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江上飘着浓雾,江雪懵懵懂懂醒来,刚睁眼翻身,就被压进温暖的胸膛。

    江雪窝在男人的怀抱,双手环抱男人劲瘦有力的腰,鼻头在男人的肩膀脖颈狠狠蹭,她好爱恋这个男人,江雪情迷,内心蓬勃生出一股占有,她急于找个出口发泄,一口咬到男人鲜明性感的喉结上。

    牙齿巨大的咬合力,疼得无求抱住江雪后背的大手收缩,紧接着闷哼一声睁开眼睛,“雪儿,你就这么着急要吃我?”

    无求拉长语调,双眸夹杂显而易见的含义,挑眉诱惑在他身上趴着的江雪,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大早上就招惹他。

    江雪才不怕,她害羞归害羞,但是表明心迹勇敢说爱的行为,她自是不藏着掖着,咬一口无求嘴巴,江雪坐在无求身上,神气叨叨摇头晃脑说:“哼,我才不着急,你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好,那等我的小雪儿着急的时候,我再把自己奉上。”

    江雪一听这话,说的太露骨,她又没跟男人亲密相处过,对这等男女暗语招架不住,直接脸红趴到无求身上,抱着无求的脖子,不好意思起来,还一边哼哼唧唧撒娇:“你就是狂徒道士,哼。”

    无求平躺下,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忍不住愉悦哈哈大笑两声。

    江雪听的一肚子气,这道士每天好像什么都不干,不是在凤凰村就是去斜江上,现在倒好,打算每天跟着自己开始跑船,这可不行,她是要干大事的,无求是不沾世俗的道士,江雪觉得他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这可怎么办,江雪又不好意思直接当面跟他说,摸摸大腿发痒结疤的伤口,江雪灵机一动,心里瞬时有个绝妙的主意。

    “无求,你昨日到哪了?”

    江雪先开口,打算从侧面探探无求心思。

    无求揉搓江雪小手,耳朵,漫不经心回答:“去看看那两个死人有没有被狼吃了。”

    江雪腾一下坐起身子,“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是说我杀鱼溅的吗?”

    无求给了江雪一个“你看我信吗”的眼神,江雪气势就萎下去,她杀人这件事,流民暴乱时无求就知道,可是这次性质不同,她不是被迫杀人,她是主动去杀。

    江雪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杀人,甚至杀人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可她不后悔,她在杀人的一刹那,只想着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自己身边的朋友。

    只有强者才能庇护江家一家,才能救更多如小香一样的女子。

    无求亲亲江雪额头,舔舐江雪耳朵,他对这个小丫头实在太迷恋了,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他,“小丫头,杀人这件事,以后我来,他们的血不干净,我不忍心叫你衣裙脏了。”

    江雪回应他,献上香吻一枚,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题说:“无求,你之前都在道观里待着吗,我是说你以前的生活。”

    “刚开始进入道门,跟着我师父下山游历,苦学医术替人诊脉开药,可能我有这方面天资,走南闯北不断积累经验,到如今医术算是有小成。”

    无求停顿,瞥了一眼江雪认真听他说话的表情,霎是可爱,又接着说:“我师父是一个医术了得的老道,他经常吹牛说自己给皇家看过病,他把自己毕生所学全部教授给我,希望我能继承他衣钵,在医术上大有可为。”

    “那你师父现在在哪?”

    无求起身出了船舱,一眼望去全是白雾苍茫,凋敝的水草横在江面,他仿佛窥见漫天火光,烟雾缭绕中,他的姐姐,笑着对他说解脱了,他的师父告诉他,救己先救人,总有一天在某个无声处,他会对前世之事一笑了之。

    埋藏于阴影里的结,他师父曾说,世间每一个人都得自己解。

    江雪也出了船舱,她不懂无求为什么会有落寞的背影,她想上前安慰,可她知道每个人总有自己过不去的一关,就像她来自异世一样,这一生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只要珍惜当下,享受此刻,努力未来就够了。

    “我师父游历去了,他说他找到了自己得道的最后一步路。”

    江雪从后面抱住他,希望给他一点温暖,“无求,我想开一家药铺,你愿意坐堂问诊吗?”

    无求转身,低头轻声回江雪:“雪儿,谢谢你。”他现在有了江雪,不能再四处游历,开个药铺倒是也不错。

    “你先不用说谢谢,无求,开药铺除了你坐堂,我还想把忘情道长和江春一起接回来,有女大夫在,我想给女人治病更方便些。”

    “好,依你,一会船行到山脚下我先去斜江山知会忘情,在下山到圆月湖找你。”

    白雾散去,江雪回到彩云食肆,他们一行人要赶紧划船向圆月湖出发。

    紧赶慢赶,一路着急行船还要做生意,总算是在天黑时分赶到灯火通明的圆月湖。

    再次来到此地,小香和柔儿都站在船头沉默不语,曾经奢华萎靡的晕潮画舫已不复存在,原来画舫外是另一个世界,祥和热闹,怪不得听不到来自画舫女子的救命声。

    “姨母,姐姐,咱们就在此处扎根,前面船只太多,一时半会挤不到岸边。”

    江雪早已下船到前方岸边探路,这圆月湖小商贩太多,岸边停靠的船只一排排,都是老商铺,江雪打听过了,凡是在岸边停靠做买卖的船,都要登记交租钱。

    两只船拉到岸边,就有巡街官府的人拿册子过来,江雪写字还不是很伶俐,柔儿在登记溥上写下彩云食肆和彩云杂物铺,每月一两银子租金。

    交了钱,小香在一旁念叨:“一两银子的租金,看来圆月湖的商贩们挺赚钱。”

    江雪暗暗点头,豆腐坊每天天不亮就干活,一直到天黑走街串巷卖豆腐的族人们才回村,就这样她每月到手最多的时候才五两。

    把杂物铺里的东西都搬出来,匠石在岸边支棱起一方长木板,低下用两个小木墩子撑着,小香开始摆放物品,女孩们绣制的带字手帕,香囊,还有布鞋,村民拿竹子编制的竹篮,竹盆,竹框子,还有江雪之前受伤回村见过的那位老婆婆,这次路过特地收购了许多她外孙女的绣活,包括女子月事带。

    当然了这许多物品中最显眼的就是大闸蟹,黄澄澄,肥美饱满,一摆出来就吸引住来住路过的人。

    不愧是圆月湖,富人就是多,“这么肥美的蟹,今年秋天我都没见过,老板,给我来二十个。”

    买蟹的男人膀大腰圆,江雪一看他就是一位富得流油的大老板,小香正拿竹筐给他装蟹,一位拿着团扇,貌美丰腴的妇人走过来,妇人拿扇子侧面敲击胖老板,幽怨说:“天杀的,就知道给自己卖蟹。”

    胖老板脸色一转,在长桌眼神一转,看到一样东西,他犹豫一下,还是拿起洁白粉边的月事带,递给妇人,笑得眯眯眼恭敬说:“娘子,你看这个怎么样?”

    女妇人高傲抽走月事带,手摸了摸,确实柔软,比她自己做的强。

    “老板娘,这月事带是你做的?”

    小香摇头微笑说:“是一位姑娘缝制,不是我,客观可有问题?”

    女妇人贴近,在小香耳边悄声说:“这东西做的不错,就是别摆在抬面,你这是遇到了我们不介意。”

    江雪凑过来,不知这两夫妻搞什么鬼,就见女妇人把月事带交给小香,然后两眼放光说:“月事带有多少,都要了,以后再有一律卖给我。”

    “您家卖月事带?”

    江雪站在后面,妇人转过来一看是个小丫头,摇了一把扇子,抬起下巴,自豪的说:“牡丹阁知道吗,就是我开的,这圆月湖的姑娘们哪个不是我家客人。”

    江雪又问:“那您要月事带是在店里卖给姑娘们?”

    “那可不是,月事带一般人不做,更别说拿出来卖,但是我家不同,只有女客人,有那出门游玩不方便携带的,或者像你们这样走船的女子,买一个临时用岂不是方便。”

    江雪想想也是,她们一行人除过匠石都是女子,把月事带摆出来卖在这里确实不妥,容易引起闲话,不如都交给这位女妇人,她专门做女人生意,好过自己家杂物铺。

    江雪示意小香把剩下的月事带都拿出来,对那位妇人俯身拜礼,这一举动把妇人倒是惊到,忙问:“姑娘为何行礼?”

    “老板娘,月事带我都交给您,您卖钱了再来此处找我结账,我交给那位姑娘,就当是在中间给你们传话,不收取费用,您售卖月事带,真是为圆月湖的女子们谋福祉,当得起我一礼。”

    一番话,把妇人说的颇为感慨,她腰身挺直,咽下眼里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扇子一扇,丢下一句话:“天杀的拿货,以后这货有多少我要多少,三天一结。”

    胖老板提着蟹框,背着月事带包裹,摇摇摆摆跟在美妇人身后,向前去了。

    江雪站在原地,原来在世间有这么多默默真诚的女子。

    人多起来,小香和匠石开始忙起来,食肆倒是没有人喝鱼汤,就是吃些煎鱼饼,炸鱼丸,面饼的人多些,他们急着到前方赶着看别的新鲜花样。

    江雪则是想着开药铺的事,她饭馆还没开起来,又添一件大事,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成亲。

    说起成亲,是无求跟着她生活,那就是入赘了,入赘的话,那江奶奶应该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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