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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脸,被迫落在金属扣上方,有点膈应。

    她嘤咛着移动向上,男人指节有力的手,不知为何用得力道,比以往时候都大,纪疏樱挣脱不开,索性放弃。

    单止澜的手,仍搭在她后脑勺上,一下一下抚摸,到柔软的发丝,再到她逐渐发烫的耳垂、脸夹。

    仿佛在捋顺一只猫咪。

    纪疏樱舒服得眯了眯眼,他手掌抚摸的力道缓慢且温柔,让她不由放松身体,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她怕热,脸贴在男人身上,火炉似的触感,动了几下后,明显可观的火山有即将爆发之势力。

    毫无预兆的。

    相当可观的。

    纪疏樱依旧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呆愣住,不知作何反应。

    深切感受过,节奏有力的旋律下来,那些不该属于她的声音,就像她笔下操作的音符,忽高忽低,随着内心激昂而发,随着浪潮卷入,织就一幅动人乐章。

    纪疏樱汹潮涌动,如春意不可抑止,她缓缓抬起泛着红透的小脸,看他。

    红唇无声启动,殊不知落入男人眼里,极易生出破坏蹂躏之心。

    她就像一朵采摘手里的娇花,要开不开的姿态,等不及,最想让人掰开,品尝这份艳。

    纪疏樱仰头有些累,对上男人波澜不惊的眼神,说不出的意味。

    都这样了,他仍像不动山峦,周遭喧闹在他举手投足之间,微不足道,游刃有余。

    谈笑风生的单止澜,她不是没有见过,几年前有一幕就是,他当时刚毕业,也是这样在一堆讨好奉承他的人面前完美脱身。

    桌上似有果香味飘过,纪疏樱最爱吃各式各样的水果,甜腻腻的汁水,嵌入心脾,身体内的多巴胺跟着一起分泌出来,烦心事可以拂走大半。

    单止澜用大半的精力放到她身上。

    目光落在别人眼里,绝对绅士,谁也没法预料他们两个在桌下的神色流转。

    何况,他们本就是真夫妻。

    沈壑应吃了一半,终是发现桌上没了纪疏樱的影子,他问:“嫂子呢。”

    单止澜清隽面容上,神情淡淡,语气不容人质疑:“哦,她不胜酒力,晕在我怀里。”

    “......”纪疏樱。

    的确是晕,不过并不是因为酒精,这男人云淡风轻,底下的却在她轻动间,跳动了一下。

    幅度不小,俨然有西裤束缚不住之势,欲等一个爆发时机。

    就像单止澜这个人,善于隐忍、克制,分毫叫人看不穿。

    许久不曾出声的沈度,倒是贴心地问了一句,“我看弟妹都没吃多少东西,不饿?”

    话刚落,就看到男人将刚刚转到他面前的果盘,系数端到他面前,不管众人纷纷投递过来的眼神,开始慢条斯理地用工具剃去果籽。

    直到肉眼可见的干净了,再用小勺子一点点将果肉挖下来。

    程槿琰隔得一头一尾的距离,都被这幕晃的眼睛疼,有点体会到了沈鹤应被冲击到的心痛。

    他后悔死了,后悔没有好好带个女伴过来,明知道的饭局,还要给自己找难受。

    沈鹤应眉梢飞快地跳着,示意大家快看,以一副不能独自受伤之态,拉着旁边的几个一起,“享受甜蜜暴击”!

    不能过嘴瘾,还不能作妖吗?他偏要叛逆。

    单止澜全程动作优雅从容,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桌面上的暗潮涌动,触动不了他半分。

    纪疏樱看不到场面上的,她听觉向来敏锐,可桌上有流动水声盖过,又有些细小的响动,影响到她。

    人多,吃东西,哪里会没有动静的。

    就在她呆愣之际,金属勺不声不响地递到了嘴边,“张嘴,樱樱。”

    男人的嗓音太过低沉,宛若被某种浸透的哑,区间几个字,勾着说不出的魅惑。

    旁的不清楚,直面全部的纪疏樱怎会不知,这沙哑的声色,从何而来。

    持久力简直惊人,不减反而增。

    纪疏樱在他目光注视下,张唇咽下他喂食的果肉,半分籽都没品尝到,甜的过分。

    一点一点地咽下,卷入舌中,红唇与果肉触碰,汁水不曾溢出丝毫,少女白而细腻的肌肤,染出的颜色,是他精心的浇灌。

    单止澜想,这肯定不会是他见到最美的。

    她披着清逸脱俗的白纱仙装,容色却更像凡间喜爱吸魂的妖女。

    但——他只允许,她吸收他的。

    出现的想法,过分离奇,他置身其中,恍若不自知。

    几个单身男人凑在一起,没有多八卦,但各个心存不爽。

    传闻中的纪二小姐,美的有些过分,那张脸是一眼见过绝不会忽视忘却的神颜。

    单止澜绝对是挖宝大师。

    “诶,你小子还没说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中彩票啦?”沈壑应还是好奇,在桌下踢了踢殷从周。

    殷从周白了个眼过来,也不说,得意地举起手机一一略过。

    程槿琰看得清楚,嗤笑一声:“兄弟,今时不同往日了。”

    殷从周:“......”

    想到什么,他背脊有点发凉,是了,单止澜可是个掌握偌大集团的人,怎么可能做赔本的生意。

    他堪堪回头,视线不经意地略在单止澜身上,试图引出他的慈悲怜悯之心,然而他忘记了,商人唯利是图,送到嘴边的生意,就是放过少不了脱层皮。

    手机在他口袋里震动,殷从周拿出看,是单止澜发过来的信息。

    【就当你这座酒庄,给我太太投资了。】

    【记在她名下。】

    殷从周:“?”!!

    要死了呀,这和从他身上割肉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恰好被沈鹤应瞧了个正着,他附在耳边,嘲笑:“哈哈哈哈哈,笑死了,这下老实了吧。”

    “嫂子能在你这里占有一定股份,是你的荣耀!”

    而后,群里几乎不曾发言的某人,同时也发了话:

    单止澜:【各位的见面礼还没给,单某替你们记下了。】

    “......”

    程槿琰:【给必须给,这次比较匆忙,是我们的过失!】

    沈度:【嗯,弟妹的排场,必须给足!】

    压上断头台,却嘴硬的殷从周:【酒庄一半,我说出就出,各位别吝啬的落了我下风啊~~~】

    就很爽,多拉几个人陪他,绝不能他一个人肉疼。

    “......”

    沈鹤应跳起脚,在群里疯狂轰炸:【沃日,等着你们三个,死装三,&*#@】

    单止澜发完,退出了微信,他的心思俨然不再在饭桌上。

    吃个饭,见一见就够了,他抱着人离开,少女的宽大裙摆跟着落下,纱裙散开铺散成画卷,遮住汹涌,遮住外露的春色。

    纪疏樱被男人投喂的融化。

    他起先喂的没什么异常,渐渐的,他骤然起了变化,当着她的面精心、细心地擦拭着他的漂亮指尖。

    一句话砸下来,轻声附有缱绻的缠绕她心尖,“樱樱,乖,别出声。”

    “唔......”

    当然也不可能有声音袭出来。

    一双眼流转水润光华,看着他修劲有力的手,势如破竹地闯入她的口腔。

    从没有想过他会如此,这根本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长的指节不似他强势的吻。

    这两者带来的感觉,半点不相同,却都格外的,与他的端雅截然形成对比。

    就像他......那方面,袭击力席卷进来,要命更让人觉得招架不住。

    纪疏樱说不出来体验,只知道自己不讨厌,反倒是沉沦的。

    男人指腹揉她的唇瓣,看她和果肉融为一体,看她开的更艳更萎靡的模样。

    她瑟缩后退,被惹的没法,她含着泪,张嘴咬下去。

    ......

    古典雅致的室间,梨花木雕花的桌椅,酒香夹杂着少许的果香,弥漫在空气里。

    镂空的白玉翡翠檀木屏风,织碎的光芒隐隐约约透过屏风,照在出影子。

    纪疏樱一口咬下去,男人并没有及时拿来,他幽邃的深眸朝她俯视下来,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里面盛着昏暗,越来越浓厚。

    纪疏樱逐渐加重力道,咬得更重,他的指节上印着牙印,红痕明显,渐渐她又升起心疼。

    她不知道,单止澜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趁她松懈,添加了一指,不像作弄,反倒带出挑逗。

    手背上的青筋纹路凸起明显,他戴婚戒的左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脑勺,全程护着,力道不曾松懈半分。

    纪疏樱凶恶的盯着他。

    顶着这张脸,再凶能凶到哪里去......倒不如说,跟被逗弄的猫咪,玩着玩着突然炸起了毛。

    单止澜唇角上扬,他喜欢她这里的任何样子,比宴会里初见那会儿,要生动许多,那时候的她也美,带着刺,连眉梢都是萧条的,整个人阴沉沉,年轻轻轻失去蓬勃的向上力。

    他薄唇掀起笑:“樱樱,你咬的一点都不疼。”

    猫似的力气,还会心疼他。

    眼睫上下煽动着,纪疏樱狠狠吸了吸,像被气狠了的小朋友。

    她觉得他开始变坏了,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她。

    还找借口说她醉了,不让她起身,在这个隐秘的角落,对她做着这种难以启齿的事......

    显然是想错了,她做的这些反抗,统统成了催化剂,绷直僵硬的身躯,沸腾、膨胀,如堕落的魔者,沾满了欲.念。

    -

    自这晚过后。

    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见到单止澜,他出差了,临出门前有向纪疏樱交代去哪,没记错的话,貌似还有问她感不感兴趣一起去。

    纪疏樱浑身绵软,朦胧迷离摇着头,这次,她的感知上了深层的一课。

    原来指尖上,还能玩出许多花样。

    比如她认为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居然轻易牵动最后一根心弦,宛若她小时颇爱拨动的古筝,寸寸拨动,掀起的颤栗,形成的阵阵乐动,霎时美妙。

    黑暗中,所有感官被放大,细碎夹杂着破碎声,连同窗外寂静的幽密深处......听得真切。

    她还是道行太浅了。

    不,准确地说,她的学习能力在下乘,综合能力以及男人先天性的优势,怎么都不是对手。

    就这般的认知,纪疏樱自认当初的遐想,太过小儿科。

    再说,单止澜出差为了公事,忙起来,怕是很难顾上她。

    在这方面,纪疏樱认为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既然没有非要不去的理由,就不必特意去“添乱”。

    一连几天,纪疏樱窝在别墅里避暑,大门不出,对外界发生的事,堪称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

    她忙着修改音符,有时候灵感就是来的莫名其妙,先前完成一半的作品,短短时间,眼看就要有成型之势。

    坐在单止澜的书房里,闻着空气中,淡不可闻的麝香,梦境中出现的,她好像逐一抓住了。

    落笔的最后一刻,薄薄的绢纸在她手中晃动,纪疏樱脸上洋溢着笑容,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终于成功了,这首曲子断断续续写了一年多,从有灵感开始,由交织的梦演绎,无声变有声。

    归功于单止澜,连他特地找来的纸张也是,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她喜欢用纸张写曲子,更不知道又是怎么变的戏法,给了她这纸张,二十世纪的音乐天才作家,作曲都是添于纸上,她开始是觉得好玩,一两次下来,竟深深沉迷于这种。

    记录着她的过往,一张张零散汇聚成一起,各个阶段她都能随时翻阅。

    只是写着写着,纪疏樱异常想念起她放在纪家的那些粉色信笺......厚厚一叠,里面有她的生涩、到略为成形的篇章。

    更有,她对单止澜掩藏心底的爱意,一般人发现不了,这点她能做保证。

    孟叔离开“京禾湾”一周后,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

    外出派遣,也没有他这样劳累的。

    还好这段时间先生、太太不在璃城,不然早就能发现些的端倪,然后对他“严刑拷打”,逼问这里的形式。

    隐瞒是不可能的,他们得知消息的速度、极快,少爷也没想隐瞒他的婚事,但上杆着想见少奶奶是少不了的。

    孟叔几乎是不用想,就能预料到当时的场景,先生夫人或许......会试探着先让少爷吃点闭门羹?

    这婚结的猝不及防,还记得少爷通知他的时候,吓了他一大跳。

    在单家这么多年,少爷向来是极有主见的,不到十岁规划完了三十岁的事,继任单家家主是一环,且完美超额实现。

    至于这结婚,孟叔没记错也是,从少爷从海外成功转回国那刻开始,他给自己一年的时间,挑选这单家主母。

    没想,会是这样的速度。还得是少爷。

    孟叔步伐沉重进来,敲门,弯腰在纪疏樱身边说:“少奶奶,您朋友来找你了,我让人招待在客厅里等您。”

    “谁?”纪疏樱连忙问,她小心将绢纸铺在桌上,待字迹干透,预备去旁边的琴房弹弹看。

    如果可以,她还想弹给单止澜听听,莫名地,有些记忆逐一呈现了出来......

    她觉得他会是她最好的缪斯。

    -

    纪疏樱没想到夏时萤会来“京禾湾”找她。

    她小跑着下楼,直到看见夏时萤的身影,欣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夏时萤叉腰,哼声:“不来,能找得到你吗?”

    痴迷起创作来,是不可能联系到她的,夏时萤深知这一点,干脆让人打探到这,简直费了她不少功夫。

    “热死我了,还算你们家服务好,不像去纪家找你......”

    意识到说了什么,夏时萤飞快闭嘴,她捂着唇,尴尬笑道:“哎哟,你说我替这些晦气东西干嘛!”

    纪疏樱摊手,似早就习惯夏时萤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她说:“提了就提了,这没什么,倒是你,难得来一趟,要不要好好参观一下?”

    夏时萤眨眨眼,有些兴奋地搓手手,早就听闻单止澜的壕无人性,还没真正见识过呢,也就托了好友的福!

    “好啊,让我见识一下公主的生活。”

    纪疏樱被她打趣,直瞪过去:“也就你会说。”

    什么公主,她向来不是,也没有过过被宠爱的日子,哪里配的上这种称呼。

    “都说王子配公主,难道你觉得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吗?”夏时萤朝她暧昧笑笑。

    秦家的那家宴会,她还记忆犹新呐,那样张扬的护犊子方式,说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没瞧见纪家那几人,怕是肠子此刻都悔青了吧!

    纪疏樱怔住,愣了几秒,夏时萤说的好像没毛病,连她自己都这样感觉起来。

    单止澜是那样矜贵温雅的人,有他衬托,谁都没法不尊重起来。

    夏时萤得意挑眉,朝她抛了一个媚眼,“是吧,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没错。”

    “对了,差点忘记了给你看个东西。”

    夏时萤这几天可没闲着,说好了要给纪惜冉一个惊喜,就要给她好好留下。

    那天,她早就找了个言语犀利的记者,狠狠将当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发表了几遍,标题一个比一个劲爆。

    分了好些天才全部发酵出去。

    纪惜冉不是前两天在她面前得意洋洋,暗自奚落她吗?

    难道还不让她回礼了吗,什么端庄名媛,从云端跌落云泥,堪堪一瞬间的事。

    “纪家对这些热搜没有管吗?”纪疏樱问的轻飘飘,看不出多大波澜。

    身为这么多年相伴的朋友,夏时萤最是明白,纪疏樱问绝不会因为是对纪家心软,她如此通透的人,不过当成了看客。

    “肯定是有的啊,不然我会精心谋划这么多天?”

    纪家最是好面子,出现了丑新闻,当然第一时间解决,相当舍得砸钱,夏时萤当时都决定了,将私生房钱全都砸出来,大不了硬拼到底。

    谁知道到了后面,压根都不需要她出手,那些热搜颜色一个比一个黑。

    很明显,有人砸的钱比她还多,夏时萤当时就想到了谁的手笔,苦于找不出证据,没法求证。

    再说,如果真是她想到那样,那她也不打算说。

    有些事,还需要自行体会,她插手岂不是少了很多人生乐趣,暗地里当个助攻就好。

    夏时萤暗测测地想。

    纪疏樱眼睫垂着,半响都未答话。

    网上铺天盖地的信息挂着的都是关于纪惜冉的笑柄谈姿,而她又何尝没有过这些。

    秦家的宴会上,离开之前,有些声音她还记得“像她这样的娇媚女人,真的配得上单家家主吗?”

    “一定会离婚吧?”

    “纪家都不看重的二小姐,确保进入单家会被当做宝吗?”

    她刻意将这些忽略,可不能当做不曾存在过,也许说不定还会伴随很长一段时间......

    纪疏樱拍拍脸,眼底恢复些许清明,领证时候就清楚的事情,真到了单止澜跟她说离婚那一天,那她也贪图享受到了,他的钱他的权。

    甚至现在还加上了他的身.体。

    两人单是逛着就觉得累了,一层下来,夏时萤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夸都找不到更绝妙的词。

    她将目光放在纪疏樱身上,坏笑:“话说,有没有觉得守着这偌大的别墅,孤单寂寞啊?”

    “嗯?”

    “走啊,多久没和我出去了,再不趁着这个时候出去就没时间啦?”见人还没反应过来,夏时萤忍不住在她耳畔,低语几句,又问:“所以你说呢?”

    纪疏樱整个眸子都亮起来,“去,当然去!”

    —

    把人光明正大带出去,还得等到傍晚。

    孟叔几次想请示单止澜的意思,碍于纪疏樱的面子,说不出口。

    他想,少奶奶是能拿捏好分寸的吧?

    路上由余秘书“护送”,此次出差单止澜难得没带上他,给他下达的任务也很简单,看好纪疏樱。

    当然离开前,他并不觉得纪疏樱会是不自觉的人。

    她看起来不是个喜欢社交的性子,见他朋友那次,就感觉出来了。

    单止澜细心观察到,同时觉得他要多带她见识更广的世界,才能更为绚烂。

    因此,出发之前,他才会侧耳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可惜当时的她,陷入迷糊,对他说的话,还当做那些诱哄,不断摇头,惹得他心软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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