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迟不晚走上前，垂眸，捡起那张纸。
这是色.情图片的合集，以她为主人公。大部分监控为视角的图，大街上、超市里，甚至……学校厕所。
只需要将马赛克涂抹到关键的位置，像是在欲盖弥彰，犹抱琵琶半遮面。就算她穿得再一本正经，黄.黄的人心，自然会将其脑补成香.艳的春.宫.图。
而一些较近的全身图，则是超级厉害的接头霸王。
【这p图技术……我们垫底的ai处理都比这强。】智能小U吐槽道。
“可就是这么拙劣的p图技术，倒确实让许许多多的人相信呢。”迟不晚粗略地扫完一眼后，意外在图片的底部发现了一串字母。
正当迟不晚想要看清楚那串字母时，她的眼下却一空。
纸被抽走了。
她抬眸，一个男生紧张地抽走了这张纸。
“你的？”迟不晚指了指那张纸，说。
“啊，不是不是……额……”那个男生满脸愧赧，将纸胡乱揉成一团，塞回口袋，尴尬地转移话题，“啊，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的视线落到迟不晚的脸上时，声音戛然而止，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不继续说了？”迟不晚看到他的反应，心里便了然了，一笑，“继续说，我还要听。”
这个男生认出了自己。
教室里传来催促声，但是却像恶魔的低语，在迟不晚和阿泰两人之间徘徊。
“喂，阿泰，怎么捡个纸那么久啊？丢了就丢了。”
“不是，你可不要乱建议啊。那份纸上的照片可是有水印的——可以追溯到那个软件的个人用户的。”
“你说的那个软件……不会是卫桥的那个……”
“嘘，小声点。要知道，咱都只能是花钱的人。钱，只能被那群人赚走。”
眼前的那个女生虽然带笑，但是却让阿泰莫名其妙地感受到如山般的压力。
他兄弟们在教室里谈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愈发地口无遮拦，再加上面前这位女生的压迫，阿泰不由得心跳加速，一阵心慌。
就像小时候不小心打碎了碗，忐忑不安地等待父母抽衣架——这种惩罚降临的紧张感。
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生。
不要紧张。
阿泰深呼吸了几番，咽了咽口水，将这份莫名的紧张归结于自己不小心口嗨，被正主听到之后的心虚。
然后，装作毫不知情，勉强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朝迟不晚点点头，转身，四肢僵硬，但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但阿泰只走了几步，喉咙就像是一个绳子勒住了。
他一时不查，呛了下口水，咳了几声。
阿泰的衣领被迟不晚抓住了。
“别急着走啊。”迟不晚笑语盈盈，然而眼底一片冰凉，轻轻地说，“正好，正主也在这里，也可以一起进行，友好交流。”
阿泰挣扎了几下，试图将自己的衣领从迟不晚的魔爪中拯救出来，然而杯水车薪。
他只能硬着头皮，理亏般地反驳道：“你……你认错人了。”
“好吧，既然我礼貌地提出了请求，而你如此残忍地拒绝了，那么……我就只能够，做出不那么礼貌的事情，让你改变一下你的想法了。”迟不晚听到他抗拒的言辞，也不恼怒，反而淡淡地笑了一声，客客气气地说话。
只是拽住他衣领的手毫不客气，往下使了一点力气。
阿泰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好像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大脑。
她……她想杀.死他！
阿泰得出了这个荒谬但可怕的结论之后，全身都开始挣扎起来。
但是他的挣扎如蚂蚁撼动大象，在迟不晚面前，起不到一点作用。
正当他四肢无力，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时，他脖子上的禁锢突然一松。
阿泰倒在地上，大股的新鲜空气涌进他的口中。
他的意识开始回笼，从没有一刻感觉到活着是如此美好。
阿泰惊恐地抬头，仰视迟不晚，就像是见证修罗在世。
那位修罗看起来好像很云淡风清，说出的话却让他心里一凉。
“现在，可以带我进去了吗？”
--
察觉到有人进教室了，那帮男生头也不抬地说：“阿泰，来了？怎么这么慢？”
然而，回答的却是一道女生的声音。
“不慢，怎么能听你们在聊什么。”
男生们顿住了。一群人同时抬头，惊恐地望向门口。
高马尾，穿校服的女生，嘴角带笑，宛若春花绽放。她看起来很好说话。
而阿泰就站在她的身后，低着头，就像是一个缩在壳里面的鹌鹑。
这名女生看起来……有点眼熟。
“开个玩笑了。”那名女生开口，莞尔一笑，“我看起来是那种，会偷听的人吗？”
那群男生送了一口气，换上了纯洁的笑容，就像是平时对待普通学生一样，跟她打招呼说：“哦哦，你好你好。”
也许是她看起来太好说话了，他们不由得有些心神荡漾。其中一个西瓜头略带玩笑般地开口：“啊，美女，你叫什么呀？”
“我？”女生的嘴角笑容更深，说，“我就叫，迟不晚。”
“迟不晚……这名字很耳熟哈。”
男生们打着哈哈，心里却有点莫名的慌张了。其中有道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小声嘀咕道：“我草，迟不晚这个名字……不就是我们刚刚说的那个人吗？”
此话一出，方才还算和谐的气氛突然凝固住了。
“不错，我正好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人。”迟不晚笑眯眯地开口，“你们猜猜，这种情况，要负什么样的刑事责任？”
被正主找上门，还被威胁报警，一群男生有些心慌，口不择言，开始互相推卸责任，否定自己干过的事。
“不是我干的，我只不过是路过……都是这个屌.毛干的！”
“我也没有……你别报警，我求求你了。”
“对对……”
求饶声此起彼伏，然而迟不晚无动于衷。
“你们怕什么？”反问在尖锐的求饶声中格外显眼。
求饶声暂停。
他们面面相觑，却找不到反问声的来源。
“咱们这么多的男的，对付一个小姑娘，难道还哭哭啼啼的求饶？”
“这种小公主们嘴上说着报警，但是你想想，怎么可能真的报警呢？女人嘛，口是心非的动物，草.上一顿就服帖了——片里都是这么教的。”
“之前那些人，不也做过这种事情吗？”
“就是，是她主动找上来，是她故意勾引我们的。这不就是为了给我们玩的吗？”
大家心照不宣地对视几番，有几个人偷偷地溜到门旁边，反锁，然后故意着急地说：“啊……怎么办呀，门坏了，我们出不去了啊。”
又有几个人，将前后门头上的摄像头砸坏，接着略带遗憾地说：“哎呀，摄像头也坏了，怎么办。”
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迟不晚，露出微妙的，宛若狼捕猎到单纯小鹿后，胜利的笑容。
“真是遗憾，你本来是有能够跑掉的。现在……哼哼，可惜了啊。”
他们露出邪恶的笑容，朝着迟不晚背后的阿泰使了个眼色。阿泰犹豫了一会儿后，也走上前。
迟不晚面带微笑，笑容也逐渐变得邪恶，重复了这段话，说：“是呀，真是遗憾呢。你们本来是能够跑掉的。”
说时迟那时快，迟不晚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偏头，正好躲过了阿泰的拳头。
阿泰来不及收回手，被迟不晚单手擒住了。随即一个天旋地转，他被重重地甩在地上。
阿泰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打出血了。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还缓过神来，就被几个人压在身下。
阿泰顿时两眼一翻，痛昏过去。
“啊——”杀猪般的叫声此起彼伏。大家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怎么回事……明明只是摔伤，怎么现在感觉就像是被撕成两半一样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呜呜呜。”
【那是因为，宿主用了[娇嫩的花]呀~系统出品，必出精品！】
这次，他们再怎么求饶，也没有用了。
一顿简单地殴打后，迟不晚神清气爽。已经没有几个能够站起来了。迟不晚挨个踢了他们的脸，居高临下地说：“你们背后，是高丞吧。”
“是是是，他们给了我们很多的钱。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对您这样了。”她脚下，被殴打得鼻青眼肿的人含糊地说着。
迟不晚皱着眉头。
那个人心领神会地改口：“哦，不，我们不会再对所有人这样了。我们再也不敢这件事了。”
“以后，我在学校里，再听到类似的流言蜚语。每听一次，我就打你们一顿，懂吗？”迟不晚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压迫感。
那群人马不停蹄地点头，泪流满面，鼻涕糊了一脸，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们错了。”
“好，你们滚吧。”迟不晚大发慈悲，那群人兵荒马乱、连滚带爬地跑到门边，急切地打开门，想要离开。
“慢着，东西给我。”
迟不晚叫停住他们。
他们汗流浃背。阿泰被人打醒，此时身体没那么疼了。他有些后怕地向迟不晚递上那张被他揉皱的纸，胆怯地看了一眼迟不晚。
“你们就当作我没找过你们，正常跟高丞他们说话，懂？”迟不晚威胁。
那群人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色，“我们会做到让您满意的。”
“行，滚吧。”她大手一挥。
他们瞬间冲出门外，好似生怕迟不晚反悔。
【宿主，[娇嫩的花]已经全部使用完毕啦。你觉得怎么样？】
“我感觉这事情不太对。”迟不晚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子。
敲桌子的声音规律，整齐，像是在帮助迟不晚捋清楚她稍微混乱的思绪。
【怎么不对？难不成……他们是早有预谋的？但是，如果真的如此，阿泰不可能如此慌张，】
“他是第一次做这件事。”迟不晚闭眼回想刚刚的画面，向后靠在凳背上，有条不紊地整理，“但是，其他人好像就并不是了。”
从那道反问声开始。
“他们好像对这套流程很熟练。”迟不晚慢慢复盘出海平面下的冰山。
“有很多女孩子，肯定都遭遇过他们的毒手。”
迟不晚突然意识到，在这所学校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更深的，阴谋。
迟不晚垂下眼眸，扣在桌上的手猛然紧握。
智能小U突然奇怪地叫了一声。
【咦，宿主，你刚刚做了什么事？我这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升级包。】
“啊？什么事情都没做。不过……升级包？”迟不晚一顿，双手揣兜。
那张从阿泰手里抢来的“黄.色.谣言”安安分分地躺在口袋里，旁边是几根棒棒糖。
迟不晚撕开糖纸，塞进嘴巴里，但是却感觉不到糖的甜味，“不会和上次第一次登陆一样，需要很多的时间吧。”
【不造诶，不过……好像是隐藏款的。你要升级吗？】
“好。”迟不晚嚼碎了糖。糖和牙齿清脆地碰撞，在牙齿的无情碾压下，不断地分裂，缩小，融化，就像是发生在口腔里的车祸。
连带着糖块的甜，好像也沾染了生命消逝的罪孽。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这时候，应该就有人要动手了吧。
【滴~升级成功。救赎系统2.0——智能小U，权责公司：启明星。】
启明星？可是这款全息游戏的官方，是知更鸟公司。
迟不晚疑惑的思绪转瞬即逝。
随着智能小U欢快的机械提示音，迟不晚打开手机屏幕，几条v信安静地躺在信息栏上。
信息是一分钟前的。
[高元：不晚，听说，你最近好像一直在打工，是生活有困难了，对吗？]
[高元：学校里的谣言我都听过了，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单纯的那一个，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高元：哦，对了，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很好的兼职，你想不想来试试？好多人都很想要，我都拒绝了。这可是我看在我们同甘共苦的情况下，特地留给你的！]
[高元：而且，还有机会见到我哥……就是高丞，你的男神。]
迟不晚叼着糖棍，突然笑了一声。
窗外的太阳光很耀眼，但是她眼底却如同漆黑的墨水，无法从其中分辨出任何的一丝感情。
也可能是根本没有感情。
脸上笑容的弧度不减半分，手指像弹钢琴一样，打下了几个字，点击发送。
鱼，上钩了。
这是色.情图片的合集，以她为主人公。大部分监控为视角的图，大街上、超市里，甚至……学校厕所。
只需要将马赛克涂抹到关键的位置，像是在欲盖弥彰，犹抱琵琶半遮面。就算她穿得再一本正经，黄.黄的人心，自然会将其脑补成香.艳的春.宫.图。
而一些较近的全身图，则是超级厉害的接头霸王。
【这p图技术……我们垫底的ai处理都比这强。】智能小U吐槽道。
“可就是这么拙劣的p图技术，倒确实让许许多多的人相信呢。”迟不晚粗略地扫完一眼后，意外在图片的底部发现了一串字母。
正当迟不晚想要看清楚那串字母时，她的眼下却一空。
纸被抽走了。
她抬眸，一个男生紧张地抽走了这张纸。
“你的？”迟不晚指了指那张纸，说。
“啊，不是不是……额……”那个男生满脸愧赧，将纸胡乱揉成一团，塞回口袋，尴尬地转移话题，“啊，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的视线落到迟不晚的脸上时，声音戛然而止，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不继续说了？”迟不晚看到他的反应，心里便了然了，一笑，“继续说，我还要听。”
这个男生认出了自己。
教室里传来催促声，但是却像恶魔的低语，在迟不晚和阿泰两人之间徘徊。
“喂，阿泰，怎么捡个纸那么久啊？丢了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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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小声点。要知道，咱都只能是花钱的人。钱，只能被那群人赚走。”
眼前的那个女生虽然带笑，但是却让阿泰莫名其妙地感受到如山般的压力。
他兄弟们在教室里谈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愈发地口无遮拦，再加上面前这位女生的压迫，阿泰不由得心跳加速，一阵心慌。
就像小时候不小心打碎了碗，忐忑不安地等待父母抽衣架——这种惩罚降临的紧张感。
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生。
不要紧张。
阿泰深呼吸了几番，咽了咽口水，将这份莫名的紧张归结于自己不小心口嗨，被正主听到之后的心虚。
然后，装作毫不知情，勉强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朝迟不晚点点头，转身，四肢僵硬，但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但阿泰只走了几步，喉咙就像是一个绳子勒住了。
他一时不查，呛了下口水，咳了几声。
阿泰的衣领被迟不晚抓住了。
“别急着走啊。”迟不晚笑语盈盈，然而眼底一片冰凉，轻轻地说，“正好，正主也在这里，也可以一起进行，友好交流。”
阿泰挣扎了几下，试图将自己的衣领从迟不晚的魔爪中拯救出来，然而杯水车薪。
他只能硬着头皮，理亏般地反驳道：“你……你认错人了。”
“好吧，既然我礼貌地提出了请求，而你如此残忍地拒绝了，那么……我就只能够，做出不那么礼貌的事情，让你改变一下你的想法了。”迟不晚听到他抗拒的言辞，也不恼怒，反而淡淡地笑了一声，客客气气地说话。
只是拽住他衣领的手毫不客气，往下使了一点力气。
阿泰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好像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大脑。
她……她想杀.死他！
阿泰得出了这个荒谬但可怕的结论之后，全身都开始挣扎起来。
但是他的挣扎如蚂蚁撼动大象，在迟不晚面前，起不到一点作用。
正当他四肢无力，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时，他脖子上的禁锢突然一松。
阿泰倒在地上，大股的新鲜空气涌进他的口中。
他的意识开始回笼，从没有一刻感觉到活着是如此美好。
阿泰惊恐地抬头，仰视迟不晚，就像是见证修罗在世。
那位修罗看起来好像很云淡风清，说出的话却让他心里一凉。
“现在，可以带我进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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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有人进教室了，那帮男生头也不抬地说：“阿泰，来了？怎么这么慢？”
然而，回答的却是一道女生的声音。
“不慢，怎么能听你们在聊什么。”
男生们顿住了。一群人同时抬头，惊恐地望向门口。
高马尾，穿校服的女生，嘴角带笑，宛若春花绽放。她看起来很好说话。
而阿泰就站在她的身后，低着头，就像是一个缩在壳里面的鹌鹑。
这名女生看起来……有点眼熟。
“开个玩笑了。”那名女生开口，莞尔一笑，“我看起来是那种，会偷听的人吗？”
那群男生送了一口气，换上了纯洁的笑容，就像是平时对待普通学生一样，跟她打招呼说：“哦哦，你好你好。”
也许是她看起来太好说话了，他们不由得有些心神荡漾。其中一个西瓜头略带玩笑般地开口：“啊，美女，你叫什么呀？”
“我？”女生的嘴角笑容更深，说，“我就叫，迟不晚。”
“迟不晚……这名字很耳熟哈。”
男生们打着哈哈，心里却有点莫名的慌张了。其中有道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小声嘀咕道：“我草，迟不晚这个名字……不就是我们刚刚说的那个人吗？”
此话一出，方才还算和谐的气氛突然凝固住了。
“不错，我正好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人。”迟不晚笑眯眯地开口，“你们猜猜，这种情况，要负什么样的刑事责任？”
被正主找上门，还被威胁报警，一群男生有些心慌，口不择言，开始互相推卸责任，否定自己干过的事。
“不是我干的，我只不过是路过……都是这个屌.毛干的！”
“我也没有……你别报警，我求求你了。”
“对对……”
求饶声此起彼伏，然而迟不晚无动于衷。
“你们怕什么？”反问在尖锐的求饶声中格外显眼。
求饶声暂停。
他们面面相觑，却找不到反问声的来源。
“咱们这么多的男的，对付一个小姑娘，难道还哭哭啼啼的求饶？”
“这种小公主们嘴上说着报警，但是你想想，怎么可能真的报警呢？女人嘛，口是心非的动物，草.上一顿就服帖了——片里都是这么教的。”
“之前那些人，不也做过这种事情吗？”
“就是，是她主动找上来，是她故意勾引我们的。这不就是为了给我们玩的吗？”
大家心照不宣地对视几番，有几个人偷偷地溜到门旁边，反锁，然后故意着急地说：“啊……怎么办呀，门坏了，我们出不去了啊。”
又有几个人，将前后门头上的摄像头砸坏，接着略带遗憾地说：“哎呀，摄像头也坏了，怎么办。”
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迟不晚，露出微妙的，宛若狼捕猎到单纯小鹿后，胜利的笑容。
“真是遗憾，你本来是有能够跑掉的。现在……哼哼，可惜了啊。”
他们露出邪恶的笑容，朝着迟不晚背后的阿泰使了个眼色。阿泰犹豫了一会儿后，也走上前。
迟不晚面带微笑，笑容也逐渐变得邪恶，重复了这段话，说：“是呀，真是遗憾呢。你们本来是能够跑掉的。”
说时迟那时快，迟不晚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偏头，正好躲过了阿泰的拳头。
阿泰来不及收回手，被迟不晚单手擒住了。随即一个天旋地转，他被重重地甩在地上。
阿泰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打出血了。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还缓过神来，就被几个人压在身下。
阿泰顿时两眼一翻，痛昏过去。
“啊——”杀猪般的叫声此起彼伏。大家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怎么回事……明明只是摔伤，怎么现在感觉就像是被撕成两半一样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呜呜呜。”
【那是因为，宿主用了[娇嫩的花]呀~系统出品，必出精品！】
这次，他们再怎么求饶，也没有用了。
一顿简单地殴打后，迟不晚神清气爽。已经没有几个能够站起来了。迟不晚挨个踢了他们的脸，居高临下地说：“你们背后，是高丞吧。”
“是是是，他们给了我们很多的钱。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对您这样了。”她脚下，被殴打得鼻青眼肿的人含糊地说着。
迟不晚皱着眉头。
那个人心领神会地改口：“哦，不，我们不会再对所有人这样了。我们再也不敢这件事了。”
“以后，我在学校里，再听到类似的流言蜚语。每听一次，我就打你们一顿，懂吗？”迟不晚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压迫感。
那群人马不停蹄地点头，泪流满面，鼻涕糊了一脸，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们错了。”
“好，你们滚吧。”迟不晚大发慈悲，那群人兵荒马乱、连滚带爬地跑到门边，急切地打开门，想要离开。
“慢着，东西给我。”
迟不晚叫停住他们。
他们汗流浃背。阿泰被人打醒，此时身体没那么疼了。他有些后怕地向迟不晚递上那张被他揉皱的纸，胆怯地看了一眼迟不晚。
“你们就当作我没找过你们，正常跟高丞他们说话，懂？”迟不晚威胁。
那群人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色，“我们会做到让您满意的。”
“行，滚吧。”她大手一挥。
他们瞬间冲出门外，好似生怕迟不晚反悔。
【宿主，[娇嫩的花]已经全部使用完毕啦。你觉得怎么样？】
“我感觉这事情不太对。”迟不晚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子。
敲桌子的声音规律，整齐，像是在帮助迟不晚捋清楚她稍微混乱的思绪。
【怎么不对？难不成……他们是早有预谋的？但是，如果真的如此，阿泰不可能如此慌张，】
“他是第一次做这件事。”迟不晚闭眼回想刚刚的画面，向后靠在凳背上，有条不紊地整理，“但是，其他人好像就并不是了。”
从那道反问声开始。
“他们好像对这套流程很熟练。”迟不晚慢慢复盘出海平面下的冰山。
“有很多女孩子，肯定都遭遇过他们的毒手。”
迟不晚突然意识到，在这所学校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更深的，阴谋。
迟不晚垂下眼眸，扣在桌上的手猛然紧握。
智能小U突然奇怪地叫了一声。
【咦，宿主，你刚刚做了什么事？我这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升级包。】
“啊？什么事情都没做。不过……升级包？”迟不晚一顿，双手揣兜。
那张从阿泰手里抢来的“黄.色.谣言”安安分分地躺在口袋里，旁边是几根棒棒糖。
迟不晚撕开糖纸，塞进嘴巴里，但是却感觉不到糖的甜味，“不会和上次第一次登陆一样，需要很多的时间吧。”
【不造诶，不过……好像是隐藏款的。你要升级吗？】
“好。”迟不晚嚼碎了糖。糖和牙齿清脆地碰撞，在牙齿的无情碾压下，不断地分裂，缩小，融化，就像是发生在口腔里的车祸。
连带着糖块的甜，好像也沾染了生命消逝的罪孽。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这时候，应该就有人要动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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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星？可是这款全息游戏的官方，是知更鸟公司。
迟不晚疑惑的思绪转瞬即逝。
随着智能小U欢快的机械提示音，迟不晚打开手机屏幕，几条v信安静地躺在信息栏上。
信息是一分钟前的。
[高元：不晚，听说，你最近好像一直在打工，是生活有困难了，对吗？]
[高元：学校里的谣言我都听过了，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单纯的那一个，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高元：哦，对了，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很好的兼职，你想不想来试试？好多人都很想要，我都拒绝了。这可是我看在我们同甘共苦的情况下，特地留给你的！]
[高元：而且，还有机会见到我哥……就是高丞，你的男神。]
迟不晚叼着糖棍，突然笑了一声。
窗外的太阳光很耀眼，但是她眼底却如同漆黑的墨水，无法从其中分辨出任何的一丝感情。
也可能是根本没有感情。
脸上笑容的弧度不减半分，手指像弹钢琴一样，打下了几个字，点击发送。
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