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和他结婚?”林玥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是我哥,我怎么能和他结婚!”

    林柏年冷眼看着林玥,心里叹气,不是只有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着呢。

    “破除领养关系的手续,律师已经办好了,你们领证结婚没有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在破不破除领养关系吗?问题是要她结婚:“我不同意,把我当成什么了?敢情收养他是为了让他做女婿?这是想自产自销呢?”

    林玥震惊带着愤怒。

    都没问过她的意见就决定了这件事,刚刚还寻思要拒绝联姻呢,现在逼婚的就来了,离谱的还是和傅长钦结婚。

    虽然心里从没把傅长钦当哥哥看待,可毕竟他们也是以兄妹的名义共同生活了十多年,和他结婚跟禁断似的,想想心里就别扭。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不仅不喜欢,甚至还非常讨厌这个人。

    疯了吧,这老头真的病得不轻。

    “我是通知,不是和你商量。”林柏年很烦林玥的吵闹。

    他做的很绝,直接让人把林玥从书房轰出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林柏年就以养病为由离开私宅,搬去了林家在锦都老城区的四合院。

    说那儿是他的出生地,适合静养。

    林玥因为气愤刚开始没睡着,到了凌晨之后反倒睡得实沉,院落里的一众搬东西以及汽车引擎发动声音都没听到。

    等她醒了已经快到中午,家里出奇的静。

    在林柏年的卧室以及书房都没找到人,等抓到一个家政才问到林柏年已经去了四合院。

    这是在存心躲她呢。

    林玥自然不会就这么罢休,随后追着过去。

    可她无论怎么吵闹,林柏年都不肯见她,就连电话也被转到他的助理那里。

    气得林玥像只无处发泄的困兽,想把客厅挂的名画都撕了,摆的瓷瓶玉器都摔了,可手碰到哪,眼前都会跳出一串让她打消念头的数字。

    和谁过不去都可以,但不能和钱过不去。

    曾经围伺过的保姆们,用语言和行动告诉了她,人不如钱靠谱的道理。

    她到杂物间找了园艺剪刀,把院子内种植的那些林柏年从世界各地买回来的名贵花草,剪了个七七八八。

    她没爱心,也缺乏闲情逸致,更不会附庸风雅花钱摆弄这些早晚会枯死的玩意,还不如银行卡上多点数字,保险柜里多几张不动产的红本来得实在。

    回去后,她带着不曾消退的怒气,拽着拳头“噔噔噔”冲上楼。

    准备荡平傅长钦的书房。

    书房的门锁着,她又踢又砸的弄出来的动静不小。

    几个家政躲得远远地偷偷看她,但谁也没胆子过来劝阻或者给她开门。

    几个人都庆幸因为有了过去的经验,所以才能在林小姐回家前,提前把傅先生的书房门给锁了。

    林玥气急了自嘲地冷笑,这就是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连花钱请的人都没把她当回事。

    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人统统辞退了。

    扭头,她往傅长钦卧室的方向走。

    “坏了,坏了,小姐不会又要扔傅先生卧室的东西吧?”

    “赶紧给傅先生打电话。”

    毕竟林玥乖张的脾气他们都是知道的,闹起来唯一能降得住的只有傅先生。

    “你们留意点,不要让她伤到自己,我马上回来。”傅长钦的交代让几个家政都觉得傅先生太纵容林小姐了。

    家里两个先生,一个对林小姐太严厉,一个太纵容,如果中和一下,或许林小姐的脾气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乖张叛逆了。

    傅长钦到家就看到林玥的拆家行为。

    跨过走廊上被扔得到处都是的被褥衣物,进了卧室他也不制止,只是倚着一侧的墙壁,就这么看着她发疯。

    还没完全褪去婴儿肥的腮帮子因为生气,嘟囔着鼓鼓的,粉嫩的小模样像极了某种小动物,他很想顺着自己的心,上去捏上一把。

    林玥可不知道傅长钦此时的小心思。

    看到盯着自己看,以为把他的火也挑起来了,顿时兴奋地上蹿下跳嘴里骂骂咧咧,连对方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即便被挑衅成这样,傅长钦脸上的表情像贴上去的,依旧不变,眼底虽没笑意却酝着平和。

    他的眼神仿佛在看无理取闹的孩子,这种纵容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让林玥感觉挫败和轻视。

    因此她的愤怒不仅没减少半分,反而腾腾而上,冒得更旺了。

    “没想到你个男的也这么茶,整天就知道装懂事孝顺讨老头欢心,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人愿意收留你就应该感恩载德了,”

    “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最不想看见就是你,你给老头灌迷魂汤,他吃你这一套,对我可不管用。”

    傅长钦听着听着,眉眼间的平和渐褪,目光微敛,长长的眼睫掩住了某种情绪。

    林玥毕竟和傅长钦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多年,这个样子的傅长钦已经处在发怒的边缘,那紧绷的下颚肯定咬牙在忍着怒火呢。

    林玥没怕,她就是要他生气,越生气越好,最好赶紧断了想和她结婚的念头。

    如果两个人都不同意,老头那边肯定只能作罢。

    拿起梨木椅子上的拉绒垫子,对着傅长钦的俊脸就砸了过去。

    傅长钦伸手把垫子接住,随意扔到一边。

    “你就是农夫和蛇里的那条蛇,不知道感恩图报。阴险!虚伪!卑鄙!无耻!你骗点家产就算了,还想娶我,我嫁谁也不会嫁你!”

    直到卧室门外的走廊上,被扔出来的物品越积越多,直到林玥累得大喘气放缓了扔东西和骂人的速度,傅长钦才迈步走近她。

    近一米九的个子让一米六出头的林玥很有压迫感。

    不吵架,难道想打人不成?

    谁怕谁啊,打人她也会。

    藏起怯意,刚摆好架势,就被傅长钦轻轻松松的一句话秒怂了。

    “骂累了还有力气动手呢?你这散打可是我教你的。”

    “教你是防身用的,你这还没出师就打起师傅来了?”

    傅长钦越走越逼近,林玥不由后退几步。

    她身后就是墙,最后连退的地方都没有了,原先摆出的架势,只剩下手臂乱舞:“滚开,离我远点!”

    傅长钦浑然不觉手臂打到身上的疼,食指轻戳了一下林玥的额头:“虽然被你拆了,但依旧是我的卧室,你告诉我滚哪去?”

    撤回手的时候顺势抬了下林玥的下巴:“滚去你的卧室吗?”

    他的动作和语气瞬间让周遭的气氛暧昧起来。

    林玥像只受惊的小鹿,边逃边含糊地骂:“姓傅的,你个混蛋!臭流氓!臭不要脸的……”

    傅长钦看着林玥在走廊上磕磕绊绊的背影,摇头笑了。

    三月末的南方天气已经开始湿热起来,接连下了几天的雨,宿舍里摸到哪儿哪儿都潮气答答的,这让林玥的心情变得愈发的糟糕。

    记得小叔在傅长钦被收养后,对她说:“你从小没妈已经够可怜了,现在又多出个和你抢爸分家产的。”

    何止抢爸分家产,现在连她都快给赔进去了。

    她自然不肯就这么屈服。

    周六的下午学校没课,舍友韩琪正和隔壁宿舍的陆家双胞胎组队打手游。林玥没心思加入她们,找了去图书馆的借口溜了出来。

    走路走得心不在焉,也没注意迎面有人走过来。

    等她察觉到的时候,有点迟。

    为了避让,想来个丝滑的瞬间挪移。可她忘了这是实验楼后面的鹅卵石路,挪移的代价就是鞋底一崴,眼看着就要和石子们来个亲密接触。

    手必须得撑住地,摔到膝盖也没关系,千万不能摔到脸,此时她只剩下这些念头。

    对面的人紧急关头,伸手拉了她一把。

    站稳后,林玥后怕地拍拍自己的脸,啊!总算有惊无险。

    那人关心地问她:“你的脚没扭到吧?”

    林玥低头跺跺脚,觉得没问题:“没有,谢谢你。”

    抬起头感谢对方时,没想到竟是杨敬轩。

    杨敬轩和像她这种花钞票来菁英高中的学生不同。

    他是学校招的特长生,不仅成绩好还有才艺,是学校女生眼里的男神。

    “你是林玥吧!”杨敬轩看着林玥挂在脖子上的学生卡。

    林玥低头把学生卡翻到正面:“杨学长,你认识我?”

    稳了稳气息,林玥同时在心里暗骂好没出息,人家认得自己叫得出名字,就激动地话也说不利索了。

    杨敬轩笑道:“在校庆上,你跳的舞我到现在都记得呢。”

    “跳舞?”不是看他眼眸清澈,语气真诚,都要怀疑是在嘲讽她了。

    “那个,不是每个班都要出节目嘛,被抽中号了,就我那水平也太次了。”

    学校给每个班的硬性任务要出两个节目,文娱委员陆晓冉给全班排了个大合唱,还缺一个节目却没人自告奋勇,最后决定抽幸运儿。

    而她很“幸运”抽到了那个号。

    如果不是请了舞蹈老师编排了一个适宜她跳的单人情景舞,有可能那次会成为最差的节目。

    杨敬轩的吉他弹唱《明日之星》,是校庆活动的压轴节目。

    娴熟的弹奏手法,富有个人特色的声线,让一身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的杨敬轩,在舞台上像颗耀眼夺目的明日之星。

    她也是那次才把女生们挂在嘴上谈论的杨敬轩,和他的真人对上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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