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利贝诗挽着她的胳膊,甜甜的说。“对了,这个周六可以吗,但我妈管我很严的,周末都要在家写作业,要么你来我家吧,好不好?”

    周六,李知鹤坐公交,绕了大半个城区,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去利贝诗家里教她做豆浆。

    利贝诗正在书桌前玩电脑,屏幕上是一个舞蹈类的游戏。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得全天写作业”,而且利贝诗的父母也不在家。

    “哎呀,我差点忘了,材料也没买。要买什么材料来着?我忘了”利贝诗不好意思地说。

    “……”

    手磨豆浆需要提前泡好黄豆,李知鹤听完也没说什么,问:“几点了?我们现在去超市买,应该还来得及。”

    “10点15,不是直接拿黄豆榨汁吗?”利贝诗惊讶地说。

    李知鹤摇头:“黄豆,要先泡两个小时。再放电饭锅,煮熟。再把煮熟的黄豆放在豆浆机,加热水和糖,这样做出来的,才好吃。”

    “啊,这么复杂啊?”

    “现在去买黄豆,还来得及。”

    “可是,”利贝诗回头,看了眼电脑,为难地说:“我还约了朋友一起组队劲舞团呢,要么知鹤你替我去趟超市吧,我给你拿钱!”

    就这样,李知鹤连利贝诗的家门都没进,就又去超市买黄豆了。

    利贝诗所在的小区,是普通的居民小区,不算高档,所以小区门口一条街都是小店,还有个小超市,对面还有菜市场。李知鹤很快买好了黄豆,回到了利贝诗家里。

    接下来,大部分活都是李知鹤干的,利贝诗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来一下厨房,剩余时间一直窝在电脑前打游戏。

    等黄豆泡软的间隙里,李知鹤就坐在利贝诗边上打游戏。利贝诗玩的这个游戏叫劲舞团,场面炫丽,一群角色在不同的场景下跳舞。利贝诗戴着耳套式耳机,一边敲打键盘一边摇头晃脑,看得出来非常享受。

    李知鹤看了一会,眼睛就有点累了。她喊了利贝诗几声,利贝诗也没回应。她就一个人去了厨房,就着厨房的小桌子,拿出数学卷子开始做题。

    一直到下午三点,豆浆才做好。李知鹤没吃午饭,饿的头晕眼花,利贝诗掏出两个泡面,问:“家里有这个,我不会煮这个,你会煮吗?”

    李知鹤小时候在家里,和弟弟李正初最喜欢就是吃泡面了。她点点头,利贝诗就说:“哇,太好了!知鹤你好厉害,什么都会做,我连鸡蛋都不会打。”

    李知鹤很耿直地说:“你要吃荷包蛋吗,我会做。”

    “好哇好哇。”

    吃泡面的时候,利贝诗经常盯着李知鹤书包上的兔斯基挂件,好一会,才一脸挣扎地说:“知鹤,这个兔斯基真的好可爱,可以借我戴几天吗?”利贝诗双手合十,“就借几天,我保证。到时候一定还给你,好不好?”

    李知鹤得知这挂件要两千多,第二天就想把挂件还给同桌。

    可同桌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就把她堵了回来。他说:“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现在利贝诗要借,李知鹤有些为难,但再利贝诗的再三恳求下,李知鹤被磨的没有办法,还是把挂件借给了利贝诗。

    第二日,利贝诗特地让李知鹤经过一楼时跟她说一声,然后把自己亲手做的一杯豆浆递给李知鹤,说:“这杯,给朱宣文,你帮我送一下嘛。别说是我做的,也千万别弄错了!”

    到了座位,李知鹤把利贝诗的那杯豆浆给了朱宣文。朱宣文喝了一口,立刻皱起了眉头:“这杯怎么这么难喝?”

    李知鹤又把自己做的那杯递给他,朱宣文却没有喝,而是拿着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上没了那杯豆浆。

    他拿起桌上利贝诗那杯豆浆,小声嘀咕:“那家伙也没说难喝啊,奇怪。”

    朱宣文用喝中药的表情,将这杯豆浆灌进了喉咙,咬牙切齿地问:“怎么回事?”

    李知鹤不敢告诉他,这杯豆浆是利贝诗做的。只含糊地说:“我不知道呀。”

    就这样帮利贝诗送了三天豆浆,朱宣文忍不下去了,对着美滋滋喝豆浆的任翰林说:“你那杯,给我尝一口!”

    任翰林捂住自己的豆浆,特欠揍地说:“不要,老子才不和你间接……”

    朱宣文扑身上前,一把将豆浆夺了回来,用自己的吸管插进口子里,喝了一口。然后,表情扭曲,头冒黑烟,阴恻恻地逼近李知鹤:“为什么就我这杯,这么难喝,你是故意的吧?”

    李知鹤冷汗直流,疯狂摇头,只说:“不不不,可能,水放多了。”

    她喝过利贝诗做的豆浆,又稀又甜。

    就这样,在朱宣文皮笑肉不笑的威胁中,李知鹤再也不敢给他利贝诗做的豆浆,又不敢告诉利贝诗,只能每次,自己喝利贝诗的豆浆,而把自己亲手做的三杯豆浆,奉献给任翰林和朱宣文。

    豆浆恢复成原来的美味,朱大爷这才满意了。

    今年第一场初雪落下来的时候,李知鹤感冒了。为了不把感冒传给利贝诗,这几天她主动说想一个回家。

    下了一天的雪,地面上积了厚厚的雪。李知鹤吸着鼻子,撑着伞头晕脑胀地走在行人道上。首都多胡同,在她经常走的胡同里,李知鹤看到了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鹅毛大雪簌簌飘落,迷了行人的眼。苍白的天光,为胡同染上一层模糊的剪影。

    两道身影,一道是蓝色,一道是白色。背对着她的少女一身白色,黑色长发及腰,双手紧紧搂着男生,仰着头。穿着蓝色羽绒服,黑色长裤的少年也低着头,亲吻着怀中的女孩,双手却随意地插在兜里,眉眼也淡淡的,即使是在亲吻,也透露着一股漫不经心。

    听到动静,少年睁开了眼睛,朝她直直看过来。

    深灰色的眼睛,在阴雪天显得遥远而深沉,迷离而深邃。

    初雪天,惊鸿一瞥。

    或许是被少年身上这股特殊的气质吸引,李知鹤撑着伞,忘了离开。就这么怔怔地站着,与少年对视。

    少年眸光转冷,突然发狠,咬了怀中少女的唇。少女吃痛,发出小小的惊呼,从粉色的梦幻中清醒,感受到背后的注视,也想转头看看身后有谁。

    少年却在这时,伸出一只手,掰着少女的后脑勺,不让她回头。

    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拢着黑色长发,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美感。

    李知鹤的鼓膜轰隆作响,太阳穴突突地跳,血液从下而上逆流,红晕瞬间铺满整张脸颊,包括耳朵。她哪里还敢再看,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起来。

    李知鹤一走,厉以年立刻将少女推开,用手轻轻摸了摸嘴,轻佻地说:“口红很恶心,下次别涂了。”

    李知鹤以为这只是平淡生活中的一个插曲,却没想到在第二天早晨,再次见到了巷子里的少年。

    这次少年懒洋洋地拦住了接送她的车,等车停后,不由分说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带着一身雪意和寒风,坐在了后座。

    李知鹤目瞪口呆。

    她记得,她干妈有一个儿子,叫“小年”。

    司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不发一言载着两个人,往十一中而去。

    李知鹤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出现了少年昨天的样子,再次莫名红了脸,一路坐如针毡。直到了十一中的校门口,少年又若无其事地下了车,临走前还对司机说了声谢谢。

    李知鹤这才松了口气,背着书包也下了车,往校门走去。

    她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是一个黑发少女,脸蛋十分漂亮,此刻正狠狠瞪着她。李知鹤认人很准,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位就是昨日娇羞地倒在少年怀里的少女。

    李知鹤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少女大步走了过来,挡在她的面前,恶狠狠地瞪着她,张嘴就骂:“缠着别人的男朋友,你要不要脸?!”

    李知鹤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是上学的时候,校门口很快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学生。

    少女的指责实在严重,加上被围观,李知鹤下意识有些害怕,在少女咄咄逼人的瞪视中,什么都不敢说。这幅样子,在少女眼中,更是坐实了她缠着自己男朋友的事。

    少女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声骂:“不要脸!你给我等着!”

    这时,利贝诗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来到李知鹤身边,惊讶地问:“书香,怎么了这是?李知鹤,你做什么让书香这么生气啊?”

    丁书香也是三班的,和利贝诗一个班。她知道利贝诗经常和这个六班的女生玩在一起,心里很是不屑,现在出了这种事,连带着对利贝诗也没有什么好脸色,阴阳怪气地说:“让你的好朋友说说,她是怎么缠着别人的男朋友的吧!还好学生呢,简直是不要脸!和这种人玩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利贝诗顿时脸色也难看极了,她最恨被当众羞辱,心里默默记下了这笔账,脸上仍对丁书香扯着笑脸:“书香,一个班的,给我个面子,别把事闹大了。被教导主任看到就不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人群中有人惊呼“教导主任来了”,围观的学生立刻一哄而散。

    没有学生不害怕教导主任,丁书香临走前冷笑着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面子,很大吗?反正,”她狠狠瞪了一眼李知鹤,唾道:“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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