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烤肉店味道十分不错,从弥生籁风卷残云吃光她盘子里的和我盘子里的就能看出来。

    秉承着好好宰教练一顿的想法点了一次又一次菜,打进全国大赛,大家兴致都很高涨,掏钱的冤大头笑口常开,还贡献了几个挺好笑的冷笑话。

    但是好像只有我笑了。

    夏目和半岛吐槽我笑点太低,贺田英表示乐天派是好事情,弥生自说自语说我只是排球笨蛋。

    成年人没有喝酒,未成年当然只能捧着果汁和可乐一饮而尽。我举起可乐和小泉碰杯,夸奖她发球越来越好,发挥也很稳定。

    桌上其乐融融,有迫不及待马上想到东京参加全国大赛的,有正在刷新闻报道欣赏自己赛场英姿的。

    以上都是弥生籁个人行为。

    除去蹦蹦跳跳的弥生外,我们都称得上一句稳重,至少不会兴奋得绕桌子跑老跑去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外套里的手机发出震动,我放下杯子查看,是凛询问结束的时间。

    夜幕已然降临,从玻璃窗外能看见点着稀疏星光的夜空。

    估算了大概的时间发送过去,一想到能见到凛,我的心情又好上几分。

    一边吃喝一边聊天,大家都清空盘中的食物,填饱了肚子。

    夏目已经忍受不了自吹自擂还要点评谁谁的镜头更多的弥生,一把勒住她的脖子,将她在座位上制住。

    北野在研究橙汁和可乐奇妙的美食效应,混在一起后强迫我们挨个品尝,轮到我时推拒无果,被黑心眼的二传掰开嘴巴,眼睛乱飘时看见站在路灯下的凛。

    我无端生出一股力气,挣开弥生和夏目的重重封锁,急忙指着凛说男朋友来接我了我要走了。

    颔首朝远山教练打了招呼,我逃也似地奔向凛,还不忘带上装花的袋子。

    凛接过我手中的袋子,又把我背着的包转移到他背上,却没有看向我。

    我循着他的视线看去,以弥生籁为首的队友们叠叠乐一样趴在玻璃窗上盯着我们,缝隙中还能看见一个不愿意舍弃成年人自尊又实在是好奇八卦,遂在座位上踮起脚尖悄悄看的远山教练。

    凛朝她们挥手示意,店中又爆发出一阵“哦呼,啊”之类的惊叹声,弄得小凛不知所措。

    我挤眉弄眼示意这群看热闹的各回各位,手揽上凛的脖子迫使他看向我。

    “花我好喜欢,之后的比赛也能收到你的花吗?”

    糸师凛空着的手拉下我压着他脑袋的胳膊,又轻轻握住我的手,向我家走去。

    我落后他一步,路灯把树影投在凛的侧脸上,我们的影子越拉越长,晚风轻柔抚过,我听到凛说:

    “得寸进尺。”

    我知道这是答应的意思,开心地摇摇我们牵住的手,加快步子和凛并肩走。

    糸师凛这个大骗子!

    我还没有出发去东京,他却收到一个什么监狱的邀请,要去踢足球。更可恨的是这个监狱实行封闭性管理,即使我们都在东京也见不到面。

    我疯狂在网上搜索这个blue lock相关内容,从负责人到实行政策,从场地到相关论坛讨论,确定它是一个正规合法并且相当专业的企划后不由得悲从中来。

    我不可能阻止他追求自己的梦想,哪怕要面临很长一段时间的分别。

    于是我的态度从不断发问动摇凛前去的决心变为了一有时间就黏在他身边,呜呜呜说着好想凛之类的话。

    在糸师凛再三向我保证一有时间立刻联系,发很多消息也会回不会觉得麻烦,每一场我的比赛都会看回放后我依依不舍地送别了他。

    糸师凛这个大骗子!

    分别后他不知所踪,聊天界面停在那天他发送的“到了”,我发过去的所有消息石沉大海,电话也从来没有打通过。

    第一天,我照常训练,安慰自己凛一定是太忙了。

    第二天,我怒上心头,跳发的力道让半岛前辈看了都直呼惊恐。

    第三天,我呜呜咽咽控诉凛抛弃了我。

    第四天,被呜呜呜刷屏的凛拨通了我的电话。

    “原来要靠进球才能换手机吗,好没人性的监狱。”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已经到达东京旅馆的我开始和凛分享这些天有趣的小事。

    凛正在照常做瑜伽,在他沉默的时间里会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和细微的喘息声。

    我话音一顿,又询问他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有没有交到合得来的朋友。

    糸师凛一一作答,得知我明天的赛程没好气地骂我还不睡觉,输了比赛可别哭。

    互道晚安后谁也不愿意挂断电话,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沉默好一阵子。

    良久,我实在忍不住,翻身趴在枕头上,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凛,我好想你。”

    那边无奈地叹气,隔着屏幕我也能想象出他此刻的神情。

    “我也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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