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要多少有多少
夏夜的热，仿佛是一下子揭开了蒸笼盖子，潮湿烦闷扑面而来。
董翠儿眯着眼，双颊红扑扑地，仰面躺着。汗水一层层从额头滑到脖颈，再沿着胸口沾湿床褥。
她粉嫩嫩的双腿架在男人瘦弱的肩头上，一动不动。
那男人试图将她翻过去，却被她一脚踢下了床。
男人也不生气，旋即又爬回来，继续这醉人的游戏。
翠儿烦了：“热死了，洗个澡吧。”
男人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说着什么，翠儿又是一脚，男人又滚下了床。
这回，他没有再爬上来，而是披上褂子去后厨提了铜壶回来，将热水添进浴桶里。
翠儿扶床站起，一身雪白的皮肉照亮了男人的脸。
男人爬在地上，做她的人肉脚凳。
她一只脚在他的背上踏踏实，另一只则高高地抬起，翻过浴桶坐了下去。
男人拿毛巾温柔地为她擦背。
“表哥，铺面找得怎么样了？”翠儿把藕臂搭在浴桶沿上，懒懒地问。
“看了三家，还没有特别合适的。”男人心不在焉地答。
翠儿突然变了脸，凤眼直竖，抬手将水泼了男人一脸：“看了半个月了！铺面的影子也不见，银钱倒是被你诓去不少！”
男人毫不在意，一面笑着，一面用毛巾擦了擦脸：“翠儿的洗澡水好甜啊。”
“滚！”翠儿站起身。
“不洗了？”男人忙又趴下。
翠儿踩着他的背走下去：“不是早就洗过了吗，现在是把你落在老娘身上的臭汗冲掉！”
“是，是，我的姑奶奶。”男人涎着脸蹲在地上给翠儿擦拭身子。
“你用过的脏毛巾我不用！”
她踢走毛巾，却把脚伸到男人脸前。
男人愣了一下，马上喜笑颜开，抱起她的右腿仔细地舔舐着水痕。
不一会，翠儿就痒得站不住了。
男人扛起她，将她重新放回床上，又贴心地给她打起了蒲扇。
夜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干她身上晶莹的水珠，翠儿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清爽，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要下雨了，下了雨就凉快了。”男人放下蒲扇，给她捶腿捏脚。
“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杀了你！”她忽然悲哀起来，眼里闪着泪珠。
“表妹，你讲什么呢？咱们全家能有今天，还不是靠着你？我怎么会骗你？我恨不得挖出心来给你看！”男人郑重剖白。
翠儿坐了起来，两个人脸对脸，风吹着纱账拍打着二人的肩头，仿佛不安的浪。
“别忘了，当年是你爹把我卖到那暗门子里，不管我的死活。若不是冯公子，我至今还陷在里面哩。”
翠儿恨恨地说。她的五官生得过分小巧，发起狠来全部拧在一起，有些恐怖。
表哥无奈地抱住她，另取了块毛巾擦拭她湿漉漉的头发。
“你不要老记着过去，那时候是没有办法。现在不是好了吗？你看，冯公子为你赎了身，咱们又有钱了，正是即时享乐的时候。虽然你已经不能生养了，但是我李石发誓，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翠儿不哭了，五官舒展，满脸都是冷笑：“不能生养，哼，你果然忘不了这事。”
“呸呸呸！”
李石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都是我这张贱嘴，又提这事，惹表妹生气。”
“我不能生养，但表嫂可以呀？你现在就回屋去找她呀，她可是夜夜盼着你呢。”翠儿继续阴阳怪气。
李石扑通一声跪在床边：“翠儿，你再这样说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翠儿垂眸看他:“你可别忘了，为了今天，我可是卖了姓殷的。”
说罢，她咬紧了嘴唇，眼里满是怨毒。
风愈发急了，隐隐传来雷声，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仿佛人的脚步。
木窗扇磕打磕打地拍着窗棂，惹人心烦。
“去把窗户关上!”
翠儿一脚踹在李石的左肩上，李石往后一晃，爬起来，奔到窗前，伸手拉那窗子，却拉不动。
“啊！”突然，李石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怎么了？”
翠儿被吓了一跳，披上软绸衫子，拖过真丝拖鞋，从珠帘里探出头来，正撞见一张鬼脸从窗外伸进来，与她对视。
“鬼！”
她没命地喊着，跳回床，钻进被子，紧紧地蒙着头。
“董翠儿，是你害了我的性命，我要你偿命——”
鬼声传来，阴森恐怖。
翠儿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神仙老爷，您找错人了，我没害过人……”
“我姓殷。”鬼说。
翠儿突然就不抖了。
“姓殷？”
她居然勇敢起来，下了床，挑起珠帘，与鬼相对。
这鬼高大魁梧，一身夜行服，头戴青色面具，一对黑豆似的眼珠邪祟地透过面具的孔隙窥视着自己。
“姓殷的都死光了，只怕阁下不是讨命的，是来讨钱的！”
她不屑地笑笑，拉开梳妆台的小抽屉，拿出一卷红纸包的银洋，抛向了鬼。
“这曲宁城姓冯不姓殷，拿着钱走路吧。头一回，我跟您讲理，再一回，只怕您就得进司令府讲理了。”
那鬼接住银洋，却不走，伸腿勾过椅子，大喇喇地坐下去，笑道：“殷家大少爷的命可不止这点钱啊。”
李石本已吓得腿软，听见二人对话，方知道是贼人装神弄鬼。
他便壮着胆子，悄悄站起来，抱住一只大花瓶，从后面向那鬼砸去。
“呀！”翠儿却捂住嘴，大喊一声。
此时，李石早中暗器，扑倒在地。
一枚雪亮的飞镖插在他后腰上，鲜血如泵。花瓶摔碎了一地，将他的手脸扎破，一时间竟满身是血。
李石没命地嚎哭起来。
翠儿冲过去挡在他前面：“冯大公子是我的恩客，你们敢……”
话未说完，又有三个黑衣人翻窗而入。
打头的黑衣人带着靛蓝面具，他对青面具人说：“老六，彩票已经蔫了。”
这是响马的黑话，“彩票”就是人质，“蔫了”便是降服住了。
青面具人拱拱手：“宋爷的动作好快！”
宋爷身后的黑衣人戴着赤色面具，俩人生擒小鸡般，将董翠儿手脚捆住。
走在最后的，是带金色面具的黑衣人。
老六站起来让出椅子，金面具人二话不说，坐在上面，瞧着地上的两个“彩票”。
李石不住地哀嚎。
金色面具人不悦道：“再喊下去，整条街都听到了！”
听声音，却是个女子。
赤色面具人将李石的上衣剥下，李石喊得跟杀猪一样。
“高爷，手脚轻点。”老六忍不住道。
原来这赤色面具人唤作高爷。
高爷小心将李石身上的飞镖拔去，宋爷马上以布条勒紧伤口。
老六往李石口中塞了个药丸，然后用布条封口。
翠儿见几个人手法娴熟，知是惯匪，不是蟊贼。
又忖度为首的乃是一名女子，便泪如雨下，以头捶地，央求起来：“各位英雄豪杰，我董翠儿乃是市井草民，从未与人结怨。那梳妆台内，有许多金银首饰。若各位英雄不嫌弃，翠儿愿意相赠，绝不纠缠。只盼英雄怜惜蝼蚁之命，放我与表哥条生路。”
金面具人俯下身来：“董翠儿，你当真未与人结仇吗？”
“千真万确！”
董翠儿的双臂皆被捆在后面，罩袍早被扯破，露出一件金线鸳鸯刺绣的红肚兜。
她跪着在地上，高耸着胸脯，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在几个面具人身上来回扫过。
金面具人突然伸出手，“啪啪”几下扯下她的金耳环和金项圈。
这几下出手，迅疾如风，董翠儿只感到两只耳垂滚烫似火，肩头温暖，一低头，但见鲜血汩汩地淌到胸前。
“啊！啊！”她惊叫连连。
“闭嘴！”老六喝道。
董翠儿咬紧嘴唇，只有泪水齐流。
她的耳洞已被扯得豁开，金项圈勒得颈上几道血痕，鲜血与泪水将红肚兜打湿,勾勒出丰满醉人的曲线。
金面具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提着金饰在她眼前晃了晃，提醒她疼痛从何而来：“这些东西是谁送你的？”
“是，是西巷子的白掌柜，他，他送的。”董翠儿结结巴巴地答道。
金面具人向后一靠，侧过脸，对老六说：“六万，撒谎的人要怎么惩罚？”
这青面具老六便是六万。
六万从皮囊里拿出一把小铜钳，扯住的董翠儿后脑，将钳子伸进嘴巴，只听嘎巴一声，一粒银牙滚在地上。
“啊！”董翠儿惨叫起来。
李石原本躺在地上，气息奄奄，见此恐怖场景，竟吓得还魂回来。他口不能言，只是浑身战栗，眼泪齐流。
“六万，让她闭嘴！”金面具人继续下令。
“是，大当家的。”
金面具人果然是紫心。
六万伸出熊一样厚实的手掌，啪啪几记耳光扇在董翠儿的脸上。
她登时安静下来。双颊又青又紫，满口鲜血，仿佛一只厉鬼，刚从地下爬出来。
六万松开手，她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再问你一遍，究竟是谁送的！”紫心厉声问道。
“是，是殷家大少爷送我的。”
紫心早知道答案。
她想起订婚时与冯雍携手在银铺挑选它们的情形，心头一阵恶心，将金饰掷到脚下。
六万连忙捡起来，揣进怀中。
董翠儿的声音宛如蚊嘤：“各位当家，我绝没有害过殷公子，你们要报仇就去找冯雍。”
“你没害过？”
紫心转动着自己左腕上的金钏子。
她的手臂丰满圆润，镯子箍在上面，几乎转不动，倒把金色的肌肤刮出一道道粉色印迹。
李石的口中呜呜咽咽，似乎有话要说。
这时，高爷从内室走出，手中拿着杆烟枪，将李石口中的布条解开，把银烟嘴塞进他嘴里。
他猛吸几口，呛得直咳嗽，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你知道殷镇是怎么死的？”紫心问。
“我知道，只求英雄饶我不死。”李石断断续续地答。
“好。”紫心一口答应。
李石深吸了一口气，瞪着刚刚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说：“殷镇，就是被董翠儿给害死的！”
董翠儿眯着眼，双颊红扑扑地，仰面躺着。汗水一层层从额头滑到脖颈，再沿着胸口沾湿床褥。
她粉嫩嫩的双腿架在男人瘦弱的肩头上，一动不动。
那男人试图将她翻过去，却被她一脚踢下了床。
男人也不生气，旋即又爬回来，继续这醉人的游戏。
翠儿烦了：“热死了，洗个澡吧。”
男人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说着什么，翠儿又是一脚，男人又滚下了床。
这回，他没有再爬上来，而是披上褂子去后厨提了铜壶回来，将热水添进浴桶里。
翠儿扶床站起，一身雪白的皮肉照亮了男人的脸。
男人爬在地上，做她的人肉脚凳。
她一只脚在他的背上踏踏实，另一只则高高地抬起，翻过浴桶坐了下去。
男人拿毛巾温柔地为她擦背。
“表哥，铺面找得怎么样了？”翠儿把藕臂搭在浴桶沿上，懒懒地问。
“看了三家，还没有特别合适的。”男人心不在焉地答。
翠儿突然变了脸，凤眼直竖，抬手将水泼了男人一脸：“看了半个月了！铺面的影子也不见，银钱倒是被你诓去不少！”
男人毫不在意，一面笑着，一面用毛巾擦了擦脸：“翠儿的洗澡水好甜啊。”
“滚！”翠儿站起身。
“不洗了？”男人忙又趴下。
翠儿踩着他的背走下去：“不是早就洗过了吗，现在是把你落在老娘身上的臭汗冲掉！”
“是，是，我的姑奶奶。”男人涎着脸蹲在地上给翠儿擦拭身子。
“你用过的脏毛巾我不用！”
她踢走毛巾，却把脚伸到男人脸前。
男人愣了一下，马上喜笑颜开，抱起她的右腿仔细地舔舐着水痕。
不一会，翠儿就痒得站不住了。
男人扛起她，将她重新放回床上，又贴心地给她打起了蒲扇。
夜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干她身上晶莹的水珠，翠儿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清爽，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要下雨了，下了雨就凉快了。”男人放下蒲扇，给她捶腿捏脚。
“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杀了你！”她忽然悲哀起来，眼里闪着泪珠。
“表妹，你讲什么呢？咱们全家能有今天，还不是靠着你？我怎么会骗你？我恨不得挖出心来给你看！”男人郑重剖白。
翠儿坐了起来，两个人脸对脸，风吹着纱账拍打着二人的肩头，仿佛不安的浪。
“别忘了，当年是你爹把我卖到那暗门子里，不管我的死活。若不是冯公子，我至今还陷在里面哩。”
翠儿恨恨地说。她的五官生得过分小巧，发起狠来全部拧在一起，有些恐怖。
表哥无奈地抱住她，另取了块毛巾擦拭她湿漉漉的头发。
“你不要老记着过去，那时候是没有办法。现在不是好了吗？你看，冯公子为你赎了身，咱们又有钱了，正是即时享乐的时候。虽然你已经不能生养了，但是我李石发誓，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翠儿不哭了，五官舒展，满脸都是冷笑：“不能生养，哼，你果然忘不了这事。”
“呸呸呸！”
李石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都是我这张贱嘴，又提这事，惹表妹生气。”
“我不能生养，但表嫂可以呀？你现在就回屋去找她呀，她可是夜夜盼着你呢。”翠儿继续阴阳怪气。
李石扑通一声跪在床边：“翠儿，你再这样说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翠儿垂眸看他:“你可别忘了，为了今天，我可是卖了姓殷的。”
说罢，她咬紧了嘴唇，眼里满是怨毒。
风愈发急了，隐隐传来雷声，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仿佛人的脚步。
木窗扇磕打磕打地拍着窗棂，惹人心烦。
“去把窗户关上!”
翠儿一脚踹在李石的左肩上，李石往后一晃，爬起来，奔到窗前，伸手拉那窗子，却拉不动。
“啊！”突然，李石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怎么了？”
翠儿被吓了一跳，披上软绸衫子，拖过真丝拖鞋，从珠帘里探出头来，正撞见一张鬼脸从窗外伸进来，与她对视。
“鬼！”
她没命地喊着，跳回床，钻进被子，紧紧地蒙着头。
“董翠儿，是你害了我的性命，我要你偿命——”
鬼声传来，阴森恐怖。
翠儿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神仙老爷，您找错人了，我没害过人……”
“我姓殷。”鬼说。
翠儿突然就不抖了。
“姓殷？”
她居然勇敢起来，下了床，挑起珠帘，与鬼相对。
这鬼高大魁梧，一身夜行服，头戴青色面具，一对黑豆似的眼珠邪祟地透过面具的孔隙窥视着自己。
“姓殷的都死光了，只怕阁下不是讨命的，是来讨钱的！”
她不屑地笑笑，拉开梳妆台的小抽屉，拿出一卷红纸包的银洋，抛向了鬼。
“这曲宁城姓冯不姓殷，拿着钱走路吧。头一回，我跟您讲理，再一回，只怕您就得进司令府讲理了。”
那鬼接住银洋，却不走，伸腿勾过椅子，大喇喇地坐下去，笑道：“殷家大少爷的命可不止这点钱啊。”
李石本已吓得腿软，听见二人对话，方知道是贼人装神弄鬼。
他便壮着胆子，悄悄站起来，抱住一只大花瓶，从后面向那鬼砸去。
“呀！”翠儿却捂住嘴，大喊一声。
此时，李石早中暗器，扑倒在地。
一枚雪亮的飞镖插在他后腰上，鲜血如泵。花瓶摔碎了一地，将他的手脸扎破，一时间竟满身是血。
李石没命地嚎哭起来。
翠儿冲过去挡在他前面：“冯大公子是我的恩客，你们敢……”
话未说完，又有三个黑衣人翻窗而入。
打头的黑衣人带着靛蓝面具，他对青面具人说：“老六，彩票已经蔫了。”
这是响马的黑话，“彩票”就是人质，“蔫了”便是降服住了。
青面具人拱拱手：“宋爷的动作好快！”
宋爷身后的黑衣人戴着赤色面具，俩人生擒小鸡般，将董翠儿手脚捆住。
走在最后的，是带金色面具的黑衣人。
老六站起来让出椅子，金面具人二话不说，坐在上面，瞧着地上的两个“彩票”。
李石不住地哀嚎。
金色面具人不悦道：“再喊下去，整条街都听到了！”
听声音，却是个女子。
赤色面具人将李石的上衣剥下，李石喊得跟杀猪一样。
“高爷，手脚轻点。”老六忍不住道。
原来这赤色面具人唤作高爷。
高爷小心将李石身上的飞镖拔去，宋爷马上以布条勒紧伤口。
老六往李石口中塞了个药丸，然后用布条封口。
翠儿见几个人手法娴熟，知是惯匪，不是蟊贼。
又忖度为首的乃是一名女子，便泪如雨下，以头捶地，央求起来：“各位英雄豪杰，我董翠儿乃是市井草民，从未与人结怨。那梳妆台内，有许多金银首饰。若各位英雄不嫌弃，翠儿愿意相赠，绝不纠缠。只盼英雄怜惜蝼蚁之命，放我与表哥条生路。”
金面具人俯下身来：“董翠儿，你当真未与人结仇吗？”
“千真万确！”
董翠儿的双臂皆被捆在后面，罩袍早被扯破，露出一件金线鸳鸯刺绣的红肚兜。
她跪着在地上，高耸着胸脯，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在几个面具人身上来回扫过。
金面具人突然伸出手，“啪啪”几下扯下她的金耳环和金项圈。
这几下出手，迅疾如风，董翠儿只感到两只耳垂滚烫似火，肩头温暖，一低头，但见鲜血汩汩地淌到胸前。
“啊！啊！”她惊叫连连。
“闭嘴！”老六喝道。
董翠儿咬紧嘴唇，只有泪水齐流。
她的耳洞已被扯得豁开，金项圈勒得颈上几道血痕，鲜血与泪水将红肚兜打湿,勾勒出丰满醉人的曲线。
金面具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提着金饰在她眼前晃了晃，提醒她疼痛从何而来：“这些东西是谁送你的？”
“是，是西巷子的白掌柜，他，他送的。”董翠儿结结巴巴地答道。
金面具人向后一靠，侧过脸，对老六说：“六万，撒谎的人要怎么惩罚？”
这青面具老六便是六万。
六万从皮囊里拿出一把小铜钳，扯住的董翠儿后脑，将钳子伸进嘴巴，只听嘎巴一声，一粒银牙滚在地上。
“啊！”董翠儿惨叫起来。
李石原本躺在地上，气息奄奄，见此恐怖场景，竟吓得还魂回来。他口不能言，只是浑身战栗，眼泪齐流。
“六万，让她闭嘴！”金面具人继续下令。
“是，大当家的。”
金面具人果然是紫心。
六万伸出熊一样厚实的手掌，啪啪几记耳光扇在董翠儿的脸上。
她登时安静下来。双颊又青又紫，满口鲜血，仿佛一只厉鬼，刚从地下爬出来。
六万松开手，她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再问你一遍，究竟是谁送的！”紫心厉声问道。
“是，是殷家大少爷送我的。”
紫心早知道答案。
她想起订婚时与冯雍携手在银铺挑选它们的情形，心头一阵恶心，将金饰掷到脚下。
六万连忙捡起来，揣进怀中。
董翠儿的声音宛如蚊嘤：“各位当家，我绝没有害过殷公子，你们要报仇就去找冯雍。”
“你没害过？”
紫心转动着自己左腕上的金钏子。
她的手臂丰满圆润，镯子箍在上面，几乎转不动，倒把金色的肌肤刮出一道道粉色印迹。
李石的口中呜呜咽咽，似乎有话要说。
这时，高爷从内室走出，手中拿着杆烟枪，将李石口中的布条解开，把银烟嘴塞进他嘴里。
他猛吸几口，呛得直咳嗽，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你知道殷镇是怎么死的？”紫心问。
“我知道，只求英雄饶我不死。”李石断断续续地答。
“好。”紫心一口答应。
李石深吸了一口气，瞪着刚刚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说：“殷镇，就是被董翠儿给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