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梨听完便急着要去报官，“眼见天又要黑了，耽搁了这许久，不知莹儿现在……”兰厉却站起身，气定神闲地拦住了她。
“在下已经报官了，眼下大理寺正在秘密调查此事，还请玫大师稍安勿躁。”
玫梨站在那，忽然明白了什么。她看向白渺，又看看沈寒跟兰厉：“这是你们做的局？”
三人沉默。
“那也不能把百姓牵扯进来啊！”玫梨有些着急，但是被兰厉抓着手臂，只得待在原地，动弹不得。
“谢姑娘作为侍中家眷，理应为民分忧。”兰厉不疾不徐道：“赵府有秘密~”
玫梨作势要打兰厉，被兰厉截住了手臂：“谢姑娘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玫梨狐疑的看向兰厉，兰厉耸耸肩：“因为她应该跟我兄长在一起。我兄长虽说是个文人，但好歹怜香惜玉，有事他会上，不会让谢姑娘出事的。”
玫梨看向谢凝霜，谢凝霜：……
谢雪莹跟她被休了的未婚夫在一起？！果然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事吧？
她看向兰厉，兰厉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如果不是谢凝霜知道兰厉的性子，可就被他骗了。
“玫梨，”谢凝霜也想看看阿兰到底想做什么，便安抚下玫梨：“再等等，谢姑娘家里势大，暂时应该不会出事的。谁会对谢侍中的女儿下手啊？”
玫梨：……
她又坐回了座位，点点头：“暂时听你们的，不过赵府危险，我需要人陪。”
玫梨的视线看向白渺：“白录事，不介意跟我一起睡吧？”
白渺看向谢凝霜：……
谢凝霜微微点头，兰厉接话道：“那么我去白录事的房间吧。”
·
入夜，月上枝头，空气凝滞。
谢凝霜悄悄走出屋子，来到玫梨房前，见里面亮着烛火，有二影对坐席上，便知白渺今夜不可能出来了。
她转身，兰厉房门刚好打开，二人四目相对，兰厉噗嗤笑了。
“原来不安分的人，不止我一个啊~”
谢凝霜压低声音走过去，“你要去哪？”
兰厉神神秘秘地冲谢凝霜挤眉弄眼，拽着她便飞奔离去，谢凝霜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二人在七十二坊某处停下，谢凝霜喘着气，眼睛刺痛，感觉血液上涌，耳鸣不止。
月亮在此刻高悬于天，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兰厉席地而坐，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瞅着谢凝霜，笑了。
“谢老板体力不行啊，才跑了这么点，就已经如此了？”
谢凝霜一个白眼飞过去，兰厉似乎十分愉悦，待谢凝霜喘匀了气，一道身影自斜前方而来。
夜的阴影遮盖了他的脸，那人站在柳树下，伸手拂开略发新芽的枝条，走了过来。
“兰兄，谢老板。”来者向他们问候。
“药查的怎么样了？宁掌柜。”兰厉丝毫没有客套，直接发问。
宁参面色凝重，看向他们。
“是不知名生物的血液制成的。”他眉头拧的很紧，双手攥着，举在胸前。
“血液会传播很多疾病，这些长生药不知制作流程，外一携带病菌，后果不堪设想。外一血源有什么传染病，那么服下此药的人也会染病，赵府到底要做什么？”
兰厉点头，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谢凝霜看向身后封闭的栅栏，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里就是那个染了瘟疫的村子？你们要进去探探？”
宁参点头，兰厉摇头。
二人对视，宁参摇头，兰厉点头。
谢凝霜：……
你们倒是态度一致起来啊！
宁参有些尴尬，他撇过脸，似乎有些羞恼。兰厉解释起来。
“宁掌柜是要查瘟疫源头，而我们是要去找谢雪莹。”
谢凝霜明白了。兰厉继续道：“这个村子很古怪，我已经通知了烽火营，但是那边到现在还没动静，我们要保护宁掌柜的安全，所以谢老板跟紧我，我们先查一下瘟疫，顺带……找一下那个谢家的倒霉蛋儿~”兰厉故作轻松，谢凝霜点头。
“尽快吧。”谢凝霜回答完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阿兰为什么不去找他兄长？
疑点越来越多，谢凝霜紧跟阿兰和宁参，她死死盯着阿兰的背影。
他真的就只是阿兰吗？
整个村庄弥漫着淡淡尸臭，宁参把事先准备好的面罩递给他俩，又让他俩服下了药丸。
兰厉跟谢凝霜陪着宁参翻过一个个屋子，看着宁参取样收集，人形尸体倒是简单识别，只是那动物尸体已经高度腐败，看不出原样。
宁参嗡里嗡气的声音从面罩下传来：“初步怀疑是动物侵袭，或者是食用了野生动物导致的传染性瘟疫，两位记得出去后跟我一起消消毒。”
兰厉用剑尖挑起一具尸体丢过去，落在宁参面前，吓了他一跳。
“兰兄，瘟疫尸体不可如此轻视，会传染……”
“你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人还是动物？”
谢凝霜闻言好奇起来，她跟宁参两人凑过去仔细查看，身上有鳞片，密密麻麻覆盖下肢与面部，看起来是人形，不知是什么动物。
宁参翻过尸体，检查尸体组织，当他照着火折子看尸体的嘴时，赫然发现这具尸体没有舌头。
“奇怪……”宁参皱起了眉，谢凝霜也跟着喃喃：“那个仙物鲛人似乎也没有舌头……”
兰厉嗤笑一声，“这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鲛人。之前我从城外回来，在郊区，有一帮杂耍艺人那里有一些奇珍异兽，蛇身人面，熊头人身，住在罐子里的女孩等等，最为珍贵的，便是那人身鱼尾的鲛人，价值千金。指不定赵府的鲛人，便是从那里买回来了，只是他们买了多少，我们不得而知。”
“那这一具便是……”谢凝霜有些茫然，宁参接话道：“没有活下去的奇珍异兽？”
兰厉点头，三人盯着鲛人尸体默然。
宁参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之前从一本志怪野史中，读到过一种很恶毒的手法，跟这具尸体很类似，不过不应该是真的吧……”
“什么手法？”谢凝霜看向宁参，宁参犹犹豫豫不肯说，兰厉接话道：“就是采生折割呀~”
谢凝霜皱眉：“兰兄的意思是，这具鲛人，以前是人？”
宁参越过二人，似乎是受不了这种事情，独自走出了屋子，屋内的二人继续交谈，顺带往外走。
“根据志怪记载，有些村落会用特殊方法，把貌美的女子制成奇珍异兽，供人观赏，以此获利……”
三人站在村落中央，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疑似采生折割的尸体，一具具完整的尸体，还有瘟疫……
三人转遍了整个村子，没有发现王媛的踪迹，就在他们即将返回时，一处地面忽然被掀开，兰厉拉着谢凝霜跟宁参便躲了起来。
有人从地下走出，困倦的揉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看好了人，”他慢悠悠走出地窖，带着命令道：“这笔买卖成不成，就看她了。”
地面恢复平整，那人没有停留，径自离开了。
兰厉擦亮火折子，照着地面斑驳的痕迹，“这里有地窖，我们下去看看。”
谢凝霜有些担心：“下面似乎有人……”
兰厉哼了一声，掀开了盖子：“我不信有人能打得过我~”
宁参略带担心道：“兰兄小心。”
兰厉第一个下去，谢凝霜紧随其后，宁参收尾，帮忙把地窖盖子盖上。
地窖入口狭小，三人排成一列，一个一个往下走，前方隐约出现光亮，一只灰老鼠蹿过谢凝霜脚边，有人的影子投射了过来。
“怎么又回来了？”
看那人的影子，似乎是在往这边瞧，兰厉没有吱声，脚步一点轻飘飘冲向烛光，那人还未等看清他的脸，便闷声倒地，不省人事。
谢凝霜一打眼便看到了被捆着的谢雪莹，不知是被吓的，还是饿的，此刻她已经晕过去了。
天花板上挂着一张很大的蛛网，仔细一看，不是蛛丝，而是蚕丝；角落里堆着几个硕大的蜘蛛腿，应该是仿生品，做工精良；谢雪莹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宁参赶紧上前把脉，之后松了口气。
“太好了，人还没事，看起来果然是采生折割。”
“不好，”兰厉连连摇头，对二人耸肩：“如果这谢雪莹刚好被制成一半蜘蛛女，我们抓着他也好让他认罪，可是现在谢雪莹没事，他只能算是个绑架的罪名。”
谢凝霜：“……兰兄思维真是清奇。”
宁参背起谢雪莹，急忙往外走，“眼下救人要紧，二人赶紧随我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那这‘绑匪’怎么办？”兰厉看向地上那人，面带不舍，似乎为无法处决他而遗憾。
谢凝霜：“这个村子的事早晚会暴露，到时候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如果兰兄实在不放心，那就背着他去衙门，直接报官。”
兰厉嫌弃的弹了弹自己的衣裳：“……脏死了，为什么要我背？”
谢凝霜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背那就把他留在这，凡事经过必有痕迹，让烽火营来收缴他吧~”
·
玫梨坐在烛案旁，与白渺面对面。
棋局已定，烛火映在黑白两色棋子上，也衬出白渺的苦瓜脸。
“太菜了。”玫梨打了个哈欠，看着白渺，面露讥讽。
“你是怎么进大理寺的？”
玫梨用“你一定是走后门进去的”的表情看着她，看的白渺面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与你无关。”白渺咬着牙，将棋子收拢，用嘴吹了吹棋盘，仿佛是要把自己的晦气吹给了玫梨一般。
“再来一局！”
玫梨好奇的看着她的举动，“你确定？”
白渺给自己打气，昂首挺胸道：“……来吧。”
黑子落下，白渺手执白子停在半空，鬼使神差往窗外一撇——
有人在窥视她们。
“在下已经报官了，眼下大理寺正在秘密调查此事，还请玫大师稍安勿躁。”
玫梨站在那，忽然明白了什么。她看向白渺，又看看沈寒跟兰厉：“这是你们做的局？”
三人沉默。
“那也不能把百姓牵扯进来啊！”玫梨有些着急，但是被兰厉抓着手臂，只得待在原地，动弹不得。
“谢姑娘作为侍中家眷，理应为民分忧。”兰厉不疾不徐道：“赵府有秘密~”
玫梨作势要打兰厉，被兰厉截住了手臂：“谢姑娘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玫梨狐疑的看向兰厉，兰厉耸耸肩：“因为她应该跟我兄长在一起。我兄长虽说是个文人，但好歹怜香惜玉，有事他会上，不会让谢姑娘出事的。”
玫梨看向谢凝霜，谢凝霜：……
谢雪莹跟她被休了的未婚夫在一起？！果然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事吧？
她看向兰厉，兰厉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如果不是谢凝霜知道兰厉的性子，可就被他骗了。
“玫梨，”谢凝霜也想看看阿兰到底想做什么，便安抚下玫梨：“再等等，谢姑娘家里势大，暂时应该不会出事的。谁会对谢侍中的女儿下手啊？”
玫梨：……
她又坐回了座位，点点头：“暂时听你们的，不过赵府危险，我需要人陪。”
玫梨的视线看向白渺：“白录事，不介意跟我一起睡吧？”
白渺看向谢凝霜：……
谢凝霜微微点头，兰厉接话道：“那么我去白录事的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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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上枝头，空气凝滞。
谢凝霜悄悄走出屋子，来到玫梨房前，见里面亮着烛火，有二影对坐席上，便知白渺今夜不可能出来了。
她转身，兰厉房门刚好打开，二人四目相对，兰厉噗嗤笑了。
“原来不安分的人，不止我一个啊~”
谢凝霜压低声音走过去，“你要去哪？”
兰厉神神秘秘地冲谢凝霜挤眉弄眼，拽着她便飞奔离去，谢凝霜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二人在七十二坊某处停下，谢凝霜喘着气，眼睛刺痛，感觉血液上涌，耳鸣不止。
月亮在此刻高悬于天，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兰厉席地而坐，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瞅着谢凝霜，笑了。
“谢老板体力不行啊，才跑了这么点，就已经如此了？”
谢凝霜一个白眼飞过去，兰厉似乎十分愉悦，待谢凝霜喘匀了气，一道身影自斜前方而来。
夜的阴影遮盖了他的脸，那人站在柳树下，伸手拂开略发新芽的枝条，走了过来。
“兰兄，谢老板。”来者向他们问候。
“药查的怎么样了？宁掌柜。”兰厉丝毫没有客套，直接发问。
宁参面色凝重，看向他们。
“是不知名生物的血液制成的。”他眉头拧的很紧，双手攥着，举在胸前。
“血液会传播很多疾病，这些长生药不知制作流程，外一携带病菌，后果不堪设想。外一血源有什么传染病，那么服下此药的人也会染病，赵府到底要做什么？”
兰厉点头，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谢凝霜看向身后封闭的栅栏，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里就是那个染了瘟疫的村子？你们要进去探探？”
宁参点头，兰厉摇头。
二人对视，宁参摇头，兰厉点头。
谢凝霜：……
你们倒是态度一致起来啊！
宁参有些尴尬，他撇过脸，似乎有些羞恼。兰厉解释起来。
“宁掌柜是要查瘟疫源头，而我们是要去找谢雪莹。”
谢凝霜明白了。兰厉继续道：“这个村子很古怪，我已经通知了烽火营，但是那边到现在还没动静，我们要保护宁掌柜的安全，所以谢老板跟紧我，我们先查一下瘟疫，顺带……找一下那个谢家的倒霉蛋儿~”兰厉故作轻松，谢凝霜点头。
“尽快吧。”谢凝霜回答完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阿兰为什么不去找他兄长？
疑点越来越多，谢凝霜紧跟阿兰和宁参，她死死盯着阿兰的背影。
他真的就只是阿兰吗？
整个村庄弥漫着淡淡尸臭，宁参把事先准备好的面罩递给他俩，又让他俩服下了药丸。
兰厉跟谢凝霜陪着宁参翻过一个个屋子，看着宁参取样收集，人形尸体倒是简单识别，只是那动物尸体已经高度腐败，看不出原样。
宁参嗡里嗡气的声音从面罩下传来：“初步怀疑是动物侵袭，或者是食用了野生动物导致的传染性瘟疫，两位记得出去后跟我一起消消毒。”
兰厉用剑尖挑起一具尸体丢过去，落在宁参面前，吓了他一跳。
“兰兄，瘟疫尸体不可如此轻视，会传染……”
“你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人还是动物？”
谢凝霜闻言好奇起来，她跟宁参两人凑过去仔细查看，身上有鳞片，密密麻麻覆盖下肢与面部，看起来是人形，不知是什么动物。
宁参翻过尸体，检查尸体组织，当他照着火折子看尸体的嘴时，赫然发现这具尸体没有舌头。
“奇怪……”宁参皱起了眉，谢凝霜也跟着喃喃：“那个仙物鲛人似乎也没有舌头……”
兰厉嗤笑一声，“这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鲛人。之前我从城外回来，在郊区，有一帮杂耍艺人那里有一些奇珍异兽，蛇身人面，熊头人身，住在罐子里的女孩等等，最为珍贵的，便是那人身鱼尾的鲛人，价值千金。指不定赵府的鲛人，便是从那里买回来了，只是他们买了多少，我们不得而知。”
“那这一具便是……”谢凝霜有些茫然，宁参接话道：“没有活下去的奇珍异兽？”
兰厉点头，三人盯着鲛人尸体默然。
宁参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之前从一本志怪野史中，读到过一种很恶毒的手法，跟这具尸体很类似，不过不应该是真的吧……”
“什么手法？”谢凝霜看向宁参，宁参犹犹豫豫不肯说，兰厉接话道：“就是采生折割呀~”
谢凝霜皱眉：“兰兄的意思是，这具鲛人，以前是人？”
宁参越过二人，似乎是受不了这种事情，独自走出了屋子，屋内的二人继续交谈，顺带往外走。
“根据志怪记载，有些村落会用特殊方法，把貌美的女子制成奇珍异兽，供人观赏，以此获利……”
三人站在村落中央，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疑似采生折割的尸体，一具具完整的尸体，还有瘟疫……
三人转遍了整个村子，没有发现王媛的踪迹，就在他们即将返回时，一处地面忽然被掀开，兰厉拉着谢凝霜跟宁参便躲了起来。
有人从地下走出，困倦的揉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看好了人，”他慢悠悠走出地窖，带着命令道：“这笔买卖成不成，就看她了。”
地面恢复平整，那人没有停留，径自离开了。
兰厉擦亮火折子，照着地面斑驳的痕迹，“这里有地窖，我们下去看看。”
谢凝霜有些担心：“下面似乎有人……”
兰厉哼了一声，掀开了盖子：“我不信有人能打得过我~”
宁参略带担心道：“兰兄小心。”
兰厉第一个下去，谢凝霜紧随其后，宁参收尾，帮忙把地窖盖子盖上。
地窖入口狭小，三人排成一列，一个一个往下走，前方隐约出现光亮，一只灰老鼠蹿过谢凝霜脚边，有人的影子投射了过来。
“怎么又回来了？”
看那人的影子，似乎是在往这边瞧，兰厉没有吱声，脚步一点轻飘飘冲向烛光，那人还未等看清他的脸，便闷声倒地，不省人事。
谢凝霜一打眼便看到了被捆着的谢雪莹，不知是被吓的，还是饿的，此刻她已经晕过去了。
天花板上挂着一张很大的蛛网，仔细一看，不是蛛丝，而是蚕丝；角落里堆着几个硕大的蜘蛛腿，应该是仿生品，做工精良；谢雪莹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宁参赶紧上前把脉，之后松了口气。
“太好了，人还没事，看起来果然是采生折割。”
“不好，”兰厉连连摇头，对二人耸肩：“如果这谢雪莹刚好被制成一半蜘蛛女，我们抓着他也好让他认罪，可是现在谢雪莹没事，他只能算是个绑架的罪名。”
谢凝霜：“……兰兄思维真是清奇。”
宁参背起谢雪莹，急忙往外走，“眼下救人要紧，二人赶紧随我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那这‘绑匪’怎么办？”兰厉看向地上那人，面带不舍，似乎为无法处决他而遗憾。
谢凝霜：“这个村子的事早晚会暴露，到时候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如果兰兄实在不放心，那就背着他去衙门，直接报官。”
兰厉嫌弃的弹了弹自己的衣裳：“……脏死了，为什么要我背？”
谢凝霜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背那就把他留在这，凡事经过必有痕迹，让烽火营来收缴他吧~”
·
玫梨坐在烛案旁，与白渺面对面。
棋局已定，烛火映在黑白两色棋子上，也衬出白渺的苦瓜脸。
“太菜了。”玫梨打了个哈欠，看着白渺，面露讥讽。
“你是怎么进大理寺的？”
玫梨用“你一定是走后门进去的”的表情看着她，看的白渺面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与你无关。”白渺咬着牙，将棋子收拢，用嘴吹了吹棋盘，仿佛是要把自己的晦气吹给了玫梨一般。
“再来一局！”
玫梨好奇的看着她的举动，“你确定？”
白渺给自己打气，昂首挺胸道：“……来吧。”
黑子落下，白渺手执白子停在半空，鬼使神差往窗外一撇——
有人在窥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