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她是……谁？”
高丞此话一出，全场陷入沉默。
“这……”赵哥看向迟不晚，眼睛里透露着些许疑惑。
“角色扮演，角色扮演。”迟不晚赶忙向赵哥解释，同时靠近高丞，蹲下，低声问，“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我是高丞。不过，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我额头怎么有点痛？”高丞的眉头紧锁，面露痛苦之色，一连串的问题就像炮弹一样，对着迟不晚持续轰炸。
看样子，高丞并没有丧失关于自身的记忆，只是忘记了她。
【原来如此，忘情水，顾名思义，忘记感情的药水。而高丞他对你有深深的恨意，自然而然会忘记你。】智能小U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抄起笔迅速记下功能。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效果持续的时间是多长。】智能小U飘着离开工位，从外卖光球的手上接过它点的数据咖啡后，又飘回来，正好听见迟不晚的话。
“看来我的魅力还挺大的。”迟不晚邪魅一笑。
【？宿主你正常一点，我害怕。】智能小U还是端了一杯数据咖啡，吹了吹飘在咖啡上的虚拟白雾，喝了一口后，砸吧砸吧嘴。
“所以说，他现在对我是一片空白的，而赵哥也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迟不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你到底是谁？”高丞百般追问。
迟不晚露出标准的微笑，告诉高丞：“如你所见，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高丞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还有一些可疑的白色.液体。又看见迟不晚穿着整齐地站在他的面前，犹豫了半天，试探性地开口：“……主人？”
【噗——什么玩意儿？】智能小U没绷住，刚含进了嘴里的咖啡此刻被喷出来，就像是没关紧的水龙头。
迟不晚绷住了，她在心里告诫智能小U：“看见没，心是脏的，就算没有记忆，说出来的东西也很不正经。”
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了。
现场安静地宛若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而无形的惊雷却在每个人的心中爆炸。
“看，这是他说的。”迟不晚摊开手，真诚地看向赵哥。
赵哥抿紧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后，试探性地问高丞：“少爷，您这是真的……”在玩某些限制级的东西吗？
言已尽而意无穷。
高丞看见在场人的反应，多半是认为自己说准了，于是自信起来，皱着眉头问赵哥：“那不然呢？”
赵哥瞠目结舌。他咽了下口水，额头上冒着冷汗，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您这伤……”
高丞一顿，他刚想说话，迟不晚便咳嗽了几声。
高丞像是接收到了暗示，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迟不晚，低眉顺眼地说：“都听主人的。”
不知怎的，他看向迟不晚的时候，心中总会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惧意，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小幅度地颤抖。
结合到他自身的反应，他更相信迟不晚是他的主人！
【宿主，额，我祝你还好。】
迟不晚面上镇静如初，转头跟赵哥说：“你先带他疗伤吧。我先出去。”
赵哥一看见眼前的情况，多半是知道迟不晚一下子跃升成自己惹不起的人。他弯下腰，谄媚地说：“诶，好，这边请。”
赵哥朝他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黑衣人们得到命令，目不斜视地进入房间里面。其中一位从沙发底下掏出了一个医疗箱，开始救治高丞。
“我们去刚才的那个地方。”迟不晚镇定地说，“他让我带人提前离开。”
“是。”赵哥不怀疑她，在前面带着路。
然而回到了那个羊头房后，迟不晚发现，施凝思还在那里，而蔚雨安却早已不见踪影。
见到来人是迟不晚，施凝思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迟不晚面前，焦急地说：“蔚雨安……被人拉走了！”
“什么时候？”
“你来的两三分钟之前。”
迟不晚扫了一眼赵哥，赵哥的头微微低下，如她所愿，告知蔚雨安的行踪。
“她被大老板带走了。”
“房间号。”
赵哥一顿，说：“这是客人隐私。”
“你想想我背后有谁。想清楚再回答。”迟不晚的眼神一沉，赵哥弯着的腰不由得更低了。
赵哥的额头冒了星星冷汗，他小声地说：“可这比少爷还不能惹。”
迟不晚的语气缓和了，她将赵哥缓缓扶起来，手放在赵哥的肩膀上，苦口婆心地说，“没关系，你告诉我，反正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能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赵哥一愣，下意识看向某个角落，但瞬间被迟不晚拉回来。
“摄像头有的时候，也会坏掉。”迟不晚暗示他，“但是，惹了我的话，你就得小心掂量一下……”
赵哥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
趁着这个间隙，迟不晚走到施凝思旁边，将呆滞且震惊的她拉到一旁，小声地说：“你等会儿，按照这个路线离开这个会所。会有人接应你的。”
迟不晚报了一连串的路线地点，声音不小心被赵哥听见了。
赵哥大惊失色道：“这条路你怎么知道？”
“你说呢？”迟不晚不着急回答，将问题踢给了赵哥，笑语盈盈地看着他。
赵哥若有所思。
看见赵哥的反应，施凝思也大致知道了这条路线是对是错。她点点头，却有些犹豫：“那……你呢？”
迟不晚多看了一眼施凝思，耐心地回复：“我还有人要救，会晚一点。”
“那……那个接应我的人，会接住我吗？”施凝思的手无从安放，话也语无伦次。
迟不晚听到这个问题后，哭笑不得。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温和地说：“没关系，他会明白的。你快走吧。”
施凝思咬住下嘴唇，纠结一番后，扔下了一句话：“你要小心点，以及，谢谢。”
随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哥瞥了一眼角落的摄像头，压低嗓音，飞快地说了房间号，然后转身回去，装作一只什么也不知道的鹌鹑。
【宿主，我已经知道了整个k会所的平面图啦。只要有房间号，我就可以给你指路啦。】
迟不晚向赵哥颔首，微笑：“感谢你的帮助。”
赵哥挣扎了一下，一咬牙，还是向迟不晚说出请求：“那……你可得多向少爷那边，替我美言几句啊。我……我挺需要钱的。”
“我会尽力帮助你的。”迟不晚顿了一下，展颜一笑，“你做你的事情吧，不用跟着我了。我能找到地方。”
赵哥狐疑地望着迟不晚，低声说：“好，清楚了。”
按照智能小U给的提示，迟不晚很快就来到了那间包厢。
楼层越高，走廊看起来就越华美，包厢门看起来就越厚重。
“智能小U，你能黑一下摄像头吗？要多少救赎值？”
【能是能，不过要1000救赎值……宿主，你想干什么？】智能小U直觉不好。
“我？”迟不晚戴上面具，在头后面系了个死结后，手调整着面具的位置，张扬地说，“我给你整波大的——看一下我们这段时间的训练如何。”
【？宿主你别冲动。一次只有15分钟。】
“十五分钟，绰绰有余了。”迟不晚勾起嘴角，活动筋骨，气沉丹田，腰身发力，抬起一脚揣门。
“砰嗵。”锁无法挽留门执意想要离开的心思。门像是一个被压扁的弹簧，被极致地压紧后，解开禁锢，反复摇摆。
听到动静，房间里面的人猛地看向门外。
“什么人？”
里面的人正将蔚雨安压在身下，此时他有些慌慌张张。那个人戴着黑金色的面具，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只留个裤衩，就像是被不合身的塑料袋兜起来的一大袋白花花的油腻肥肉。
蔚雨安趁机推开那个人，朝迟不晚这边跑过来。
“贱人，你还敢跑？”那个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更不喜欢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他双眼发红，伸手捞住蔚雨安的马尾。
“啊——”蔚雨安吃痛，脚步放慢。
黑金面具露出来的两只绿豆眼划过一道狠厉，同时他抄起左手，想扇蔚雨安一巴掌。
蔚雨安转身，闭紧双眼，手下意识地挡在眼前。
“啪。”
“啊——”
出乎意料的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落到她的身上。
惨叫的，是那坨白花花的肥肉——正倒在地上哀嚎。
蔚雨安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手移开，怔在了原地。
她看见迟不晚就像古代的侠客般，立在她面前。
包厢内暧昧的蓝紫灯好似绕开她流动，又或是迟不晚一身的浩然正气，劈开了蓝紫灯暗示的歪风邪气。黑面具罩住了她的整张脸，无法遮住她那双眼眸里，独属于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和张扬。
她稍微侧了侧脸，蔚雨安看清了她的眼睛——溢满了笑意。迟不晚站得笔直，就像一支锋芒尽露，直指天穹的箭刃。
“你没事吧？”迟不晚朝蔚雨安眨了下眼睛，问。
“没事。”蔚雨安摇摇头，“我们快走吧。”
“你们不能离开！”白花花的肥肉倒在地上，见到自己到嘴边的鸭子飞了，急忙爬起来阻拦。
迟不晚没忍住，上前又踹了一脚，“只会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你算什么？”
五花肉吃痛，“咚”地倒在地上。幸好按钮就在他的旁边——他毫不犹豫地按下。
“我要把你生剥了！！！”他面目狰狞，朝着迟不晚吼道。
“谁管你。”迟不晚本想做个鬼脸，但是面具挡住了她的样子。
她拉着蔚雨安飞速地奔跑，卸下面具，穿过了千千万万个上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到是她，不拦着她，只是低头以示问好，然后路过了她，去往白花花的五花肉所在的包厢。
短短几分钟，她是高丞“主人”的八卦已经传遍了整个会所。
也因此，迟不晚没有被任何人阻拦，大摇大摆地离开了k会所。
当她到达“接头”处的时候，会所的摄像头刚好恢复如初，蔚雨安还处于一脸懵的情况。
“没人拦我们吗？”她难以置信地往回望，那座k会所仍然纸醉金迷。
但两人都清楚，里面已经被搅了一个底朝天。
罪魁祸首就在这里。
【宿主，你也是个奇人了。】智能小U看完了迟不晚的整场精彩的表现，止不住地啧啧。
【头一次见到这么骚的操作。】
“这是实力。”迟不晚毫不客气地接下智能小U的夸奖，得意洋洋地说，“虽然其中有运气的成分……但是，也至少证明了，我前段时间的训练也是有很多成果的。”
然而下一秒，她的话锋一转。
“虽然已经将k会所探了个七七八八，但只可惜，这次并没有将全部人救出来。”
【宿主，古人云，人心不足蛇吞象。咱做到这就已经够好了。】
“不，你不清楚。其实今天，我们可以报警，抓到一部分的人的。”迟不晚定定地看着k会所，一字一句地说，“但是这还不够。”
【啊？那为什么……】
“我们既然要做一件事情，就要将这件事情做到极致。”迟不晚握紧拳头，放于胸前，跟智能小U对话，“将这群蛔虫一网打尽，岂不是一件超厉害的事情！”
【这么说，宿主，你已经有了眉目了？】
“那当然。”迟不晚扬起嘴角，“但……先不告诉你。”
一辆面包车缓缓地停在她们面前，门锁打开。
蔚雨安警惕地后退几步，将迟不晚拦在身后。
然而下来的，是施凝思。
“你的车？”蔚雨安震惊地看向施凝思。
施凝思摇摇头，看向迟不晚，说：“这应该是你口中，那辆接应的车吧？”
“还不赖嘛，这都知道。”迟不晚笑眯眯地点头，示意蔚雨安，说：“上去吧。”
蔚雨安此下别无他法，只能上车。
她余光中，通过车内后视镜扫了一眼司机——奇怪的人，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硬币般大小的，裸露出来的肌肤都没有。
察觉到视线，司机从车内后视镜中，对上了蔚雨安的视线。他的目光凌厉，自带些许杀气。
蔚雨安像是被针扎到了，慌慌忙忙地低下头。
人都系好安全带后，车子安安稳稳地启动。
也许是施凝思之前就跟司机交谈过地址，司机很快就将她送回家。
施凝思跟迟不晚加好v信后，哭哭啼啼地下车了。
车子启动，送回蔚雨安。
蔚雨安在下车前，郑重地跟迟不晚说：“如果你想一网打尽的话……两个月后，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个周末，是k会所半年一次举行的大会。”
迟不晚仍然戴着面具。闻言，她看向蔚雨安，笑着说：“谢谢。”
“……这话，应该是我来说。”蔚雨安认真地说，“我来谢谢你。”
“小事小事。”迟不晚毫不介意地挥挥手。
蔚雨安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不止如此。
更是感谢她，教会自己拥有了反抗的勇气。
蔚雨安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朝迟不晚小声地道别，转身离去。
远处，天边隐隐有一道亮光，朝阳破土而出。
“居然熬了一个通宵。”迟不晚有些惊讶。
“没事，我陪你。”司机开口。现在没有人了，他将自己的装扮全部摘下来。
看着熟悉的脸，迟不晚笑盈盈地叫了一声司机的名字。
高丞此话一出，全场陷入沉默。
“这……”赵哥看向迟不晚，眼睛里透露着些许疑惑。
“角色扮演，角色扮演。”迟不晚赶忙向赵哥解释，同时靠近高丞，蹲下，低声问，“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我是高丞。不过，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我额头怎么有点痛？”高丞的眉头紧锁，面露痛苦之色，一连串的问题就像炮弹一样，对着迟不晚持续轰炸。
看样子，高丞并没有丧失关于自身的记忆，只是忘记了她。
【原来如此，忘情水，顾名思义，忘记感情的药水。而高丞他对你有深深的恨意，自然而然会忘记你。】智能小U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抄起笔迅速记下功能。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效果持续的时间是多长。】智能小U飘着离开工位，从外卖光球的手上接过它点的数据咖啡后，又飘回来，正好听见迟不晚的话。
“看来我的魅力还挺大的。”迟不晚邪魅一笑。
【？宿主你正常一点，我害怕。】智能小U还是端了一杯数据咖啡，吹了吹飘在咖啡上的虚拟白雾，喝了一口后，砸吧砸吧嘴。
“所以说，他现在对我是一片空白的，而赵哥也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迟不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你到底是谁？”高丞百般追问。
迟不晚露出标准的微笑，告诉高丞：“如你所见，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高丞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还有一些可疑的白色.液体。又看见迟不晚穿着整齐地站在他的面前，犹豫了半天，试探性地开口：“……主人？”
【噗——什么玩意儿？】智能小U没绷住，刚含进了嘴里的咖啡此刻被喷出来，就像是没关紧的水龙头。
迟不晚绷住了，她在心里告诫智能小U：“看见没，心是脏的，就算没有记忆，说出来的东西也很不正经。”
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了。
现场安静地宛若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而无形的惊雷却在每个人的心中爆炸。
“看，这是他说的。”迟不晚摊开手，真诚地看向赵哥。
赵哥抿紧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后，试探性地问高丞：“少爷，您这是真的……”在玩某些限制级的东西吗？
言已尽而意无穷。
高丞看见在场人的反应，多半是认为自己说准了，于是自信起来，皱着眉头问赵哥：“那不然呢？”
赵哥瞠目结舌。他咽了下口水，额头上冒着冷汗，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您这伤……”
高丞一顿，他刚想说话，迟不晚便咳嗽了几声。
高丞像是接收到了暗示，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迟不晚，低眉顺眼地说：“都听主人的。”
不知怎的，他看向迟不晚的时候，心中总会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惧意，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小幅度地颤抖。
结合到他自身的反应，他更相信迟不晚是他的主人！
【宿主，额，我祝你还好。】
迟不晚面上镇静如初，转头跟赵哥说：“你先带他疗伤吧。我先出去。”
赵哥一看见眼前的情况，多半是知道迟不晚一下子跃升成自己惹不起的人。他弯下腰，谄媚地说：“诶，好，这边请。”
赵哥朝他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黑衣人们得到命令，目不斜视地进入房间里面。其中一位从沙发底下掏出了一个医疗箱，开始救治高丞。
“我们去刚才的那个地方。”迟不晚镇定地说，“他让我带人提前离开。”
“是。”赵哥不怀疑她，在前面带着路。
然而回到了那个羊头房后，迟不晚发现，施凝思还在那里，而蔚雨安却早已不见踪影。
见到来人是迟不晚，施凝思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迟不晚面前，焦急地说：“蔚雨安……被人拉走了！”
“什么时候？”
“你来的两三分钟之前。”
迟不晚扫了一眼赵哥，赵哥的头微微低下，如她所愿，告知蔚雨安的行踪。
“她被大老板带走了。”
“房间号。”
赵哥一顿，说：“这是客人隐私。”
“你想想我背后有谁。想清楚再回答。”迟不晚的眼神一沉，赵哥弯着的腰不由得更低了。
赵哥的额头冒了星星冷汗，他小声地说：“可这比少爷还不能惹。”
迟不晚的语气缓和了，她将赵哥缓缓扶起来，手放在赵哥的肩膀上，苦口婆心地说，“没关系，你告诉我，反正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能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赵哥一愣，下意识看向某个角落，但瞬间被迟不晚拉回来。
“摄像头有的时候，也会坏掉。”迟不晚暗示他，“但是，惹了我的话，你就得小心掂量一下……”
赵哥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
趁着这个间隙，迟不晚走到施凝思旁边，将呆滞且震惊的她拉到一旁，小声地说：“你等会儿，按照这个路线离开这个会所。会有人接应你的。”
迟不晚报了一连串的路线地点，声音不小心被赵哥听见了。
赵哥大惊失色道：“这条路你怎么知道？”
“你说呢？”迟不晚不着急回答，将问题踢给了赵哥，笑语盈盈地看着他。
赵哥若有所思。
看见赵哥的反应，施凝思也大致知道了这条路线是对是错。她点点头，却有些犹豫：“那……你呢？”
迟不晚多看了一眼施凝思，耐心地回复：“我还有人要救，会晚一点。”
“那……那个接应我的人，会接住我吗？”施凝思的手无从安放，话也语无伦次。
迟不晚听到这个问题后，哭笑不得。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温和地说：“没关系，他会明白的。你快走吧。”
施凝思咬住下嘴唇，纠结一番后，扔下了一句话：“你要小心点，以及，谢谢。”
随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哥瞥了一眼角落的摄像头，压低嗓音，飞快地说了房间号，然后转身回去，装作一只什么也不知道的鹌鹑。
【宿主，我已经知道了整个k会所的平面图啦。只要有房间号，我就可以给你指路啦。】
迟不晚向赵哥颔首，微笑：“感谢你的帮助。”
赵哥挣扎了一下，一咬牙，还是向迟不晚说出请求：“那……你可得多向少爷那边，替我美言几句啊。我……我挺需要钱的。”
“我会尽力帮助你的。”迟不晚顿了一下，展颜一笑，“你做你的事情吧，不用跟着我了。我能找到地方。”
赵哥狐疑地望着迟不晚，低声说：“好，清楚了。”
按照智能小U给的提示，迟不晚很快就来到了那间包厢。
楼层越高，走廊看起来就越华美，包厢门看起来就越厚重。
“智能小U，你能黑一下摄像头吗？要多少救赎值？”
【能是能，不过要1000救赎值……宿主，你想干什么？】智能小U直觉不好。
“我？”迟不晚戴上面具，在头后面系了个死结后，手调整着面具的位置，张扬地说，“我给你整波大的——看一下我们这段时间的训练如何。”
【？宿主你别冲动。一次只有15分钟。】
“十五分钟，绰绰有余了。”迟不晚勾起嘴角，活动筋骨，气沉丹田，腰身发力，抬起一脚揣门。
“砰嗵。”锁无法挽留门执意想要离开的心思。门像是一个被压扁的弹簧，被极致地压紧后，解开禁锢，反复摇摆。
听到动静，房间里面的人猛地看向门外。
“什么人？”
里面的人正将蔚雨安压在身下，此时他有些慌慌张张。那个人戴着黑金色的面具，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只留个裤衩，就像是被不合身的塑料袋兜起来的一大袋白花花的油腻肥肉。
蔚雨安趁机推开那个人，朝迟不晚这边跑过来。
“贱人，你还敢跑？”那个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更不喜欢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他双眼发红，伸手捞住蔚雨安的马尾。
“啊——”蔚雨安吃痛，脚步放慢。
黑金面具露出来的两只绿豆眼划过一道狠厉，同时他抄起左手，想扇蔚雨安一巴掌。
蔚雨安转身，闭紧双眼，手下意识地挡在眼前。
“啪。”
“啊——”
出乎意料的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落到她的身上。
惨叫的，是那坨白花花的肥肉——正倒在地上哀嚎。
蔚雨安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手移开，怔在了原地。
她看见迟不晚就像古代的侠客般，立在她面前。
包厢内暧昧的蓝紫灯好似绕开她流动，又或是迟不晚一身的浩然正气，劈开了蓝紫灯暗示的歪风邪气。黑面具罩住了她的整张脸，无法遮住她那双眼眸里，独属于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和张扬。
她稍微侧了侧脸，蔚雨安看清了她的眼睛——溢满了笑意。迟不晚站得笔直，就像一支锋芒尽露，直指天穹的箭刃。
“你没事吧？”迟不晚朝蔚雨安眨了下眼睛，问。
“没事。”蔚雨安摇摇头，“我们快走吧。”
“你们不能离开！”白花花的肥肉倒在地上，见到自己到嘴边的鸭子飞了，急忙爬起来阻拦。
迟不晚没忍住，上前又踹了一脚，“只会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你算什么？”
五花肉吃痛，“咚”地倒在地上。幸好按钮就在他的旁边——他毫不犹豫地按下。
“我要把你生剥了！！！”他面目狰狞，朝着迟不晚吼道。
“谁管你。”迟不晚本想做个鬼脸，但是面具挡住了她的样子。
她拉着蔚雨安飞速地奔跑，卸下面具，穿过了千千万万个上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到是她，不拦着她，只是低头以示问好，然后路过了她，去往白花花的五花肉所在的包厢。
短短几分钟，她是高丞“主人”的八卦已经传遍了整个会所。
也因此，迟不晚没有被任何人阻拦，大摇大摆地离开了k会所。
当她到达“接头”处的时候，会所的摄像头刚好恢复如初，蔚雨安还处于一脸懵的情况。
“没人拦我们吗？”她难以置信地往回望，那座k会所仍然纸醉金迷。
但两人都清楚，里面已经被搅了一个底朝天。
罪魁祸首就在这里。
【宿主，你也是个奇人了。】智能小U看完了迟不晚的整场精彩的表现，止不住地啧啧。
【头一次见到这么骚的操作。】
“这是实力。”迟不晚毫不客气地接下智能小U的夸奖，得意洋洋地说，“虽然其中有运气的成分……但是，也至少证明了，我前段时间的训练也是有很多成果的。”
然而下一秒，她的话锋一转。
“虽然已经将k会所探了个七七八八，但只可惜，这次并没有将全部人救出来。”
【宿主，古人云，人心不足蛇吞象。咱做到这就已经够好了。】
“不，你不清楚。其实今天，我们可以报警，抓到一部分的人的。”迟不晚定定地看着k会所，一字一句地说，“但是这还不够。”
【啊？那为什么……】
“我们既然要做一件事情，就要将这件事情做到极致。”迟不晚握紧拳头，放于胸前，跟智能小U对话，“将这群蛔虫一网打尽，岂不是一件超厉害的事情！”
【这么说，宿主，你已经有了眉目了？】
“那当然。”迟不晚扬起嘴角，“但……先不告诉你。”
一辆面包车缓缓地停在她们面前，门锁打开。
蔚雨安警惕地后退几步，将迟不晚拦在身后。
然而下来的，是施凝思。
“你的车？”蔚雨安震惊地看向施凝思。
施凝思摇摇头，看向迟不晚，说：“这应该是你口中，那辆接应的车吧？”
“还不赖嘛，这都知道。”迟不晚笑眯眯地点头，示意蔚雨安，说：“上去吧。”
蔚雨安此下别无他法，只能上车。
她余光中，通过车内后视镜扫了一眼司机——奇怪的人，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硬币般大小的，裸露出来的肌肤都没有。
察觉到视线，司机从车内后视镜中，对上了蔚雨安的视线。他的目光凌厉，自带些许杀气。
蔚雨安像是被针扎到了，慌慌忙忙地低下头。
人都系好安全带后，车子安安稳稳地启动。
也许是施凝思之前就跟司机交谈过地址，司机很快就将她送回家。
施凝思跟迟不晚加好v信后，哭哭啼啼地下车了。
车子启动，送回蔚雨安。
蔚雨安在下车前，郑重地跟迟不晚说：“如果你想一网打尽的话……两个月后，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个周末，是k会所半年一次举行的大会。”
迟不晚仍然戴着面具。闻言，她看向蔚雨安，笑着说：“谢谢。”
“……这话，应该是我来说。”蔚雨安认真地说，“我来谢谢你。”
“小事小事。”迟不晚毫不介意地挥挥手。
蔚雨安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不止如此。
更是感谢她，教会自己拥有了反抗的勇气。
蔚雨安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朝迟不晚小声地道别，转身离去。
远处，天边隐隐有一道亮光，朝阳破土而出。
“居然熬了一个通宵。”迟不晚有些惊讶。
“没事，我陪你。”司机开口。现在没有人了，他将自己的装扮全部摘下来。
看着熟悉的脸，迟不晚笑盈盈地叫了一声司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