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儿此时便是言语躲闪:“那点心款式且备着呢,小姐。”

    苏玉柔便言:“你这番样子,有何事呢?无妨的,樱儿,你且说来。”

    樱儿偷瞄了一眼苏玉柔,才嘟着嘴说道:“怎晓得今日,王爷带着那张烟兰至这处,莫不是给小姐你来添堵吗?”

    如此,便听得这苏玉柔笑来:“哈哈……是此事呢,想咱馆内这护理美妆之术皆为量身定制,自是颇受闺中女子所喜。

    张家小姐便是过几日与王爷大婚,如此喜事,若是其来咱这处护肤或订那衣裙,自然也是常理。”

    “啊?怎的小姐,你竟不恼?真是见不得你这番。”这樱儿便是说着:“如此气人之事,我也想与小姐搪塞了过去,这前庭便是冬雪与王爷、张小姐对应。”

    苏玉柔便说:“樱儿,你是怕我生气呢,不必如何。王爷与张小姐二人大婚之喜,在这处定着妆容,便是信得过咱馆内之服务。

    如此支支吾吾,大可不必,现随我下雅阁处,由我亲自招待一番吧。”

    这樱儿便言:“不可呀,小姐,你虽是如此大度,但若是让咱这馆中众人看了,便觉得小姐此举不是大度,那脑袋怕是进水了呢。

    我怎瞧着这张家小姐便是今日前来,像是与您示威一般。

    您若是前去,与其嘲讽一番,或是冷淡处之,便也罢了。现下小姐,又怎可到那处亲自引领着其挑选,我实看不下眼。便是樱儿自知小姐是大度之人,小姐前日也说了与王爷无什么情意了,自然是对着这张小姐也是无动于衷,便可随其二人。

    可是,您毕竟还是这名副其实的夏侯王府王妃呢,便是在这馆中人多口杂。若是如此,私下里必是对您议论一二。且不会说您是大度之举,只是言您可笑的呢。”

    苏玉柔这边便是咧嘴“嘿嘿”笑了两声,见小姐此举,樱儿且挣大了眼睛:“小姐怎得如此,似在听我说一玩笑话呢。

    如此严肃之事,怎可嬉笑呢?便是小姐怎的也需要这脸面呢。且冬雪自可应付,又何须您亲自下去招揽这一男一女。”

    “也罢,便从樱儿所言吧。”这苏玉柔脸上之笑意便收敛了些。

    “确实王爷,今日前来便是头一回呢,且这张家小姐又随其而至,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您眼下,若是前去,估摸着二人言语上自会有些刻薄,一来二去争吵一番,失了脸面。

    小姐现下便是且躲着呢。”

    如此说着,这樱儿又愁眉苦脸起来。

    苏玉柔便言:“我现也听了樱儿之劝了,便不去亲见这张家小姐与夏侯渊明。他二人由冬雪,按平日待贵客之礼,且这张家小姐若是有何吩咐,需修改此饰品,便按其需要来定制各款项目吧。

    还有,既然如此,便说我现在正忙着,让其二人随意挑选,若是看中了何物,便赠与这张家小姐。自然是略表恭喜之意。”

    “小姐,如此也好。便是不去亲见他二人,心中也少生怨气。”

    “好啦好啦,樱儿所言极有道理。现下你便去知会一下这冬雪吧,且与那二人说我此时正忙,不便分身与其亲见了。”

    “好的,小姐。”这樱儿仍是悻悻然离去。

    苏玉柔自知樱儿心中,自然是为自己觉得委屈,但其实这夏侯渊明于己便是一陌生之人,且又见了他待那原主嫡女如此绝情无义。

    现下成全了这男子与其中意之人。于己自然是皆可无动于衷,只是想及那千金嫡女,若是今日得见这二人成亲,心中又会作何他想呢?莫不是冲下楼去,与他二人厮打一番,破口大骂,才可作罢吗?

    该是不会了,若是那原主嫡女,估计也是早已看透这夏侯渊明其人了,便是在那柏崖顶上,坠入崖底一瞬,自然也是与其断了此情。

    只是,这苏玉柔现下便又想及那二人之手段,确实有些过头,总觉得颇毒辣了些。

    这原主苏玉柔在这府中便是已被囚了两年,估摸着已心灰意冷。只是这嫡女当初寻那一纸休书,若是彼时,这夏侯渊明可通融些,这嫡女便是也未至穷途末路之时。

    怎的这男子如此狠心?便是不依不饶,非要赐其毒酒?这番思量,苏玉柔现下身上又冒了些冷汗。

    此男子心思颇为不定,自己还是少招惹这二人为好,便是少些见面。待过些日子,张烟兰入府来,便也是能避着走,便避之吧。

    并非自己小心翼翼,只是无关之人,且心思难以琢磨,自然是少生出这事端来吧。便是现下自己需做之事,莫耽误了,才是呢。这无关人等,也不似那心胸宽阔之人,自然是少招惹了。

    其实今日之事,苏玉柔又想想樱儿说的也并无道理。这夏侯渊明自然知自己与其相约之事,便是春秋之后,可去向圣上禀明,寻和离之事。总不会今儿还来这处,让自己难堪。

    可是,张烟兰眼下又为何要至我这处,挑选这衣饰。便是走至这街面上,见了我这舞馆,也须躲开才是呢。确实有这小人得意,示威之嫌呢。

    罢了,反正这原主在上一世所做之事,确使张烟兰与其结了这仇怨。

    此事怎可一日两日便抹去?今日至此,该是想气我一番吧!

    如此想着,这苏玉柔也长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张烟兰,怎知我现下早已无心思与其争宠了。既然是已放手之人,便是少耗费些心力去寻思吧!

    这张烟兰也不是愚钝之人,日子长久,自可知我此意,便也不会再与我对着干了。”

    此时便听的屋外,有人一把推开了这门。

    便见着对面一男子,其后且跟着这冬雪,冬雪忙又走了几步,与这苏玉柔道来:“王妃,这岳世子便是径自上了这处,只怪侍女未能及时通报。”

    苏玉柔见着岳龙在那门口处站着,这男子披着红袍,束以高冠发髻,面目望之,确是眉目如画,正与己付之一笑。

    且见其手中,便执着那一支颇名贵的白玉笛子。

    这苏玉柔在那夏侯王府之内已寻了一支白玉笛,便是此去这雾都之时,且与这岳龙提及此事。这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怎见得着对面之飒爽郎君今日又带了一笛子来此。

    冬雪便是且在一旁站着,这苏玉柔言之:“世子前来,便也无妨。”

    且见得这男子言笑自如起来:“不知今日前来,可还要称得苏公子否?”

    这苏玉柔便是与之说着:“若是如此称之也可,苏玉柔这边也无碍,只是世子称的顺口便可。冬雪,你且沏着茶水与岳世子吧。”

    “是,王妃。”冬雪便是俯身,与世子添了半盏茶水。

    “我至舞馆之内,此举有些鲁莽,只是觉得这白日里,又非是那起卧之时,这又何须非敲的这门?”

    苏玉柔便言:“无妨的,便是我这时也无何可避得人。想必世子,从那雾都至国都内,便是有些差事需办吧。这边,我昨日且听得岳子回着国都之内了,未想今日已见世子至此处来。”

    “我自是得了皇命,须回国都之内有差事办得。昨日已与圣上复命。今日无事,便得了闲,才至这处。

    不知玉柔近日可好?自然,玉柔若觉得不便,那我亦可称汝为王妃。只是你府上这夏侯渊明,便是平日里有佳人相伴,只怕你这王妃只是担个名而已。”

    说着,这边又将手中之玉笛奉其面前:“你且瞧瞧这笛子,合心意否?”

    苏玉柔当下想着,这世子便是昨日风尘仆仆,才至大齐国都之内。便今日一早,在这馆中探望于己,也是颇有诚意。只是这苏玉柔若拿着这岳世子所赠之物,似有尴尬之意。便是收也不好,不收也不是。

    这岳龙看之,便晓知其意,言之:“王妃与我为友人之谊,自然是可收得此物了,也不必多想的。”

    听其所言,苏玉柔方才放松了些,便言之:“如此,多谢世子之礼了。”

    便是双手接着笛子。见苏玉柔将这笛子看了下,且又吹得了几声,此笛并非凡品,该是名家所筑。如此,确是岳世子颇费了一番心意。

    且与这冬雪言之:“冬雪,便是将今日樱儿让厨娘制之点心,选几个款式好的端来,请世子品尝一下。”

    “是,王妃。”冬雪便去备着餐食了,雅阁之门自然仍开敞着。

    见岳龙先饮了盏茶水,咳嗽了两声,又自添了半盏,从这袖中取出一折扇,且挥了几下。

    “想及你在这雾都之内,便是与我说的那一言片语,我且还未及全信啊。怎见得昨日夏侯渊明在那街上,备那迎亲之物品,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才与其说了几言,怎想的这人也不肯吃一点亏,便有了一番争执。”

    苏玉柔听其言语,观其面上。见下巴处似有一块淤青,只是若低着头,也自不见得。看其言笑晏晏,这苏玉柔便是有些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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