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到位:“同学们,我们往这边走。”

    “啊?”

    “不是去顾氏集团啊?”

    她哪儿有这么大本事!

    钱到位勉强算的上是个人力资源中介,还摸不到顾氏的门槛。

    “当然不是,车停这儿,是因为地方大,公交车方便倒车。”

    方便倒车……

    倒车……

    顾氏大楼:……

    原来如此。

    金麦麦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门,跟电视上一样,看着特别高级,旋转门哎。

    刚刚看见有人进去,都不用推玻璃,门就自动转。

    好高级,真不愧是大城市。

    ——

    ‘钱到位’带着一群人,左拐右拐,到了旁边一栋比较有生活气息的大楼。

    跟顾氏集团隔了好几栋,没有人家高,但也有七八十层。

    说是有生活气息,其实就是楼底下贴了一些小广告,停放了一些共享单车,电动车。

    金麦麦她们到时,楼底下已经排起了长龙。

    粗略估计有好几百人,男男女女,打扮的都非常光鲜亮丽。衬得他们这一群大学生灰不溜秋的,完全拿不出手。

    双方互相打量。

    金麦麦莫名的从空气中,闻到了一丝硝烟的味道。

    竞争开始了。

    ‘钱到位’拿过来一沓表格,“表格一人一张,填一下自己的基本信息,然后贴上自己的一寸照片。”

    这时大家莫名的都有了一丝紧张感,收敛了刚刚的松弛和故不在意。

    这里面,基本没有人,会为了20块钱工资,大老远来折腾一趟。

    如果真的想赚钱,群里明明还有发传单,服务员这样的活,一天100块,不比来这挣得多?

    其实这20块钱,就是筛选人的一道门槛。

    成为耀眼的明星,本身就要付出昂贵的代价,时间,精力,金钱身体甚至灵魂。

    明知机会渺茫,但只要前面打开一条缝,就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往前冲,争的头破血流。

    飞蛾扑火。

    ——

    门口拉了横幅

    【Seven star 为你的梦想保驾护航!】

    两边摆着一些艺人的海报。

    “萌心少女组合。”

    “周丽娜。”

    人群发出小声的惊呼!

    真的是明星哎,离他们这么近。

    这都是娱乐公司为了招新人,吸收新鲜血液,抛出来的大饼。

    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看!我们公司还是很有实力的,捧红了不少人,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赶紧报名吧。

    本来就心思浮动的少男少女,心顿时就沸腾了。

    满脑子就一个想法:我要当明星!

    金麦麦拿出手机搜索这个公司的信息,跟她有同样做法的人不在少数。

    “Seven star 就是靠签约艺人赚违约金出名的。”

    “签100个人,只要有一个人有了热度,那公司就是赚的。其余的人就慢慢熬,直到熬不住了,提解约,公司就赚违约金。”

    “这公司不能签,走走走!”

    “骗子公司。”

    有好几个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队伍,更多人在犹豫张望。

    虽然风评不好,但货真价实。不是那种专门赚怀有梦想的少男少女报名费,培训费的黑心公司。

    Seven star 也是捧出不少小明星的。

    万一那百分之一就是自己呢?

    人都是存有侥幸心理的。

    ——

    九月正是一年当中最炎热的时候,上午九点的太阳晒的人头有点发昏,王子瑶和武清两人都打了遮阳伞。

    “好热啊,也没个地方坐。”

    王子瑶大波浪披在背后,热的她不停的拿手扇风,“你们说,这公司靠不靠谱啊?”

    看网上的评论挺吓人的。

    王子瑶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大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搞不好真是个大坑。

    可别被人忽悠了。

    金麦麦心里也没底:“我也不知道。”

    武清:“来都来了,先看看再说。”

    实在不行就回去搞直播呗。

    华国人永远都逃脱不了,‘来都来了’这个魔咒。

    来都来了,不上去看看岂不可惜?

    金麦麦一想,确实也是,反正还有两个室友陪着,就当长见识了。

    反正那个合同,签不签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唉,想远了。

    能不能通过面试都不知道。

    ‘钱到位’背着个小包,手里拿着化妆刷,粉扑,给人化妆,整理妆造。

    看着挺上心的。

    到金麦麦三个人的时候,因为王子瑶和武清都化了妆,只有金麦麦没化。

    她仔细看了金麦麦一眼,这小姑娘虽然穿的朴素。但皮肤白皙,嫩的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睫毛浓密纤长,一双黑眸水润清亮好像能看透人的心底。鼻子翘挺精致,粉唇带着淡淡的光泽,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灵气。

    像山里刚化形的小精怪,透着一股子不谙世事的清纯。

    “你这样就行,不用化妆。”

    金麦麦:“啊?”

    不用化妆?能行吗?

    好歹扑点粉啊。难道是,她太土了,直接被放弃了?

    钱到位:“信我没错,干我这行,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化妆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让人看着舒服。”

    好像……有道理。

    不化妆就不化妆吧,反正她的通过率也不高。

    金麦麦:“姐,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总不能一直叫人家,“钱到位”或者是“那个兼职头子”吧?

    感觉挺没礼貌的。

    再说,金麦麦真的挺佩服她的,觉得她厉害。

    “我叫赵锦,丝绸锦缎的锦。”

    金麦麦也做自我介绍,“我叫金麦麦,金色的麦子。”

    “你这名字好,金色麦穗,大丰收,喜庆。”

    王子瑶和武清两个人撑着伞,没说话。

    她俩又不像金麦麦一样缺钱,需要找兼职,没必要跟一个兼职头子认识,浪费时间。

    “钱到位”也就是赵锦脸上带着笑,“对了,天热,你要是渴,就去前台那里接水,那里有饮水机,免费的。”

    重点强调了‘免费’两个字,说完她就忙着给下一个人化妆了。

    金麦麦正想找地方喝水,“瑶瑶,清清你们要不要去接水?”

    王子瑶不想动,“麦麦,顺道帮我接一杯吧,谢谢哦。”

    还没等金麦麦开口,就把她的水杯递了过来。

    一点都不客气。

    武清自己带了饮料,摇头表示不去。

    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有树荫的地方,真心不想去晒太阳。

    “那好吧,我去接水了,你们在这里等我。”

    金麦麦到前台接水,前台小姐姐表示,今天人太多,没水了。

    要接水得去18楼,Seven star 公司所在的地方。

    金麦麦看着排队的长龙,这队伍竟然从1楼排到了18楼。

    为了不影响大楼内部工作人员的正常工作,金麦麦她们这些外来人员,只能爬楼梯。

    要不然这几百人坐电梯,上上下下的,电梯得瘫痪了。

    没办法,18楼也得爬。

    金麦麦正准备从一楼爬到十八楼,在楼梯口被Seven star 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女士,麻烦您排一下队。”

    “我不是插队,我是想上去接水。”说着,金麦麦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两个水杯。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女士,那边有自动饮料贩卖机,您口渴可以去那边买水。”

    没办法,金麦麦只能跑到贩卖机那里。

    今天人太多,贩卖机里面的矿泉水都没有了,只有雪碧可乐橙汁,最便宜的饮料都要5块钱。

    太贵了。

    还是忍一忍吧。

    一两个小时不喝水,又渴不死。

    金麦麦正要回去,这时她旁边的电梯开了,下来了几个人。

    那个人不让爬楼梯,但没说不让坐电梯啊。这样不算插队了吧。

    我就上去接个水。

    18楼,金麦麦按了18电梯没有反应,又按了其他几个键,电梯依然停在一楼。

    怎么回事儿?

    怎么按不动。

    正在纳闷的时候,“嘀咚”电梯门开了。

    上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穿着黑衬衫,身高得有一米九,留着一头浓密的短发,锋利的剑眉下面是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黑眸,鼻梁高挺,脸部轮廓冷硬,嘴唇好像常年都没有任何弧度,举手投足间一股子都市精英的味道。

    金麦麦只瞟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这人的气场好强。

    她站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旁边那个微胖的男人掏出一张卡片,在电梯上面轻轻一刷,然后按了18。

    电梯缓缓上行。

    原来是要刷卡才能按电梯啊。

    大城市的电梯原来是这样的。

    微胖男人问,“女士,你不刷楼层吗?”

    金麦麦心里尴尬,她哪里来的卡?

    电梯已经开始运行了,她现在也下不去,只能干巴道:“我也去18楼。”

    一听她也是18楼,男人好像来了兴致,“你也是18楼的?你是哪个部门的?”

    啊?这?

    电光火石之间,金麦麦想起楼梯口那个工作人员挂的胸牌,“新艺3部。”

    好像没记错吧。

    哎呀,说什么新艺3部,直接说是上来接水的不就好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黑衬衫的男人气场太大了,搞得她有点慌。

    “新艺3部,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感觉你跟没成年似的。”

    名字?

    “我叫金玉米。”

    二姐,先借你的名字用一用。

    18楼,怎么这么慢,还不到。

    “金玉米?”男人一听乐了。

    这是真名吗?

    金麦麦不想再跟这个人扯别的,好在18楼终于到了。门一开,她迫不及待的就往前冲。

    正好跟那个黑衬衫男撞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

    顾九鹤眼睛微眯。

    慌乱之间水杯掉了一个,正好掉在男人脚边,他弯腰捡起来递给小姑娘。

    “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叔叔……

    这一声叔叔,直接把电梯里面的两个男人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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