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看书看久了眼睛疼，还有这话本子就别看了，给咱儿子看到不好，我给你念《史记》……”
“……”这是嫌她睡得不够快？来点催眠曲？沈秋恼怒地看着被男人抢走的画本子，“你咋知道是儿子？若是女儿呢？”
“儿子女儿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裴寂求生欲满满地讨好。
“你现在说的倒是好听，隔壁李哥跟嫂子也这么说来着，结果一听说生了个花，立马厥过去了……”古代重男轻女，便是裴寂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儿子，这毛病得改！
“咱可不行迁怒的，再说了隔壁姓李的家里又不富裕，都生了六个花了，他能不急吗？咱不一样，你就生八个花我也养得起。”
“……”沈秋笑地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在男人胸口，“你当我是猪啊？还八个！”
又闹了一会儿，裴寂真的开始给沈秋念起《史记》。
不愧是催眠神书，听了没一会儿，沈秋就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
听到沈秋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了，裴寂为她掩好衾被，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才起身，去一旁批改政务。
不知过了多久，沈秋醒来，听到外间有人说话，似乎是关于去秦王藩地盗取火药配方的事。
想不到这时候竟已有人发明了火药。
“王爷，□□已经拿到，不过据探子来报，那火药并无多大威力，似是只能做观赏用。”
“不是说连房子都炸毁了？怎可能无甚威力？”裴寂皱眉，或许是秦王以暗中将真正的配方隐藏了，留下个假的。
“探子说当时炸的只是个丹炉……”
“若只有这般威力，用来开河道怕是有些难。”
听了一会儿，沈秋也就明白了，火药刚发明时威力的确不大，之后也只作为烟花博个眼球。
“睡醒了？”裴寂看了眼掀开的门帘，忙走过去，牵着沈秋的手，将她带到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茶给她。
成风低着头，没眼看自家王爷那比丫鬟伺候的还周到的样子。
心道，还得是沈娘子啊！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沈娘子。
“抱歉，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话。”
“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我们正说起最近才出现的火药。”裴寂耳力过人，早就知道她在听，本也没想瞒着。
什么女子不得干政的想法早已被他抛之脑后，他家秋儿有大才，他可不想学迂腐的祖宗，埋没了秋儿的能力。
“我听到了，□□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秋看向裴寂，成风得到主子示意，将配方从怀中取出。
“嗯，的确是□□。”沈秋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什么，就将配方还了回去。
这一刻，她犹豫了，炸药这东西一旦面世……那带来的后果可能无法想象。
等成风走后，沈秋将裴寂叫进屋里，表情严肃。
“我有改良的火药配方，可以给你，但我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裴寂正色道。
“第一，不许用在普通百姓身上。第二，不能用它主动发起战争。”
“好，本王答应你。”裴寂没有犹豫。
接着裴寂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温柔带着蛊惑，又说道：“我很欣喜秋儿如此信任我，我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知道你有许多秘密，希望有一天你能主动告诉我，无论你是谁，来自哪里，我心悦的都是你。”
不过你既然来到了我身边，就不要想着离开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走的。
现在的沈秋跟他调查的沈秋无论是性格还是经历都相差甚远，裴寂觉得沈秋可能是天生的神女下凡来帮他的，否则怎会知道那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
便是精怪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才华吧。
沈秋环住裴寂的腰，身子紧靠着他，想了想开始开不了口，只小声嘟囔了一句，“或许有一天我会说的吧。”
听了沈秋对火药配方的改良，以及实验的危险性，裴寂特意选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沙漠边的山谷作为实验基地。
如今的藩地早已不受大魏辖制，为了提升军事力量，各个藩地都储备了军械制造的人才。
沈秋毕竟不是学物理化学的，虽然当初为了勘探查看了关于矿山炸药的种类以及成分的各种不同。
但到底没亲自制作过，无论是比例还是分量，她都不清楚，只能靠匠人们一点点去测试。
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又过了几日，山谷里，六七个年龄各异，有老有少，穿着朴素的男人齐聚在新盖好的木屋内。
当他们看到成风拿出来的火药配方时先是激动得几乎要落泪，随后却表情渐渐凝固。
“这硝酸铵，硅藻土，都是什么东西？”
“还有这个凡士林，这名字听着好奇怪，莫不是还和翰林院有什么关系？”
“这氧化剂又是何物？”
“这样的配方老夫闻所未闻，奇哉怪哉。”
“你们看这些仪器也很是奇怪。”一个年轻匠人从里面屋子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琉璃瓶。
说实话，单就这个琉璃瓶在大魏都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众人皆是面露吃惊，鱼贯进了里屋，整齐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奇怪的器具，乍一看到有些像是煮茶的器皿。
“这……我也不知，还是等沈娘子来了再说吧。”成风以为这些匠人们会知道，没承想他们也不清楚，心里越发佩服沈秋。
匠人们自然不信发明火药的是个女子，只当是高人不喜露面，让这女子来代为传授。
“不知这发明了火药的是何处高人？”
“一会儿你们就见到了。”
不一会儿，裴寂和沈秋查看了山谷里的地形回来，见人已经到齐了，开口道：“诸位都是兵器大家，本王也不绕弯子，召诸位前来就是为了这张火药配方……”
事实上，这配方早已算不得是火药而是名副其实的炸药，比火药威力大得多，不过沈秋不打算说清楚。
等沈秋说明了炸药的原理及配方里的成分，以及危险程度后，几个兵器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却是越发想见见这位世外高人。
不过他们也知道当前首要任务是完成火药研制，虽说有了配方，但配比以及材料都不明确，其中困难之大，难以想象。
“这凡士林是何物？为何从未听过？”作为兵器世家传人的邹先生率先提出问题。
“说起来算是一种蜡吧，你们可曾听过黑水？”沈秋的视线扫过，见几人均摇头也不奇怪。
接着又道：“之前我翻看一本游记中记载着在西北的北面有一条河，那条河与别处不同，河上漂着很多黑色油脂，被称为黑水，在河边的芦苇上凝结着一种蜡垢。凡士林就是从那东西里提炼出来的。”
几人听得津津有味，又恍然大悟，“真不愧是高人，连这等奇事都知晓。”
沈秋又将配方里的各种成分一一做了解释，这才让人将所有已经准备好的原料拿了出来。
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提炼需要的成分。
由于条件有限，沈秋也只能复刻一个低配版炸药，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逆天之物了。
即便如此，需要的材料也是极为难得的，需要经过无数次实验。
时间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众人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在一次次实验中不断改进着配比和成分。
看着几位大家对各种材料进行严谨的实验，沈秋眸光大亮，这些人放在现代也是妥妥的学霸，物理学家，化学家啊！
砰！
刚这么想着，岑大家正实验的琉璃瓶应声而碎。
吓得所有人一个激灵。
沈秋正想上前去查看实验失败的原因，就被阴沉着脸的裴寂给拦腰抱走了，“太危险了，你一个孕妇过去干甚？”
“我就是好奇……没想真过去。”沈秋心虚地将脸埋在男人胸口，不敢去看男人黑沉的脸。
“唉，就不该心软让你留在这里！”感受到胸口处女子的温软依赖，裴寂心也跟着软了，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将沈秋抱出屋子，唤来成风，“回城。”
“啊？？别，别走啊，我还没看到他们的实验结果呢！”沈秋也顾不得装娇弱，“噌”的一下从男人怀里仰起头来。
“嗤！怎的不装了？必须回城，没得商量！”裴寂心中懊恼，他怎么就忘了这女人惯会骗人，偏偏他每次明知她是装的，还是忍不住心软。
“哦……我就看完这一次实验就回城，我发亖！”沈秋虽理亏，可架不住她想看结果，期待了这么久，偏偏无法亲眼看到结果。
这样令人抓心挠肺的事，她哪里受得了。
“下不为例！”裴寂揉了揉眉心，他是真受不了沈秋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他。
“我保证！”见男人松口，沈秋脸上立马绽放出笑容。
成风驾着马车，裴寂和沈秋坐在里面，行驶到一处便于观看，又极为安全的位置。
沈秋掀开窗帘，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几人的动作。
“……”这是嫌她睡得不够快？来点催眠曲？沈秋恼怒地看着被男人抢走的画本子，“你咋知道是儿子？若是女儿呢？”
“儿子女儿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裴寂求生欲满满地讨好。
“你现在说的倒是好听，隔壁李哥跟嫂子也这么说来着，结果一听说生了个花，立马厥过去了……”古代重男轻女，便是裴寂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儿子，这毛病得改！
“咱可不行迁怒的，再说了隔壁姓李的家里又不富裕，都生了六个花了，他能不急吗？咱不一样，你就生八个花我也养得起。”
“……”沈秋笑地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在男人胸口，“你当我是猪啊？还八个！”
又闹了一会儿，裴寂真的开始给沈秋念起《史记》。
不愧是催眠神书，听了没一会儿，沈秋就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
听到沈秋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了，裴寂为她掩好衾被，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才起身，去一旁批改政务。
不知过了多久，沈秋醒来，听到外间有人说话，似乎是关于去秦王藩地盗取火药配方的事。
想不到这时候竟已有人发明了火药。
“王爷，□□已经拿到，不过据探子来报，那火药并无多大威力，似是只能做观赏用。”
“不是说连房子都炸毁了？怎可能无甚威力？”裴寂皱眉，或许是秦王以暗中将真正的配方隐藏了，留下个假的。
“探子说当时炸的只是个丹炉……”
“若只有这般威力，用来开河道怕是有些难。”
听了一会儿，沈秋也就明白了，火药刚发明时威力的确不大，之后也只作为烟花博个眼球。
“睡醒了？”裴寂看了眼掀开的门帘，忙走过去，牵着沈秋的手，将她带到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茶给她。
成风低着头，没眼看自家王爷那比丫鬟伺候的还周到的样子。
心道，还得是沈娘子啊！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沈娘子。
“抱歉，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话。”
“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我们正说起最近才出现的火药。”裴寂耳力过人，早就知道她在听，本也没想瞒着。
什么女子不得干政的想法早已被他抛之脑后，他家秋儿有大才，他可不想学迂腐的祖宗，埋没了秋儿的能力。
“我听到了，□□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秋看向裴寂，成风得到主子示意，将配方从怀中取出。
“嗯，的确是□□。”沈秋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什么，就将配方还了回去。
这一刻，她犹豫了，炸药这东西一旦面世……那带来的后果可能无法想象。
等成风走后，沈秋将裴寂叫进屋里，表情严肃。
“我有改良的火药配方，可以给你，但我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裴寂正色道。
“第一，不许用在普通百姓身上。第二，不能用它主动发起战争。”
“好，本王答应你。”裴寂没有犹豫。
接着裴寂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温柔带着蛊惑，又说道：“我很欣喜秋儿如此信任我，我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知道你有许多秘密，希望有一天你能主动告诉我，无论你是谁，来自哪里，我心悦的都是你。”
不过你既然来到了我身边，就不要想着离开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走的。
现在的沈秋跟他调查的沈秋无论是性格还是经历都相差甚远，裴寂觉得沈秋可能是天生的神女下凡来帮他的，否则怎会知道那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
便是精怪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才华吧。
沈秋环住裴寂的腰，身子紧靠着他，想了想开始开不了口，只小声嘟囔了一句，“或许有一天我会说的吧。”
听了沈秋对火药配方的改良，以及实验的危险性，裴寂特意选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沙漠边的山谷作为实验基地。
如今的藩地早已不受大魏辖制，为了提升军事力量，各个藩地都储备了军械制造的人才。
沈秋毕竟不是学物理化学的，虽然当初为了勘探查看了关于矿山炸药的种类以及成分的各种不同。
但到底没亲自制作过，无论是比例还是分量，她都不清楚，只能靠匠人们一点点去测试。
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又过了几日，山谷里，六七个年龄各异，有老有少，穿着朴素的男人齐聚在新盖好的木屋内。
当他们看到成风拿出来的火药配方时先是激动得几乎要落泪，随后却表情渐渐凝固。
“这硝酸铵，硅藻土，都是什么东西？”
“还有这个凡士林，这名字听着好奇怪，莫不是还和翰林院有什么关系？”
“这氧化剂又是何物？”
“这样的配方老夫闻所未闻，奇哉怪哉。”
“你们看这些仪器也很是奇怪。”一个年轻匠人从里面屋子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琉璃瓶。
说实话，单就这个琉璃瓶在大魏都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众人皆是面露吃惊，鱼贯进了里屋，整齐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奇怪的器具，乍一看到有些像是煮茶的器皿。
“这……我也不知，还是等沈娘子来了再说吧。”成风以为这些匠人们会知道，没承想他们也不清楚，心里越发佩服沈秋。
匠人们自然不信发明火药的是个女子，只当是高人不喜露面，让这女子来代为传授。
“不知这发明了火药的是何处高人？”
“一会儿你们就见到了。”
不一会儿，裴寂和沈秋查看了山谷里的地形回来，见人已经到齐了，开口道：“诸位都是兵器大家，本王也不绕弯子，召诸位前来就是为了这张火药配方……”
事实上，这配方早已算不得是火药而是名副其实的炸药，比火药威力大得多，不过沈秋不打算说清楚。
等沈秋说明了炸药的原理及配方里的成分，以及危险程度后，几个兵器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却是越发想见见这位世外高人。
不过他们也知道当前首要任务是完成火药研制，虽说有了配方，但配比以及材料都不明确，其中困难之大，难以想象。
“这凡士林是何物？为何从未听过？”作为兵器世家传人的邹先生率先提出问题。
“说起来算是一种蜡吧，你们可曾听过黑水？”沈秋的视线扫过，见几人均摇头也不奇怪。
接着又道：“之前我翻看一本游记中记载着在西北的北面有一条河，那条河与别处不同，河上漂着很多黑色油脂，被称为黑水，在河边的芦苇上凝结着一种蜡垢。凡士林就是从那东西里提炼出来的。”
几人听得津津有味，又恍然大悟，“真不愧是高人，连这等奇事都知晓。”
沈秋又将配方里的各种成分一一做了解释，这才让人将所有已经准备好的原料拿了出来。
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提炼需要的成分。
由于条件有限，沈秋也只能复刻一个低配版炸药，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逆天之物了。
即便如此，需要的材料也是极为难得的，需要经过无数次实验。
时间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众人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在一次次实验中不断改进着配比和成分。
看着几位大家对各种材料进行严谨的实验，沈秋眸光大亮，这些人放在现代也是妥妥的学霸，物理学家，化学家啊！
砰！
刚这么想着，岑大家正实验的琉璃瓶应声而碎。
吓得所有人一个激灵。
沈秋正想上前去查看实验失败的原因，就被阴沉着脸的裴寂给拦腰抱走了，“太危险了，你一个孕妇过去干甚？”
“我就是好奇……没想真过去。”沈秋心虚地将脸埋在男人胸口，不敢去看男人黑沉的脸。
“唉，就不该心软让你留在这里！”感受到胸口处女子的温软依赖，裴寂心也跟着软了，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将沈秋抱出屋子，唤来成风，“回城。”
“啊？？别，别走啊，我还没看到他们的实验结果呢！”沈秋也顾不得装娇弱，“噌”的一下从男人怀里仰起头来。
“嗤！怎的不装了？必须回城，没得商量！”裴寂心中懊恼，他怎么就忘了这女人惯会骗人，偏偏他每次明知她是装的，还是忍不住心软。
“哦……我就看完这一次实验就回城，我发亖！”沈秋虽理亏，可架不住她想看结果，期待了这么久，偏偏无法亲眼看到结果。
这样令人抓心挠肺的事，她哪里受得了。
“下不为例！”裴寂揉了揉眉心，他是真受不了沈秋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他。
“我保证！”见男人松口，沈秋脸上立马绽放出笑容。
成风驾着马车，裴寂和沈秋坐在里面，行驶到一处便于观看，又极为安全的位置。
沈秋掀开窗帘，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几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