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加我表姐的联系方式啊?】

    钟励冒出了一个问题,她劈里啪啦地打字问道。

    想不到琼芎跟她表姐还有联系呢。

    琼芎:【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明明只有几个字,但为什么这么有压迫感?

    只是呆愣了几秒,没有及时回复,对面就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喂?”

    钟励接通后,发现琼芎那边吵吵闹闹的,她应该还在忙工作。

    “你在忙吗?那我不打扰你了。”

    到时候要是琼芎被爆出打电话不工作,耍大牌的新闻就糟糕了。

    琼芎的声音冷冷的:

    “你是在转移话题吗?”

    “不是,我没有要结婚。我表姐说只要抢到捧花,就能兑现五百块。”

    钟励解释后,发现琼芎没说话,开始怀疑手机的信号是不是不好?下一秒手机震动一声,“唰唰唰”的,是金币入篮的音效。

    琼芎通过某蓝色软件给她转账,直接到账,都不用她点接收。

    “你给我转五万块干嘛?”

    钟励一头雾水,她是真的不太喜欢跟朋友有太大的经济往来。平常请吃饭喝奶茶也就还行。再多的怕影响感情了。

    “怕你被蝇头小利冲昏头脑,结婚要慎重。”

    琼芎的语气软和了许多。

    钟励哭笑不得,她刚想转回去,就听到琼芎严声制止她。

    “转了就是给你的,不要给我转回来。这点钱发个红包而已。”

    钟励瞪大了双眼,再次细数这是几个零,怎么说得五万像五块钱一样。

    “老板大气。”

    钟励揶揄她,接下来她又安抚琼芎道: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明明你之前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捧花虽然有这个寓意在,但我有手有脚的,又不是养不活自己。结婚对我来说就是完全主观性的事情,只要我不点头,谁还能强迫我?”

    钟励苦口婆心地解释,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是啊,我命由我不由天。”

    琼芎在电话那头轻声说道,嗓音低沉,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钟励还想要安慰朋友,但听到电话那头有工作人员在小声催促琼芎,她也只能作罢。下次再说吧。

    “你先忙吧,挂了。”

    刚好计程车也到家了。

    钟母兴冲冲说要给钟励做几个好菜,在厨房一阵忙活。

    “妈,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做一两个菜就行了,多了又吃不完。”

    她又不是大胃王,要是吃不完倒掉多浪费。

    钟母则很不赞同,她一边打开冰箱找东西,一边说道:

    “吃不完就给你爸吃。再说了,你不是只在家呆几天吗?过几天就要走了吧,那不就吃不到我做的饭了。”

    钟励手上吃了一半的苹果逐渐氧化,都没见她再吃一口。

    “是。”

    她声音低落,电视上播放的喜剧电影也没能再逗笑她,反而感觉太吵闹。

    钟励买了明天的车票,明天就要走。

    换了好几次台,都看不下去,钟励干脆“滴”一声,拿起遥控器直接关掉电视。

    钟母探出头来,手上拿着不锈钢碗在搅拌鸡蛋,“不看了?”

    钟励打了个哈欠,摇摇头伸懒腰:“不看了,有点困。”

    钟母点点头:“那你回房间睡一会吧,把门关好,免得油烟长了眼蹿你屋里去。早知道当初就做封闭式厨房了,现在开放式厨房,油烟机都没有完全起作用。”

    还是晚上再说吧,她明天就要坐车离开的事情。

    钟励盖上被子,在油烟机的白噪音中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钟励的父母送她到车站。

    “行了,爸,妈。送到这里就行了,你们回去吧。”

    钟母还想跟进去,看着她上车,但钟励百般推辞。这肯定不行啊,纪善还在里面等她。

    “人多又这么挤,就这样吧,我走了啊。”

    钟励提起行李箱,挥了挥手,不等父母做出反应就直直往里跑。

    跑到一半,钟励又忍不住停下来回头。

    发现父母仍然站在原地,瞧见她回头,又高举起手朝她打招呼。

    “回去吧。”

    钟励也同样挥手,隔的距离有点远了,父母听不到,倒是来来往往的路人向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这么大人了还让父母操心,钟励不由得酸了鼻子。

    尘封的往事是时候该解决了吧。她也不想一直像一只蟑螂一样躲躲藏藏的,自己也就算了,还得连累父母。

    婚礼酒席的时候她都看到了,虽然他们没有很明显,但显然对着她嘀嘀咕咕的。

    回去的时候找一下老同学夏曦曼吧,既然她说知道一些事情。

    那张纸条还在吧,她只记得随手塞到了包的夹层里面,具体的不是很记得了。

    一边想东想西,一边往里走。

    纪善坐在角落,行李箱端正放在一旁,见到钟励来了,冷淡的气质顿时如冰雪融化一般。

    “你来了?”

    钟励顺了一下气,呼吸逐渐平稳,她不解问纪善道:

    “你看看,跟着我来干什么?反正都是只能呆在自己房间,还不如呆在家里呢。省得跑来跑去。”

    纪善轻轻摇头,否认了钟励的说法。

    “我虽然呆在房间,但也能获取需要的信息。”

    钟励更不解了,那既然呆在家里都能满足他所有的需求,大老远跑过来岂不是吃饱了撑的。

    算了,跟她没关系。她晃了晃脑袋,坐上车了。

    钟励只要下定决心做的事情,就会行动力超强。

    一下电梯,钟励就跟扔掉烫手山芋一般,把纪善推回他屋里,敷衍“拜拜”了一声就飞速离开了。纪善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跟空气打了招呼。

    回到自家公寓后,钟励翻找挂在衣架上的包包。

    纸条还在原处放着,钟励按照上面的数字拨打了电话。

    对方刚刚接起来,就听她轻叹了一口气:

    “你终于找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拨打这个号码了。”

    夏曦曼说话有气无力的,似乎还在生病。明明离上一次见她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怎么还在生病?

    “你生病了?”

    夏曦曼咳嗽了几声,连咳嗽声都并不激烈,钟励都不用刻意把手机离耳朵远一点。

    过了会,她才回复:

    “是老毛病了,不要紧。”

    两个人都是爽快人,直接就定下了明天在一所公园见面。

    解决了一件事情,钟励的身体松快了不少。

    她扭了扭脖子,张开嘴巴大声“啊”了一下,全身心都放松了。

    其实做事情没有很难嘛,只要迈出去第一步,接着顺着路慢慢走就行。有障碍就越过去。

    ---

    钟励是个守时的人,她出门之前会计算路程所用的时间,以及可能遇到意外,又会额外留出一些时间。

    上午十点的公园人流量没有很多,加上是工作日的关系。

    钟励到的时候,夏曦曼已经在公园里了,她手上拿着一杯饮料。

    看到钟励来,夏曦曼连忙起身迎接:

    “钟励,你来了。”

    钟励在她旁边的长椅坐下,刚一坐下钟励就被刺激得想站起来,这椅子冻屁股。

    夏曦曼的气色好像更差了,比起前几个月,或许是天气转凉,她唇色也苍白了许多。加上她又喜欢淡一些的口红,不提气色。便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她驼色的风衣还把整个人映衬得发黄发黄的。

    据钟励了解,夏曦曼并没有什么慢性病,或者是近些年才生病的事情。

    “你怎么样?气色看着不太好。”

    化妆都盖不住她的黑眼圈,说话声气若游丝。

    “没事的,可能今天过后就好了。”

    夏曦曼拿起手里的杯子,“吨吨吨”就喝完了。

    “你之前在寺庙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钟励实在按捺不住了,她今天来又不是来叙旧的,有正事呢。

    夏曦曼抬起头,眼里是死一样的寂静,她声音轻飘飘的,说道:

    “当初,你也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经过那里。”

    见夏曦曼提起往事,钟励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攥紧,表情都严肃了。

    周边没有什么人,很安静。只有微微的风吹过来,仿佛全世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其实,当你被怀疑以后,我看到琼芎的表情了。她在笑,她很高兴,像魔鬼一样。”

    夏曦曼越讲越激动,她身体在不停颤抖,嘴角的肌肉也是控制不住地拉扯,这不是笑。

    “你胡说八道什么?”

    钟励不允许有人诋毁琼芎,琼芎是她从小到大就认识的人。

    “真的。”

    夏曦曼似乎冲破了身体的阻碍,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她双手胡乱在空中比划着。

    “当时她身上出现了恶魔,我发誓我看到了。我只是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自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做噩梦,身体也受不了。”

    说到这里,夏曦曼惨笑一声:

    “既然她要来折磨我,那我也不能让她好过。”

    简直是荒谬。

    钟励即刻站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要跟病人情绪太过激动。

    “你不要乱说话。我知道琼芎跟你有些矛盾,但那已经过去了吧。”

    琼芎从小就长得很漂亮,一直都有人追求她。大学的时候,夏曦曼喜欢的男生却跟琼芎表白了。自此两人的关系就很僵硬。

    平心而论,琼芎跟夏曦曼,自然是琼芎在她心里的地位更高。哪怕是朋友之间,也会有亲密度排行。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钟励很后悔今天来这一趟,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反而还惹自己一肚子火。

    她回去后,换上睡衣,正要躺下休息的时候,系统弹出一条新闻推送。

    上午时分,在公园,一女子因心脏麻痹而死。

    新闻视频里面已经打了码,但钟励清楚地看到被抬上担架的女子穿着一身她上午看到过的驼色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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