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与儿那天夜里自己偷偷跑出去了，我们谁也没发现。直到第二天一早，夫人因为担心去看他的情况才发现。”老嬷嬷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仍心有余悸。
她是陈夫人的陪嫁，自是一直跟在夫人身边的，那天的情况她亲眼所见，夫人担心的面色惨白，整个人要晕厥过去，好像再也见不到小少爷了一样。
那时候的情况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找遍了军营也不见小少爷身影，少将军们担心与儿出了军营，带着人准备去外面寻，正好遇上了盼娘和念儿。”
“是这两人救的安南将军吧。”绮画轻声开口。
“……没错”老嬷嬷回忆起了什么，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清泪顺着青春不在的脸颊流了下来。
她抿掉泪珠，继续说：“我记得那时的情景，盼娘看着很年轻，身型也很单薄，背着虽是半大少年却也不轻的与儿一步一步朝军营走来。虽然与儿一直缠绵病榻，身体孱弱，但十四五岁的少年骨头也是重的。可是盼娘虽背的吃力却走得十分平稳，很怕颠簸到背上的少年。”
“那一眼我就确定了，盼娘是个顶好的人，如此心善。面对陌生人也能做到这个份上。”
“当时念儿还很小，无忧无虑的孩子，在前面蹦蹦跳跳着，见到前面围了那么多兵士也不害怕，举着手呼喊人来帮忙。”
少时天真，总要经历些事情，才会沉稳。
可是代价过大，但世间的大多数人都被迫成长。
这是生命残忍的真相。
“据您所说，安南将军自幼弱症，且越病越重，那天已然是有了回光返照之像，那晚该是他的大限之期，这位盼娘是以何种方法一夜之间救活了将军的呢？”云头子插话进来。
“是啊，这个问题我们也很迷惑，所以安顿好与儿之后，夫人也问了盼娘这个问题。”
当时她们以为对方是云游世外的神医，结果那位性格爽朗的女子朗声笑了几下，有些骄傲地说：“我不是什么神医，是我夫君，他很厉害，这是他送给我的他自己制作的保命丹。”
陈夫人几人一听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连忙感激，觉得如此大恩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众人又是愧疚又是感动，情绪复杂得很。
“无妨，命更重要，保命丹和人命一样虽只有一个，但我夫君如此厉害，待我与他重逢，让他在炼制一颗就好了。”
“这是小事，不要介怀。”聂盼归安慰众人。
“保命丹，上面竟然有这样的奇物？”绮画给云头子送去眼神暗示，无声的诉说心里话。
“怕是这位盼娘怕对方心理负担过重，编出来的吧。”云头子一手抱臂，一手支在上面举到脸边，伸出食指摸了两下鼻尖，与绮画对上视线，转了转眼神将内心传递出去。
好在一百六十多年的相处，二人对对方的小动作和心理活动十分了解，一个眼神便能领略到对方的意思，是以这场无声的对话进展得十分顺利。
“原来盼娘的祖上曾是南桂人，她携女来此是为了寻访先人遗迹。夫人与盼娘皆是性格爽利，豪杰一般的女子，是以脾气格外相投，夫人便邀盼娘于将军府常住。”
老嬷嬷并未注意到绮画和云头子之间的小动作，接着回忆。
“与儿虽被盼娘救回了性命，但沉疴日久对身体造成的损伤还在，在营中修养几天之后，已然好了许多。夫人觉得这里不适合养病，还是该回西山去，盼娘自觉不好在将军府白住，便主动提出随小少爷一同前往西山照顾。”
对上了，盼娘携女随陈翎与前往西山，途径城中，便是这时遇到了卖竹凉糕的王婆婆吧。
盼娘买竹凉糕也是因为她的祖上是南桂人，她想尝尝先人曾经喜欢的家乡味道。
绮画在心中梳理这两日得到的信息。
“那后面，又是发生了什么？安南将军的父兄同时战死疆场，母亲也……，还有这里有女孩成长的痕迹，但却没有适合如盼娘一般年纪的生活用品。”
“这对母女因何分开？”绮画将心中疑问问出。
这些问题或是揭开将军府之谜的关键。
“是……”老嬷嬷刚要回答。
云头子却突然动了，瞬移到院中，他发现院外出现了异动。
老嬷嬷被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
绮画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动，挡在老嬷嬷面前，呈保护状态。
她释放魂力企图弄清来者何人，被释放出的魂力向着四处飘散，散发着普通人眼不可见的淡金色的微光。
魂力扩散的范围渐渐变大，在扩散到距她约五步远的位置时似触碰到了什么不再前进，而是反弹了回来。
四周被一种没有实质之物筑起了高墙将她们封闭在内，且这种高墙竟然能阻挡魂力。
绮画拧起眉头。
她再次释放魂力，向上下两处，同样的结果，魂力似触碰到了什么再次反弹回来。
原来不只是四周被围，她们在不知不觉中被一个力量强大的罩子关起来了。
云头子离开不过瞬息，那时并没有东西阻挡他，那么这个东西是以何种可怕的速度出现的呢。
作为灵魂体，便是相当于回归自然，既然成为自然的一部分，那么自然中有任何异动，灵魂体都能够察觉。而这种察觉有一定范围，决定范围大小的因素便是魂力，越强大的魂力能够接收的信息便越多。
可是来到人间后，这种能力“失灵”了两次，一次是西山密林之中，她察觉不到困住老嬷嬷的神秘黑衣人，一次便是现在。
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布下这个迷阵，她却毫无所觉。
绮画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强大，是以不敢乱动，守在老嬷嬷前呈警惕状态。
四周与刚刚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屋子里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却透着一股诡异。
是什么不同了呢？
绮画回头，正要安慰嬷嬷别怕。
但她身后却空无一人。
是了，确实有东西不同了，老嬷嬷消失了。
在她警惕和保护之下，老嬷嬷消失了。
院中，云头子站定，观察四周。
风轻轻吹拂，柔顺的额发扫过他清秀的眉眼，却掩盖不住院中的肃杀之气。
气氛仿佛凝固，他召唤出长剑，等待来人现身。
与绮画一样，他此刻无法用魂力感受周围的状态了，除了一开始的异样，再察觉不到其他。
好像初时那刹那被魂力捕捉到，不过是来者故意放水的挑逗。
而他和绮画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等待对方的审判。
对方迟迟不肯现身，好似喜欢对他施加精神压力，欣赏他情绪紧绷的样子。
猎人拿着屠刀，对着圈中羔羊挥手，却不真正出刀，羊群害怕得四窜。
危机四伏，唯一的逃生出路，是祈求屠宰者拥有一颗仁慈之心。
显然，对方并无。
但云头子不是羔羊。
屋内，绮画不再坐以待毙，她迈开步子向“高墙”走去，大约五步。
她来到刚刚魂力被反弹之处。
她需要弄清老嬷嬷是如何消失的，也需要找到出去的方法，若是这个罩子具有囚禁作用的话。
绮画伸出手臂，以食指试探，纤细修长的指节缓缓向前伸，面前的空气变得扭曲，呈水波纹向四周扩散，同时灼烧感从指尖传来。
她赶忙收回手臂。
这个没有实体的大罩子果然将她囚禁于此，魂体一旦碰上便会被灼烧。
在她思索的刹那，周围开始变化，天光渐渐暗淡。
几息之间，她的视野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辨五指。
被迷阵关在内的空气开始流动，这意味着目前的稳定平衡状态被打破。
迷阵开始变化，而她却捕捉不到危险从何处来。
好在，她能够感受到目前气流的流动，此刻唯一不碰到罩子的办法便是随着气流移动。
罩内的气流如潮水一般，缓缓向东北角涌动。
她不再思考立刻拔腿跑向东北角。
她跑动了一段距离，而气流并未停止。这段距离绝对超过五步距离，甚至超过了屋内的范围。
这个迷阵已经脱离刚刚所在的屋内了，不知道云头子那边怎么样了，是否也是危机重重。
直到气流停止流动，绮画才停下脚步。
一切再次回归平静。
她再次释放魂力，想要摸清现在这个罩子扭曲到了什么样的形态。
这次淡金色魂力很快便弹了回来，左右之间仅有一臂距离，而前后却并未很快反弹。
后方是她刚刚跑来的位置，没有回去的必要。
前方的魂力大概向前有十几步的距离。
如此看来这个圆形的罩子变成了一个连廊似的迷宫。
她决定往前走看看。
院中，一片树叶随风打着圈掉落，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周围从地下升起了许多缕青烟，烟柱缓缓上升直到有一人的高度。
云头子不会放任异动出现，手中的长剑气势如虹，幽蓝的光芒刺破长空。
以魂力催动的利剑瞬间刺破四周烟柱回到他的手中。
青烟被剑气搅动，却并未四散，片刻后又绕动着继续凝聚。
云头子再次出剑，翻起青烟地下的泥土与青砖，却仍无法阻挡青烟。
周围青烟一簇接着一簇升起，越聚越多，已经有数十团一人高的烟团将他包围。
慢慢，青烟团变了形态，化成了人的样子。
云头子握紧长剑，盯着面前的诡异情景。
四周密密麻麻错落着站着数十个无脸人，每一张脸却又出奇一致的面对着他。
诡异、惊悚、刺激。
静谧的氛围中，他能感受到这些无脸人的状态，那是一种虔诚。
透着悲伤与死寂的虔诚，对死亡的虔诚。
天光昏暗，青烟缭绕，如一种神秘祭祀仪式，错落站立的无脸人们以沉默、以虔诚进行着这场重要祷告活动。
云头子扯扯嘴角，收拢剑气，健步迎上，主动破局。
她是陈夫人的陪嫁，自是一直跟在夫人身边的，那天的情况她亲眼所见，夫人担心的面色惨白，整个人要晕厥过去，好像再也见不到小少爷了一样。
那时候的情况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找遍了军营也不见小少爷身影，少将军们担心与儿出了军营，带着人准备去外面寻，正好遇上了盼娘和念儿。”
“是这两人救的安南将军吧。”绮画轻声开口。
“……没错”老嬷嬷回忆起了什么，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清泪顺着青春不在的脸颊流了下来。
她抿掉泪珠，继续说：“我记得那时的情景，盼娘看着很年轻，身型也很单薄，背着虽是半大少年却也不轻的与儿一步一步朝军营走来。虽然与儿一直缠绵病榻，身体孱弱，但十四五岁的少年骨头也是重的。可是盼娘虽背的吃力却走得十分平稳，很怕颠簸到背上的少年。”
“那一眼我就确定了，盼娘是个顶好的人，如此心善。面对陌生人也能做到这个份上。”
“当时念儿还很小，无忧无虑的孩子，在前面蹦蹦跳跳着，见到前面围了那么多兵士也不害怕，举着手呼喊人来帮忙。”
少时天真，总要经历些事情，才会沉稳。
可是代价过大，但世间的大多数人都被迫成长。
这是生命残忍的真相。
“据您所说，安南将军自幼弱症，且越病越重，那天已然是有了回光返照之像，那晚该是他的大限之期，这位盼娘是以何种方法一夜之间救活了将军的呢？”云头子插话进来。
“是啊，这个问题我们也很迷惑，所以安顿好与儿之后，夫人也问了盼娘这个问题。”
当时她们以为对方是云游世外的神医，结果那位性格爽朗的女子朗声笑了几下，有些骄傲地说：“我不是什么神医，是我夫君，他很厉害，这是他送给我的他自己制作的保命丹。”
陈夫人几人一听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连忙感激，觉得如此大恩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众人又是愧疚又是感动，情绪复杂得很。
“无妨，命更重要，保命丹和人命一样虽只有一个，但我夫君如此厉害，待我与他重逢，让他在炼制一颗就好了。”
“这是小事，不要介怀。”聂盼归安慰众人。
“保命丹，上面竟然有这样的奇物？”绮画给云头子送去眼神暗示，无声的诉说心里话。
“怕是这位盼娘怕对方心理负担过重，编出来的吧。”云头子一手抱臂，一手支在上面举到脸边，伸出食指摸了两下鼻尖，与绮画对上视线，转了转眼神将内心传递出去。
好在一百六十多年的相处，二人对对方的小动作和心理活动十分了解，一个眼神便能领略到对方的意思，是以这场无声的对话进展得十分顺利。
“原来盼娘的祖上曾是南桂人，她携女来此是为了寻访先人遗迹。夫人与盼娘皆是性格爽利，豪杰一般的女子，是以脾气格外相投，夫人便邀盼娘于将军府常住。”
老嬷嬷并未注意到绮画和云头子之间的小动作，接着回忆。
“与儿虽被盼娘救回了性命，但沉疴日久对身体造成的损伤还在，在营中修养几天之后，已然好了许多。夫人觉得这里不适合养病，还是该回西山去，盼娘自觉不好在将军府白住，便主动提出随小少爷一同前往西山照顾。”
对上了，盼娘携女随陈翎与前往西山，途径城中，便是这时遇到了卖竹凉糕的王婆婆吧。
盼娘买竹凉糕也是因为她的祖上是南桂人，她想尝尝先人曾经喜欢的家乡味道。
绮画在心中梳理这两日得到的信息。
“那后面，又是发生了什么？安南将军的父兄同时战死疆场，母亲也……，还有这里有女孩成长的痕迹，但却没有适合如盼娘一般年纪的生活用品。”
“这对母女因何分开？”绮画将心中疑问问出。
这些问题或是揭开将军府之谜的关键。
“是……”老嬷嬷刚要回答。
云头子却突然动了，瞬移到院中，他发现院外出现了异动。
老嬷嬷被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
绮画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动，挡在老嬷嬷面前，呈保护状态。
她释放魂力企图弄清来者何人，被释放出的魂力向着四处飘散，散发着普通人眼不可见的淡金色的微光。
魂力扩散的范围渐渐变大，在扩散到距她约五步远的位置时似触碰到了什么不再前进，而是反弹了回来。
四周被一种没有实质之物筑起了高墙将她们封闭在内，且这种高墙竟然能阻挡魂力。
绮画拧起眉头。
她再次释放魂力，向上下两处，同样的结果，魂力似触碰到了什么再次反弹回来。
原来不只是四周被围，她们在不知不觉中被一个力量强大的罩子关起来了。
云头子离开不过瞬息，那时并没有东西阻挡他，那么这个东西是以何种可怕的速度出现的呢。
作为灵魂体，便是相当于回归自然，既然成为自然的一部分，那么自然中有任何异动，灵魂体都能够察觉。而这种察觉有一定范围，决定范围大小的因素便是魂力，越强大的魂力能够接收的信息便越多。
可是来到人间后，这种能力“失灵”了两次，一次是西山密林之中，她察觉不到困住老嬷嬷的神秘黑衣人，一次便是现在。
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布下这个迷阵，她却毫无所觉。
绮画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强大，是以不敢乱动，守在老嬷嬷前呈警惕状态。
四周与刚刚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屋子里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却透着一股诡异。
是什么不同了呢？
绮画回头，正要安慰嬷嬷别怕。
但她身后却空无一人。
是了，确实有东西不同了，老嬷嬷消失了。
在她警惕和保护之下，老嬷嬷消失了。
院中，云头子站定，观察四周。
风轻轻吹拂，柔顺的额发扫过他清秀的眉眼，却掩盖不住院中的肃杀之气。
气氛仿佛凝固，他召唤出长剑，等待来人现身。
与绮画一样，他此刻无法用魂力感受周围的状态了，除了一开始的异样，再察觉不到其他。
好像初时那刹那被魂力捕捉到，不过是来者故意放水的挑逗。
而他和绮画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等待对方的审判。
对方迟迟不肯现身，好似喜欢对他施加精神压力，欣赏他情绪紧绷的样子。
猎人拿着屠刀，对着圈中羔羊挥手，却不真正出刀，羊群害怕得四窜。
危机四伏，唯一的逃生出路，是祈求屠宰者拥有一颗仁慈之心。
显然，对方并无。
但云头子不是羔羊。
屋内，绮画不再坐以待毙，她迈开步子向“高墙”走去，大约五步。
她来到刚刚魂力被反弹之处。
她需要弄清老嬷嬷是如何消失的，也需要找到出去的方法，若是这个罩子具有囚禁作用的话。
绮画伸出手臂，以食指试探，纤细修长的指节缓缓向前伸，面前的空气变得扭曲，呈水波纹向四周扩散，同时灼烧感从指尖传来。
她赶忙收回手臂。
这个没有实体的大罩子果然将她囚禁于此，魂体一旦碰上便会被灼烧。
在她思索的刹那，周围开始变化，天光渐渐暗淡。
几息之间，她的视野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辨五指。
被迷阵关在内的空气开始流动，这意味着目前的稳定平衡状态被打破。
迷阵开始变化，而她却捕捉不到危险从何处来。
好在，她能够感受到目前气流的流动，此刻唯一不碰到罩子的办法便是随着气流移动。
罩内的气流如潮水一般，缓缓向东北角涌动。
她不再思考立刻拔腿跑向东北角。
她跑动了一段距离，而气流并未停止。这段距离绝对超过五步距离，甚至超过了屋内的范围。
这个迷阵已经脱离刚刚所在的屋内了，不知道云头子那边怎么样了，是否也是危机重重。
直到气流停止流动，绮画才停下脚步。
一切再次回归平静。
她再次释放魂力，想要摸清现在这个罩子扭曲到了什么样的形态。
这次淡金色魂力很快便弹了回来，左右之间仅有一臂距离，而前后却并未很快反弹。
后方是她刚刚跑来的位置，没有回去的必要。
前方的魂力大概向前有十几步的距离。
如此看来这个圆形的罩子变成了一个连廊似的迷宫。
她决定往前走看看。
院中，一片树叶随风打着圈掉落，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周围从地下升起了许多缕青烟，烟柱缓缓上升直到有一人的高度。
云头子不会放任异动出现，手中的长剑气势如虹，幽蓝的光芒刺破长空。
以魂力催动的利剑瞬间刺破四周烟柱回到他的手中。
青烟被剑气搅动，却并未四散，片刻后又绕动着继续凝聚。
云头子再次出剑，翻起青烟地下的泥土与青砖，却仍无法阻挡青烟。
周围青烟一簇接着一簇升起，越聚越多，已经有数十团一人高的烟团将他包围。
慢慢，青烟团变了形态，化成了人的样子。
云头子握紧长剑，盯着面前的诡异情景。
四周密密麻麻错落着站着数十个无脸人，每一张脸却又出奇一致的面对着他。
诡异、惊悚、刺激。
静谧的氛围中，他能感受到这些无脸人的状态，那是一种虔诚。
透着悲伤与死寂的虔诚，对死亡的虔诚。
天光昏暗，青烟缭绕，如一种神秘祭祀仪式，错落站立的无脸人们以沉默、以虔诚进行着这场重要祷告活动。
云头子扯扯嘴角，收拢剑气，健步迎上，主动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