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柔便与冬雪二人,坐于马车包厢内。

    其脸色未有何异,冬雪见现下无人,才说:“王妃,现下瞧您,怎的还如此安稳?”

    这苏玉柔脸上漠然:“你才说及,夏侯渊明今日似生了气的。可知,是何缘由?”

    冬雪便是言之:“听了黄骅所言,这岳世子回着国都内了,且与王爷碰到一处。二人便是不知怎的,竟在这街上打斗了一场。”

    “哦?岳世子已回大齐了?只是他们二人碰面打斗,这么急着唤我回府中,与我有何相干?”

    这冬雪便是低下头来,也未再言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樱儿便掀起来车窗纱幔,其唤着苏玉柔:“小姐,咱已回王府了。”

    说着,樱儿便是伸手且扶这苏玉柔下来,见其三人进这夏侯府邸内了。

    苏玉柔自然是先行至夏侯渊明书斋之处,便是这门口的黄骅见得这苏玉柔:“王妃,王爷现正在书斋内,等候王妃已多时了。”

    苏玉柔便是点了点头,与其言之:“多谢黄侍卫。”

    此番,并未有人提前通报这夏侯渊明,竟然可进入这门内。此时,苏玉柔便是有些颇不习惯呢。

    前几次入这书斋,便是须得有人禀告才可,今日便是夏侯渊明已在此处等候自己。

    见那人此时正手握一册书卷,待苏玉柔已进了这门,也未抬那脸面去瞧一眼。

    那夏侯渊明自然是看不出其面目有何变化,自然是生气与不生气,便是皆为一个样子。

    反正苏玉柔左右也是惯了的,此时只静静站于屋内,且这门便是才掩上了。

    如此这般站着,苏玉柔也不知该是怎的,四下里瞧着这书房之布置。

    这夏侯渊明便是先开的口:“王妃,是闲来无事吗?这房中布景,可已看够了吗?”

    此话听着虽是颇不客气,只是此人惯于隐藏其真实心思,自然也未可在其面上瞧出什么来。

    这也是没谁了,若是换个人来自然说这话能听出来质疑之语气,只是这话从夏侯渊明口中说出,便是不冷不淡的。

    如此,苏玉柔抬头,向着夏侯渊明望去,见这男子便是左颊面有些红肿呢。

    心中本是想笑他一笑,可怎的还是轻咳了一声,便忍住了。

    这是何场面呢,夏侯渊明便是那一贯的漠然之人,若是我这举止太不谨慎了,暗地里且记上我一笔也说不定呢。还是面子上须过得去,对其恭而有礼吧。

    眼下,自然是将身子站得颇为端庄,便是先行一礼,又轻声谨言回之:“妾身确是刚才有失礼之举,望王爷不怪罪才好。”

    “王妃,你与本王在前日里也算略微熟悉,多见了几面。虽然本王与你二人便是如前之约定,且自过自的,两不相扰。

    只是眼下,你依然为这王府之名正言顺的正妃,怎的也须收敛一下,在外之行径莫不须顾及一二吗?这本王之脸面,怎的也须留着几分。今日便是见那岳龙口不择言,皆是挑衅之语。”

    苏玉柔听着,果然是如冬雪所说,这夏侯渊明定然是与岳世子在路上相见,世子必然是对其言语不甚客气。

    “王爷现下莫急。妾身知错,妾身自是须谨言慎行,撑起这王府的脸面。”

    “你与那岳龙之事,本王懒得去理会。莫说别的,且说那星河舞馆这一处屋舍,便是破费银钱。自不会一般交情。

    本王便是对此不予理会。只是前日已点破,你将那武思齐留馆之内做事。这武思齐是何人,便是那贱藉,你也愿招其在你左右。那武思齐之处,王妃屡次三番的探望与他,便已有满城风雨。

    前些时候,本王同你说过此事,平日里须有所顾虑才好,你眼下便是并不亲自去其住处了。

    只是今日这岳龙如此,便是当着面就指着本王鼻子好一番言语讥讽。莫非你私下里与那岳龙又多说了什么?”

    这苏玉柔见着夏侯渊明,虽然说的这颇多话来,便是语气极为平淡。若是未曾见其面上有那一块青肿,便只觉得他是在诉说别人之事。

    苏玉柔便言:“妾身与岳世子自然是青梅竹马,友情颇深而已,此事便无需避得他人。

    至于武公子便是现已脱了贱籍,为民籍。且在那秋日可参加这科举,若是高中,便也可前途坦荡。

    妾与武公子之间,便是清白得很。王爷自然不必听外人所言,且妾也是遵往日王爷提醒,未曾踏入这武公子住处了。

    至于王爷所顾虑之事,妾身确实与岳世子在那雾都相遇之时,言过只言片语。只是今日若是与其起了这争端,王爷可消气,便是妾身可代其受过。”

    “你且还知道你是这王府之人?与那岳龙会面时,说得你与本王已撇的干净了吗?今日这争端又怎的是本王耐不住性子,是那岳龙当着面来,便是说的什么朝三暮四,迎娶侧妃,这周边之众人虽是忌惮于本王,便也是有人在那细声而言。本王且不是个聋的,怎的咽得下这口气?”

    苏玉柔便言说:“王爷现下又如何出得此气呢,莫不是要将那岳世子打得鼻青脸肿一番,才与王爷可扯平吗?”

    这夏侯渊明却说来:“你是见本王面上有那红肿吗?未见那岳龙也好到哪去,便是比本王更甚。”

    且说得此,言语之中似颇为得意。

    如此,想必那岳世子也有些拳脚之伤的。苏玉柔便想,这世子自是于大齐国都之内,听闻这夏侯渊明不日便是迎娶张烟兰进这府中做侧室,当下气不过,便替自己出头罢了。

    此时,这苏玉柔便是觉得颇对不住这岳龙了。只是,现在这夏侯渊明之处,又怎的平息其怒气?

    “既然王爷此番说及,与世子二人拳脚打的不相上下,那又如王爷所言,颇似占了上风,如此,便是无须再找妾身来出气了。”

    这样说着,夏侯渊明便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之脚面吗?眼下,若是再于其来计较,便是又似本王在外受了那颇多委屈,才与你这边来找出气的呢。

    “自然,今日本王未受半分委屈。”

    这边,苏玉柔便是见那夏侯渊明如此强撑着自己脸面,确实是打肿脸充胖子。

    便又想言及五月初七,在那如苑处,需请那诸多适婚之兵士,来此处相看一番。

    这苏玉柔便言:“今日恰巧王爷召唤妾身,正有一事与王爷相商。”

    夏侯渊明言:“你且说来听吧。”

    自然其心中也无何委屈再说,便也无需发怒了,这一来二去,现下便是与这苏玉柔如此念叨了几句,怒气渐消了。这才又坐于那案桌之旁,且听的对面之人言来。

    “妾身想于此月初七,将这馆内适婚之女子聚在那如苑处,至此游园。

    便是已贴了告示,届时亦会有那书院之学子参加。这边,也请王爷做媒,将营中那未定亲之兵士告知,届时可去那如苑中相看一番。”

    “真没想到,王妃竟然还有如此之想?莫不知咱二人之事,便是现今如此之境地,还有心思去与外人之事,费心费力啊。”

    这夏侯渊明自然是未想及,苏玉柔今日会与自己所言此事,便是盯着苏玉柔不语,待其下面会如何回之。

    “妾身便是知晓自己之事已然如此,才会对别之女子颇为上心。”

    “那本王得空,与未定亲之兵士提及几言吧。”

    苏玉柔听着这夏侯渊明,颇为爽快,便是紧着又行了一礼:“如此便是多谢王爷了。”

    这边夏侯渊明今日应了此事,那苏玉柔自然也须礼尚往来,言语之:“妾身现下已寻得那建房屋之处了,近日也会有那样板房间建来。届时,便是可请王爷与张小姐至此处,寻自己所喜宅院,赠与一处与王爷,作为这休养之地,也算是恭贺之礼吧。”

    听得苏玉柔如此说着,见其面目确实有番诚意,只是这边夏侯渊明少见的皱了下眉:“王妃说此话来,颇为大方。前日赠予本王办这婚宴之银,今日便又将王妃新建的一宅院赠与本王,作为这新婚之礼。如此,莫不是本王要须做何事,来回王妃之人情啊?”

    “妾身并无此意。”这苏玉柔便是忙着去分辩,“如此,只是聊表寸心。”

    “本王何须你来聊表心意。这宅院,本王便是不收了。想这王府之内,院子颇多,又怎的收王妃所赠那院子?若王妃今日不说的何缘由,那本王也不便如此厚颜,一而再的得王妃之礼。”

    “如此说来,妾身确有一事,王爷或可帮上忙。”

    这番说着,见夏侯渊明便舒展了眉头,此人自然是颇少有着喜怒之表情。苏玉柔今日便是见其皱眉,也觉得极少见。

    “王妃,且说来,本王这边听着。”闻夏侯渊明之语气,似颇为舒缓了些。

    莫不成,他还巴望我对其有所要求吗?若是猜其心思,便是猜至明日且不知的。自然其开口,现下干脆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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