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进出
“啊？”简欢精明的狐狸眼都瞪得溜圆，这师嚯今又作什么妖。
师嚯今接触到简欢的视线，笑得当真多出畅快意味，“现在不能说与你听，是个大惊喜～”
惊喜与惊吓不外乎一字之别，效果天差地别。宫中有简蝶金的眼线，不见上一面恐让她起疑心。
“极好，简欢很期待将军的惊喜，但凭将军吩咐～”
留欢楼宾客往来络绎不绝，一眼望去红绸遍布，堂内的众多公子贵女面染霞光，推杯换盏间好不痛快，各色美艳歌姬与清逸小馆在琴声中扭动柔韧的腰肢，不时劝客人再度品尝绿豆曲酒。大门几乎日夜不闭，没钱的主在外窥视得心痒痒，有钱的爷只恨不能长宿这人间仙境。入门所需就得二两银，很多庶民仅限过路时多饱上几次眼福。
在那日追赶简欢的两个彪悍护院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低眉垂首，颇有小丫头的风范，“少主，主人就在最尽头的厢房等候。”
“好，你们下去吧。”
厢房内推门而入数不尽的半透红纱，简蝶金侧身而卧，玉臂拄托粉腮，人人皆称半老徐娘更有气韵，这话果真不假。近十年流逝，她的肌肤更加雪白，脸上媚意恒生，比之豆蔻年华的女子更惹人爱怜。无数的人为她一掷千金，殊不知菩萨皮囊下是一颗墨黑的心，能保的命在就是那些好色之徒的幸运。对她，简欢从不敢掉以轻心。
“母亲，孩儿不日就随师嚯今进宫闱一览，母亲可有吩咐？”
简蝶金瞬间移到简欢面前，仔细端详这漂亮脸蛋，遵从内心摸了上去，慵懒道，“听说我儿已获专宠，定是已经取信于师嚯今。那么就可马上执行咱们的计划了。依你之见，师嚯今的虚实怎样？”
简欢暗自吃惊简蝶金的武功竟又攀上一层，很是恭敬，“回母亲，纨绔一个，胸无大志，不足为惧。母亲不用出手，孩儿就能搞定。”
眼前女子又回到血红罗床，完全放任自己被柔褥包围，似是累极困倦，“好，你去吧。都随师嚯今心意即可。万不可横生枝节~”
皇宫内碧瓦朱檐，曲折游廊再也没有尽头，在这深宫无从乘辇，以免冲撞了贵人。简欢只觉玉脚磨出了闹人水泡，她还没走过这么长的路。什么专宠！师嚯今的步子迈得极大，从宫门进入直至现在就没回头看过一眼。好在他终于舍得停下脚步，面前的鎏金牌匾上书“东炎殿”。看来是找贵妃，只是不知所谓何事。他果然猖狂，皇帝下令禁了他的足，他胆大妄为，正大光明出入后宫。
师贵妃即师嚯今的姑母，师嚯今行事张扬也不足为奇。
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身金色华云绣长袍，金翠在她鬓间熠熠生辉，慈爱地关切师嚯今，“嚯金今日怎有空前来？莫不是出了事？来人，落座。”
看来师贵妃并不知晓师嚯今已被软禁在京中宅院，皇后把师贵妃的宠爱夺走得干干净净，皇上也再未踏足这安静宁和的东炎殿。她如今空有名头与尊敬，还能做些什么？
简欢跟随师嚯今福身后坐在师嚯今身侧。
“返回京城已有数日，未曾拜访姑母，请姑母见谅。而今是有事请求姑母，请姑母赐婚我与简欢！”
师贵妃蛾眉微蹙，“你身旁这位就是简欢？抬起头来我看看。”
“嗯。模样好，看这面相是个心善的，只是嚯金，你是否有些操之过急？这是人生大事，可要慎重考虑！”
师嚯今起身，附到师贵妃耳边说了些话语，师贵妃转眼便换了神色，眸光加深，唇上带笑，“好啦，你们都是年轻一代，是姑母不懂，简欢，可愿陪着本宫在花园走走？”
贵妃既开了这个口，便不能驳了她的面子，看来师嚯今这是要办自己的事情，支开自己。简欢从容应邀，“是，贵妃。”
*
覃桉入宫十余载，无功无过，既不过分讨好大太监总管，也从不欺压宫内新人。每日的职务便是伺候皇上穿衣，隔几日夜间在皇上休憩时守夜。因他为人正直可靠，所以大小太监都喜找他吐露心声，商量苦恼事情的对策。这时他正在去给新来的小太监训话的路上，宫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送进一批新人，在这宫中人人想的最多不是挣金赚银，而是独善其身。他远远看到熟稔的身形，心中吃了一惊，快步向前。
他用细瘦的手臂拉过师嚯今，快速躲在了道路的拐角处，谨慎观望四周后确认无人才开口，“您怎进了宫？皇上知道吗？”
“他可能一盏茶之后就知道，我是想问问你，关于师格斯有听到什么风声吗？我去找过他，他同我言这是骗局。”师嚯今理直气壮，不得其旨。
“刑部侍郎接的是刑部尚书的命令，要对师副将严刑逼供，逼他承认您有造反之心，勾结外敌，就是想消耗颀国边关的精锐。一旦您去牢里，便会指认您同流合污，不愿认罪伏法，前来串供。将军可要小心，事关颀国安危，别让人夺了兵权！当务之急是查清内应是何人。”
师嚯今从大袖中拿出金银塞入覃桉袖口内，双手合拳，认真道谢，“多谢！”
走到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他猝不及防迎面撞见仪仗队在前的一顶龙纹金舆，乘坐的女子貌美年轻，气势却丝毫不弱，想必这是独得盛宠的皇后，“臣参见皇后。”师嚯今抬腿就要离开，却被喊住。
“是师小将军吧？来看姐姐？”
“回娘娘，正是在下。臣已拜见过贵妃娘娘，这便离开。”
皇后背靠菱形龙纹金色软枕，露出天真笑容，“怎的不多留？本宫近日也思念姐姐思念得紧，陪本宫再去一次，何如？”
师嚯今不做应答，正在这沉默之际，一娇俏女子没有眼力见地冲出来环抱师嚯今的腰身，“将军，简欢的脚累极了，需要歇息，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而后才刚发现皇后一般，“参见娘娘！”
“不可无礼，这是皇后娘娘！”
“还望皇后海涵，此女子在民间长大，识不得贵人。”
皇后笑而不语，眼神凝望女子身后的贵妃，“姐姐，无碍。倒是我正欲拜访姐姐，没想到姐姐就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姐妹可真是心有灵犀！来人，给姐姐请顶轿子来。少年儿女就让他们自己多些二人相处的时间吧，你们先回去吧。”
师嚯今和简欢齐声道别后就出宫门寻章管家安排的软轿。
轿中相对天地宽阔，两人面对而坐，膝下的小腿随轿身的颠簸不时碰触，只恨章管家安排的不够尽善。没想到这家里会坐两个人吗，难道需并排坐着？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尴尬，偏过头去。
“今日之事多谢欢欢。”
简欢双脚走路已是疼痛难忍，又陪同贵妃逛了很久花园，再等下去简直是无形折磨。什么杏花、牡丹，师嚯今仅是年少不通情爱，一切都不如自己的脚重要。不过跑过去时，她用余光粗略打量皇后，皇后和简蝶金身上有相似的气息。贵妃言皇后是个好人，从不体罚暗害后宫嫔妃与皇子。但简蝶金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皇后倒也未必真如贵妃所见那样和善气量大。
“将军不必谢我，我本就应为将军分忧解难。”
轿中再没声响，只听得小贩的招揽与百姓平淡的对话日常。
回到宅院，意料之中，师嚯今连晚膳都不和简欢一起用，屏退众人，回了书房。可能又是上次那个少年再等着，他们有自己的事情做，简欢也有自己的差事要应对。他们谋不谋反关简欢什么事，她只求得到父母的一点线索。
“主子，查清楚了，透露消息的人是王校尉。据士兵反应，经常碰见王校尉去随军转运使的帐篷内喝酒闲聊。我和十七知道后便搜了王校尉的宅院，确有金银脏物，消息应是他卖与敌军不错。”
“好！辛苦！有证物与证人事情就好办，我这就杀到刑部要他们还师伯一个清白。”师嚯今神情激动，眸中重新绽放光芒。
“另外咱们在京中的眼线声称简欢姑娘是留欢楼歌姬无疑，平日里很少挂牌出现。因此她虽身在留欢楼，但大半人都不识得。向护院打听，也都讲她赎了身要自己做些小生意。应当没什么问题。”
没有小婢女在场，简欢正大快朵颐，一桌美食：群鲜羹、罗汉斋、醋赤蟹、金丝燕窝等吃了个七七八八。
“欢欢～”
正喝着青梅羹一口喷了出来，立即小口慢咽，回眸仰头，“将军，怎么，有事情吩咐简欢？”
师嚯今笑容与偷了鸡的狐狸一般无二，狡黠得意，“是有件事情要欢欢帮忙。”
就知道好事轮不到她头上，简欢还须在府邸多留些时日，有价值的棋子才不会被抛弃，认命去拿着厚厚的书本请教章管家。不过也确实学到了很多不会的东西，毕竟她从小跟着简蝶金习的只有扮可怜、涂抹胭脂一类依附他人的无用技能。简蝶金把武艺传授了阁中弟子，弟子再次相传，唯独她不行，不被允许。她的一身武艺也仅是靠着皮囊跟着其他弟子，又拜黑市中的武功秘籍为师自学而成。
夜间的牢房通过烛光的映照竟有些静谧，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师嚯今赶到时，只见得枯黄稻草变了色，夺目的红让他眼睛充了血，血丝蔓延。师格斯一袭粗布囚衣，背部、腿部、臀部溢出鲜血，染就白衣。他靠近小声呼喊，“师伯，师伯”，既怕听到又怕听不到。
狱卒三三两两喝酒划拳，偶尔吃点小菜，他视若无睹。有狱卒前来阻拦他上前，他在京中第一次动了手，卸了那人的一条胳膊。
“开门！”
师嚯今接触到简欢的视线，笑得当真多出畅快意味，“现在不能说与你听，是个大惊喜～”
惊喜与惊吓不外乎一字之别，效果天差地别。宫中有简蝶金的眼线，不见上一面恐让她起疑心。
“极好，简欢很期待将军的惊喜，但凭将军吩咐～”
留欢楼宾客往来络绎不绝，一眼望去红绸遍布，堂内的众多公子贵女面染霞光，推杯换盏间好不痛快，各色美艳歌姬与清逸小馆在琴声中扭动柔韧的腰肢，不时劝客人再度品尝绿豆曲酒。大门几乎日夜不闭，没钱的主在外窥视得心痒痒，有钱的爷只恨不能长宿这人间仙境。入门所需就得二两银，很多庶民仅限过路时多饱上几次眼福。
在那日追赶简欢的两个彪悍护院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低眉垂首，颇有小丫头的风范，“少主，主人就在最尽头的厢房等候。”
“好，你们下去吧。”
厢房内推门而入数不尽的半透红纱，简蝶金侧身而卧，玉臂拄托粉腮，人人皆称半老徐娘更有气韵，这话果真不假。近十年流逝，她的肌肤更加雪白，脸上媚意恒生，比之豆蔻年华的女子更惹人爱怜。无数的人为她一掷千金，殊不知菩萨皮囊下是一颗墨黑的心，能保的命在就是那些好色之徒的幸运。对她，简欢从不敢掉以轻心。
“母亲，孩儿不日就随师嚯今进宫闱一览，母亲可有吩咐？”
简蝶金瞬间移到简欢面前，仔细端详这漂亮脸蛋，遵从内心摸了上去，慵懒道，“听说我儿已获专宠，定是已经取信于师嚯今。那么就可马上执行咱们的计划了。依你之见，师嚯今的虚实怎样？”
简欢暗自吃惊简蝶金的武功竟又攀上一层，很是恭敬，“回母亲，纨绔一个，胸无大志，不足为惧。母亲不用出手，孩儿就能搞定。”
眼前女子又回到血红罗床，完全放任自己被柔褥包围，似是累极困倦，“好，你去吧。都随师嚯今心意即可。万不可横生枝节~”
皇宫内碧瓦朱檐，曲折游廊再也没有尽头，在这深宫无从乘辇，以免冲撞了贵人。简欢只觉玉脚磨出了闹人水泡，她还没走过这么长的路。什么专宠！师嚯今的步子迈得极大，从宫门进入直至现在就没回头看过一眼。好在他终于舍得停下脚步，面前的鎏金牌匾上书“东炎殿”。看来是找贵妃，只是不知所谓何事。他果然猖狂，皇帝下令禁了他的足，他胆大妄为，正大光明出入后宫。
师贵妃即师嚯今的姑母，师嚯今行事张扬也不足为奇。
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身金色华云绣长袍，金翠在她鬓间熠熠生辉，慈爱地关切师嚯今，“嚯金今日怎有空前来？莫不是出了事？来人，落座。”
看来师贵妃并不知晓师嚯今已被软禁在京中宅院，皇后把师贵妃的宠爱夺走得干干净净，皇上也再未踏足这安静宁和的东炎殿。她如今空有名头与尊敬，还能做些什么？
简欢跟随师嚯今福身后坐在师嚯今身侧。
“返回京城已有数日，未曾拜访姑母，请姑母见谅。而今是有事请求姑母，请姑母赐婚我与简欢！”
师贵妃蛾眉微蹙，“你身旁这位就是简欢？抬起头来我看看。”
“嗯。模样好，看这面相是个心善的，只是嚯金，你是否有些操之过急？这是人生大事，可要慎重考虑！”
师嚯今起身，附到师贵妃耳边说了些话语，师贵妃转眼便换了神色，眸光加深，唇上带笑，“好啦，你们都是年轻一代，是姑母不懂，简欢，可愿陪着本宫在花园走走？”
贵妃既开了这个口，便不能驳了她的面子，看来师嚯今这是要办自己的事情，支开自己。简欢从容应邀，“是，贵妃。”
*
覃桉入宫十余载，无功无过，既不过分讨好大太监总管，也从不欺压宫内新人。每日的职务便是伺候皇上穿衣，隔几日夜间在皇上休憩时守夜。因他为人正直可靠，所以大小太监都喜找他吐露心声，商量苦恼事情的对策。这时他正在去给新来的小太监训话的路上，宫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送进一批新人，在这宫中人人想的最多不是挣金赚银，而是独善其身。他远远看到熟稔的身形，心中吃了一惊，快步向前。
他用细瘦的手臂拉过师嚯今，快速躲在了道路的拐角处，谨慎观望四周后确认无人才开口，“您怎进了宫？皇上知道吗？”
“他可能一盏茶之后就知道，我是想问问你，关于师格斯有听到什么风声吗？我去找过他，他同我言这是骗局。”师嚯今理直气壮，不得其旨。
“刑部侍郎接的是刑部尚书的命令，要对师副将严刑逼供，逼他承认您有造反之心，勾结外敌，就是想消耗颀国边关的精锐。一旦您去牢里，便会指认您同流合污，不愿认罪伏法，前来串供。将军可要小心，事关颀国安危，别让人夺了兵权！当务之急是查清内应是何人。”
师嚯今从大袖中拿出金银塞入覃桉袖口内，双手合拳，认真道谢，“多谢！”
走到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他猝不及防迎面撞见仪仗队在前的一顶龙纹金舆，乘坐的女子貌美年轻，气势却丝毫不弱，想必这是独得盛宠的皇后，“臣参见皇后。”师嚯今抬腿就要离开，却被喊住。
“是师小将军吧？来看姐姐？”
“回娘娘，正是在下。臣已拜见过贵妃娘娘，这便离开。”
皇后背靠菱形龙纹金色软枕，露出天真笑容，“怎的不多留？本宫近日也思念姐姐思念得紧，陪本宫再去一次，何如？”
师嚯今不做应答，正在这沉默之际，一娇俏女子没有眼力见地冲出来环抱师嚯今的腰身，“将军，简欢的脚累极了，需要歇息，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而后才刚发现皇后一般，“参见娘娘！”
“不可无礼，这是皇后娘娘！”
“还望皇后海涵，此女子在民间长大，识不得贵人。”
皇后笑而不语，眼神凝望女子身后的贵妃，“姐姐，无碍。倒是我正欲拜访姐姐，没想到姐姐就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姐妹可真是心有灵犀！来人，给姐姐请顶轿子来。少年儿女就让他们自己多些二人相处的时间吧，你们先回去吧。”
师嚯今和简欢齐声道别后就出宫门寻章管家安排的软轿。
轿中相对天地宽阔，两人面对而坐，膝下的小腿随轿身的颠簸不时碰触，只恨章管家安排的不够尽善。没想到这家里会坐两个人吗，难道需并排坐着？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尴尬，偏过头去。
“今日之事多谢欢欢。”
简欢双脚走路已是疼痛难忍，又陪同贵妃逛了很久花园，再等下去简直是无形折磨。什么杏花、牡丹，师嚯今仅是年少不通情爱，一切都不如自己的脚重要。不过跑过去时，她用余光粗略打量皇后，皇后和简蝶金身上有相似的气息。贵妃言皇后是个好人，从不体罚暗害后宫嫔妃与皇子。但简蝶金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皇后倒也未必真如贵妃所见那样和善气量大。
“将军不必谢我，我本就应为将军分忧解难。”
轿中再没声响，只听得小贩的招揽与百姓平淡的对话日常。
回到宅院，意料之中，师嚯今连晚膳都不和简欢一起用，屏退众人，回了书房。可能又是上次那个少年再等着，他们有自己的事情做，简欢也有自己的差事要应对。他们谋不谋反关简欢什么事，她只求得到父母的一点线索。
“主子，查清楚了，透露消息的人是王校尉。据士兵反应，经常碰见王校尉去随军转运使的帐篷内喝酒闲聊。我和十七知道后便搜了王校尉的宅院，确有金银脏物，消息应是他卖与敌军不错。”
“好！辛苦！有证物与证人事情就好办，我这就杀到刑部要他们还师伯一个清白。”师嚯今神情激动，眸中重新绽放光芒。
“另外咱们在京中的眼线声称简欢姑娘是留欢楼歌姬无疑，平日里很少挂牌出现。因此她虽身在留欢楼，但大半人都不识得。向护院打听，也都讲她赎了身要自己做些小生意。应当没什么问题。”
没有小婢女在场，简欢正大快朵颐，一桌美食：群鲜羹、罗汉斋、醋赤蟹、金丝燕窝等吃了个七七八八。
“欢欢～”
正喝着青梅羹一口喷了出来，立即小口慢咽，回眸仰头，“将军，怎么，有事情吩咐简欢？”
师嚯今笑容与偷了鸡的狐狸一般无二，狡黠得意，“是有件事情要欢欢帮忙。”
就知道好事轮不到她头上，简欢还须在府邸多留些时日，有价值的棋子才不会被抛弃，认命去拿着厚厚的书本请教章管家。不过也确实学到了很多不会的东西，毕竟她从小跟着简蝶金习的只有扮可怜、涂抹胭脂一类依附他人的无用技能。简蝶金把武艺传授了阁中弟子，弟子再次相传，唯独她不行，不被允许。她的一身武艺也仅是靠着皮囊跟着其他弟子，又拜黑市中的武功秘籍为师自学而成。
夜间的牢房通过烛光的映照竟有些静谧，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师嚯今赶到时，只见得枯黄稻草变了色，夺目的红让他眼睛充了血，血丝蔓延。师格斯一袭粗布囚衣，背部、腿部、臀部溢出鲜血，染就白衣。他靠近小声呼喊，“师伯，师伯”，既怕听到又怕听不到。
狱卒三三两两喝酒划拳，偶尔吃点小菜，他视若无睹。有狱卒前来阻拦他上前，他在京中第一次动了手，卸了那人的一条胳膊。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