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猫妖
嚯，还是不行。
啊！
睁眼却见距离鼻尖不过一寸的是一张布满狰狞伤口死气沉沉的脸。
血淋淋的眼洞，竟没有眼珠，正好奇打量自己。
柠栀吓得惊叫出声，举手乱挥着长凳。
猛挥一阵，不见其再动。
颤抖着露出头来，小心瞧着。
只见那活尸好使定住般，遂好奇抬头打量发现元合站在窗口，正冷脸向屋内看着。
柠栀站起身指着元合，生气怒骂，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妖怪，想要些什么东西。我虽是财神，但不能予你横财，你尽可掳些旁的东西，莫要变这些吓人的鬼怪，快些放了我罢。呜呜呜……”
元合未理会，只是冷脸道“还不出来？”
柠栀小心绕过周围被定住的活尸，走至床边却又见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雨。
雨丝悬停。
是元合将时间停住了吗？
可催动时间，原他是真神，还以为是同这活尸一伙的妖邪。
遂爬出窗口，揽住其胳膊，隐隐有些后怕。
“元合，你可会雷法？”
“……”
柠栀久未见其答复，抬头看他冷着一张脸不理自己，果然小气的很，但又惹不起，只能赔笑解释道
“噢，原是我吓懵了说些胡话，你定是会的。”
环顾四周，看向院儿内被定住的村民继续说道“我发现，打雷亮光，村民似是会恢复常人般的样貌。”
元合撇了一眼柠栀，一道天雷便打在其脚边，柠栀吓得抱紧元合。
别说她现在肉体凡胎，就是旁日里那个有些仙法的小仙，也经不起这么劈啊。
却见闪电下，村民恢复如常，待到雷光消失，其又变回活尸模样。
“走吗？”元合不想多管闲事，即要走。
“可……”柠栀看着这满院的活尸。
“我说过，此不干你的事，你的职责即是散财分穷富，便其余与你无甚关系。”
“可是，还在下雨诶。”柠栀满脸无辜，指了指天。
元合无奈扬手一挥，墨云即退，天空放晴，圆月出来，皎白的月光照在地上尤如日光。
仅这一瞬，柠栀便察觉到七窍玲珑心碎片就在此处，且被月光照耀，折射出七彩光晕，白日里看不真切，如今黑夜却发现，整个村子实则一直被这光晕笼罩。
村民已然恢复常人模样。
那手捧蹴鞠的孩童跑过来
“姐姐。”
柠栀吓得抱紧元合，却被元合拉开。
“别这么小气，你是很有用的，是最厉害的神仙。”
元合听罢，却也不反抗了，任由柠栀似水蛇般缠着自己。
蹴鞠孩童见二人抱在一起嬉笑跑开。
那夫妻又继续坐在院内编织草鞋，其余村民也说说笑笑回到各自院儿里。
“你未发现，这些人好似在哪见过吗？”元合突然出声。
柠栀感到奇怪，紧拉着元合衣袖，四处打量，却惊讶发现这村是今日晌午，遭遇抢劫屠戮那个村！
不知为何，二人绕来绕去赶路竟绕回了这。
元合抬头望天，眉头微皱，似是不解。
心中暗道：你究竟是何意？
柠栀顺着其方向看去，月明星稀，不知其在看些什么。
遂拉着元合寻着光晕折叠的角度，仔细找着，却见那七窍玲珑心的碎片被当做石片插在泥巴做院墙上。
周围几经折射，闪耀七彩光晕，闪耀夺目。
正欲伸手去拿，却被元合拉回，“你若现在取下来，整个村将会变为屠村之后惨死的模样。”
柠栀听罢吓得发抖，将手收回，便求着元合
“上神，可否催动时间回到晌午，阻止这村的灾难。”
却惨遭拒绝。
“我不可改其命数。”
柠栀有些生气，怕是神只会这一句话“可若不是我们晌午未出手相救，他们也许就不会死了！”
元合听罢轻笑反问“我们？是我还是你？你有能力救他们？你不忍其受命数之苦，却叫别人来救是何道理。”
柠栀腹诽，我当然没能力啊，我有能力还用你救，但不敢说出来，只能反问
“那你受世人供养，你为何不救？”
“我从混沌中来，自会归到混沌中去，不像你们这些仙君靠供养过活。”
柠栀显然吵不过这人，便只得好生劝导“他们如今还活着。”
元合毫不客气地冷漠讲出事实
“他们在中午便死了，如今是这七窍玲珑心的作用，且他们也只是永远过这将死的一天。”
“要催动时间，可否要回到千千万万年前，将这世间所有生灵一并救了？可好呢？”
柠栀又气又急，这人吵嘴怎的这般厉害。
又有些害怕不敢放开元合的手，只得站的远些，但始终紧紧牵着。
忽听得朔风凛冽，柠栀顿感奇怪，大夏天的，哪里来这凛冽的北风。
遂抬头一看，是一狸花小猫正狂奔而来，三两下便化为人形，向柠栀飞扑过来。
忽的一道气墙闪过，那猫妖竟被打飞了出去。
又见其四脚稳住身形，攀爬上墙，变化方向欲再次扑向柠栀。
元合欲再次将其打飞，却听柠栀开口“你可是那蹴鞠孩童家养的小猫？”
妖猫听罢，四脚来回踱步仔细打量。
想来当时在那屋里歇息吃肉时，那家人的女儿并非已出嫁，而是小女儿一直躲在床底。
待到活尸暴乱，柠栀蹲在墙角，上方即挂着一张儿童涂鸦的狸猫图，憨掬可爱。
柠栀欲再开口，只见那妖猫又飞扑上来，柠栀只觉一翻天地转，被狸猫扑倒在地，脸上即火辣的刺痛。
遂又一阵恶心。
待到定神仔细看，却发现那猫妖还在发愣，摸了摸脸，虽有些疼，但好似也未被抓花。
现下正开心，以为是元合使时间倒流，救了自己，正欲感谢，却见元合一脸狐疑地看向自己。
“怎么了？”
遂以为自己脸上还是被抓花了，仔细摸着。
“你还记得，刚被猫妖扑倒？”
“是呀，我脸还被抓花了。怎么样有印子吗？”
元合心中暗道不好，怎时间倒流对柠栀不起作用。
却未想到适才活尸在其面前，时间凝结，柠栀也可随意走动，不受时间限制。
神虽可以随意控制时间，但不可改变时间在其身上留下的印记，即伤痛或记忆。
虽超然于时间空间之外，却还是会受其影响，无论如何变化时间，均是其经历过的事。
但三界内的生灵却被困至时间空间之内，时间停止，他们便停止。
遂时间回溯，他们也该已然被抹去记忆与伤痛。
比如时间回溯百年前，神还是那个神，但百岁老人已然变回婴儿。
可如今……柠栀却还是个大花脸！
元合心中暗道不好，随即捏决轻点，那猫妖即被定在半空。
伸手附上柠栀脸颊，柠栀只觉脸上冰凉舒爽，火辣刺痛感便没有了。
元合摸摸如此舒服，正欲将脸凑过去，怎奈其收回手，敛了神色。
柠栀发觉脸上的伤已好，遂走向那妖猫，见其已恢复小狸猫的形态，又环顾四周，见村民完全不受这边打斗的影响，正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还有些人家正在生火煮饭。
现已是子时……却无人去睡觉休息，只是在不断重复将死时未做完的事。
元合收了结界，小狸猫害怕，后脚猛蹬地，一溜烟便逃窜溜走了。
柠栀恐其受了七窍玲珑心的滋养成为妖邪害人，遂跟着要去抓回来。
却不料跟至村落外一处破败残缺的屋舍，里面是几具被野兽抓伤啃声的尸体。
臭味熏天，另已骨肉分离，死状凄惨，令人毛骨悚然。
小狸猫钻至尸体下，正对着柠栀哈气。
元合斜靠在门口，抱着双臂，看戏似的言曰“这些也要救？”
故又装作叹息不忍道“啧啧啧，肉身都已被这妖猫吃了，可是不好救了……”
柠栀只得无奈，竟被这流氓揶揄。
若不是元合神力之强，左看右看怎也看不出这流氓地痞般的妖孽竟是个神。
怪不得神只是传说，竟是活生生站在面前，也是令人不敢相信，这东西是神？
但他确实是神……
柠栀也只好好言相求“那你生个结界，将这猫妖与村民锁在村内，以至于不让旁人闯入，恐伤他人性命。这总不在命数之内。”
元合听罢，随即挥手布下结界。却见柠栀躲至自己身后，反笑“你即觉其可怜，为何又如此怕他们？”
柠栀吃瘪，反用话怼他
“管好你自己。”
——
二人离开继续赶路。
柠栀生气在前，蒙头走着，不去理会元合。
走了一个时辰，柠栀实在撑不住，本是肉体凡胎，一天赶路未得休息，晚上又被吓上一番。
吃的那蟠桃好似没吃过一般，虽说最低级的仙桃都可助人成仙了。
怎这颗一点用也没有，怕只是颗普通桃子。
可当时食之，确实感觉法力飞升，但如今不知这仙法到哪里去了，着实有点扛不住。
遂坐在地上欲休息，却忽然发现元合不见了。
站起身，寻找，未果。
柠栀生气的又一屁股坐下，“切，小气鬼。还是真神呢，结果竟然一点都不大度，就他还是……”
只见得元合突然闪身至柠栀眼前。
“……”
二人面面相觑，何其尴尬。
柠栀只得讪笑“呵呵，你是去……”
还未得说完，只见元合握其手腕，将其拽至空间裂缝。
柠栀还受不得这空间扭曲拉扯，竟昏睡过去。
元合将其环抱，上至神殿。
延过真神却在门口，瞧见元合将柠栀抱了回来，遂询问“你还是去管了？”
“……”
元合未理会他，抱着柠栀就往神殿内走。
延过在其身后问道
“这是她第几世了？”
元合顿了顿，似是想到些什么，神情黯淡，似有些伤感，“第九千世。”
“噢？是最后一世了？”
元合不愿再说，抱着柠栀，入了一处久未有人踏足的神殿。
将其搁置在软榻。
坐在其身边，看向其睡颜，冷酷面上也柔和许多。
轻抚柠栀脸颊。
却忽的翻掌，吸取其精元。
后凝成一核仔细修补。
如今柠栀法力强劲，几乎快要锁不住她了。
今日聚炁捏雷法时，几乎冲破封印。元合黯然神伤，或许自己从来就拦不住她。
可若是自己在，能护几时，便护到几时罢。
却见延过闪身至此“我还是要提醒你，柠栀如今已然不同了。若是真的肉体凡胎，当进入裂缝那一刻就将被撕裂。又怎会……”
元合猛地起势，落掌。
延过被掌风推至殿外。
“嘭”
殿门亦关。
延过生气愠怒，周围冷气凝结，风云变幻，只听他说
“欸不是，你关门看着点啊，差点打到我脸！”
遂欲走，却还是气不过，回过身，敲门喊到“你愈靠近她，愈会催其变化，真到那时，还剩几日可相守的日子？！”
啊！
睁眼却见距离鼻尖不过一寸的是一张布满狰狞伤口死气沉沉的脸。
血淋淋的眼洞，竟没有眼珠，正好奇打量自己。
柠栀吓得惊叫出声，举手乱挥着长凳。
猛挥一阵，不见其再动。
颤抖着露出头来，小心瞧着。
只见那活尸好使定住般，遂好奇抬头打量发现元合站在窗口，正冷脸向屋内看着。
柠栀站起身指着元合，生气怒骂，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妖怪，想要些什么东西。我虽是财神，但不能予你横财，你尽可掳些旁的东西，莫要变这些吓人的鬼怪，快些放了我罢。呜呜呜……”
元合未理会，只是冷脸道“还不出来？”
柠栀小心绕过周围被定住的活尸，走至床边却又见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雨。
雨丝悬停。
是元合将时间停住了吗？
可催动时间，原他是真神，还以为是同这活尸一伙的妖邪。
遂爬出窗口，揽住其胳膊，隐隐有些后怕。
“元合，你可会雷法？”
“……”
柠栀久未见其答复，抬头看他冷着一张脸不理自己，果然小气的很，但又惹不起，只能赔笑解释道
“噢，原是我吓懵了说些胡话，你定是会的。”
环顾四周，看向院儿内被定住的村民继续说道“我发现，打雷亮光，村民似是会恢复常人般的样貌。”
元合撇了一眼柠栀，一道天雷便打在其脚边，柠栀吓得抱紧元合。
别说她现在肉体凡胎，就是旁日里那个有些仙法的小仙，也经不起这么劈啊。
却见闪电下，村民恢复如常，待到雷光消失，其又变回活尸模样。
“走吗？”元合不想多管闲事，即要走。
“可……”柠栀看着这满院的活尸。
“我说过，此不干你的事，你的职责即是散财分穷富，便其余与你无甚关系。”
“可是，还在下雨诶。”柠栀满脸无辜，指了指天。
元合无奈扬手一挥，墨云即退，天空放晴，圆月出来，皎白的月光照在地上尤如日光。
仅这一瞬，柠栀便察觉到七窍玲珑心碎片就在此处，且被月光照耀，折射出七彩光晕，白日里看不真切，如今黑夜却发现，整个村子实则一直被这光晕笼罩。
村民已然恢复常人模样。
那手捧蹴鞠的孩童跑过来
“姐姐。”
柠栀吓得抱紧元合，却被元合拉开。
“别这么小气，你是很有用的，是最厉害的神仙。”
元合听罢，却也不反抗了，任由柠栀似水蛇般缠着自己。
蹴鞠孩童见二人抱在一起嬉笑跑开。
那夫妻又继续坐在院内编织草鞋，其余村民也说说笑笑回到各自院儿里。
“你未发现，这些人好似在哪见过吗？”元合突然出声。
柠栀感到奇怪，紧拉着元合衣袖，四处打量，却惊讶发现这村是今日晌午，遭遇抢劫屠戮那个村！
不知为何，二人绕来绕去赶路竟绕回了这。
元合抬头望天，眉头微皱，似是不解。
心中暗道：你究竟是何意？
柠栀顺着其方向看去，月明星稀，不知其在看些什么。
遂拉着元合寻着光晕折叠的角度，仔细找着，却见那七窍玲珑心的碎片被当做石片插在泥巴做院墙上。
周围几经折射，闪耀七彩光晕，闪耀夺目。
正欲伸手去拿，却被元合拉回，“你若现在取下来，整个村将会变为屠村之后惨死的模样。”
柠栀听罢吓得发抖，将手收回，便求着元合
“上神，可否催动时间回到晌午，阻止这村的灾难。”
却惨遭拒绝。
“我不可改其命数。”
柠栀有些生气，怕是神只会这一句话“可若不是我们晌午未出手相救，他们也许就不会死了！”
元合听罢轻笑反问“我们？是我还是你？你有能力救他们？你不忍其受命数之苦，却叫别人来救是何道理。”
柠栀腹诽，我当然没能力啊，我有能力还用你救，但不敢说出来，只能反问
“那你受世人供养，你为何不救？”
“我从混沌中来，自会归到混沌中去，不像你们这些仙君靠供养过活。”
柠栀显然吵不过这人，便只得好生劝导“他们如今还活着。”
元合毫不客气地冷漠讲出事实
“他们在中午便死了，如今是这七窍玲珑心的作用，且他们也只是永远过这将死的一天。”
“要催动时间，可否要回到千千万万年前，将这世间所有生灵一并救了？可好呢？”
柠栀又气又急，这人吵嘴怎的这般厉害。
又有些害怕不敢放开元合的手，只得站的远些，但始终紧紧牵着。
忽听得朔风凛冽，柠栀顿感奇怪，大夏天的，哪里来这凛冽的北风。
遂抬头一看，是一狸花小猫正狂奔而来，三两下便化为人形，向柠栀飞扑过来。
忽的一道气墙闪过，那猫妖竟被打飞了出去。
又见其四脚稳住身形，攀爬上墙，变化方向欲再次扑向柠栀。
元合欲再次将其打飞，却听柠栀开口“你可是那蹴鞠孩童家养的小猫？”
妖猫听罢，四脚来回踱步仔细打量。
想来当时在那屋里歇息吃肉时，那家人的女儿并非已出嫁，而是小女儿一直躲在床底。
待到活尸暴乱，柠栀蹲在墙角，上方即挂着一张儿童涂鸦的狸猫图，憨掬可爱。
柠栀欲再开口，只见那妖猫又飞扑上来，柠栀只觉一翻天地转，被狸猫扑倒在地，脸上即火辣的刺痛。
遂又一阵恶心。
待到定神仔细看，却发现那猫妖还在发愣，摸了摸脸，虽有些疼，但好似也未被抓花。
现下正开心，以为是元合使时间倒流，救了自己，正欲感谢，却见元合一脸狐疑地看向自己。
“怎么了？”
遂以为自己脸上还是被抓花了，仔细摸着。
“你还记得，刚被猫妖扑倒？”
“是呀，我脸还被抓花了。怎么样有印子吗？”
元合心中暗道不好，怎时间倒流对柠栀不起作用。
却未想到适才活尸在其面前，时间凝结，柠栀也可随意走动，不受时间限制。
神虽可以随意控制时间，但不可改变时间在其身上留下的印记，即伤痛或记忆。
虽超然于时间空间之外，却还是会受其影响，无论如何变化时间，均是其经历过的事。
但三界内的生灵却被困至时间空间之内，时间停止，他们便停止。
遂时间回溯，他们也该已然被抹去记忆与伤痛。
比如时间回溯百年前，神还是那个神，但百岁老人已然变回婴儿。
可如今……柠栀却还是个大花脸！
元合心中暗道不好，随即捏决轻点，那猫妖即被定在半空。
伸手附上柠栀脸颊，柠栀只觉脸上冰凉舒爽，火辣刺痛感便没有了。
元合摸摸如此舒服，正欲将脸凑过去，怎奈其收回手，敛了神色。
柠栀发觉脸上的伤已好，遂走向那妖猫，见其已恢复小狸猫的形态，又环顾四周，见村民完全不受这边打斗的影响，正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还有些人家正在生火煮饭。
现已是子时……却无人去睡觉休息，只是在不断重复将死时未做完的事。
元合收了结界，小狸猫害怕，后脚猛蹬地，一溜烟便逃窜溜走了。
柠栀恐其受了七窍玲珑心的滋养成为妖邪害人，遂跟着要去抓回来。
却不料跟至村落外一处破败残缺的屋舍，里面是几具被野兽抓伤啃声的尸体。
臭味熏天，另已骨肉分离，死状凄惨，令人毛骨悚然。
小狸猫钻至尸体下，正对着柠栀哈气。
元合斜靠在门口，抱着双臂，看戏似的言曰“这些也要救？”
故又装作叹息不忍道“啧啧啧，肉身都已被这妖猫吃了，可是不好救了……”
柠栀只得无奈，竟被这流氓揶揄。
若不是元合神力之强，左看右看怎也看不出这流氓地痞般的妖孽竟是个神。
怪不得神只是传说，竟是活生生站在面前，也是令人不敢相信，这东西是神？
但他确实是神……
柠栀也只好好言相求“那你生个结界，将这猫妖与村民锁在村内，以至于不让旁人闯入，恐伤他人性命。这总不在命数之内。”
元合听罢，随即挥手布下结界。却见柠栀躲至自己身后，反笑“你即觉其可怜，为何又如此怕他们？”
柠栀吃瘪，反用话怼他
“管好你自己。”
——
二人离开继续赶路。
柠栀生气在前，蒙头走着，不去理会元合。
走了一个时辰，柠栀实在撑不住，本是肉体凡胎，一天赶路未得休息，晚上又被吓上一番。
吃的那蟠桃好似没吃过一般，虽说最低级的仙桃都可助人成仙了。
怎这颗一点用也没有，怕只是颗普通桃子。
可当时食之，确实感觉法力飞升，但如今不知这仙法到哪里去了，着实有点扛不住。
遂坐在地上欲休息，却忽然发现元合不见了。
站起身，寻找，未果。
柠栀生气的又一屁股坐下，“切，小气鬼。还是真神呢，结果竟然一点都不大度，就他还是……”
只见得元合突然闪身至柠栀眼前。
“……”
二人面面相觑，何其尴尬。
柠栀只得讪笑“呵呵，你是去……”
还未得说完，只见元合握其手腕，将其拽至空间裂缝。
柠栀还受不得这空间扭曲拉扯，竟昏睡过去。
元合将其环抱，上至神殿。
延过真神却在门口，瞧见元合将柠栀抱了回来，遂询问“你还是去管了？”
“……”
元合未理会他，抱着柠栀就往神殿内走。
延过在其身后问道
“这是她第几世了？”
元合顿了顿，似是想到些什么，神情黯淡，似有些伤感，“第九千世。”
“噢？是最后一世了？”
元合不愿再说，抱着柠栀，入了一处久未有人踏足的神殿。
将其搁置在软榻。
坐在其身边，看向其睡颜，冷酷面上也柔和许多。
轻抚柠栀脸颊。
却忽的翻掌，吸取其精元。
后凝成一核仔细修补。
如今柠栀法力强劲，几乎快要锁不住她了。
今日聚炁捏雷法时，几乎冲破封印。元合黯然神伤，或许自己从来就拦不住她。
可若是自己在，能护几时，便护到几时罢。
却见延过闪身至此“我还是要提醒你，柠栀如今已然不同了。若是真的肉体凡胎，当进入裂缝那一刻就将被撕裂。又怎会……”
元合猛地起势，落掌。
延过被掌风推至殿外。
“嘭”
殿门亦关。
延过生气愠怒，周围冷气凝结，风云变幻，只听他说
“欸不是，你关门看着点啊，差点打到我脸！”
遂欲走，却还是气不过，回过身，敲门喊到“你愈靠近她，愈会催其变化，真到那时，还剩几日可相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