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停在一楼的电梯下到了负一楼，纪云白站在原地不动，双手插兜看着那人扬着头走来。
看上去像是经常来这里，脚上的居家鞋很合脚，不像纪云白进门只是套了鞋套。
“我是颜暮，本名颜超，纪公子幸会。”颜暮说着伸出手。
“久仰大名，”纪云白笑笑，双手依旧插兜，“去年我司推荐你做北斗星的品牌推荐官，结果你的经纪人拒了合作，万万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
颜暮收回手，“你请我，跟你妈妈请我自然不一样的。”
“有钱不赚，来这里倒贴公粮？”纪云白眉头紧锁，尴尬得想抠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电梯又动了，这回下来的是纪闻岚，一身白色真丝睡衣包裹着刚从温柔乡里出来的酥软，倒是一点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
“小超，外面下雷阵雨了，今晚留在这里，明早我派人送你去机场。”
“好，那我上楼了，你们聊。”
这么多年，纪云白终于明白了那句歌词【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于是头也不回地朝车库门走去。
而纪闻岚竟然也没留他。
外面暴雨肆虐，雨刮器速度到最快还是看不清前路，好在路上车不多，开下高速后纪云白停在路边休息。想想刚才真是有够窝囊的，就应该指着纪闻岚的鼻子骂她不是东西。
她当时怎么欺负禹霏，他今天就应该怎么嘲讽颜暮。
手机屏幕一亮，是纪闻岚发来的消息：【明天七点来吃晚饭，我们谈谈，我跟颜暮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今天你来的不巧，抱歉】
好一个各取所需，恶心！
因一个床伴道歉，更恶心！
一拳打在一团棉花上的感觉让纪云白很不舒服，纪云白回复：【两件事，一不再干涉我的婚姻，二我从本月起参加集团董事会】
雨势渐停，纪云白在一直等纪闻岚的回复，等来了禹霏的电话，从前看到来电屏幕里那张笑容羞涩的合影时，纪云白心情再糟都会恢复平静，可今天却没有。
纪闻岚可以对床伴那么温柔，对自己的儿子却处处都设置条件，动不动就横加指责。
讲道理很难吗？
“喂，纪总回家了没有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纪云白心头沉重的石头好像碎了，“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今天我去见我妈了，不过等了一个多小时没说上话，她叫我明天再去。”
“阿姨忙呗，那就明天再去好了。”
纪云白没忍住笑，要是禹霏知道了她在忙什么，估计也会笑。
“是啊，她忙着跟大明星谈恋爱呢。”
“哪个大明星，我可不可以八卦下啊？”禹霏甚至谨慎地检查了房门有没有关紧。
“颜暮。”
“谁，颜暮？”禹霏想喊又压着嗓子，都给自己憋咳嗽了，“颜暮……颜暮啊！这么年轻吗，他是87年的吧？”
“可不是嘛，我妈大他20岁。”
禹霏一下子脑子里打翻了黄色颜料，回想自己跟纪云白在床上……只不过脸换成了纪闻岚和颜暮！
“天！”禹霏惊呼的是自己的龌龊，怎么能有这种联想力。
“你看你都惊到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我当时真TM的想遁地。”纪云白拍了下方向盘，“气死我了。”
“emmm……自由多好，我妈妈才50呢，都不敢找对象，而你妈妈她可以……”禹霏说不下去了，怪不好意说羡慕的。
但纪云白秒懂，“唉你这说的，信不信我连夜回去敲你毛栗子？”
“不要不要，那你明天再找你妈妈聊呗。”禹霏盖上空调被躺下，“别在气头上说话，咱们要心平气和谋发展，以理服人谋权益。”
“少背公文，不记得了？”
“哦。”禹霏嘻嘻一笑，“知道了。”
刚挂完电话，纪闻岚姗姗来迟的回复到了：【你说的两件事都凭你本事，机会我同意给你】
这个决策要思考这么久，看来是深思熟虑过了的，纪云白把手机往副驾驶一扔，可以安心回府了。
·
贾乐昕的调研报告中显示，今年酱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量在C端推广，为了满足眼前的需求，一些晾晒足300天的酱缸已经排在了出货之列。
但品牌推广的事不能再拖，颜丽骊出了一版初期宣传方案，主动找禹霏商议，纪云白忙着集团的事分不开身，只好请师嘉恒一起在线上听。
“我们的酿造法是一项珍贵的非遗，我们可以拍成宣传视频，很多文化博主都拍过，如李子柒、彭传明等等，我们可以自己拍，也可以邀请网红来拍，他们可以参与整个酿造过程。”
品牌宣传向来都是各处要花钱的，禹霏明白，但宣传的目的就是助销量，眼下这个形成这个闭环有点困难，而且总觉得这类推广少了些什么东西。
禹霏拿出画册给颜丽骊，说：“其实我画过一组漫画，我想评估一下是真人拍摄剪辑和动画制作两个方式的费用差，而且你看我们酱园请真人来拍也就那几位师傅，有合适的吗？”
师嘉恒是隐藏的营销高手，毕竟是一手帮老婆打理过甜品店的，发言道：“请十个本地网红，预算费用10万以内，策划他们来出，视频他们来拍，等他们的视频出来之后我们找其中做得最出色的来协助拍我们自己的视频，压根不用找专业的公司。”
颜丽骊：“……”
“至于漫画，该出的继续出，这是我们的IP内容，最好是持续更新，霏霏对这个事还是很有经验的。”师嘉恒问，“霏霏你觉得怎么样？”
禹霏：“网红5个够了吧，按阶段来呗，我得先看看效果，要是第一阶段成功不错，第二阶段可以考虑多加别的形式。”
说到底还是为了省钱，她不能一下子付出太多沉没成本。
师嘉恒：“同意，方案别做那么大，要小而精。颜老师你修改好之后发给纪总吧，纪总批过之后你去找合适的网红，合同跟且行签，费用先由且行垫付，待霏霏这里验收再由甲方支付。”
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还是问一次心死得彻底，颜丽骊：“那服务费呢，我看了公司一般这类项目都会收20%的服务费。”
禹霏能理解，年框的25万是买颜丽骊的方案策划和营销思路，而其他的第三方对接都得额外收费。所以即使成本压到了5万，她最终得出6万。
“该收就收，行事准则还是那句话，对得起甲方付给我们的每一分钱。纪总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意思，免得他老护短，公司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好的，谢谢师教授。”
禹霏心算：58000-60000=-2000。
服务费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纪云白很快就有了回复，让颜丽骊直接去找钟蕴对接，还要把最终预算压到3万。最后还让她不要有很高预期，毕竟这不是玩的也不是能在家复制的，只能来现场获取体验感。
禹霏从颜丽骊脸上看出了难色，安慰道：“不着急的，我们先问问钟老师，我来拉个群。”
钟蕴一看策划案心里的数就有七七八八了，安排市场部开了个线上会议，下班前就把网红人选和报价单发了过了。
表格里的网红都是钟蕴公司培养扶持的文旅类博主，在省内和全国探寻非遗技艺和风景名胜，内容非常垂直精准，且都给到且行8至6折的优惠。
“我可能是太久没工作了吧，”颜丽骊无奈又无助，“对现在的行情研究落伍了？”
禹霏笑笑，“不一定哦，可能是你们老板面子太大？要是没有这个折扣力度，我们完不成纪总的任务。”
资源是老板给的，对接是甲方亲自上阵的，她还怎么收服务费？颜丽骊笑不出来。
颜丽骊：“禹总，我能跟您约个时间做一次访谈么？我想从现状和需求出发，做一份后续工作的road map。而且我对您放弃艺术事业回来继承酱油厂的心路历程很感兴趣。”
“好，正好这几天下午都有时间，上午我得去进货，大豆和糯米是酱园最基础的原物料，也是最重要的原物料，之前大豆都是师傅们自己选豆，现在我们请了外面的大爷大妈临时工来做，就是你每天上午能看见的那群，有时候乐乐也愿意去帮忙，我们现在公众号里的照片基本都是乐乐拍的。”
禹霏是故意点她，颜丽骊来的这段时间几乎没去过车间，也不跟师傅们打交道，只会埋头在办公室看材料做方案，甚至连吃饭也不愿跟大家坐一桌。
禹霏不想勉强任何人，如果颜丽骊不喜欢这里，她可以找纪云白再商量别的合作办法。但她还是愿意再多给颜丽骊一些适应和调整的时间。
纪云白离开这么多天，一直都没说什么时候回丽宁，禹霏很犹豫要不要在生日这天去申城。
可是这边的师女士也很期待给女儿过生日，说要给女儿补过那些年错过的生日。
下班后，禹霏一个人去艾琳店里订生日蛋糕。
母胎单身至今的艾琳竟然成功脱单，年下小男友已经在店里帮忙了，两个人正在布置七夕装饰。
艾琳笑她：“你订什么蛋糕啊，你那个帅炸天的男朋友说不定正在给你制造惊喜呢。”
什么惊喜呀，正在异地恋呢！生意人懂生意人，禹霏都很少打扰他。晚上想煲个电话粥都经常被别的事打断。
“我订个大的，上面给我写上‘公主请发财 ’，后天要。”
“行呀，我再给你撒点金箔，加上一些钱币元素。”
“好，你设计就行，我去我店里看看。”禹霏现在每隔三天必去店里结账，主要是看米酒和卤货类的销量，预估后面今天的备货数量。
这个数量也得根据天气、节日等做适当调整，目的是减少损耗。
一点点摸索前进，禹霏发现自己更加从容不迫也更有主见了，懂得权衡和取舍。即使三天的营业额只有1586.5元，日日的焦虑不如长远的计划和坚持。
应晓诺倒是觉得很抱歉，“我们有没有别的办法能促进销量啊，我觉得自己很没有价值。”
“怎么会没有价值！”禹霏指指门口招牌，“我定这个店就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告诉大家春鹭还在，做广告是个花钱的事，更何况我们目前还能养活自己。”
应晓诺：“对，我们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那是一定的，禹霏张望着小镇上开始张罗晚餐的居民，希望有一天小镇居民发现家里酱油瓶子空了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春鹭。
叮——
禹霏打开手机看新来的信息：【禹霏女士，您在嘉和泰定制的情侣黄金对戒已快递发出，请在收到货之后第一时间检查对戒品质，小泰将为您解决一切售后问题，感谢您的独到眼光和钟情选择，祝您生活愉快！】
信息里还附带了为对戒拍的一组照片和他们在店内共同手作的合影，甚至这个合影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禹霏不禁感叹这服务业太好了吧！
“晓诺晓诺，”禹霏叫住应晓诺，“我知道我们的东西差点什么了。”
应晓诺：“啊？”
看上去像是经常来这里，脚上的居家鞋很合脚，不像纪云白进门只是套了鞋套。
“我是颜暮，本名颜超，纪公子幸会。”颜暮说着伸出手。
“久仰大名，”纪云白笑笑，双手依旧插兜，“去年我司推荐你做北斗星的品牌推荐官，结果你的经纪人拒了合作，万万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
颜暮收回手，“你请我，跟你妈妈请我自然不一样的。”
“有钱不赚，来这里倒贴公粮？”纪云白眉头紧锁，尴尬得想抠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电梯又动了，这回下来的是纪闻岚，一身白色真丝睡衣包裹着刚从温柔乡里出来的酥软，倒是一点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
“小超，外面下雷阵雨了，今晚留在这里，明早我派人送你去机场。”
“好，那我上楼了，你们聊。”
这么多年，纪云白终于明白了那句歌词【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于是头也不回地朝车库门走去。
而纪闻岚竟然也没留他。
外面暴雨肆虐，雨刮器速度到最快还是看不清前路，好在路上车不多，开下高速后纪云白停在路边休息。想想刚才真是有够窝囊的，就应该指着纪闻岚的鼻子骂她不是东西。
她当时怎么欺负禹霏，他今天就应该怎么嘲讽颜暮。
手机屏幕一亮，是纪闻岚发来的消息：【明天七点来吃晚饭，我们谈谈，我跟颜暮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今天你来的不巧，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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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停，纪云白在一直等纪闻岚的回复，等来了禹霏的电话，从前看到来电屏幕里那张笑容羞涩的合影时，纪云白心情再糟都会恢复平静，可今天却没有。
纪闻岚可以对床伴那么温柔，对自己的儿子却处处都设置条件，动不动就横加指责。
讲道理很难吗？
“喂，纪总回家了没有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纪云白心头沉重的石头好像碎了，“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今天我去见我妈了，不过等了一个多小时没说上话，她叫我明天再去。”
“阿姨忙呗，那就明天再去好了。”
纪云白没忍住笑，要是禹霏知道了她在忙什么，估计也会笑。
“是啊，她忙着跟大明星谈恋爱呢。”
“哪个大明星，我可不可以八卦下啊？”禹霏甚至谨慎地检查了房门有没有关紧。
“颜暮。”
“谁，颜暮？”禹霏想喊又压着嗓子，都给自己憋咳嗽了，“颜暮……颜暮啊！这么年轻吗，他是87年的吧？”
“可不是嘛，我妈大他20岁。”
禹霏一下子脑子里打翻了黄色颜料，回想自己跟纪云白在床上……只不过脸换成了纪闻岚和颜暮！
“天！”禹霏惊呼的是自己的龌龊，怎么能有这种联想力。
“你看你都惊到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我当时真TM的想遁地。”纪云白拍了下方向盘，“气死我了。”
“emmm……自由多好，我妈妈才50呢，都不敢找对象，而你妈妈她可以……”禹霏说不下去了，怪不好意说羡慕的。
但纪云白秒懂，“唉你这说的，信不信我连夜回去敲你毛栗子？”
“不要不要，那你明天再找你妈妈聊呗。”禹霏盖上空调被躺下，“别在气头上说话，咱们要心平气和谋发展，以理服人谋权益。”
“少背公文，不记得了？”
“哦。”禹霏嘻嘻一笑，“知道了。”
刚挂完电话，纪闻岚姗姗来迟的回复到了：【你说的两件事都凭你本事，机会我同意给你】
这个决策要思考这么久，看来是深思熟虑过了的，纪云白把手机往副驾驶一扔，可以安心回府了。
·
贾乐昕的调研报告中显示，今年酱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量在C端推广，为了满足眼前的需求，一些晾晒足300天的酱缸已经排在了出货之列。
但品牌推广的事不能再拖，颜丽骊出了一版初期宣传方案，主动找禹霏商议，纪云白忙着集团的事分不开身，只好请师嘉恒一起在线上听。
“我们的酿造法是一项珍贵的非遗，我们可以拍成宣传视频，很多文化博主都拍过，如李子柒、彭传明等等，我们可以自己拍，也可以邀请网红来拍，他们可以参与整个酿造过程。”
品牌宣传向来都是各处要花钱的，禹霏明白，但宣传的目的就是助销量，眼下这个形成这个闭环有点困难，而且总觉得这类推广少了些什么东西。
禹霏拿出画册给颜丽骊，说：“其实我画过一组漫画，我想评估一下是真人拍摄剪辑和动画制作两个方式的费用差，而且你看我们酱园请真人来拍也就那几位师傅，有合适的吗？”
师嘉恒是隐藏的营销高手，毕竟是一手帮老婆打理过甜品店的，发言道：“请十个本地网红，预算费用10万以内，策划他们来出，视频他们来拍，等他们的视频出来之后我们找其中做得最出色的来协助拍我们自己的视频，压根不用找专业的公司。”
颜丽骊：“……”
“至于漫画，该出的继续出，这是我们的IP内容，最好是持续更新，霏霏对这个事还是很有经验的。”师嘉恒问，“霏霏你觉得怎么样？”
禹霏：“网红5个够了吧，按阶段来呗，我得先看看效果，要是第一阶段成功不错，第二阶段可以考虑多加别的形式。”
说到底还是为了省钱，她不能一下子付出太多沉没成本。
师嘉恒：“同意，方案别做那么大，要小而精。颜老师你修改好之后发给纪总吧，纪总批过之后你去找合适的网红，合同跟且行签，费用先由且行垫付，待霏霏这里验收再由甲方支付。”
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还是问一次心死得彻底，颜丽骊：“那服务费呢，我看了公司一般这类项目都会收20%的服务费。”
禹霏能理解，年框的25万是买颜丽骊的方案策划和营销思路，而其他的第三方对接都得额外收费。所以即使成本压到了5万，她最终得出6万。
“该收就收，行事准则还是那句话，对得起甲方付给我们的每一分钱。纪总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意思，免得他老护短，公司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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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霏心算：58000-6000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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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霏从颜丽骊脸上看出了难色，安慰道：“不着急的，我们先问问钟老师，我来拉个群。”
钟蕴一看策划案心里的数就有七七八八了，安排市场部开了个线上会议，下班前就把网红人选和报价单发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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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霏笑笑，“不一定哦，可能是你们老板面子太大？要是没有这个折扣力度，我们完不成纪总的任务。”
资源是老板给的，对接是甲方亲自上阵的，她还怎么收服务费？颜丽骊笑不出来。
颜丽骊：“禹总，我能跟您约个时间做一次访谈么？我想从现状和需求出发，做一份后续工作的road map。而且我对您放弃艺术事业回来继承酱油厂的心路历程很感兴趣。”
“好，正好这几天下午都有时间，上午我得去进货，大豆和糯米是酱园最基础的原物料，也是最重要的原物料，之前大豆都是师傅们自己选豆，现在我们请了外面的大爷大妈临时工来做，就是你每天上午能看见的那群，有时候乐乐也愿意去帮忙，我们现在公众号里的照片基本都是乐乐拍的。”
禹霏是故意点她，颜丽骊来的这段时间几乎没去过车间，也不跟师傅们打交道，只会埋头在办公室看材料做方案，甚至连吃饭也不愿跟大家坐一桌。
禹霏不想勉强任何人，如果颜丽骊不喜欢这里，她可以找纪云白再商量别的合作办法。但她还是愿意再多给颜丽骊一些适应和调整的时间。
纪云白离开这么多天，一直都没说什么时候回丽宁，禹霏很犹豫要不要在生日这天去申城。
可是这边的师女士也很期待给女儿过生日，说要给女儿补过那些年错过的生日。
下班后，禹霏一个人去艾琳店里订生日蛋糕。
母胎单身至今的艾琳竟然成功脱单，年下小男友已经在店里帮忙了，两个人正在布置七夕装饰。
艾琳笑她：“你订什么蛋糕啊，你那个帅炸天的男朋友说不定正在给你制造惊喜呢。”
什么惊喜呀，正在异地恋呢！生意人懂生意人，禹霏都很少打扰他。晚上想煲个电话粥都经常被别的事打断。
“我订个大的，上面给我写上‘公主请发财 ’，后天要。”
“行呀，我再给你撒点金箔，加上一些钱币元素。”
“好，你设计就行，我去我店里看看。”禹霏现在每隔三天必去店里结账，主要是看米酒和卤货类的销量，预估后面今天的备货数量。
这个数量也得根据天气、节日等做适当调整，目的是减少损耗。
一点点摸索前进，禹霏发现自己更加从容不迫也更有主见了，懂得权衡和取舍。即使三天的营业额只有1586.5元，日日的焦虑不如长远的计划和坚持。
应晓诺倒是觉得很抱歉，“我们有没有别的办法能促进销量啊，我觉得自己很没有价值。”
“怎么会没有价值！”禹霏指指门口招牌，“我定这个店就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告诉大家春鹭还在，做广告是个花钱的事，更何况我们目前还能养活自己。”
应晓诺：“对，我们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那是一定的，禹霏张望着小镇上开始张罗晚餐的居民，希望有一天小镇居民发现家里酱油瓶子空了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春鹭。
叮——
禹霏打开手机看新来的信息：【禹霏女士，您在嘉和泰定制的情侣黄金对戒已快递发出，请在收到货之后第一时间检查对戒品质，小泰将为您解决一切售后问题，感谢您的独到眼光和钟情选择，祝您生活愉快！】
信息里还附带了为对戒拍的一组照片和他们在店内共同手作的合影，甚至这个合影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禹霏不禁感叹这服务业太好了吧！
“晓诺晓诺，”禹霏叫住应晓诺，“我知道我们的东西差点什么了。”
应晓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