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敏斜眼看她，等待下文。
“有，新，人，儿。”
章敏把一个世纪大白眼甩给了她，拿起自己的焦糖玛奇朵转身找座位。
“是不是有？我说的对不对？”晓榕死缠烂打地追问。
“没有。”
“不可能。”
“真没有。”
“好吧……那你需不需要新人啊，我给你介绍。”
“你烦不烦修晓榕同志，不要。”章敏哭笑不得。
二人坐在一个小圆桌喝着咖啡，修晓榕伸出长腿，抻得老直，脚跟抵在地面上，左右晃动着脚尖，一脸满足地欣赏着自己的新鞋。
虽说已经进入夏天，但是春天的凉意还是没走干净。章敏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用章妈的话说春寒不比冬天弱，换季的时候别急着换衣服，稍有不慎就会着凉。于是，她现在身穿针织衫，内套白衬衫，厚实的牛仔裤，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相比之下，人家晓榕可真的是凉快，包臀短裙配上一个西装小外搭，明晃晃的大白腿配上刚刚买的洋气小羊皮靴，老乍眼了。
修晓榕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摇一摇，微信里时不时发出“唰，唰唰”的声音。
章敏咬着吸管，开玩笑问：“你现在就穿这么少，夏天打算还怎么穿？”
修晓榕扬起雪白的脖子：“不穿。”
说完，自己咯咯咯笑得跟个二百斤的傻子。
不对，八十九斤的傻子。
这个姑娘生得真是完美啊。
章敏：“不穿衣服是要勾引别人么。”
“哎，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要勾引他们。“她神神秘秘地探头过来，把手机呈给章敏看，全是刚刚摇到的附近的人，皆为男性。
章敏疑惑地看着她的手机。
晓榕：“你看这周围全是办公区，这里是M市成功人士最多的地方。最近我老到这里摇人，然后相亲。“
章敏睁大了眼睛：“相亲！你没事吧。“
晓榕一边聊微信一边回答她：“跟李斌分手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男人年龄太小就是不行，甜蜜美好都是一时的，在大方向上是很难修剪的。谈恋爱还是要找年龄大、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我现在的生活圈里全是小屁孩，不主动相亲怎么找得到。“
说完，她就完全沉浸在了聊微信里，时不时对着手机笑。
章敏看着她，知道劝不了她，能让修晓榕改变主意的只有她自己。
章敏只是忽然有点伤感，她想起几年前那个随便在校园里看见哪个稍有姿色的师弟就上去要人家请她吃饭、那个不计后果地疯狂给男生花钱、成天跟奶狗小男友相爱相杀的晓榕。在恋爱这件事上，她从不吝啬自己的感情和心力，不计回报，疯狂输出，而如今也开始讲究技巧、计算得失起来。
章敏很想知道，是不是无论怎样开始的人生，最后都是殊途同归，归于那个约定俗成的结局，即使是修晓榕这样真性情的女子。
修晓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八卦道：“哎，听说你家新租客是我给你介绍的那个自考生。我还没见过呢，他是我姐做整形的时候认识的，听说有点小帅呢。到底帅不帅，帅不帅？“
“哎哎哎谁啊，刚说年龄小不行，打脸太快了。“章敏扶额无奈道。
晓榕撇撇嘴：“人家是改了择偶标准，八卦的心又没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赶紧的，到底帅不帅？“
“还……还行吧。”章敏想敷衍了事。
“你这木头都说还行，那是肯定不错，嘿嘿嘿，回头拉出来一起玩。”晓榕忽然捂着肚子，“哎呦，肚子突然有点不对劲，真是一点冰都喝不了，我上趟厕所。”
晓榕跑了没两步又折回来把手机塞给章敏：“帮我继续摇，我去去就回，啊呦！”没走几步又返回来从她的小背包里抽出了烟和打火机，这才走得干净了。
章敏拿着手机仿佛拿着一个烫手山芋，听着消息铃声一会儿一声一会儿一声：
【在吗，美女？】
【美女出来喝个咖啡？】
【你哪儿人】
章敏整个人是懵的，她盯着晓榕的手机陷入了沉默，然后忽然鬼使神差地缓缓抬手，滑动屏幕，退出摇一摇……
修晓榕回来以后，非要拉着章敏陪她做美甲。她说请客让她也做一个，章敏扭捏着不愿意，说做两次家务就磨掉了，晓榕只好自己做。由于美甲的时间太长，晓榕看章敏坐着无聊，就叫服务小姐给她修修眉毛。修完之后，修晓榕仔细打量着她，满意地点点头，把镜子举到章敏面前，问：“咋样，是不是清秀多了。”
章敏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说：“说真的，我没太看出来什么区别。”
修晓榕泄气到翻白眼：“这怎么没区别呢，明显比以前有型了啊！姐啊，你怕不是个男人吧。”
“可能我忘了修之前是什么样了，”章敏问，“修一次多少钱啊？”
“二十。”服务小姐一边收拾刀具一边微笑说。
“二十？！”章敏瞪大眼睛，“女人为什么总是花很多钱去做一些明明看不出变化的事情。”
修晓榕小心吹着自己刚做完的蓝钻指甲，对服务小姐咧嘴笑了笑，说：“甭理她，土老帽儿。”
*
“你姐让做A卷还是B卷的最后一道大题？”
杨亦卓端着数学大卷本埋头推开章锐的房门，一抬头。
啪——！
戴着耳机的章锐见突然进来个人，本能以为是章敏，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把笔记本合上了。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天杀的杨亦卓。
真他妈操蛋。
“靠！“章锐大骂，”进人屋不会敲门啊！滚蛋！“
“我敲半天了，你也不出声，“杨亦卓语气平平，”原来在做亏心事……“
“关你狗屁事！要是敢告诉我姐你就死定了！ “章锐赶紧打开电脑，发现自己死了，正在死亡倒计时中。他抱头懊恼，”我的超神，靠！“
杨亦卓靠着墙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章锐转头对他吼道：“有屁快放。“
杨亦卓：“做A卷还是B卷。“
“B吧，我也不知道！“章锐终于复活了，他赶紧移动鼠标，继续战斗，”这打的都是什么狗屎，打野是死人么，掩护我啊靠。“
杨亦卓瞄了一眼他电脑上的游戏，平静地问：“你做完了？“
“啥？？“
“你做完了吗？卷子。“
“一会儿做。还有没有事儿？没事儿别烦我。“
“还有。“
“他妈的，那就问啊！“
“你姐呢？“
“出去了！“
“跟谁，男朋友？”
“哪还有男朋友，分手了！跟闺蜜！”
“哦……“一听此言，杨亦卓的内心悄咪咪地雀跃起来。
章锐保持一贯的打游戏作风——靠喊输出，并不停地用各种花样诅咒他的队友们，完全没注意杨亦卓一直站在他身后看。
这小子不仅玩品不行，技术也菜的一批啊，杨亦卓心想。
果然一转眼，他再一次不长记性地被敌方中单的一套技能毫不留情秒掉了。
章锐猛然看见杨亦卓，摘掉耳机：“看什么看，看得懂么。”
其实，杨亦卓是在盯着章锐的游戏ID看：晴天二号。
杨亦卓：“你改名了？”
章锐：“嗯……你咋知道我改名了，你见过我以前的名？”
杨亦卓：“……你在网吧玩的时候我无意看到的。”
章锐：“哦。”
杨亦卓：“晴天二号是什么意思？“
章锐：“LOL有一个战队NGU听说过么，估计你没听说过。不怎么出名，但是超有实力的，要不是运营的出了问题肯定能打进国际赛。里面的ADC叫晴天，那是我偶像！Carry全场！所以我就要叫晴天二号！除了他其他队员也都很牛逼的，上单五叔能独当一面、中单幺妹是对线王、打野Fly骚的一批，还有辅助加尔斯……但是我个人觉得他们的替补辅助黑鱼比加尔斯强，就是不知道为啥出场不多，估计得罪教练了吧。好不容易出个场还老戴个黑帽子，都看不清长啥样。”
章锐回头看了一眼杨亦卓面无表情的呆样儿，估计他没听懂，说：“我跟你说这干啥，赶紧走，写你卷子去吧。”说完，边要戴上耳机边自言自语：“真够背的，匹配的都是什么鬼队友，净他妈卖老子，害我排位唰唰掉。”
杨亦卓往门走去，幽幽地说了句：“你最多也就能打到这个段了。“
“你说什么？ “章锐万分意外地看向他，”再说一遍。”
“你听见了。“杨亦卓说。
章锐情绪异常激动：“你他妈什么段位啊在这跟我叭叭！“
杨亦卓停下脚步，紧握着手里的卷子，面对他站定住，懒懒地说：“你以为你那钻石是靠你自己一个人打下来的么？一个AD老想抢人头切对面后排，死了还怨队友不来救。就你这种逞英雄的莽夫，技术不怎么地反倒还好，就怕还有点技术然后在那一个劲儿地秀。说白了，你赢了都是多亏了好队友，输了八成就是你自己的原因。团队竞技最不需要个人主义，要是我我也卖你。”
章锐听了极为震惊，待缓过神来的时候，杨亦卓早就走出房门了。
虽然很不想听杨亦卓的狗屁话，但是章锐又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一直以来，无论是Dota还是LOL，打游戏对章锐来说就是为了爽。他喜欢听自己每次成功杀掉敌人时那声干脆的金币声，还有那一座座被他推倒的防御塔坍塌败落的声音，这些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末世将军。他总是故意挑衅，引敌人跟他打架，即使那并不是一个好的团战时机。因此，有他的每局游戏都会结束得很快，无论是输是赢。自从打到钻石以后，他甚至为自己暗暗定下了一个目标：每局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拿下。他认为自己的技术已经过关，只要队友给力。这样，将来他在LOL的江湖上就会因速度出名，说不定哪天就有机会进俱乐部。
这是章锐的计划。
但是，自从打上钻石以后，无论怎么努力他再也没能再上一层。这计划的幼稚可笑之处被杨亦卓一段话就戳得破烂不堪。没错，LOL是团队竞技，如果想赢就得沉得住气，就得懂得收敛锋芒，懂得全局最大。
想着想着，他打算再开一局，这次试着更协作一些。
这时，章敏刚好到家，她耳朵里插着耳机听着歌，手里拎着好几大包买好的菜。
杨亦卓正在客厅的桌子上做卷子，抬头看她。
杨亦卓：“你修眉毛了？”
“啊？“章敏被惊住了，手里还拿着刚刚脱下来的一只鞋，傻傻地看着他。
“挺好看的。”杨亦卓赶紧又低头做题。
章敏缓过神来，转移话题问道：“章锐呢？”
杨亦卓沉默不语。
此时章锐正在房间里玩得正嗨，对即将降临的灾难毫无察觉。
章敏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一步一步向章锐的房门逼近。
“有，新，人，儿。”
章敏把一个世纪大白眼甩给了她，拿起自己的焦糖玛奇朵转身找座位。
“是不是有？我说的对不对？”晓榕死缠烂打地追问。
“没有。”
“不可能。”
“真没有。”
“好吧……那你需不需要新人啊，我给你介绍。”
“你烦不烦修晓榕同志，不要。”章敏哭笑不得。
二人坐在一个小圆桌喝着咖啡，修晓榕伸出长腿，抻得老直，脚跟抵在地面上，左右晃动着脚尖，一脸满足地欣赏着自己的新鞋。
虽说已经进入夏天，但是春天的凉意还是没走干净。章敏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用章妈的话说春寒不比冬天弱，换季的时候别急着换衣服，稍有不慎就会着凉。于是，她现在身穿针织衫，内套白衬衫，厚实的牛仔裤，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相比之下，人家晓榕可真的是凉快，包臀短裙配上一个西装小外搭，明晃晃的大白腿配上刚刚买的洋气小羊皮靴，老乍眼了。
修晓榕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摇一摇，微信里时不时发出“唰，唰唰”的声音。
章敏咬着吸管，开玩笑问：“你现在就穿这么少，夏天打算还怎么穿？”
修晓榕扬起雪白的脖子：“不穿。”
说完，自己咯咯咯笑得跟个二百斤的傻子。
不对，八十九斤的傻子。
这个姑娘生得真是完美啊。
章敏：“不穿衣服是要勾引别人么。”
“哎，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要勾引他们。“她神神秘秘地探头过来，把手机呈给章敏看，全是刚刚摇到的附近的人，皆为男性。
章敏疑惑地看着她的手机。
晓榕：“你看这周围全是办公区，这里是M市成功人士最多的地方。最近我老到这里摇人，然后相亲。“
章敏睁大了眼睛：“相亲！你没事吧。“
晓榕一边聊微信一边回答她：“跟李斌分手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男人年龄太小就是不行，甜蜜美好都是一时的，在大方向上是很难修剪的。谈恋爱还是要找年龄大、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我现在的生活圈里全是小屁孩，不主动相亲怎么找得到。“
说完，她就完全沉浸在了聊微信里，时不时对着手机笑。
章敏看着她，知道劝不了她，能让修晓榕改变主意的只有她自己。
章敏只是忽然有点伤感，她想起几年前那个随便在校园里看见哪个稍有姿色的师弟就上去要人家请她吃饭、那个不计后果地疯狂给男生花钱、成天跟奶狗小男友相爱相杀的晓榕。在恋爱这件事上，她从不吝啬自己的感情和心力，不计回报，疯狂输出，而如今也开始讲究技巧、计算得失起来。
章敏很想知道，是不是无论怎样开始的人生，最后都是殊途同归，归于那个约定俗成的结局，即使是修晓榕这样真性情的女子。
修晓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八卦道：“哎，听说你家新租客是我给你介绍的那个自考生。我还没见过呢，他是我姐做整形的时候认识的，听说有点小帅呢。到底帅不帅，帅不帅？“
“哎哎哎谁啊，刚说年龄小不行，打脸太快了。“章敏扶额无奈道。
晓榕撇撇嘴：“人家是改了择偶标准，八卦的心又没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赶紧的，到底帅不帅？“
“还……还行吧。”章敏想敷衍了事。
“你这木头都说还行，那是肯定不错，嘿嘿嘿，回头拉出来一起玩。”晓榕忽然捂着肚子，“哎呦，肚子突然有点不对劲，真是一点冰都喝不了，我上趟厕所。”
晓榕跑了没两步又折回来把手机塞给章敏：“帮我继续摇，我去去就回，啊呦！”没走几步又返回来从她的小背包里抽出了烟和打火机，这才走得干净了。
章敏拿着手机仿佛拿着一个烫手山芋，听着消息铃声一会儿一声一会儿一声：
【在吗，美女？】
【美女出来喝个咖啡？】
【你哪儿人】
章敏整个人是懵的，她盯着晓榕的手机陷入了沉默，然后忽然鬼使神差地缓缓抬手，滑动屏幕，退出摇一摇……
修晓榕回来以后，非要拉着章敏陪她做美甲。她说请客让她也做一个，章敏扭捏着不愿意，说做两次家务就磨掉了，晓榕只好自己做。由于美甲的时间太长，晓榕看章敏坐着无聊，就叫服务小姐给她修修眉毛。修完之后，修晓榕仔细打量着她，满意地点点头，把镜子举到章敏面前，问：“咋样，是不是清秀多了。”
章敏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说：“说真的，我没太看出来什么区别。”
修晓榕泄气到翻白眼：“这怎么没区别呢，明显比以前有型了啊！姐啊，你怕不是个男人吧。”
“可能我忘了修之前是什么样了，”章敏问，“修一次多少钱啊？”
“二十。”服务小姐一边收拾刀具一边微笑说。
“二十？！”章敏瞪大眼睛，“女人为什么总是花很多钱去做一些明明看不出变化的事情。”
修晓榕小心吹着自己刚做完的蓝钻指甲，对服务小姐咧嘴笑了笑，说：“甭理她，土老帽儿。”
*
“你姐让做A卷还是B卷的最后一道大题？”
杨亦卓端着数学大卷本埋头推开章锐的房门，一抬头。
啪——！
戴着耳机的章锐见突然进来个人，本能以为是章敏，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把笔记本合上了。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天杀的杨亦卓。
真他妈操蛋。
“靠！“章锐大骂，”进人屋不会敲门啊！滚蛋！“
“我敲半天了，你也不出声，“杨亦卓语气平平，”原来在做亏心事……“
“关你狗屁事！要是敢告诉我姐你就死定了！ “章锐赶紧打开电脑，发现自己死了，正在死亡倒计时中。他抱头懊恼，”我的超神，靠！“
杨亦卓靠着墙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章锐转头对他吼道：“有屁快放。“
杨亦卓：“做A卷还是B卷。“
“B吧，我也不知道！“章锐终于复活了，他赶紧移动鼠标，继续战斗，”这打的都是什么狗屎，打野是死人么，掩护我啊靠。“
杨亦卓瞄了一眼他电脑上的游戏，平静地问：“你做完了？“
“啥？？“
“你做完了吗？卷子。“
“一会儿做。还有没有事儿？没事儿别烦我。“
“还有。“
“他妈的，那就问啊！“
“你姐呢？“
“出去了！“
“跟谁，男朋友？”
“哪还有男朋友，分手了！跟闺蜜！”
“哦……“一听此言，杨亦卓的内心悄咪咪地雀跃起来。
章锐保持一贯的打游戏作风——靠喊输出，并不停地用各种花样诅咒他的队友们，完全没注意杨亦卓一直站在他身后看。
这小子不仅玩品不行，技术也菜的一批啊，杨亦卓心想。
果然一转眼，他再一次不长记性地被敌方中单的一套技能毫不留情秒掉了。
章锐猛然看见杨亦卓，摘掉耳机：“看什么看，看得懂么。”
其实，杨亦卓是在盯着章锐的游戏ID看：晴天二号。
杨亦卓：“你改名了？”
章锐：“嗯……你咋知道我改名了，你见过我以前的名？”
杨亦卓：“……你在网吧玩的时候我无意看到的。”
章锐：“哦。”
杨亦卓：“晴天二号是什么意思？“
章锐：“LOL有一个战队NGU听说过么，估计你没听说过。不怎么出名，但是超有实力的，要不是运营的出了问题肯定能打进国际赛。里面的ADC叫晴天，那是我偶像！Carry全场！所以我就要叫晴天二号！除了他其他队员也都很牛逼的，上单五叔能独当一面、中单幺妹是对线王、打野Fly骚的一批，还有辅助加尔斯……但是我个人觉得他们的替补辅助黑鱼比加尔斯强，就是不知道为啥出场不多，估计得罪教练了吧。好不容易出个场还老戴个黑帽子，都看不清长啥样。”
章锐回头看了一眼杨亦卓面无表情的呆样儿，估计他没听懂，说：“我跟你说这干啥，赶紧走，写你卷子去吧。”说完，边要戴上耳机边自言自语：“真够背的，匹配的都是什么鬼队友，净他妈卖老子，害我排位唰唰掉。”
杨亦卓往门走去，幽幽地说了句：“你最多也就能打到这个段了。“
“你说什么？ “章锐万分意外地看向他，”再说一遍。”
“你听见了。“杨亦卓说。
章锐情绪异常激动：“你他妈什么段位啊在这跟我叭叭！“
杨亦卓停下脚步，紧握着手里的卷子，面对他站定住，懒懒地说：“你以为你那钻石是靠你自己一个人打下来的么？一个AD老想抢人头切对面后排，死了还怨队友不来救。就你这种逞英雄的莽夫，技术不怎么地反倒还好，就怕还有点技术然后在那一个劲儿地秀。说白了，你赢了都是多亏了好队友，输了八成就是你自己的原因。团队竞技最不需要个人主义，要是我我也卖你。”
章锐听了极为震惊，待缓过神来的时候，杨亦卓早就走出房门了。
虽然很不想听杨亦卓的狗屁话，但是章锐又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一直以来，无论是Dota还是LOL，打游戏对章锐来说就是为了爽。他喜欢听自己每次成功杀掉敌人时那声干脆的金币声，还有那一座座被他推倒的防御塔坍塌败落的声音，这些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末世将军。他总是故意挑衅，引敌人跟他打架，即使那并不是一个好的团战时机。因此，有他的每局游戏都会结束得很快，无论是输是赢。自从打到钻石以后，他甚至为自己暗暗定下了一个目标：每局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拿下。他认为自己的技术已经过关，只要队友给力。这样，将来他在LOL的江湖上就会因速度出名，说不定哪天就有机会进俱乐部。
这是章锐的计划。
但是，自从打上钻石以后，无论怎么努力他再也没能再上一层。这计划的幼稚可笑之处被杨亦卓一段话就戳得破烂不堪。没错，LOL是团队竞技，如果想赢就得沉得住气，就得懂得收敛锋芒，懂得全局最大。
想着想着，他打算再开一局，这次试着更协作一些。
这时，章敏刚好到家，她耳朵里插着耳机听着歌，手里拎着好几大包买好的菜。
杨亦卓正在客厅的桌子上做卷子，抬头看她。
杨亦卓：“你修眉毛了？”
“啊？“章敏被惊住了，手里还拿着刚刚脱下来的一只鞋，傻傻地看着他。
“挺好看的。”杨亦卓赶紧又低头做题。
章敏缓过神来，转移话题问道：“章锐呢？”
杨亦卓沉默不语。
此时章锐正在房间里玩得正嗨，对即将降临的灾难毫无察觉。
章敏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一步一步向章锐的房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