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内容纯属创作,请勿模仿书中任何行为】

    上午九点,纽约JFK机场。

    手机响了起来,李知鹤一手提着包,腾出手掏出手机,来电显示居然是:厉以年。

    李知鹤第一时间居然不是“男神居然给我打电话了”的感觉,而是“男神的手机被盗了?”

    正想接电话,肩膀被后面的白人大妈撞了一下,大妈嘴里说着“excuseme”挤着她的肩膀冲了出去。

    李知鹤被挤的东倒西歪,手机也掉在了座位上。

    大妈回头:“sorry!”

    李知鹤无奈地摆摆手,说:“nevermind”,一边捡起手机,而这时屏幕已经黑了。

    李知鹤心想不急,等拿了行李再拨回去也来得及。可拿完行李后,昂着头在到达外头等她的助理已经朝她挥手了。

    “李小姐,这里!”

    最后李知鹤也没有时间回拨这通电话。

    费劲的穿过肯尼迪机场狭窄而拥挤的通道,蜂拥而来的媒体和记者立刻把李知鹤堵在了中间。

    “李小姐,能否谈一下您对您的公司Tora受到硅谷投资大神David八千万投资的看法?”

    “李小姐,听说哈佛大学邀请您回去做毕业演讲,能否请您谈谈在哈佛的求学经历?”

    “李小姐,您最近新出的书大受欢迎,能不能谈谈您对此的看法?”

    “李小姐,您和厉氏集团的二公子真的是青梅竹马吗?”

    ……

    李知鹤的眼睛和鼻子差点被怼上来的话筒砸到,这个时候她才充分体验了什么叫“人怕出名猪怕壮”。

    但问题还是要回答的,除了最后一个涉及隐私的问题。

    李知鹤顿了顿,接住了其中一个话筒。

    同一时间,纽约麦迪逊大街,某酒店顶层套房。

    刚洗完澡的男人身上只披着浴巾,上身腹肌分明,胸肌健壮,宽肩窄腰,滴着水的黑发随意往后一拨,赤脚走向了客厅。

    客厅里75寸的电视机屏幕上正播放着当下商界新秀,畅销作家,曾学术界的精英——李知鹤的机场采访视频。

    厉以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目光专注的像在研究股市走向,直到看到李知鹤差点被话筒砸到,深灰色带点蓝的眼里才起了一丝波澜。

    仔细看,应该是怒意。

    “厉总,”西装革履的助理走进来,自动忽略老板手里被捏的变形的水瓶,眼观鼻鼻观心地说,“车来了。”

    窗外阴雨绵绵,摩天高楼逼仄耸立,第五大道蒸汽腾腾,如同现实版赛博朋克。

    一如厉总现在的心情。

    助理很想提醒老板注意眼神管理,这么杀气腾腾去找投资方毕竟不太合适。

    为了缓和车里气氛和照顾司机的心情,助理适时表现自己:“厉总,餐厅和花都准备好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订了?”

    在您为了追李小姐突然“有空”来美国见投资方的时候。具体来说,是前天晚上8点56分。

    当然,从UCLA数学系硕士毕业的助理只敢想,没敢说。

    谁叫资本主义大过天呢。

    “需要我取消吗?”

    在纽约市的“特产”——响亮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笛声中,黑色宾利平滑驶过第五大道宽阔的街道。

    车里安静如坟墓。

    助理感觉自己要挂。

    就在助理开始计算自己存款还剩多少,养活家中老小还够几年的时候,厉总终于发话了。

    “先留着。”厉总冷冷道。

    参加完新书宣传会、媒体采访、和投资方吃饭、和学生时期的导师吃饭后,李知鹤回到酒店时,外头天已经黑了。

    这两天她睡觉时间平均不到四小时。这趟从香港到纽约的航班直飞十三个小时,李知鹤就在飞机上睡了十个小时。

    她累的身心俱疲,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保持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三分钟。

    手机铃声响的时候,她保持着头埋在抱枕里的动作,将手机放在了耳朵边。

    “您好,哪位?”

    “是我。”

    李知鹤高速运转了一天的大脑此刻疲倦的只想罢工,没认出这声“是我”是谁。

    “我是谁?”

    “…………”

    挂了电话,李知鹤继续趴在沙发里充电。

    十秒后,门铃响了。

    一直到开门见到厉以年,李知鹤罢工的大脑才重新复工。

    门外的男人肩宽腿长,高大英俊,眉眼深邃,剪裁精良的西装衬得整个人从头发到鞋子,贵公子气质毫无破绽,无懈可击。

    李知鹤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厉以年注视着她,微微低着头,嗓音低沉:“是我。”

    李知鹤:“……”

    两人虽然是情侣,但关系总像隔了那么一层——不亲。

    “你怎么来了?”

    厉以年单手插兜,往门框上一靠,声音懒懒的:“来接你吃饭。”

    李知鹤是饿了,饿的前胸贴后背那种。她很感谢厉以年的好心,让她及时吃上了热乎乎的菜。

    只是整个餐厅只有他们两人,以及边上卖力演奏小提琴和全心投入弹钢琴的艺术家,让李知鹤有点紧张。

    “这是……”

    玫瑰花沾着露珠,幽蓝色如同月下舞女。

    德彪西的《月光》在耳边微微流淌。

    在厉以年的凝视中,李知鹤越发坐立难安。

    厉以年伸手,缓缓握住了李知鹤放在桌子上的左手,轻声说:“你应该猜到我要说什么了,不要紧张,你看,”厉以年抓着李知鹤的手,慢慢贴到自己的胸口,微微苦笑:“我比你更紧张。”

    李知鹤眨眨眼,睫毛轻轻颤抖。

    厉以年沉默了一会,似乎鼓足了勇气一般,缓缓单膝跪地,呈上掌心的戒指,轻声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高档餐厅,烛光,玫瑰,香水,音乐,还有帅气男模,哦不,男神。

    说是人生巅峰也不为过。

    李知鹤呆住了,叉子上的牛肉掉在了洁白的餐巾上,却丝毫觉察不到。

    厉以年向她求婚?

    怎么可能呢?

    她一直以为……厉以年只是“合适”,才和她一起的。

    她和厉以年在一起的过程很俗套,也一点都不浪漫。

    他们是相亲认识的,虽然她和厉以年都在哈佛念过书。但在哈佛的时候,厉以年在她们那个留学生圈子里很出名。但她一次没有和厉以年说过话,直到毕业舞会那天。

    舞会上,她喝多了,错把厉以年认成了自己的初恋小男友。

    酒醉醒来,枕边躺着沉睡的陌生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很帅,但李知鹤还是吓的落荒而逃。

    直到一年前,她答应闺蜜去相亲,第一次相亲就相到了厉以年。

    见到厉以年,李知鹤简直坐立难安,一顿饭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离开的时候,厉以年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之后两个月,两人几乎没有联系。

    那段时间她很忙,刚辞去大学老师的工作,和合伙人创办人工智能公司Tora。她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没有时间考虑谈恋爱的事。

    两个月后,厉以年才主动联系她,两人偶尔会下班后一起吃饭。

    但见面次数依旧很少。

    直到半年前,厉以年向她表白,两人才在一起。

    在一起半年,见面的次数,居然两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两人就这样,保持了半年不温不火的关系。

    “为什么?”李知鹤说完,惊觉自己问错了话,抬头,厉以年果然沉下了脸,修长的眉宇间是明显的不高兴。

    “你还忘不了傅一衡?”

    初恋的名字以这种方式从厉以年口中说出,如同一道惊雷,在李知鹤脑海里劈开了混沌的回忆。

    研究生毕业舞会那晚,她喝多了,正准备和同伴早点回家,却在转角见到了厉以年。

    华灯璀璨,繁花泛着幽香,年轻的黑发男人微微低着头沉默走路的样子,像极了曾经最喜欢的少年。

    李知鹤踉踉跄跄地走过去,张开手臂,用力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我好想你啊,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啦?”

    黑发男人一脸错愕,深灰色的眼眸垂下,下一秒眸光便淹没在女人温柔的呢喃中。

    她喊他,傅一衡。

    “你要对我负责,”厉以年沉声说,沉着脸将蓝钻戒指缓慢而坚定地推进李知鹤的无名指,“我不知道你过去有几个男人,但从现在起,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个。”

    李知鹤喃喃道:“厉以年,你……”

    厉以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俯身亲吻上她微微颤抖的唇。

    李知鹤记得那个记者这样问她:“李小姐,您和厉氏集团的二公子真的是青梅竹马吗?”

    不是。

    厉氏集团的二公子是厉以年,可她的青梅竹马是傅一衡。

    那是一个和曾经的她一样窘迫的穷小子。

    是一个连汉堡都吃不起,但会攒钱请她吃梦龙雪糕的男孩子。

    是会和她说所有的秘密,一脸落寞的提起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要他了的男孩子。

    是一路鼓励她走出农村,勇敢追求梦想的男孩子。

    这样的男孩子。

    “对不起,以年。”李知鹤稍稍用力,推开了厉以年。

    这样好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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