替我去寻得？”
柠栀抬头望天，眼见要生暴风，又见那老汉着急欲哭，没得多想，小跑至小巷拐口，替那老汉去寻孙女。
却忽的被绊倒，后背被有力抵住动弹不得，紧接闻到一股异香，昏了过去。
未见巷口一身着赤锦的矜贵公子，手打折扇淡淡的吐了一字。
“蠢。”
柠栀朦胧中听罢有女子哭泣，刚要起身，却察觉手脚被捆，睁眼瞧见约莫数十名女子同自己一块被困在这阴暗的屋子里。
挣扎坐起，吐掉嘴里塞的破布。
“姑娘们怎如此哭泣？这是什么地方？”
还未得问仔细，却见两个彪膀大汉踹门入内将一女子拖拽走。
另余几人见此情景，哭的更凶却不敢发声。
“姑娘莫急，待我解开这……”
“诶？”
莫慌张，莫慌张。
再试一次便好，许是手脚被捆许久的缘故。
诶？等下……好似有些不对劲。
啊！我的仙法呢！
柠栀开始慌张，慌了个大张，赶紧闭眼凝炁却始终是一片虚无。
未察觉身边一体态丰饶的妇人，正半蹲着打量着自己，那妇人心中暗道：这丫头莫不是个傻的，在这眯眼摇头用的什么劲。
可其他的都哭花了脸，太丑，遂起身一挥手，吩咐“这个，给那公子爷送去。”
柠栀还未聚出炁形，便忽觉被抬起，挣扎未果，被丢至一春香暖色的屋里。
却见榻上有人半卧，赤色的外衫，织锦褂子，样子华贵。
那人展开折扇，微微扇动，轻声道“来吧。”
柠栀被捆着手脚，向前跳了跳，待看清其长相，惊叹的一口气未喘过来咳了几声，这人长得真是妖艳，男女不辨，似是魅鬼。
却又不想做多理会，随即一跳一跳地蹦到门前，便要撞开门逃跑。
忽听得那公子大喝一声“来人！”
门口那妇人和二位大汉，便笑脸相迎，推门进来“公子作何吩咐啊？嘿嘿嘿。”
“这哪里寻得蠢货，竟甚也不会！”
妇人使了两个眼色，柠栀便被觉头晕眼花，天地倒悬，只听得那妇人赔笑道“这丫头小，还不会伺候。我给公子寻个头牌好好伺候公子。”
“不必，不会就去学得，我等着。”
妇人讪笑，挥了挥手让二位大汉退下，又赔笑应了。又问那人莫不如让找两位姑娘先陪着，却被骂走。
关门，瞥见柠栀一眼，丢了个白眼“给春泉姑娘送去，调教调教。实是不行，亮些手段，让她吃吃苦头。”便一扭一扭走了。
柠栀被抗在肩上，失了仙法，倒置不可提气头晕的很。
下了一层进一暖阁，室内摆件清新雅致，幽幽暗香却有一番风趣。
柠栀扭了扭手腕，便随口说道“姑娘，你这屋内潮湿，便莫要点这虚气香了，否则气虚短闷，胸痛难忍。”
只见那清丽姑娘眼眸微动，半带含笑，杏口微启“你学得医术？”
柠栀见罢看得呆滞，这女子一颦一笑皆如仙人，甚美啊！
“那是自然。我跟着师父自是会一些的……”
刚解开手腕松快松快，便被纤细玉指牵着送到其胸口。柠栀羞红了脸却见那女子哭也似的“姑娘可真会瞧病，那便瞧瞧我，我咯血多日，却不见好。”
“怎得不寻个医者？”柠栀满眼心疼，附其脉搏。
“我这下三流的娼妓，寻常清白家世的郎中不屑与我们入同一屋檐。拖了一身病痛，而无处瞧，若是病了，便只能等死，卷一挂草席随处丢去。”
柠栀一惊，又不好意思的笑笑“哇！这是妓院？我还未来过妓院呢……一直好奇想来瞧瞧。”
却见那春泉姑娘听罢心中苦楚眼中含泪，哭了出来。
“姑娘莫急莫急，无大碍，我与你开一方子，不多日便好了。”
遂执笔写方“熟地二钱十八文，生地二钱十四文，归身二钱四百五十文，白芍十七文、甘草、桔梗、玄参半钱共一千五百文，贝母、麦冬、百合各两钱半共计四百八十文。”
“故一共二两四钱银子七十九文，外加诊费一两银。”一气呵成，长吁一口气。
“还……还要钱？”春泉姑娘已看傻，这小丫头看似痴呆疯傻的，竟算起账来算盘都不用，小嘴一嘟噜算的不差分毫。
“自是要钱的，我诊脉开方的市场价。”什么都可以马虎，钱可马虎不得。
咱是财神的弟子，新上任不久的小财神！自是一厘一豪都不会差。
落笔伸手，干脆利落。
“给钱。”
三两四钱银子不算便宜，约是一月的月供，可怎奈旁日里豪掷千金也寻不来一位郎中。风尘女子看病问诊何其艰难。遂春泉高兴给了诊金，又叫人去拿着方子去抓药。
隔屋的姑娘原是听见动静过来看戏的，却瞧见那小厮握这药方跑走了，急忙回屋取了金贵首饰，探头进来“春泉姐姐，能否请这位姑娘到我屋里头给我看看。”
一时间，不知怎的消息传开了。络绎不绝，走廊上挤满了姑娘，甚有些开始不接客了。
“刘妈妈！怎么回事！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哎呦，官人，我瞧这是怎么了，姑娘伺候不顺心吗？”
一小厮来禀“妈妈，姑娘们都聚到春泉姑娘处，说是……来一医女，可看病。”
“什么？医女？医女怎会来这呢？”刘妈妈扭着丰腴的屁股，便急忙朝着春泉房间奔，走了一半又急急吩咐道“闭门闭门，今日不营业，谢客！”
待到暖阁转角，已是水泄不通，好容易挤过去，却见是上午那呆疯的丫头。
心里暗道不好，遂又推攘出去上了楼，小心推开门，却发现哪里有人！那赤衣的公子已然不见，又放下心来。
费了好些力气挤进暖阁娇笑道“诶哟喂姑娘，我原就瞧着你与旁的气质不同，原是医女。可得好好给姊妹们瞧儿上一瞧。”又挥着手帕开始张罗儿，“给姑娘收拾一间宽敞的上房”。
遂柠栀离开春泉处，满院的人又一窝蜂似的随着去了。
“姑娘先给我看罢，我多出一两诊金。”
“姑娘先给我看，我出二两！”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我出十两！姑娘先给我看。”
却见众人缄默，突瞧见刘妈妈端着她那百宝盒子挤了过来。
“姑娘，先给我看吧，诊金不是问题。”
柠栀正低头谱方子，头也未抬，随手一挥“后头排队，诊金一两银，不用多也必不可少。”
刘妈妈听后只得讪笑，往后走了走，随即插到一小姑娘面前，丰腴的屁股一扭，险些给那姑娘抡出去。
好容易轮到了刘妈妈，上来紧紧抓着柠栀的手“姑娘快给我看罢，我近日头晕目眩，吃不下饭。”
柠栀上下打量着刘妈妈，又附上手腕诊脉，皱了皱眉言曰“吃不下就少吃些吧，无碍，我与你开一方健胃消食的方子。”
“可我近日头晕目眩。”
“多食瓜果，少入荤腥吧。刘妈妈，看你舌苔肥厚，恐是脾胃劳累。口臭的很。”众人听罢哄笑，却又怕刘妈妈淫威不敢造次。
刘妈妈便拿了方子将要离去，却听得后面那一姑娘脸上长了疹子，柠栀又多开了副美容养颜的药方。
随即人群开始攒动，疯狂推搡。
“姑娘，我近日面部蜡黄！”
“姑娘给我看看罢，我脸上生了许多斑。”
“姑娘我颈处有疤痕！”
“排队！排队！我写方子汝交诊金。”
众人听罢，即是围了个水泄不通，前几个看过的又回过来想要一些美容养颜的。
却不料又是刘妈妈一屁股坐下“姑娘，我想……”
“扭捏什么，可有难言之隐？”柠栀狐疑的看着刘妈妈，体态丰腴，不像有病的样子。
“可有瘦身美体的方子啊！”
“有是有……”刚说完就听其他小姑娘们欢呼雀跃，高兴的叫喊将柠栀后半句淹没。
“但是刘妈妈……你要少吃些啊！否则怎会有效！”
——
这几日，春香院把柠栀当活菩萨一般供起来，吃香喝辣。
柠栀也赚的盆满钵满，钱袋子鼓鼓囊囊，遂是不解，师父说人间疾苦，赚钱不易，更是教导一分辛苦便换一份银钱。
需得将世人所获银钱算的仔细明白，不差分毫，赏罚分明，才对得起世人的辛苦。
可这赚钱，却没有远没有师父说的那般艰难，很容易的嘛。
近几日，春香院里的姑娘尽数看得差不多了。想起还有正事，遂去寻刘妈妈与众姐妹辞行。
却只见刘妈妈眉毛一横，“什么！想走？”
“是了，大家按照医嘱定会早日……”
“春香院不是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
刘妈妈冷笑一声，自打干了这活计，就再未寻过郎中，好容易来了个医女，怎的轻易放人走。
“姑娘好生在上房住着，我好吃好喝养你，且不用你接客。”
“但倘若你非要蹬鼻子上脸，我这春香院开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吃素的！”
柠栀近日里同这些姐妹讲话，也听过春香院整人的法子，便看向春泉。
只见其也侧身不理，好容易来了个医女怎可让其走呢。
周围的姑娘们知其要走，也瞬间没了往日姐妹情深的好脸色。心里暗道她本会医术，命好不用接客，单是写写方子就可吃香喝辣，比她们那些风尘女子强了多少倍，现如今赚了钱就拍拍屁股走人？怎得就她命好？自是没这个道理！
刘妈妈张罗两个小厮便要将柠栀抓着关起来，柠栀挣扎叫喊，被钳制住双臂。
无人帮忙，却都冷脸看着。
柠栀急得要哭出来，可真是身有正事耽误不得，但没有仙法力气不够，两下挣扎滚在地上。
突然听得一声爽朗轻狂的嗤笑。
众人回头。
只见是一赤衣翩翩公子，青丝微挽，面容美的张狂肆意好不真切，轻笑道“刘妈妈，怎得要把我的人给扣下？”
遂又半蹲着看向滚在地上的柠栀，轻浮的吹了一声口哨“小娘子活计学的怎么样，可会服侍人了？”
众女见如此美貌的公子，皆春心荡漾，这比那些油腻肥硕的老男人好多了。
即听得刘妈妈赶紧上前陪笑“诶呀喂，是什么风把公子您给吹来了。这……”
赤衣男子低头轻笑“我怕刘妈妈忘了，那日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把这姑娘买下了。”
说罢，背手绕了一圈，站定在柠栀身前，又继续说道“遂过来……要人！”
“啊……是，是有这回事。可这姑娘我们不挂牌子原是不卖的。”
“哦？不卖了？可刘妈妈却收了我的钱。”
“我退还于公子便是了……这”刘妈妈讪笑，从未见过此人，却衣着考究，许是哪家惹不起的公子。
只见那公子低头，似是纠结许久。
“甚好，那还请刘妈妈取钱吧。”
柠栀惊愕！什么意思？不救我了？
遂急得站起身来，这纨绔子弟忒靠不谱，我若是有法术，我定要……
诶！？
法术回来了！
狂风肆虐，天象怪异，不祥之兆。
柠栀头裹纱巾欲躲过风暴，却不料被一罗锅老汉拦住。
“姑娘行行好，我那小孙女儿入了巷口便不知去向，我腿脚不便，可否替我去寻得？”
柠栀抬头望天，眼见要生暴风，又见那老汉着急欲哭，没得多想，小跑至小巷拐口，替那老汉去寻孙女。
却忽的被绊倒，后背被有力抵住动弹不得，紧接闻到一股异香，昏了过去。
未见巷口一身着赤锦的矜贵公子，手打折扇淡淡的吐了一字。
“蠢。”
柠栀朦胧中听罢有女子哭泣，刚要起身，却察觉手脚被捆，睁眼瞧见约莫数十名女子同自己一块被困在这阴暗的屋子里。
挣扎坐起，吐掉嘴里塞的破布。
“姑娘们怎如此哭泣？这是什么地方？”
还未得问仔细，却见两个彪膀大汉踹门入内将一女子拖拽走。
另余几人见此情景，哭的更凶却不敢发声。
“姑娘莫急，待我解开这……”
“诶？”
莫慌张，莫慌张。
再试一次便好，许是手脚被捆许久的缘故。
诶？等下……好似有些不对劲。
啊！我的仙法呢！
柠栀开始慌张，慌了个大张，赶紧闭眼凝炁却始终是一片虚无。
未察觉身边一体态丰饶的妇人，正半蹲着打量着自己，那妇人心中暗道：这丫头莫不是个傻的，在这眯眼摇头用的什么劲。
可其他的都哭花了脸，太丑，遂起身一挥手，吩咐“这个，给那公子爷送去。”
柠栀还未聚出炁形，便忽觉被抬起，挣扎未果，被丢至一春香暖色的屋里。
却见榻上有人半卧，赤色的外衫，织锦褂子，样子华贵。
那人展开折扇，微微扇动，轻声道“来吧。”
柠栀被捆着手脚，向前跳了跳，待看清其长相，惊叹的一口气未喘过来咳了几声，这人长得真是妖艳，男女不辨，似是魅鬼。
却又不想做多理会，随即一跳一跳地蹦到门前，便要撞开门逃跑。
忽听得那公子大喝一声“来人！”
门口那妇人和二位大汉，便笑脸相迎，推门进来“公子作何吩咐啊？嘿嘿嘿。”
“这哪里寻得蠢货，竟甚也不会！”
妇人使了两个眼色，柠栀便被觉头晕眼花，天地倒悬，只听得那妇人赔笑道“这丫头小，还不会伺候。我给公子寻个头牌好好伺候公子。”
“不必，不会就去学得，我等着。”
妇人讪笑，挥了挥手让二位大汉退下，又赔笑应了。又问那人莫不如让找两位姑娘先陪着，却被骂走。
关门，瞥见柠栀一眼，丢了个白眼“给春泉姑娘送去，调教调教。实是不行，亮些手段，让她吃吃苦头。”便一扭一扭走了。
柠栀被抗在肩上，失了仙法，倒置不可提气头晕的很。
下了一层进一暖阁，室内摆件清新雅致，幽幽暗香却有一番风趣。
柠栀扭了扭手腕，便随口说道“姑娘，你这屋内潮湿，便莫要点这虚气香了，否则气虚短闷，胸痛难忍。”
只见那清丽姑娘眼眸微动，半带含笑，杏口微启“你学得医术？”
柠栀见罢看得呆滞，这女子一颦一笑皆如仙人，甚美啊！
“那是自然。我跟着师父自是会一些的……”
刚解开手腕松快松快，便被纤细玉指牵着送到其胸口。柠栀羞红了脸却见那女子哭也似的“姑娘可真会瞧病，那便瞧瞧我，我咯血多日，却不见好。”
“怎得不寻个医者？”柠栀满眼心疼，附其脉搏。
“我这下三流的娼妓，寻常清白家世的郎中不屑与我们入同一屋檐。拖了一身病痛，而无处瞧，若是病了，便只能等死，卷一挂草席随处丢去。”
柠栀一惊，又不好意思的笑笑“哇！这是妓院？我还未来过妓院呢……一直好奇想来瞧瞧。”
却见那春泉姑娘听罢心中苦楚眼中含泪，哭了出来。
“姑娘莫急莫急，无大碍，我与你开一方子，不多日便好了。”
遂执笔写方“熟地二钱十八文，生地二钱十四文，归身二钱四百五十文，白芍十七文、甘草、桔梗、玄参半钱共一千五百文，贝母、麦冬、百合各两钱半共计四百八十文。”
“故一共二两四钱银子七十九文，外加诊费一两银。”一气呵成，长吁一口气。
“还……还要钱？”春泉姑娘已看傻，这小丫头看似痴呆疯傻的，竟算起账来算盘都不用，小嘴一嘟噜算的不差分毫。
“自是要钱的，我诊脉开方的市场价。”什么都可以马虎，钱可马虎不得。
咱是财神的弟子，新上任不久的小财神！自是一厘一豪都不会差。
落笔伸手，干脆利落。
“给钱。”
三两四钱银子不算便宜，约是一月的月供，可怎奈旁日里豪掷千金也寻不来一位郎中。风尘女子看病问诊何其艰难。遂春泉高兴给了诊金，又叫人去拿着方子去抓药。
隔屋的姑娘原是听见动静过来看戏的，却瞧见那小厮握这药方跑走了，急忙回屋取了金贵首饰，探头进来“春泉姐姐，能否请这位姑娘到我屋里头给我看看。”
一时间，不知怎的消息传开了。络绎不绝，走廊上挤满了姑娘，甚有些开始不接客了。
“刘妈妈！怎么回事！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哎呦，官人，我瞧这是怎么了，姑娘伺候不顺心吗？”
一小厮来禀“妈妈，姑娘们都聚到春泉姑娘处，说是……来一医女，可看病。”
“什么？医女？医女怎会来这呢？”刘妈妈扭着丰腴的屁股，便急忙朝着春泉房间奔，走了一半又急急吩咐道“闭门闭门，今日不营业，谢客！”
待到暖阁转角，已是水泄不通，好容易挤过去，却见是上午那呆疯的丫头。
心里暗道不好，遂又推攘出去上了楼，小心推开门，却发现哪里有人！那赤衣的公子已然不见，又放下心来。
费了好些力气挤进暖阁娇笑道“诶哟喂姑娘，我原就瞧着你与旁的气质不同，原是医女。可得好好给姊妹们瞧儿上一瞧。”又挥着手帕开始张罗儿，“给姑娘收拾一间宽敞的上房”。
遂柠栀离开春泉处，满院的人又一窝蜂似的随着去了。
“姑娘先给我看罢，我多出一两诊金。”
“姑娘先给我看，我出二两！”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我出十两！姑娘先给我看。”
却见众人缄默，突瞧见刘妈妈端着她那百宝盒子挤了过来。
“姑娘，先给我看吧，诊金不是问题。”
柠栀正低头谱方子，头也未抬，随手一挥“后头排队，诊金一两银，不用多也必不可少。”
刘妈妈听后只得讪笑，往后走了走，随即插到一小姑娘面前，丰腴的屁股一扭，险些给那姑娘抡出去。
好容易轮到了刘妈妈，上来紧紧抓着柠栀的手“姑娘快给我看罢，我近日头晕目眩，吃不下饭。”
柠栀上下打量着刘妈妈，又附上手腕诊脉，皱了皱眉言曰“吃不下就少吃些吧，无碍，我与你开一方健胃消食的方子。”
“可我近日头晕目眩。”
“多食瓜果，少入荤腥吧。刘妈妈，看你舌苔肥厚，恐是脾胃劳累。口臭的很。”众人听罢哄笑，却又怕刘妈妈淫威不敢造次。
刘妈妈便拿了方子将要离去，却听得后面那一姑娘脸上长了疹子，柠栀又多开了副美容养颜的药方。
随即人群开始攒动，疯狂推搡。
“姑娘，我近日面部蜡黄！”
“姑娘给我看看罢，我脸上生了许多斑。”
“姑娘我颈处有疤痕！”
“排队！排队！我写方子汝交诊金。”
众人听罢，即是围了个水泄不通，前几个看过的又回过来想要一些美容养颜的。
却不料又是刘妈妈一屁股坐下“姑娘，我想……”
“扭捏什么，可有难言之隐？”柠栀狐疑的看着刘妈妈，体态丰腴，不像有病的样子。
“可有瘦身美体的方子啊！”
“有是有……”刚说完就听其他小姑娘们欢呼雀跃，高兴的叫喊将柠栀后半句淹没。
“但是刘妈妈……你要少吃些啊！否则怎会有效！”
——
这几日，春香院把柠栀当活菩萨一般供起来，吃香喝辣。
柠栀也赚的盆满钵满，钱袋子鼓鼓囊囊，遂是不解，师父说人间疾苦，赚钱不易，更是教导一分辛苦便换一份银钱。
需得将世人所获银钱算的仔细明白，不差分毫，赏罚分明，才对得起世人的辛苦。
可这赚钱，却没有远没有师父说的那般艰难，很容易的嘛。
近几日，春香院里的姑娘尽数看得差不多了。想起还有正事，遂去寻刘妈妈与众姐妹辞行。
却只见刘妈妈眉毛一横，“什么！想走？”
“是了，大家按照医嘱定会早日……”
“春香院不是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
刘妈妈冷笑一声，自打干了这活计，就再未寻过郎中，好容易来了个医女，怎的轻易放人走。
“姑娘好生在上房住着，我好吃好喝养你，且不用你接客。”
“但倘若你非要蹬鼻子上脸，我这春香院开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吃素的！”
柠栀近日里同这些姐妹讲话，也听过春香院整人的法子，便看向春泉。
只见其也侧身不理，好容易来了个医女怎可让其走呢。
周围的姑娘们知其要走，也瞬间没了往日姐妹情深的好脸色。心里暗道她本会医术，命好不用接客，单是写写方子就可吃香喝辣，比她们那些风尘女子强了多少倍，现如今赚了钱就拍拍屁股走人？怎得就她命好？自是没这个道理！
刘妈妈张罗两个小厮便要将柠栀抓着关起来，柠栀挣扎叫喊，被钳制住双臂。
无人帮忙，却都冷脸看着。
柠栀急得要哭出来，可真是身有正事耽误不得，但没有仙法力气不够，两下挣扎滚在地上。
突然听得一声爽朗轻狂的嗤笑。
众人回头。
只见是一赤衣翩翩公子，青丝微挽，面容美的张狂肆意好不真切，轻笑道“刘妈妈，怎得要把我的人给扣下？”
遂又半蹲着看向滚在地上的柠栀，轻浮的吹了一声口哨“小娘子活计学的怎么样，可会服侍人了？”
众女见如此美貌的公子，皆春心荡漾，这比那些油腻肥硕的老男人好多了。
即听得刘妈妈赶紧上前陪笑“诶呀喂，是什么风把公子您给吹来了。这……”
赤衣男子低头轻笑“我怕刘妈妈忘了，那日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把这姑娘买下了。”
说罢，背手绕了一圈，站定在柠栀身前，又继续说道“遂过来……要人！”
“啊……是，是有这回事。可这姑娘我们不挂牌子原是不卖的。”
“哦？不卖了？可刘妈妈却收了我的钱。”
“我退还于公子便是了……这”刘妈妈讪笑，从未见过此人，却衣着考究，许是哪家惹不起的公子。
只见那公子低头，似是纠结许久。
“甚好，那还请刘妈妈取钱吧。”
柠栀惊愕！什么意思？不救我了？
遂急得站起身来，这纨绔子弟忒靠不谱，我若是有法术，我定要……
诶！？
法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