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子,只是自己的出身低了些,凭什么她就能得到将军的宠爱,而自己只能被人厌弃,她不甘心!

    “姨娘咱们不进去了吗?”月姨娘扶着月牙拱门正往院里窥探,见刘氏在里头迟迟不进去便同丫鬟丁香说要回房休息,因而丁香才有一问。

    月氏轻瞥她一眼,低声道:“你没看那位都在门口站了好久,咱们进去也是自讨没趣。不如回屋歇着,插花喝茶。”

    回了屋,悠然自得的窝在太师椅上,盯了下丁香搁在桌子上准备送给甄氏的东西,淡声道:“一会你找个适合的时候,把咱们给甄姨娘的贺礼送去。”

    丁香正要将此事吩咐给下头的小丫头去办,方才出门便遇见刘若锦往她们屋来。

    平日里见面都不互相拜见的人,如今愿意登门拜访,必定是有要事。

    纵然平日里都互相看不上可月氏还是笑脸相迎,“姐姐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

    刘氏上下打量着她还是端着那副架子,笑道:“我若不来,怕是都不知道妹妹过得这般逍遥。”

    丁香捧了茶来,因着刘若锦平日里总是跟月氏过不去,便也不待见她,只给她冲了陈年旧茶。

    月氏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在这院子里打发时间罢了。”

    刘氏尝出了茶的不对,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转嫁他人,“妹妹你看,同位妾室你这吃的是陈年旧茶。那位现在可是享着清福,老夫人疼着,将军也是让人送了诸多补品过来,就连才来府上没多久的表小姐都开始向着她了。”

    正巧叶萋萋从听雨轩出来,还跟身边的丫鬟抱怨晚棠送给孩子虎头鞋的事,并说自己回去也要做了送来,绝对不能让她比下去。

    月氏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见不得甄氏好,想借她的手去除掉甄氏。

    刘氏见她不为所动又假惺惺的说,“如今甄氏有了女儿傍身,那院的刘灵也有了身子。可偏偏将军独宠夫人一个,你说这以后这府中还哪有咱们俩的立足之地啊。”

    跟她想的一样,可月氏觉着这刘若锦断不可能就为了个甄氏来找她结盟,最后的指向应当是夫人。

    既然她想博,那自己不妨陪她搏一场,“姐姐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若是以后刘灵的孩子生下来,那这府里还哪有咱们两个的容身之所啊。”

    秀眉微蹙,鼻尖一酸起了哭腔,“那姐姐以为,我们该如何?”

    刘若锦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好妹妹,我记得你曾说你祖上从医,那你也是略通医术。”

    月氏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陪她演下去,“姐姐的意思是……”

    刘若锦还暗自得意,觉着这月氏看上去精明,哪知底下也是个蠢的,都已如此说了她还不懂。

    “妹妹哪日便趁着上街的功夫,找大夫抓些药来,给甄氏补补身子。”月氏心下了然,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

    “好,我听姐姐的。只是......这药该下多重的剂量呢?”月氏一脸天真地看向刘氏。

    刘氏眼神一闪,阴恻恻地说道:“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这还要看妹妹的手段了。”说着刘氏还拉着她的手,同她亲近。

    “到时妹妹只需要把配好的药交给我,剩下的便由姐姐我来做。”

    看似完美的计划,实际上刘氏算计了半个府的人。药由她来出,若是事发她便可以倒打一耙,最后她便是最大的赢家。

    可她会算,月氏也会。

    月氏应下此事,刘若锦又同她寒暄几句便洋洋得意的出了怜月阁。她走后,丁香便又给月氏换了新茶来,见自家主子轻易便答应了她,生怕有诈也好心提醒,“姨娘,奴婢觉着这久刘姨娘是掂量着把您当枪使呢。”

    月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嗤笑她:“连你都明白的事,那个蠢妇就是看不明白。不过她既然想除了甄氏,那我们何不跟着她,最后找个机会把她也一道除了。”

    丁香还是有些担心她,“姨娘,此事还是小心为上,万一......”

    月氏搁下茶盏,丁香觉察出她的不悦便也噤声。

    “想要多富贵,这手就要有多狠。”

    *

    书玉一下早朝便急冲冲的往世安堂去,走到半路便被主屋那边来的孔嬷嬷拦在半路。

    “何事?”

    孔嬷嬷侧身行礼,“回将军,今儿早上老夫人收到了二公子的信,说是最迟明个晚上便可归家,老夫人的意思是在府中设宴为二公子接风洗尘,劳烦将军告知夫人。”

    书玉微微颔首,沉声道:“我知道了,嬷嬷先回去吧。”

    打从听雨轩回来后,晚棠便让人取了剪子来,打理着屋中半枯的海棠花枝。

    “夫人今日早饭可还用的好?”

    几乎全天下的男子都改不了邀功的毛病,做出一点成绩便想求些表扬。晚棠明白这点,既然生理上无法满足他,那便得让他在心里浅浅满足一下。

    “说到早膳,妾还未多谢将军。”

    书玉见她高兴,自己也跟着笑起来,若不是十八提醒真是要把方才孔嬷嬷的话抛诸脑后。

    “适才孔嬷嬷说我二弟要回来了,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好好给他办个接风宴。”

    晚棠闻言,笑容更甚,“这是应当的,二弟离家许久,此次归家,这接风宴定是要好好办的。将军,妾身这就吩咐下去,准备宴席所需之物。”

    诗晚棠出屋后樱桃便在后头跟着,一步一回头的往屋里看,“夫人,将军分明是想同您亲近的,您怎么反倒把人往外推。”

    才从甄氏房中出来的十七,听见樱桃的话后笑道:“将军想同我们夫人亲近就来,不想便说我们夫人没把他放在心里,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樱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晚棠看她有些迟钝的样子便对十七说:“你别听十七的,她就是近来无事太清闲了,才敢来打趣主子。”

    “将军,夫人走了,那咱们接下来干嘛去。”书玉冲着十八胸口狠狠的打了一拳,

    “都怪你啊,我都没跟夫人说上几句话。”

    一番调笑后书玉便同他说起了正事,“那个女刺客审问的怎么样了?”

    “咱们的人拷问她好久都没说,最后年副将给她用了西南蛊虫,她才招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桌上的海棠花枝,话音一落便折下了其中一枝,“是太后?”

    “是。”

    书玉看着已被折断的花枝,想起那是晚棠方才修剪的,便又把它插回了土中。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太后究竟想要做什么,杀了使臣对她有什么好处。”

    贵人家的事十八不好掺言,只在一旁听着吩咐。

    书玉揉了揉眉心,“看着她别让他死了,待明日早朝后问过陛下再做定夺。”

    *

    虽说是家宴,可书成济是李氏的亲子,一朝归家,族中之人便都会来参宴。若是办不好,不仅丢了面子,还会被李氏拿来大做文章。可因他不常归家所以他的口味家中之人也不甚清楚,族人们的喜恶她也不是很清楚,一时之间也无从下手。

    李氏本就不喜她,所以便不能从她那儿下手,所以只好晚上问问书玉在让厨子备菜。

    因而只吩咐下人将酒水备好,茶点便让厨子一样都做了些,试吃后再做定夺。

    “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晚棠趁没人的时候问她。

    “办妥了,夫人让我把这个给您。”

    十七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见封口处是用蜡油密封过她,她心中便有了答案。

    其实当初沈修跟她说起自己弟弟的事时,她便已经相信了,可也还是放心不下所以才让十七趁着拜访甄氏后的空隙回府中问了个结果。

    回房后正巧书玉不在,她便用烛火燃了信封,丢到了炭盆中。

    “姑娘不看了?”

    “有什么好看的,答案自己都知道,只不过自己不想承认而已。”晚棠轻轻吹了吹手中的热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秀眉微蹙,眼中似有泪光打转。

    正她吃着手边的糕点打牙祭的时候,樱桃将一盘新的糕点搁到她面前。

    “夫人快尝尝,这是厨子新做的海棠糕。”

    雕工精细,远看着便像一朵真的海棠花一样。卖相固然重要,可家宴还是要实际些好。

    晚棠只尝了一口便觉着这茶点甜腻口感不好,这若是在饭后用,甜腻之感会显得更明显。

    “这茶点看着是好,只不过口感差了些。”樱桃见她不满,本是要拿着它到厨房回话的。可偏晚棠注意到桌上原本的发糕便想着让自己的小厨房醉仙楼的师傅跟府上的厨子合制,彼此互补,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

    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厨子在一起便开始明争暗斗,这便成就了晚棠丰富的晚膳。十七她们摆了一桌子硬是没放下,又从让十八从书房搬了另外一张来凑数。

    厨子们打仗受伤的永远是评判菜品的人,晚棠先是用了些红烧石鸡,只觉鸡肉鲜美,且红烧的汁味极浓,让鸡肉更加入味。

    “这道菜不错,将军尝尝。”十八本是要上前给他布菜的,一旁的十七给了他一记眼刀,他硬是将伸出来的手缩了回去。

    书玉笑着摇了摇头,见晚棠没有要给他夹菜的意思,自己拿起筷子夹了那道菜品尝起来,“夫人说的不错,的确好吃。”

    极其中肯的评价,不得罪人的同时又哄的晚棠高兴。可一连试过了好几道菜,几乎都是一样的说词,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晚棠有些不悦,虽面上带笑,可语气语调总让人觉得阴森森的,后背发凉。

    “将军若是觉着在这陪我试菜无聊,大可以去书房呆着,我让琥珀送些平日里您爱吃的东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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