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交给裴寂,“这个给你,抵那一批石料的钱,还有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将玉佩放入裴寂手中后便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成风和玄一就站在裴寂身侧,两人眼中均是震惊。

    裴寂看着手中的玉佩也扬起一抹笑来,“看到没,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对本王有好感,还偏偏要打着还钱的幌子。”

    女子曾男子玉佩可是代表着爱慕承诺,小秋儿定是脸皮薄开不了口,才借着送玉佩来告诉本王。

    “王爷英明神武,自是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成风立刻奉承道。

    裴寂把玩着玉佩,总归是个心软的小女娘,既然她这么歆慕本王,本王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随即掏出半块玉符,琢磨着找个时间给了沈秋。

    楚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裴寂一脸呆笑的诡异模样,吓得整个人一个激灵。

    “王爷,你这不会是中邪了吧?”

    “……何事?”裴寂瞬间恢复了往日冰冷淡漠的神情,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找王爷自然是有大生意……”刚想说起关于翡翠的事,就见到他手里那块玉佩。

    楚钰两眼放光,一脸谄媚的凑了过去,“沈娘子果然对王爷是不一样的,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玉佩竟然都给了王爷。”

    听他提到沈秋,裴寂立刻来了兴趣,“怎么个独一无二,这玉佩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王爷没发现这玉佩并非和田玉吗?”

    于是楚钰便将沈秋开出了稀有玉石,并做成饰品一事都说了出来。

    当然其中还包括天工阁找人谋财害命的事。

    不过楚钰并没有说沈秋那块极品翡翠并未做成饰品的事。

    对他来说,沈秋做得对,商人嘛!利益为重,最好的东西当然要卖了换钱,钱握在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天工阁竟敢如此猖狂!”裴寂凤眸骤然冷凝,眼底戾气横生,他的秋儿那么厉害,找到稀有玉石算什么?但被人欺负了可就是绝不能容忍的大事了。

    “……”他说那些话的重点难道不是那块稀有玉石吗?怎么绕到天工阁谋财害命上去了。

    “秋儿的事,她自己做主,你想要便找她出价就是了,但不能压价,不能误导,不能打感情牌。”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这特么还不如不过来呢!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楚钰鄙夷地瞥了眼裴寂,堂堂王爷一朝坠入情网,也跟个傻子没啥区别。

    从裴寂这里讨不到好处,楚钰也没多留,寒暄了几句就去见沈秋。

    对于楚钰的到来沈秋并不意外,毕竟青玉楼也是楚钰管理的铺子之一。

    聊了几句,最后二人约在酒楼商谈具体的合作方案。

    酒楼内,沈秋和楚钰面对面,直奔主题。

    楚钰习惯性地想要压价,却突然想起裴寂的话,只觉得有些牙疼。

    “不知沈娘子的那块极品翡翠打算要多少?”

    而沈秋清楚楚钰是个精明的商人,必定会狠狠压价,便虚报了翡翠的价格,上来要了五万两银子。

    “多少?”楚钰声音不自觉地飙高。

    虽说有点虚高,却也不是没有利润,只是感觉亏了不少。

    沈秋心里也有那么点心虚,但一想到对方是压价的高手,又觉得自己要的不算多,一压价就没多少钱了。

    “行!”楚钰咬牙切齿地回了一个字。

    沈秋木然地愣在那里,似乎有些搞不清状况,“你说行?”

    楚钰使出毕生力气,压下心中懊悔,艰难地点头,吐出一个字“嗯!”

    那个字百转千回,似是暗含了数不清的惆怅委屈。

    “……”

    签了合同,二人一同走出酒楼,沈秋是喜笑颜开,楚钰却是仰天长叹,后悔啊!

    他究竟是脑子进了多少水,才会去找裴寂!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交易完成后,沈秋便开始着手准备购买商铺。

    就在这时,天工阁突然因为经营不善开始出兑。

    作为曾经的老牌商铺,天工阁表面的口碑一直不错。

    沈秋毫不犹豫便将铺子兑了过来。

    她并不是个善于经商的人,所以仍然沿用了铺子里的老人,不过掌柜是一定要换的。

    沈秋第一个想到的是徒弟张云和。

    而张云和一听说有机会可以跟着师父开创事业,自是心花怒放。

    沈秋将现代的赌石流程以及店铺的运营模式说了一遍,张云和脑子灵活,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没多久就将天工阁打造成了西北第一的赌石铺子。

    而楚钰与沈秋的合作也越来越多。

    有张云和在铺子里掌眼,沈秋乐得轻松,除了去寻找翡翠原石矿,便是在家躺平。

    大魏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快入秋的时候裴氏一族终于跨越千里,迁徙来了西北。

    裴老夫人在半路上便已经听说了裴寂为了一女子竟然住到了府外,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裴老夫人出身崔氏也是名门大族,自是看不上沈秋这样的出身,再加上她早就有了中意的儿媳妇,便是娘家侄女崔妱妱。

    “寂儿真是糊涂,那样不堪的女子怎么能入我裴家,便是做妾都不够资格,他这是要气死我啊!”

    “姑母,您消消气,表兄可能只是一时被那女子迷惑了,表兄这般身份,又没有通房妾室,必然有许多自荐枕席的女子,偶尔放纵一下也没什么。”崔妱妱的大度深得裴老夫人的心。

    暗道这才是世家女子该有的气度,知书达理,不拈酸吃醋,为夫君打理好后宅。

    裴老夫人拉着崔妱妱的手道:“我的好妱妱,你且是放心,有姑母在定不会让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碍了你的眼,到时候见着你表兄,就让他寻个黄道吉日正式向你提亲。”

    崔妱妱听罢,小脸一红,娇羞地低下头,“全凭姑母做主。”

    然而当裴老夫人到了西北王府,跟裴寂提起这门亲事时,却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母亲还是莫要插手儿子的婚事了,有这功夫倒不如为表妹另寻一个如意郎君。”裴寂表情淡漠,全然没有顾及裴老夫人的面子。

    “三郎,你莫不是在怪娘偏心?那是你弟弟,你让让他怎么了?”

    裴寂从小跟着祖父长大,与裴老夫人并不亲近,而裴老夫子最喜欢的是她的老来子小儿子。

    对于这个大儿子,若不是他如今是西北王,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对于裴寂的死活,她也是从来没关心过。

    “娘多心了,对于那些儿子并不在意。”一个毫无威胁的纨绔,根本不配让他在意。

    他早已过了渴望母爱的年纪。

    说罢,裴寂吩咐管家照顾好老夫人,便以公务为由匆匆离去。

    裴老夫人怒的一拍桌子,“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孽子!”

    崔妱妱一直躲在偏室偷听,见裴寂走了,这才一副弱柳扶风,梨花带雨地走了出来。

    “姑母别怪表兄,表兄那般冷静自持的人,若非那沈秋挑唆必是不会忤逆姑母的。”

    “这女人的确有些手段,我倒是小瞧了她,难怪梁世子说此女极为狡猾。”裴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拨弄着,眼眸微阖,不知在想些什么。

    崔妱妱勾了勾唇角,想起过来西北的途中,遇到晋王世子的事,她心里便有了主意。

    “听陈管家说,过两日城里有品茗雅集,妱儿想去见识见识,不如也请了沈秋过去如何?”

    “那沈秋不过是个奴才不通文墨……”话还未说完,裴老夫人却是明白了崔妱妱的意思,话锋一转,笑道:“你这促狭鬼,让她见识见识也好。”

    也让那贱婢明白世家贵女的风采,可不是她那一张狐媚子脸能比的。

    最近边城外族蠢蠢欲动,裴寂准备去边城处理下,便没再打扰沈秋,但心里却总是想着她是不是几天没见到自己想的睡不好觉。

    反正只要闲下来,裴寂就总是想起沈秋那张艳丽的小脸,还有她惯是爱骗人的小嘴。

    明明没一句实话,若一般人他早就踹出去了,可偏偏沈秋那样子他却觉得可爱极了。

    可他不知道,自从他走了以后,沈秋就感觉那股束缚的力量也跟着消失了,每日都生活得恣意逍遥。

    那日从卖翡翠原石的少年口中得知,那些翡翠原石竟是从边境一处小城运过来的,沈秋就动了心思。

    虽然快入秋了边城那边比较乱,时常会发生外族骚扰事件,但富贵险中求,她还是决定去那边看看,最好能找到翡翠原石矿山,并将其牢牢掌握在手中。

    就在她准备前往边城的时候,王府的帖子送来了。

    裴老夫人竟然让她陪崔妱妱去参加雅集。

    沈秋没打算理会,她已经不是王府的奴才了,根本不必听从。

    紫玉和春桃却有些忧心忡忡,她们两个都是府里的家生子,自然知道裴老夫人的为人,霸道又不讲理。

    “娘子还是去一趟比较好,那裴老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沈秋默了默,“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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