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颓靡的房间内,散落一地的花瓣,凌乱衣服,分不清谁是谁的。

    纪疏樱迷迷糊糊被吵醒。

    被单滑落,露出的肌肤白如胜雪,而在这白皙中,有几处靡红零星散落,衬得分外触目惊心。

    她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拿到。

    依旧是夏时萤的电话,她还未说话,对方气呼呼先说:“樱樱,气死我了呀,出来吃饭逛个街都能碰到你姐,在我面前那个得意样,我真是恨不得上前将她撕了......”

    纪疏樱顿时清醒大半,她猛地坐起身,却因扯动力度,下意识喊出声来:“嘶。”

    “嗯?你也是赞同我动手的,对吗宝贝?”夏时萤挤挤眼,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怀好意。

    “明晚秦家的晚宴,给你弄了张邀请函,来看好戏啊!”

    纪疏樱眼睫垂落,想起还未来得及与夏时萤交代的,总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无奈“嗯”了声,说:“我先起床,明天到了再跟你说。”

    被挂电话,夏时萤愣了几秒,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可她半天又说不上来。

    纪疏樱掐亮手机屏幕,看着上面的时间显示,瞳孔缩了下,下午一点。

    她在纪家不可能睡到这么晚,从她记事起,跟爷爷学习规矩,泡茶、古籍、书画一样没落。

    通常纪惜冉都跟她一起,不过,纪惜冉学的比她快,讨好长辈的话面面俱到,对比下来,对这些提不起半点兴趣的她,从那时候就不受宠了吧。

    纪疏樱赤着脚,踩在光滑柔软的地毯上,突然,视线停顿在几个漂亮的袋子上。

    颜色不一,大小统一。

    都是超薄款。

    纪疏樱心尖颤动,倒吸一口凉气。

    她高估了自己,以至于到现在都无法回忆起,是如何完完全全容纳他的。

    只记得,他那滚烫的指尖,在她肌肤上来回扫荡,充分缓解她的紧张,到最后,成功将那些不属于她的声音...唤出。

    那些疼痛,印象太过深刻,除了他及时堵上的来的软唇,还有她的咬痕...不知道有没有咬疼他。

    收拾好,匆匆忙下楼。

    单家的厨房里美食一应俱全,什么菜系都有,像特意候在这里,为她随时待命。

    纪疏樱鲜少感受这么多人围着,用餐过程慢条斯理。

    十分优雅。

    孟叔见纪疏樱吃的差不多了,才上前问道:“少奶奶,口味什么的,您还习惯吗?”

    纪疏樱点头:“我不挑,以后看着准备就行。”

    意思就是,实在不用准备这么多,太过铺张,不是她一贯的风格。

    孟叔颔首,听懂了,却默默在心里记下,少奶奶方才在哪个盘子里,筷子夹的次数最多。

    这些都是少爷亲自吩咐的。

    孟叔心里高兴的不行,但回应纪疏樱时,面不改色:“好的,少爷他一大早就去公司忙了,让您今天好好在家里休息,‘京禾湾’那边,有我亲自盯着,您可以不用操心。”

    说来,还得是少爷,才看几张少奶奶修改过后的图纸,就弄明白了,少奶奶喜欢的装修风格。

    “咳咳。”纪疏樱头次被汤呛到,她努力定神,不让漏出破绽。

    她绝对不说,是害怕单止澜胡乱说了什么词。

    昨晚男人低哑嗓音在她耳畔盘旋,有几下要重不重的,磨着她的神经,眼泪都溢出来了,还是没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后来还是他先缴械投降,再来一次,她已经承受不住,最后还是单止澜细心喂她喝着水,大口大口,她本来到夜晚就是爱喝水的体质,如今更加像濒临渴死的鱼。

    这时。

    手机响了下,新联系人的消息弹出来,纪疏樱点进去,定晴看:单止澜。

    心口忍不住跳了跳,熟悉的头像,真的是他。

    他们之前有过联系方式,哦不,准确的说,是她单方面的知道他。

    但,也仅仅只是知道,她从未主动发过信息给他,有时,作曲缺少灵感时,不觉中点开他头像查看。

    他的空间一切空白,无法窥探更多,仅有的这种,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正犹豫要不要先发消息过去,单止澜头像页面红点亮起了数十条。

    都是照片。

    不等纪疏樱仔细看,夏时萤准备好的邀请函,一并发了过来。

    她回复完,切回去看时,单止澜的电话弹出,纪疏樱纤细指尖轻点了点,无端心跳加速得更快。

    有种难以直面的羞赧感。

    男人低低开口的嗓音,由听筒那头传过来,莫名像被染上的浓厚沙哑,丝丝飘入耳中,令她浮想联翩。

    “发给你的,有喜欢的吗?”

    纪疏樱恍然记起,孟叔昨天有跟她提过,单止澜会亲自带她去挑选礼服、珠宝。

    她连忙一张张翻看,都是珠宝之类的饰品,是她见都不曾见到的品牌收藏品。

    即使是图片,也能见识到它们的不凡。

    每样都太过夺目,纪疏樱选不出来,只好道:“都可以。”

    -

    作为璃城几百年的老家族,“单氏”集团屹立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从这里眺望下去,能轻易看见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

    单止澜站在落地窗前,低调奢华的办公室里,阳光半穿透玻璃,俊美轮廓避开这光影,投射出别样的尊贵温雅,堪堪让人移不开眼。

    然而,置身其中的人心思,显然不在这里。

    单止澜闭上眼,就是昨夜的画面。

    少女化成一团春水摊在他怀里,身后是凌乱的长发散落在床上,面若桃李,眼尾泛起的红色,潋滟得惊人。

    他以为他是可以克制的,谁知在探入,被温暖、狭窄包裹的那刻,一切方寸皆被打乱。

    他变成了一头狂暴的凶兽,除了凭着感觉乱撞外,什么都不会。

    事实上,就是匮乏的,他的克己守礼,好似通通不管用,只想欺负她得更惨一些。

    欺负的同时,那心里的恶念攸然升起。

    看她唇在他采摘下,红得滴出水来,更想听,从这饱满红唇处,对他的声声亲昵呼唤。

    少女哭泣起来,嗓音那样娇软,要是下意识地、主动地喊他“老公”呢......

    光是幻想,单止澜都觉得他是着了魔。

    分明是再最正常不过的夫妻举止,但,主动被“勾”到的人,貌似只有他。

    等思绪恢复,手机早已不觉间握在手里,无心工作,自单止澜接手公司以来,更是屈手可指。

    他向来是运筹帷幄的。

    就是这猝不及防的意外,被单止澜刻意忽略。

    他在心里说,新婚燕尔,单氏的员工都能享受15天婚假,他作为领路人,偷懒几个小时不过分。

    此时的单止澜丝毫不知,这种不断给自己找正当理由的事,会在日后理所当然地进行多少次......

    根据孟叔发过来她起床的时间,算了算,这个点她应该用完了午餐,单止澜修长的手指,操作了一番,依靠余秘书提供的联系方式,很快将验证消息发送过去。

    紧接着,又立马将余秘书搜集了整晚的首饰,一键转发。

    等待片刻后,那边仍没有消息回复。

    单止澜几乎是不带犹豫地,点了语音电话。

    他抬手,指腹触在玻璃上,室外炎热天气,一碰就是带着热感的,俯瞰的高度,密集刺激着人的神经。

    若是...她附在这上面,会不会更紧密地缠密着他。

    尾椎发麻的感觉,全身心都是愉悦的,是那种...一旦沾染过,就难以戒掉的东西。

    男人墨色瞳孔愈发得深,嗓音快要哑透。

    体贴的话语,沾染上欲,带出勾人的哑。

    单止澜听着少女嗓音细声软糯,宛若带着些小心翼翼讨好。

    他才刚回来,就轻易知道她在纪家经历的那些。

    这在上流圈子里不是秘密,几乎成了某些人口中的趣谈。

    下一瞬,这温润气息,夹杂着些冰冷。

    单止澜招来余秘书,下达吩咐:“图片上的那些珠宝,全部给太太送去。”

    余秘书舌头差点咬断,不可置信重复一遍:“全部?”

    “嗯,明天之前要到。”

    “......”余秘书。

    说的轻巧,联系品牌千方百计想办法送过来的人,是他。

    视死如归出去前,余秘书忍不住偷偷瞥向单总,室内空调低,奈不住男人的气压更低,又似乎听他低声喃喃一句,“她说都可以,那就说明都要。”

    -

    纪疏樱整天待在别墅里。

    从昨天被单止澜抱来的时候,她就得知这里是他在“京禾湾”的第二处住所。

    不大,却相距不远。

    收拾好一切,手机进入cubase操作音频。

    她还没有成为职业作曲家,闲暇之余,才会偶尔创作,夏时萤的那首歌,成名是意外惊喜。

    是她近几年以来,精心创作最完美的一首曲子。

    单止澜结束工作,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少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趴倒在柔软床上,身着一套火红色玫瑰睡衣裙,黑发散落,腰肢纤细,优美光滑的修长玉腿,堪比一幅精致美人画卷。

    令人看了,不免容易生出占据之心。

    意识到来人是谁,纪疏樱条件反射般跪坐在床上,她磕磕巴巴说道:“你...回来了。”

    像个小娇妻般,偏偏,少女本人对此没有太大的感觉,她还沉浸在酸软中,说什么都是感觉害怕的。

    “嗯。”单止澜不动声色将她的反应,收入眼里,黑白分明的眸子情绪分明,端的是一方君子。

    他手指解开领带,忽然侧头询问:“新婚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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