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所以呢？”
周淮里说的云清风淡，仿佛这事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他也毫不关心。
“你难道......不怪我？”
“怪你做什么，就算照片真的是从你手里流出的，那我也相信，你也是无心的。”他边说话边从洒满阳光处往向柚橙站的位置走来。
直到，两人的影子合二为一，才停下。
他用手轻压向柚橙的发顶，用跟撸牛奶一样手法，揉了揉，“还不走，都翘了一节课了，总不能再旷一节课。”
“哦~”
雨后的校园里，连空气都有一股说不上的清爽感，还有鼻尖若隐若现飘香的桂花味，跟浅尝了一口桂花茶一般。
让人久久回味，唇齿留香。
少年走在前，落后的少女小跑几步，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两人回到教室，向柚橙还是给好闺蜜徐媛发了信息，【上次我给你发的周淮里照片，除了你，你还给谁看过？】
照片这事，要么从她这边流出的，要么就是从徐媛那边流出的。
既然她没有，那就是徐媛。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是徐媛本人？
向柚橙始终坚定相信闺蜜的为人，徐媛做不出这种破事。她的这个好闺蜜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是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当初在三中，她因为当面拒绝了李辉，被全校同学孤立的时候。徐媛可是唯一一个明知后果，还依然跟她同进同出的狂人。
这时候，就算对方给她一个很扯的理由，比如：手机中毒了，向柚橙都会信。
徐媛的消息来得很快，一看就是在玩手机。
【没有啊！没给别人看过，怎么了？】
没人看过，向柚橙托腮噘嘴，歪脑袋思考了这个问题很久。久到尚甜甜剥了棒棒糖的糖纸直接把东西塞她嘴里，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嘴里弥漫了一股草莓的香甜味，才后知后觉冲尚甜甜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奥~臻筝可能看过。我有一次出教室太急了，手机就落在了课桌上，回教室的时候，就看见她拿着我手机，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你要知道，我的手机密码你俩都知道，还是之前那个。跟她闹掰之后，因为实在太懒了，还没来得及换。】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虽然还不确认是否真的是臻筝干的，但至少已经有了点眉目。
因为指尖还疼着，向柚橙只能缓慢敲动手机键盘，回：【那张照片，今天贴满了我们学校的公告栏。】
这话一发过去，徐媛跟疯了一般，拼命地回消息。
【向柚橙，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天地良心，我可是清白的。】
【你要敢怀疑我，我跟你说，咱俩的姐妹情义就到此结束了。你就算是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末了，还给发了一连串愤怒的小表情。
【我相信你。】
这条信息编辑好，还没发过去，心急的徐媛直接一个电话给打了过来。向柚橙站起身，要出去接，发现嘴里的棒棒糖，竟直接塞周淮里手上。
“送你了。”
然后，留下懵掉的两人，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尚甜甜望着吃了一半的棒棒糖，从震惊到一脸八卦，指着周淮里，痴痴笑，“你俩的关系都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了，连吃了一半的棒棒糖都可以分享了？”
“呵呵。”
举着这个烫手山芋，周淮里一脸尬笑。
与此同时，尚明铭从教室后门垮垮进来，今天他人有点不舒服，嘴巴里吃什么东西都不对味。
一见好兄弟手里的这根棒棒糖，立马两眼泛光，“淮哥，棒棒糖给我呗，嘴里太不是滋味了。”
“不给，吃过的。”
“哎呀，吃过就吃过，以咱俩的关系，我也不会嫌弃你。”说着，竟要直接上手拿，被周淮里不动声色给躲了过去。
“我靠，是不是哥们？就半根棒棒糖都舍不得。”
尚明铭哭诉，但还是无法撼动人家钢铁一般的心。一看周淮里冷酷无情无动于衷的表情，他更急了，嗓门子加大了，眼泪也硬挤出几滴。
不了解真相的人，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周淮里能做到心无旁骛，不理会她哥尖锐刺耳的嗓音。可尚甜甜做不到忽略离自己这么近且这么吵的声音。
况且满教室的人看着他哥耍无赖偷笑，怕太丢自己脸了，尚甜甜勉为其难拿了个新的，嫌弃地递过去。
“给。”
“新的，还是亲妹妹爱我。”尚明铭犯贱的矫情劲又来了。他张开手，一度想送自己的好妹妹一个大大的拥抱。
而，尚甜甜作为他的亲妹妹，对亲哥的忍耐度不会超过十秒，反手就直接送了他一个大逼兜。
他也因此乖乖闭上那张聒噪的嘴，回座位找周舟求安慰了。
毕竟也就周舟对他的无理行为，做到近乎溺爱的忍耐。
走廊尽头，靠近打水区的附近，向柚橙还在打电话，听徐媛说这几天在三中的事。只要是她记得的，甭管多小的事都一一说来。
“昨天放学，我听李辉跟他那群狐朋狗友约好了一起去一中。当时我就在想，他这个人竟然在一中还有好朋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对了，前一段时间李辉跟臻筝在闹分手，听说是李辉在外面搭上了新的女生，天天带人去外面轰街。你是不知道，臻筝为了分手的事，一直闹的要死要活的。”
“你说李辉这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把臻筝迷成这样。当初还为了他，跟我俩这么久的友谊那是说掰就掰，一点都不带留恋的。”
“说到这，我就来气，还觉得晦气，呸呸呸......”
徐媛喋喋不休说了很多，向柚橙双肘撑着阳台一直没有说话，就静静听她讲。时间长了，徐媛还特地停顿问：“柚橙，你还在听吗？”
“在呢。媛媛我问你，李辉他知不知道我转学到了一中？”
“应该不知道吧！这要是他知道了，估计又得骑着他的那台小破摩托天天往一中校门口杵着了。天天跟个街溜子一样的，也就臻筝瞎眼了觉得他帅。”
“还是你那个帅哥养眼，嘻嘻......”
徐媛说的帅哥是谁，向柚橙心知肚明。虽然这是事实，不过她还是矢口否认，“哪帅了，我看你眼神不好。”
两人为了周淮里帅不帅这事，辩了几分钟，最后还是以徐媛的投降才彻底结束了这个话题。
后续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快要上课的时候，向柚橙才挂了电话。
她在的地方要回一班势必会经过二班的走廊。人还没到教室，就被从二班出来的谭静截了胡。
看她径直走来不带一点拐的架势，向柚橙就算脑子再不好，也能一眼看出对方是冲她来的。
很显然，她也猜对了。
谭静就站在她的正对面，两人的距离大概也就二十厘米左右。听说，这是两个普通人之间友好且安全的距离，再近了就不礼貌了。
“向柚橙你什么意思？你是电视剧看多，脑子坏掉了，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我家里的事轮得到你来插手吗？你谁啊！”
“李主任找你了？”
看样子，一切关乎学生的事，李主任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快的。她这才提起没多久，谭静就已经被约去谈心了。
对于谭静母亲对她教育使用暴力的这件事，不管两人之前到底有多少的不对付，多少不愉快。
那都是后话。
她相信，这种事，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相较于前段时间麻木不仁的谭静，此刻她脸上是那种鲜活的朝气。尽管她还在生气，但这样的她反而让向柚橙感到真实。
“你妈是不是经常......”
后面的话无须多说。
可这话却彻底击溃了谭静的理智，那种一直隐忍在内心的憋屈和屈辱，就这样被一个自己都看不起的人毫无保留掀开。
没人比这个让她更加崩溃的。
因为愤怒，她脸上的表情极为扭曲。
不管是人来人往的走廊，谭静上前就直接拽住向柚橙的校服，“向柚橙，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比起我，你有什么？人普普通通也就算了，成绩也不好。我呢，长得比你好看，成绩也比你好，哪哪都比你强。”
“我一天天活得那么压抑，凭什么你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人却活得阳光明媚，开开心心的？”
“我警告你，以后我的事你少管，否则惹急了我，后果自负。”
一番激情发言后，虚假的笑容挂回她脸上。
在其他路过的同学好奇看过来时，她又变得和煦，还温和好脾气跟人家解释，“她的衣服皱了，我帮着抚平一下。”
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最后走的时候，谭静还不忘讽刺她，“别以为你不让我道歉，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只要在一中一天，你就休想。”
她的话一结束，上课铃声也在此时恰巧响起。谭静施施然进了教室，一派老师同学心目中的好学生模样坐回了座位。
向柚橙待在二班门前的走廊，一路目送着她进了教室，坐回了座位，再不紧不慢地抽出本节课要上课的书。
直到，赶来上课的安思佳抱着教案，路过提醒她，“上课了，发什么愣？还不回教室去。”
她才回过神。
坐回座位，向柚橙就一直呆坐着，书也没拿出来，笔也没拿，还是周淮里把她的东西给一一放好，并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
“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看他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向柚橙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她在想，周淮里这会儿看着很正常，其实心里一直在压抑吧？
或许不知道的某天，他也会像谭静那样发疯，嘶吼。
不行，公告栏照片的事，就算他不在意，她向柚橙也一定要把这事给查个水落石出，还周淮里一个公道。
她突然扭头，一本正经地说：“放心吧，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要是真的找不到幕后的凶手，我，要杀要剐随便你。”
对面的人盯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明明好好的气氛，突然他就噗呲笑了。
“我说真的，你笑什么？”
他用手遮挡嘴，小声回：“我也说真的，安老师叫你呢！”
“啊？啊！”
向柚橙“刷”地站起身，挠了挠头发，支吾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从嘴里蹦出来。
知道她开小差了，安思佳倒也没直接批评，只是委婉地说：“虽然我们现在讲的这道题很简单，大多数同学也是对的，不过也同样需要认真听。”
“柚橙，你坐下吧！周淮里，你来跟大家讲讲这道题的解题思路。”
十月下旬的校园已经少了炎热，多了一份早晚凉爽的秋意。梧桐树上，宽大的梧桐叶也渐渐染了橙黄。秋风撩拨它，簌簌回响，穿过走廊，吹入教室，卷响了课桌上的试卷。
衬着少女越来越红的脸颊，是少年那低沉好听的声音。
周淮里说的云清风淡，仿佛这事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他也毫不关心。
“你难道......不怪我？”
“怪你做什么，就算照片真的是从你手里流出的，那我也相信，你也是无心的。”他边说话边从洒满阳光处往向柚橙站的位置走来。
直到，两人的影子合二为一，才停下。
他用手轻压向柚橙的发顶，用跟撸牛奶一样手法，揉了揉，“还不走，都翘了一节课了，总不能再旷一节课。”
“哦~”
雨后的校园里，连空气都有一股说不上的清爽感，还有鼻尖若隐若现飘香的桂花味，跟浅尝了一口桂花茶一般。
让人久久回味，唇齿留香。
少年走在前，落后的少女小跑几步，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两人回到教室，向柚橙还是给好闺蜜徐媛发了信息，【上次我给你发的周淮里照片，除了你，你还给谁看过？】
照片这事，要么从她这边流出的，要么就是从徐媛那边流出的。
既然她没有，那就是徐媛。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是徐媛本人？
向柚橙始终坚定相信闺蜜的为人，徐媛做不出这种破事。她的这个好闺蜜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是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当初在三中，她因为当面拒绝了李辉，被全校同学孤立的时候。徐媛可是唯一一个明知后果，还依然跟她同进同出的狂人。
这时候，就算对方给她一个很扯的理由，比如：手机中毒了，向柚橙都会信。
徐媛的消息来得很快，一看就是在玩手机。
【没有啊！没给别人看过，怎么了？】
没人看过，向柚橙托腮噘嘴，歪脑袋思考了这个问题很久。久到尚甜甜剥了棒棒糖的糖纸直接把东西塞她嘴里，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嘴里弥漫了一股草莓的香甜味，才后知后觉冲尚甜甜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奥~臻筝可能看过。我有一次出教室太急了，手机就落在了课桌上，回教室的时候，就看见她拿着我手机，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你要知道，我的手机密码你俩都知道，还是之前那个。跟她闹掰之后，因为实在太懒了，还没来得及换。】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虽然还不确认是否真的是臻筝干的，但至少已经有了点眉目。
因为指尖还疼着，向柚橙只能缓慢敲动手机键盘，回：【那张照片，今天贴满了我们学校的公告栏。】
这话一发过去，徐媛跟疯了一般，拼命地回消息。
【向柚橙，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天地良心，我可是清白的。】
【你要敢怀疑我，我跟你说，咱俩的姐妹情义就到此结束了。你就算是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末了，还给发了一连串愤怒的小表情。
【我相信你。】
这条信息编辑好，还没发过去，心急的徐媛直接一个电话给打了过来。向柚橙站起身，要出去接，发现嘴里的棒棒糖，竟直接塞周淮里手上。
“送你了。”
然后，留下懵掉的两人，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尚甜甜望着吃了一半的棒棒糖，从震惊到一脸八卦，指着周淮里，痴痴笑，“你俩的关系都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了，连吃了一半的棒棒糖都可以分享了？”
“呵呵。”
举着这个烫手山芋，周淮里一脸尬笑。
与此同时，尚明铭从教室后门垮垮进来，今天他人有点不舒服，嘴巴里吃什么东西都不对味。
一见好兄弟手里的这根棒棒糖，立马两眼泛光，“淮哥，棒棒糖给我呗，嘴里太不是滋味了。”
“不给，吃过的。”
“哎呀，吃过就吃过，以咱俩的关系，我也不会嫌弃你。”说着，竟要直接上手拿，被周淮里不动声色给躲了过去。
“我靠，是不是哥们？就半根棒棒糖都舍不得。”
尚明铭哭诉，但还是无法撼动人家钢铁一般的心。一看周淮里冷酷无情无动于衷的表情，他更急了，嗓门子加大了，眼泪也硬挤出几滴。
不了解真相的人，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周淮里能做到心无旁骛，不理会她哥尖锐刺耳的嗓音。可尚甜甜做不到忽略离自己这么近且这么吵的声音。
况且满教室的人看着他哥耍无赖偷笑，怕太丢自己脸了，尚甜甜勉为其难拿了个新的，嫌弃地递过去。
“给。”
“新的，还是亲妹妹爱我。”尚明铭犯贱的矫情劲又来了。他张开手，一度想送自己的好妹妹一个大大的拥抱。
而，尚甜甜作为他的亲妹妹，对亲哥的忍耐度不会超过十秒，反手就直接送了他一个大逼兜。
他也因此乖乖闭上那张聒噪的嘴，回座位找周舟求安慰了。
毕竟也就周舟对他的无理行为，做到近乎溺爱的忍耐。
走廊尽头，靠近打水区的附近，向柚橙还在打电话，听徐媛说这几天在三中的事。只要是她记得的，甭管多小的事都一一说来。
“昨天放学，我听李辉跟他那群狐朋狗友约好了一起去一中。当时我就在想，他这个人竟然在一中还有好朋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对了，前一段时间李辉跟臻筝在闹分手，听说是李辉在外面搭上了新的女生，天天带人去外面轰街。你是不知道，臻筝为了分手的事，一直闹的要死要活的。”
“你说李辉这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把臻筝迷成这样。当初还为了他，跟我俩这么久的友谊那是说掰就掰，一点都不带留恋的。”
“说到这，我就来气，还觉得晦气，呸呸呸......”
徐媛喋喋不休说了很多，向柚橙双肘撑着阳台一直没有说话，就静静听她讲。时间长了，徐媛还特地停顿问：“柚橙，你还在听吗？”
“在呢。媛媛我问你，李辉他知不知道我转学到了一中？”
“应该不知道吧！这要是他知道了，估计又得骑着他的那台小破摩托天天往一中校门口杵着了。天天跟个街溜子一样的，也就臻筝瞎眼了觉得他帅。”
“还是你那个帅哥养眼，嘻嘻......”
徐媛说的帅哥是谁，向柚橙心知肚明。虽然这是事实，不过她还是矢口否认，“哪帅了，我看你眼神不好。”
两人为了周淮里帅不帅这事，辩了几分钟，最后还是以徐媛的投降才彻底结束了这个话题。
后续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快要上课的时候，向柚橙才挂了电话。
她在的地方要回一班势必会经过二班的走廊。人还没到教室，就被从二班出来的谭静截了胡。
看她径直走来不带一点拐的架势，向柚橙就算脑子再不好，也能一眼看出对方是冲她来的。
很显然，她也猜对了。
谭静就站在她的正对面，两人的距离大概也就二十厘米左右。听说，这是两个普通人之间友好且安全的距离，再近了就不礼貌了。
“向柚橙你什么意思？你是电视剧看多，脑子坏掉了，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我家里的事轮得到你来插手吗？你谁啊！”
“李主任找你了？”
看样子，一切关乎学生的事，李主任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快的。她这才提起没多久，谭静就已经被约去谈心了。
对于谭静母亲对她教育使用暴力的这件事，不管两人之前到底有多少的不对付，多少不愉快。
那都是后话。
她相信，这种事，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相较于前段时间麻木不仁的谭静，此刻她脸上是那种鲜活的朝气。尽管她还在生气，但这样的她反而让向柚橙感到真实。
“你妈是不是经常......”
后面的话无须多说。
可这话却彻底击溃了谭静的理智，那种一直隐忍在内心的憋屈和屈辱，就这样被一个自己都看不起的人毫无保留掀开。
没人比这个让她更加崩溃的。
因为愤怒，她脸上的表情极为扭曲。
不管是人来人往的走廊，谭静上前就直接拽住向柚橙的校服，“向柚橙，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比起我，你有什么？人普普通通也就算了，成绩也不好。我呢，长得比你好看，成绩也比你好，哪哪都比你强。”
“我一天天活得那么压抑，凭什么你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人却活得阳光明媚，开开心心的？”
“我警告你，以后我的事你少管，否则惹急了我，后果自负。”
一番激情发言后，虚假的笑容挂回她脸上。
在其他路过的同学好奇看过来时，她又变得和煦，还温和好脾气跟人家解释，“她的衣服皱了，我帮着抚平一下。”
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最后走的时候，谭静还不忘讽刺她，“别以为你不让我道歉，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只要在一中一天，你就休想。”
她的话一结束，上课铃声也在此时恰巧响起。谭静施施然进了教室，一派老师同学心目中的好学生模样坐回了座位。
向柚橙待在二班门前的走廊，一路目送着她进了教室，坐回了座位，再不紧不慢地抽出本节课要上课的书。
直到，赶来上课的安思佳抱着教案，路过提醒她，“上课了，发什么愣？还不回教室去。”
她才回过神。
坐回座位，向柚橙就一直呆坐着，书也没拿出来，笔也没拿，还是周淮里把她的东西给一一放好，并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
“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看他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向柚橙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她在想，周淮里这会儿看着很正常，其实心里一直在压抑吧？
或许不知道的某天，他也会像谭静那样发疯，嘶吼。
不行，公告栏照片的事，就算他不在意，她向柚橙也一定要把这事给查个水落石出，还周淮里一个公道。
她突然扭头，一本正经地说：“放心吧，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要是真的找不到幕后的凶手，我，要杀要剐随便你。”
对面的人盯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明明好好的气氛，突然他就噗呲笑了。
“我说真的，你笑什么？”
他用手遮挡嘴，小声回：“我也说真的，安老师叫你呢！”
“啊？啊！”
向柚橙“刷”地站起身，挠了挠头发，支吾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从嘴里蹦出来。
知道她开小差了，安思佳倒也没直接批评，只是委婉地说：“虽然我们现在讲的这道题很简单，大多数同学也是对的，不过也同样需要认真听。”
“柚橙，你坐下吧！周淮里，你来跟大家讲讲这道题的解题思路。”
十月下旬的校园已经少了炎热，多了一份早晚凉爽的秋意。梧桐树上，宽大的梧桐叶也渐渐染了橙黄。秋风撩拨它，簌簌回响，穿过走廊，吹入教室，卷响了课桌上的试卷。
衬着少女越来越红的脸颊，是少年那低沉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