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府
书房里，珩王在听完易王的讲述后，紧闭双眼，眉头紧蹙。仿佛是在努力理清思绪中的纷繁和混沌。
“哥，你相信我，我真没想要景昀的命。我也不知道那些刺客为什么会跟杀疯了一样。”明明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像个小孩儿一般，很是委屈的看着珩王。下一秒易王又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赵勇？对，赵勇。人是他找的。肯定是他背叛了我。”
说完，便要冲出去找人算账。
“站住，此事与赵勇无关。”珩王悠的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里是无尽的寒意。
“无关？可是此事只有我和赵勇知晓。而且那些杀手是他安排的，不是他还有谁？”易王目露不信。
“恐怕昨日的杀手并非是你们安排的那批。”声音阴冷带着一丝狠意。
“不是我们安排的人？那他们是谁的人？我的人又去哪儿了？”易王神情慌张的看向珩王惊声问道。
“你的人此刻怕是已经去了地府了。”
易王闻言大吃一惊，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心中犹如翻腾起滔天巨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珩王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颇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意味在里面。
“愚蠢，被人截胡了都不知道。现下倒好，被人当了靶子不说，还将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更是将外祖父也牵连了进来。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珩王忍不住怒骂出声。
易王哑然，不敢吭声反驳。只是那眼里的愤懑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将他的肉一块一块削下来。骨头也一节一节敲碎，直到砸出骨头里的油来不可。”易王眼里凶相毕露，面容狰狞扭曲的说道。随即又看向珩王：“哥，你说会不会是陆亢那老东西害我.....”
“若是陆亢所为，那香素的方子，他又是从何处得来的？你别忘了，当年外祖父焚毁的可不仅仅只是那几张方子。”说完，珩王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
“不会是舅舅吧？”
“你觉得他像是有那个脑子的人吗？况且如今不管这事是谁主谋，父皇都已认定此事与我有关了。”珩王目光森冷，额上的青紫尤为醒目，语气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
“不行，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我不能让你被这个锅。我现在就去跟父皇解释。”满脸愤怒的说完，不等慕祁回答，慕煜转身就冲了出去。
“你给我回来。青山，拦住他。”珩王一声怒喝。
在门口的守着青山刚听到珩王的声音，就看到易王急冲冲的冲了出来。来不及多想便伸手将他拦住。
“给本王让开。”慕煜被他拦下，憋了很久的怒意好似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地方。只见他下颌骨绷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底猩红如血。犹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王爷恕罪....我”青山被他满脸的怒意吓了一跳，下意识跪地道歉。
“来人啊，将他给我捆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给他松绑。”慕祁出现在慕煜身后，一脸冷凝的说道。
二人同时看向慕祁，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周围的侍卫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慕祁。
“王爷.....是捆谁呀？...”周管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说呢？”慕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我明白了，王爷。”周管家被他的眼神看的直打哆嗦，赶忙回答道。随后又看向愣着的众人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绳子把易王殿下捆起来。”
慕煜不敢置信的看向慕祁：“哥....”
然而话还没说完，嘴便被青山堵住，随后手脚也被众人合力捆住。尽管他拼命挣扎，最后还是被周管家带人给抬了下去。
慕祁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皱眉：“派人去陆府和关国公府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
“是，王爷。”青山领命，刚要转身离开，又被慕祁叫住。
“等等，齐王府那边也多派些人。”慕祁补充道，提到齐王府，脸上的阴郁之色又浓重了几分。
“是”
远处，乌云层叠，日光渐暗。
陆府
坐在首位的陆亢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面头带青铜面具的银发男子。虽然男子一头银发，但从身形上看，年纪应该不大。面容被面具所掩，但其周身萦绕着冷漠疏离的气息，倒是颇有一股身居高位者才有的气势。
“你就是高海的徒弟？”陆亢神色平淡的看着他，声音沉静有力。
“在下高适见过陆相。”高适只稍稍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语气也毫无波澜，并没有因为对方直呼师名而有所不满。虽是行礼但整个人也是不卑不亢。
“既是高海的徒弟，那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犀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穿透高适的面具，直直的射到他的心里。
“儿时家中突遭变故，以致容貌尽毁。虽得义父相救，但依旧不堪入目。为了不污人眼，是以一直以面具示人。”高适娓娓道来不带一丝情绪。
“听你这么说，本相倒是有些好奇了？你可愿摘下面具满足本相的好奇之心？”看似询问实则不容他有一丝拒绝。
“自是愿意的，不过大人见了后可不要受惊才好。”高适淡然一笑道。
“本相为官这么多年，什么奇人异事没见过。你且放心。” 陆亢眼带笑意，看似温和的说道。
高适见状也没有再推拒，缓缓抬手伸向脑后。瘦削而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绑带掉落的瞬间，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出现在陆亢面前。饶是见多识广的陆亢心里也忍不住升起一阵呕意。只见那张脸上沟壑纵横，皮肉交错狰狞直至颈部，全然是一副被烧伤的模样。唯有一双眼睛清浅似水。
“咳咳”心中的呕意越发浓烈，陆亢只能用咳嗽来掩饰，随便将目光挪向别处。自然也就错过了高适眼里一闪而过的嘲讽。
“抱歉，扰了大人的眼了。”将面具重新戴好，高适略带歉意的说道。
“无事，对了。昨日朝阳街的刺杀可是你所为？”陆亢一脸正式的看向高适。
“大人果然才智过人，不过高某很好奇，大人又是如何得知的?”高适状似疑惑的看向陆亢。
“怎么说我与高海也认识了十几年，他手底下的那些杀手我多多少少也见过几次。昨日那些刺客一出现，我便立刻猜到了。”
高适莞尔一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随后又继续说道：“我初来京都不知道大人的喜好，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是以只能以一些雕虫小技博大人一乐，未与大人商议，还望大人莫要怪高某多事才好。”
看似是在告罪，但高适眉眼柔和，提起刺杀一事口吻更是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本相满意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于你。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圣上出巡，周边戒备森严。你们是怎么躲过金吾卫和千牛卫的防守的？并且还能赶在金吾卫大军赶来之前安全撤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陆亢若有所指的说道，眼里的审视毫不遮掩。
“没有躲。”看出他眼里的怀疑，高适没有躲避，反而目光澄澈的与之对视。
“没躲？什么意思？”陆亢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前几日，有探子送来消息，易王慕煜打算在慕景昀归京之日策划一场刺杀。”
“易王？刺杀？”陆亢震惊出声。
“大人别急，容高某与您细说。”高适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陆亢有些大惊小怪。
陆亢闻言轻咳了两声：“你说”
“说是刺杀，不过事实上也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慕煜打算在慕景昀归京之日利用刺客制造一些动乱，最好是能引起百姓的恐慌，好坐实慕景昀天煞孤星的谣言。但很不凑巧，这件事被我知道了。”说到这儿高适语气里莫名带着一丝嘲讽。
“我寻思易王如此煞费苦心安排这么一场戏，我总得给他捧捧场才是。我命人暗地里将慕煜安排的刺客换成我的人。随后按慕煜事先设计好的路线，堂而皇之的入了朝阳街。至于撤退，也是如此。”言简意赅，语气稀松平常，却让人胆寒心惊。
“那香素也是你让人准备的？”陆亢眉头微皱。
“是我命人抹在箭上的，哪一箭若是刺中明帝，此刻的京都早已白幡飘飘了。可偏偏却被慕景昀挡了。真不知道是该说明帝命好，还是慕景昀命差。哼”高适冷笑一声，双眸微缩，眼里冷若冰霜，又带着满满的嘲意。
“慕景昀的命怕是没你想得那么差。”陆亢闻言目光平淡的看向他。
“什么意思？莫非慕景昀的毒被人解了？”许是太过震惊，高适面具下的脸也不由得有些抖动。
随后又摇了摇头，笃定的说道：“不可能，关克图当年将制作香素的药师连同知情者杀了个一干二净。除了关克图本人，这世间不可能还会有人知道香素的解毒之法。”
“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慕景昀的血止住了却是事实。香素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哪怕是一个很小的伤口，只要沾了此毒，都可以让人血流不止，直至中毒者失血过多而亡。如今慕景昀的血止住了，你觉得他的命是好还是不好？”说完，陆亢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边关路途遥远，派人送信根本来不及。京都之中也就一个关向远，但他乃珩王一派，慕景昀死了他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替他解毒。莫非....是她？”分析片刻后，高适双眸微凝嘴里喃喃出声道。
“如今谁解的毒并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皇上龙颜大怒已经下令金吾卫和千牛卫协助大理寺共同查清此事。你怕是要想想怎么将自己择干净才是。”陆亢意有所指的看向他。
高适闻言轻笑出声，面具下的双眼露出一丝戏谑：“陆大人放心，无论他大理寺怎么查都不会查到高某头上。况且此刻最该着急的人另有其人。”
“你是说易王？”陆亢眉头微皱双眼微眯。
“非也，非也”高适摇了摇头，语气轻快。
陆亢突然想起在东宫一直磕头的珩王，顿时茅塞顿开。随之露出狂喜：“高，实在是高。我竟不知此乃一石二鸟之计。高海可真是教了个好徒弟。”
“大人过奖了！”
陆亢的笑声在屋里回荡，惊起窗外的飞鸟。高适看向窗外，在陆亢看不见的地方。面具下的双眼冰冷阴郁。
书房里，珩王在听完易王的讲述后，紧闭双眼，眉头紧蹙。仿佛是在努力理清思绪中的纷繁和混沌。
“哥，你相信我，我真没想要景昀的命。我也不知道那些刺客为什么会跟杀疯了一样。”明明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像个小孩儿一般，很是委屈的看着珩王。下一秒易王又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赵勇？对，赵勇。人是他找的。肯定是他背叛了我。”
说完，便要冲出去找人算账。
“站住，此事与赵勇无关。”珩王悠的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里是无尽的寒意。
“无关？可是此事只有我和赵勇知晓。而且那些杀手是他安排的，不是他还有谁？”易王目露不信。
“恐怕昨日的杀手并非是你们安排的那批。”声音阴冷带着一丝狠意。
“不是我们安排的人？那他们是谁的人？我的人又去哪儿了？”易王神情慌张的看向珩王惊声问道。
“你的人此刻怕是已经去了地府了。”
易王闻言大吃一惊，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心中犹如翻腾起滔天巨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珩王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颇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意味在里面。
“愚蠢，被人截胡了都不知道。现下倒好，被人当了靶子不说，还将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更是将外祖父也牵连了进来。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珩王忍不住怒骂出声。
易王哑然，不敢吭声反驳。只是那眼里的愤懑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将他的肉一块一块削下来。骨头也一节一节敲碎，直到砸出骨头里的油来不可。”易王眼里凶相毕露，面容狰狞扭曲的说道。随即又看向珩王：“哥，你说会不会是陆亢那老东西害我.....”
“若是陆亢所为，那香素的方子，他又是从何处得来的？你别忘了，当年外祖父焚毁的可不仅仅只是那几张方子。”说完，珩王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
“不会是舅舅吧？”
“你觉得他像是有那个脑子的人吗？况且如今不管这事是谁主谋，父皇都已认定此事与我有关了。”珩王目光森冷，额上的青紫尤为醒目，语气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
“不行，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我不能让你被这个锅。我现在就去跟父皇解释。”满脸愤怒的说完，不等慕祁回答，慕煜转身就冲了出去。
“你给我回来。青山，拦住他。”珩王一声怒喝。
在门口的守着青山刚听到珩王的声音，就看到易王急冲冲的冲了出来。来不及多想便伸手将他拦住。
“给本王让开。”慕煜被他拦下，憋了很久的怒意好似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地方。只见他下颌骨绷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底猩红如血。犹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王爷恕罪....我”青山被他满脸的怒意吓了一跳，下意识跪地道歉。
“来人啊，将他给我捆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给他松绑。”慕祁出现在慕煜身后，一脸冷凝的说道。
二人同时看向慕祁，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周围的侍卫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慕祁。
“王爷.....是捆谁呀？...”周管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说呢？”慕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我明白了，王爷。”周管家被他的眼神看的直打哆嗦，赶忙回答道。随后又看向愣着的众人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绳子把易王殿下捆起来。”
慕煜不敢置信的看向慕祁：“哥....”
然而话还没说完，嘴便被青山堵住，随后手脚也被众人合力捆住。尽管他拼命挣扎，最后还是被周管家带人给抬了下去。
慕祁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皱眉：“派人去陆府和关国公府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
“是，王爷。”青山领命，刚要转身离开，又被慕祁叫住。
“等等，齐王府那边也多派些人。”慕祁补充道，提到齐王府，脸上的阴郁之色又浓重了几分。
“是”
远处，乌云层叠，日光渐暗。
陆府
坐在首位的陆亢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面头带青铜面具的银发男子。虽然男子一头银发，但从身形上看，年纪应该不大。面容被面具所掩，但其周身萦绕着冷漠疏离的气息，倒是颇有一股身居高位者才有的气势。
“你就是高海的徒弟？”陆亢神色平淡的看着他，声音沉静有力。
“在下高适见过陆相。”高适只稍稍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语气也毫无波澜，并没有因为对方直呼师名而有所不满。虽是行礼但整个人也是不卑不亢。
“既是高海的徒弟，那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犀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穿透高适的面具，直直的射到他的心里。
“儿时家中突遭变故，以致容貌尽毁。虽得义父相救，但依旧不堪入目。为了不污人眼，是以一直以面具示人。”高适娓娓道来不带一丝情绪。
“听你这么说，本相倒是有些好奇了？你可愿摘下面具满足本相的好奇之心？”看似询问实则不容他有一丝拒绝。
“自是愿意的，不过大人见了后可不要受惊才好。”高适淡然一笑道。
“本相为官这么多年，什么奇人异事没见过。你且放心。” 陆亢眼带笑意，看似温和的说道。
高适见状也没有再推拒，缓缓抬手伸向脑后。瘦削而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绑带掉落的瞬间，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出现在陆亢面前。饶是见多识广的陆亢心里也忍不住升起一阵呕意。只见那张脸上沟壑纵横，皮肉交错狰狞直至颈部，全然是一副被烧伤的模样。唯有一双眼睛清浅似水。
“咳咳”心中的呕意越发浓烈，陆亢只能用咳嗽来掩饰，随便将目光挪向别处。自然也就错过了高适眼里一闪而过的嘲讽。
“抱歉，扰了大人的眼了。”将面具重新戴好，高适略带歉意的说道。
“无事，对了。昨日朝阳街的刺杀可是你所为？”陆亢一脸正式的看向高适。
“大人果然才智过人，不过高某很好奇，大人又是如何得知的?”高适状似疑惑的看向陆亢。
“怎么说我与高海也认识了十几年，他手底下的那些杀手我多多少少也见过几次。昨日那些刺客一出现，我便立刻猜到了。”
高适莞尔一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随后又继续说道：“我初来京都不知道大人的喜好，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是以只能以一些雕虫小技博大人一乐，未与大人商议，还望大人莫要怪高某多事才好。”
看似是在告罪，但高适眉眼柔和，提起刺杀一事口吻更是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本相满意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于你。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圣上出巡，周边戒备森严。你们是怎么躲过金吾卫和千牛卫的防守的？并且还能赶在金吾卫大军赶来之前安全撤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陆亢若有所指的说道，眼里的审视毫不遮掩。
“没有躲。”看出他眼里的怀疑，高适没有躲避，反而目光澄澈的与之对视。
“没躲？什么意思？”陆亢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前几日，有探子送来消息，易王慕煜打算在慕景昀归京之日策划一场刺杀。”
“易王？刺杀？”陆亢震惊出声。
“大人别急，容高某与您细说。”高适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陆亢有些大惊小怪。
陆亢闻言轻咳了两声：“你说”
“说是刺杀，不过事实上也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慕煜打算在慕景昀归京之日利用刺客制造一些动乱，最好是能引起百姓的恐慌，好坐实慕景昀天煞孤星的谣言。但很不凑巧，这件事被我知道了。”说到这儿高适语气里莫名带着一丝嘲讽。
“我寻思易王如此煞费苦心安排这么一场戏，我总得给他捧捧场才是。我命人暗地里将慕煜安排的刺客换成我的人。随后按慕煜事先设计好的路线，堂而皇之的入了朝阳街。至于撤退，也是如此。”言简意赅，语气稀松平常，却让人胆寒心惊。
“那香素也是你让人准备的？”陆亢眉头微皱。
“是我命人抹在箭上的，哪一箭若是刺中明帝，此刻的京都早已白幡飘飘了。可偏偏却被慕景昀挡了。真不知道是该说明帝命好，还是慕景昀命差。哼”高适冷笑一声，双眸微缩，眼里冷若冰霜，又带着满满的嘲意。
“慕景昀的命怕是没你想得那么差。”陆亢闻言目光平淡的看向他。
“什么意思？莫非慕景昀的毒被人解了？”许是太过震惊，高适面具下的脸也不由得有些抖动。
随后又摇了摇头，笃定的说道：“不可能，关克图当年将制作香素的药师连同知情者杀了个一干二净。除了关克图本人，这世间不可能还会有人知道香素的解毒之法。”
“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慕景昀的血止住了却是事实。香素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哪怕是一个很小的伤口，只要沾了此毒，都可以让人血流不止，直至中毒者失血过多而亡。如今慕景昀的血止住了，你觉得他的命是好还是不好？”说完，陆亢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边关路途遥远，派人送信根本来不及。京都之中也就一个关向远，但他乃珩王一派，慕景昀死了他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替他解毒。莫非....是她？”分析片刻后，高适双眸微凝嘴里喃喃出声道。
“如今谁解的毒并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皇上龙颜大怒已经下令金吾卫和千牛卫协助大理寺共同查清此事。你怕是要想想怎么将自己择干净才是。”陆亢意有所指的看向他。
高适闻言轻笑出声，面具下的双眼露出一丝戏谑：“陆大人放心，无论他大理寺怎么查都不会查到高某头上。况且此刻最该着急的人另有其人。”
“你是说易王？”陆亢眉头微皱双眼微眯。
“非也，非也”高适摇了摇头，语气轻快。
陆亢突然想起在东宫一直磕头的珩王，顿时茅塞顿开。随之露出狂喜：“高，实在是高。我竟不知此乃一石二鸟之计。高海可真是教了个好徒弟。”
“大人过奖了！”
陆亢的笑声在屋里回荡，惊起窗外的飞鸟。高适看向窗外，在陆亢看不见的地方。面具下的双眼冰冷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