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螟箫全身上下好像沸腾一般,他褪去了外袍,但是根本没有起到什么本质的作用,反而是更上一层瘙痒的感觉,如同百蚁啃噬,痛苦万分,中药之人基本除了行床榻之事,几乎别无他法。

    榆瑟将一切看在眼里,她的眼中染上了一层无奈,靠近了他些许,用手肘碰了赫螟箫一下,“你怎么样?”。

    赫螟箫额上早已沁出不少汗珠,宽大的衣袖下紧攥着拳头,忍的十分幸苦。

    “我,好热,阿瑟,这酒有问题。”

    榆瑟剐了一眼正高坐在上座,现在还在谈笑风生的聂仵盛,真是好样的。

    聂仵盛没有一直盯着这边看,而是在回酒之余瞟一眼状况,看到赫螟箫如今的模样,他窃喜着这小白脸估计就要不行了,好戏快要开场了。

    估摸着药效时间,聂仵盛故意对着榆瑟这边说起了话。

    “小瑟啊,明日启程可要注意安全。”

    他挑衅的话语落到榆瑟耳里,榆瑟当场翻了个白眼。

    但聂仵盛不了解榆瑟,她可不是会留颜面的人。

    赫螟箫身上已经不止是热,甚至一股淤塞之气涌在心头,他强力克制住的反而更加反噬,他只想可以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聂仵盛他现在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

    “解药。”榆瑟甚至懒的去询问,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然到了聂仵盛的身旁,聂仵盛根本没有时间去反应这一切,但是他感觉到周身的一股压力,迫使他不得动弹,这样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才最让人害怕。

    聂仵盛努力的转头看向榆瑟:“小瑟,你这是做什么?”

    “哼,看来聂将军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了。”榆瑟轻哼了一声,她非常的不满聂仵盛插手她的事情,这样越界的行为得受到惩罚。

    她在袖下轻轻催动妖力,一条无形的线就这样盘上了聂仵盛的脖子,金线缠绕,又慢慢的向下,将他的手绑住,他好似被施展了傀儡术,只见他伸手拿起了旁边的刀,狠狠的向自己插去,鲜血浸透衣服,从腰间渗了出来,他疼的惊呼出声,但好歹是驰骋疆场的将军,再吃痛也要观察周围的情况。

    座下的宾客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以为将军这是中了什么妖法,纷纷逃走。

    此时整个宴中只剩下榆瑟,赫螟箫和聂仵盛三人。

    “这是烈性春药,没有解药的,小瑟,我这也是在帮你啊,你该感谢我才是。”

    聂仵盛喘着大气,勾起了一抹笑,他说的很轻,只有在他身侧的榆瑟才能听到。

    “阿瑟…..”依旧在宾席的赫螟箫已经撑不住了,扶着桌身子慢慢滑落。

    榆瑟自然知道聂仵盛此刻说的不会是假话,这烈药没有解药,眼看着他的脸色从红转黑,这是丹田压不住淤结之气,若是凡人不过再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毙命,但他这样的只会痛苦难耐却不会有性命之忧。

    聂仵盛的手还是控制不住,他将插进身体的刀转了一圈,“滋啦”的声响听着就让人皱眉。

    榆瑟没有再管他,来到了赫螟箫身边,“还能走吗?”很温和的声音,不似平日的傲慢与跋扈。

    “可以。”

    赫螟箫撑着吐出两个字。

    榆瑟将他扶起,离开了宴会厅。

    独留聂仵盛一人倒在血泊之中。

    “将军,将军,快松手啊。”

    “将军怎么一直握着刀柄不动,这怎么行。血流的太多可要出事啊。”

    自榆瑟他们出去,将军府的下人就进了大厅,看到的就是他们威武的将军,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刀,就这样维持着捅进自己身体的姿势,任凭他们怎么去掰动都无济于事。

    据说直到第二天的清晨,聂将军的手才慢慢松开,所有人都不敢再提那一夜,聂仵盛自从那日之后,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也甚少举办宴会,更多的时间是到祠堂里去上香,祈求神灵庇佑。

    榆瑟则是搀扶着赫螟箫来到宴会厅的门外,由幽焓和小穗一路连拖带拽的送到了房间。

    “你们出去吧。”榆瑟挥挥手,让小穗和幽焓退下。

    赫螟箫和榆瑟对坐在塌上,他无力的靠在榆瑟的肩上,头轻微地蹭动着,长发如墨般倾泻在身前,微微有些凌乱,头上的檀木簪掉出了一半,只能呢喃着叫着“阿瑟”。

    榆瑟看着他的脸,全然没了平日的慵懒样,微勾的眼角有些下扬,他还是在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但意识很是混乱,嘴巴微张着,呼吸十分急促,每次的呼吸好像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身体里的细胞在叫嚣着他的难受。

    不过嘛,这张脸还是很在她的审美之上,尤其是现在他难受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呢。

    榆瑟双手捧住他的脸,轻轻的拍了一下,又用手掐了下他的脸颊,真是好玩,“箫,箫。”

    赫螟箫唯一可以回应她的只有一个嗯字。

    她准备就在今夜,与他共赴良宵,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榆瑟神色难得的温和,拇指抚过他的唇,那已被咬的充血的唇有些发紫,衬的他整个人更是犹如妖孽一般,眸中有些失焦,他在努力的振作精神,却换来一次次的涣散,他炙热的呼吸都落在了榆瑟的耳边,榆瑟的手不老实的一直往下游走,渐渐的落到了衣带处,她的玉手一勾便解开了,就这样他身上最后一件里衣也渐褪去,露出了充满力量与线条感的肌肉,虽不是特别壮实的那种,但宽阔的肩膀与强健的胸膛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犹如一件艺术品。

    她的手掌不自觉的触上了他的胸膛,又从这里到了他的脖颈,她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渐渐收紧,赫螟箫因窒息感微微仰头,凸起的青筋格外性感,榆瑟吻了上去,一开始如蜻蜓点水般,这样的点缀宛如羽毛轻拂带过的瘙痒,勾起了他内心的渴望与□□。

    赫螟箫不再任她摆布,抓住了她不老实的手,榆瑟轻挑着眼,满是调戏的看着他的动作,但还没等她看完,就被赫螟箫压在了身下,他的眼神像是最原始的野兽,只剩下了渴望,要将她啃噬、吞噬。

    他的吻也是如此的蛮横霸道,全然失去了冷静,现下只有急促,榆瑟也不甘示弱的回击,两个人唇齿相依,十指紧扣,仿佛置身于梦的海洋,让人忘却一切,只想沉沦此刻。

    怪不得人间有句话叫春宵一刻值千金,看来的确如此。

    赫螟箫将榆瑟头上的发钗拔掉,她的头发散落的铺满在塌上,有些凌乱的遮住了她的脸颊,也遮住了她眼中的幽深。

    眼波流转,指尖却有些发麻,这个吻还在加深,榆瑟挣脱开他的手,环绕上他的腰间,那因为药效而滚烫的腰。

    紧实的肌肉让人血液喷张,她上下摩挲着,用指尖触碰了那深红之地,就这一下,赫螟箫好像突然回了神一般,他看到榆瑟直勾勾的眼神,耳朵刷的一下红的似那熟透的樱桃,有人采摘了禁忌的果,是他。

    他有一瞬的茫然,是应该继续沉沦,还是冲破这样虚妄的梦,榆瑟看着他这副模样,更是觉得心潮涌动,有意思的紧,真是不亏。

    榆瑟想要继续,她轻声的在赫螟箫的耳边唤着,赫螟箫却从她的身上下去,转了个身,尽管身上的药效没解,但他怎么能为了解药,利用所爱之人。

    他并不是迂腐之人,若是他们真的到了情深之处,水到渠成,他自然也会顺其自然,,但今日情形不同,他是被人下了药的,情与欲不为自己所掌控,便是不能如此。

    可榆瑟不了解他所想,她只觉得是赫螟箫破坏了好气氛。

    “阿瑟,不可。”他握住了榆瑟蠢蠢欲动的手。

    “有何不可?”榆瑟转头看向他,明明中了毒,还在这里装什么假正经。

    赫螟箫一下说不上话,毒效再一次上来,他的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催动法力,只不过现在他的气息已乱,根本无法运功调息,必须要先解毒。

    该怎么办?

    他怕自己过会毒效更甚时会把持不住,既然无法运功调息,那倒不如使用仙力让自己全身的气息都紊乱,筋脉寸断,唯有痛方有保持理智的可能。

    赫螟箫暗暗催动,一股金光从他背后的手掌中发出打入了他的体内,一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完完全全的盖过了情欲,他的眼前一片白雾,能非常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内力在冲击着脉络,直至肝肠寸断,他的脸色唰白,只觉喉咙有股甜腥味,随即吐出了血。

    疼痛让他保持着足够的清醒,但是体内确像雷电在闪击,一切似被撕开,又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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