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同学,我们并不想伤害你,只不过我们想要找你说的事情并不在常人可以理解的范畴。为此只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请你过来。”

    裴以容看着被秋水使用法力电了一下,浑身发麻不得动弹的刘牧解释道。

    诸明同样解释道:“我们对你无法造成太大伤害,你也看到了。秋水哥电了你一下立马会遭受到三倍与你的法术反噬,现在他浑身比你痛多了。”

    刘牧坐在座位上极力地感受着自己的手脚,希望尽快从麻痹的状态中缓和过来。

    他冷静的说道:“不用解释了。港城这样一个全民信仰神灵与巫术的城市,我作为港城顶尖的富家子弟接触过一些像你们一样有特殊能力的人。

    你们今天骗我上车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可以解释清楚了吗?”

    裴以容倒是挺钦佩这小孩子的胆识,天澜到现在还怕老鼠怕的要死。

    “我们需要你配合将你外面的两个保镖支开,我们接下来说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天澜,开车回家。”

    “好的老大,你们都坐稳了。”天澜发动车子全速驶向港城的郊区。

    “你将我手上的腕表通讯器打开,第一个紧急按钮就是他们两个的电话。我会找理由将他们两个支开的。”

    高哲将刘牧的通讯电话拨通。刘牧对着电话说道:“你们两个今天不用跟着我了。老样子,我带我的新朋友去我表哥家试新车,你们回去和我爸说一声就成了。”

    两个保镖听到通讯器里自家少爷中气十足的声音,顿时放下心来。刚才两个人看少爷上了陌生人的车,心里跟火烧似的。

    “知道了,少爷。我们现在就回去。您回来的时候可要通知我们去接您。”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刘牧对于自家这两个保镖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天天跟着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行程。

    诸明看着刘牧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正郁闷着呢。

    “你真是想多了,你的资料我们完全掌握只是时间问题。至少你那两个保镖的事情还是很好查的。

    老大让你打电话就不怕你求救。你无论说什么,最后都只会合成调开他们的指示。我们只是需要你张嘴而已。”

    刘牧感觉自己的身体能够动弹之后,劈手打向身旁高哲的太阳穴的同时扫腿踹向坐在身前的诸明。

    高哲抬手轻轻一挡,没什么感觉,转手握住刘牧的手腕。诸明同样握住了刘牧的脚腕。

    刘牧上半身躺在高哲怀里,左腿成半曲着的姿势牢牢的攥在诸明的手里,整个人动弹不得。

    诸明也佩服这位同学的勇气与身手。“这要是别的人来,由于依赖上天赐予的力量而疏于锤炼自己的身手,你这两下出其不意还真就可能中招。

    顺位就要你开车门跑了。但是谁让你运气不好,遇上了我们。遇上了还是落在我们两个手里,我们两个可是杀过人的。”

    刘牧这下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你们放手,既然两条路都行不通,我也不再纠缠。我到要看看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诸明与高哲也不为难他,放开了他的手脚。

    自此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

    刘牧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估算着应当是开了三个小时以后。这帮人将他带入了一片山林环绕的开阔地。

    地上还停着一辆比较大的越野车,有六顶野营帐篷与一些生活物资,地上有生过火的痕迹。

    看来这几天他们都是住在这里。

    几人一下车,天澜率先发表了一下自己的不满。“老大,你半个月以前就能因为诱导目标而在港城盘下一家店,这怎么轮到自己住的时候就这么不讲究了?”

    这次诸明也同意天澜的观点。“我们每次执行任务这根据地就没差过,进入港城两天了,一直在这荒郊野岭里扎营,睡都睡不好。”

    高哲倒是对于在哪里睡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秋水看着已经有一些暗下来的天色,对着抱怨的两人说道:“闲话留着一会儿再说,你们两个去结界点查看一下。高哲,你就生火做饭吧,晚上才是重头戏。”

    三人都起身说道:“是,秋水副队长。”便各自去做准备了。

    秋水对着还在观察的刘牧说道:“因为一些不方便说的原因,只好委屈你与我们一起在这里住两天。你坐吧。”

    刘牧找了一个板凳坐在了秋水的身旁说道:“现在总能告诉我将我带到这里来的原因吧。”

    秋水将自己身上的蓝宝石胸针摘下,取出左边口袋里的手帕将它包起来,递给刘牧。

    “我言语上骗了你,可是这个蓝宝石没有欺骗你,他确实是你的。至于为什么会在我们手里,日后再向你解释。”

    刘牧接过蓝宝石将它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白青青的女孩子,她是秀丽高中的高三学生。”秋水看着刘牧,不错过他的每一分神情变化。

    刘牧想了一下自己认识的学生,坚定地说道:“不认识,秀丽高中我只认识谢佳。这和那个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这事情就有点蹊跷了。那你最近半个月有没有哪天感觉自己的情绪特别不受控制,看着漂亮的女孩子特别想要欺负她?”

    “你这问的都是什么问题,我可不是什么痴汉男。”刘牧真是搞不懂了,把自己掳来就是问一些无聊的问题?

    秋水更觉得奇怪了。“既然这样,我就讲讲我们找上你的原因。”

    “第一,我们五人都是一个称为邢夜的特殊能力者。主要负责在世间消灭魔力强大的因魔。

    第二,因魔的产生有两个条件,身上浮现婆娑花的女诱导者与身上浮现弥生莲的男转化者。

    第三,白青青就是拥有婆娑花的诱导者,你是拥有弥生莲的转化者。

    第四,诱导者必须对转化者拥有强烈的感情。例如爱、恨、哀,怜。转化者必须对诱导者拥有着强烈的欲望。例如占有、侵犯、毁灭、吞噬。

    第五,任何一对男女关系好的情侣都有可能成为因魔的目标,但是因魔选择两人的必然条件就是这两个人情缘断绝,最终都会有一人走向死亡。这样两个人的情感中的任何负面情绪都会成为因魔实力大涨的养料。

    第六,因魔不单单在情侣之间产生,只不过你们刚好是黑色的情缘因魔,便是你们是情侣才会有。”

    刘牧的世界被毁的一塌糊涂。“这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不认识白青青,对她哪里会有什么极端的欲望。如果她真的爱我又怎么会不在我的世界里出现。”

    秋水真是疑惑这一点。“我们排查了白青青所有周边可能接触到的亲密的男性,直到一星期前才在你的身上偶然发现了相对的弥生莲。

    可是根据资料和你本人都已确认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接下来我们要对你进行的洗魔仪式。”

    “洗魔仪式是什么?你们不会是想要害我,才编了这么一套说辞糊弄我吧。”

    天澜正好与诸明检查完据点的结界,刚一回来就听见刘牧说的浑话。

    “我也就比你大一岁,怎么这么不敢想呢?现在高中的脑洞都挺清奇的。诈骗犯都不敢这么编好吗!

    你站起来,我让你好好看看弥生莲长什么样子。”

    天澜走到刘牧的跟前,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刘牧,撇了撇嘴。“事先声明我可是纯爷们,不是占你便宜。”

    天澜将刘牧的衣服掀起来,露出身上精悍的肌肉,咬破食指在刘牧的胸口画了一朵婆娑花。

    之后将食指点在自己的眉心,口中喃喃道:“弥生弥生情缘断,婆娑婆娑恨满燃。”

    咒语念完之后,天澜的眉心浮现出一多黑色的九瓣莲花,刘牧的身上婆娑花花纹隐入了他的身体,也同样浮现出了一多黑色的十瓣莲花。

    刘牧看着心口处的黑色的十瓣莲花,莲花中心不断的有红色的光点闪过。他只觉得此时此刻心中压抑不住的难过。

    “我这是怎么了,心里好难过,又哭不出来。你眉心怎么有九瓣莲花?”

    秋水、诸明、高哲看着天澜眉心的莲花都心痛不已,谁也不愿意回答这个伤心的问题。

    天澜看着几人的表情,明白这个话题太伤感。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每一对情缘断绝,爱绝成殇的痴侣都会因为太痛太悲而被因魔标记,摄取情缘中的负面能量增强实力,从男方的身体中转化生成祸害俗世之人。

    在这过程中没有走向死亡的痴侣身上的弥生莲都是十瓣。我的是九瓣,是因为我失去了我此生挚爱。而你的难过或许是我的难过吧。”

    刘牧今年刚十八岁,人生漫长的岁月还没有正式开始,他不明白会有多痛以至于失去生命。可是心中的感觉有提醒着他,天澜是真的痛。

    “介绍会开完了,我看你们也没有心情吃饭。一鼓作气完成洗魔仪式吧。”

    裴以容知道如果要说明情况必然要解开天澜心中的痛,他不愿意大家都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天澜抹了一把脸,又笑嘻嘻的说道:“老大,你躲在后面听我们说话也好意思,该吃饭了也不提醒我们一下。反正这家伙身上的因魔没有什么躁动的迹象,吃完饭再弄也不迟。”

    “那还不赶紧吃饭。等我喂你吗?”

    大家都各自从车上拿出碗筷,默默的吃饭。

    眼角眉梢的余光注视着火光中天澜眼中划过的星星,都感受着那份独属于流星的孤独。

    吃完饭后,刘牧走到几人的中心位置站定。

    裴以容说道:“洗魔仪式就是用来将你体内转化的因魔强行召出体内的方法。你与白青青之间一切正常,因魔却还是能够不断从你二人身上吸收能量,想要强行突破九月之期提前完成转化。只有通过这个方式才能保证你的性命。”

    刘牧知道这是关乎自己生死的大事,一丝一毫也不敢松懈。

    裴以容五人都穿上了统一的满绣的婆娑花白色罩衣,将刘牧团团围住。

    裴以容再次拿出自己的红纸伞,将他扔向空中。每个人都召唤出了自己的月镰,齐齐划开左手手腕让鲜血涌动而出流向地面。

    鲜血就像有意识一般渐渐在地面汇聚成了一个七首三爪的怪异生物,站在中间的刘牧感觉到自己就像被盯住了一样,身上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心中压抑不住的恐惧。

    裴以容大声喊道:“刘牧,跟着我们一起念。”

    六人齐声念道:“姻缘天定难成双,爱恨成绝徒枉然,因魔心中长存留,世间难得佳良缘。”

    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刘牧突然之间飞到半空中,撕心裂肺的痛撕扯他的意识。昏沉之间隐约听到裴以容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之后便晕了过去。

    裴以容拿出怀中放着的一个戒指般大小的笼子,向空中一扔,催动神力瞬间笼子变大,将如同小山般的因魔关了进去。

    高哲看见因魔十分兴奋。“老大,这次这个因魔有小山这般大,留一半给我吧。我的篮球买了多少个了,这次的皮可以多做几个。”

    因魔拥有灵性,听着高哲的话如山岳般的身体瑟瑟发抖。这家伙太凶残了。

    裴以容看着因魔说道:“你也听见了,如果不老实回答问题,这大个子就生将你刮了。反正我们只需要你的灵魂。”

    因魔哪里敢在邢夜面前造次。连忙将自己的身形变小,卑躬屈膝的说道:“裴大人说笑了,你们的威名因魔之间如雷冠耳,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你为什么会在这两个人身上吸收力量,这两人不是眷侣吧。”

    “大人有所不知,这两人虽然注定情缘断绝,可真的是天定的眷侣。只不过是被人将两人的姻缘心遮掩住了。这样既能骗过天道,又能使他们其中一人的寿数不至在九月之期断绝。我就能吸收力量提前转化成功了。”

    “让你吸收力量出来作孽的人都是怎么联系你的?”

    “我没见过想要我提前转化的人,他们都是远程联系我的,就是用那小子手上戴着的手链。他们每次只是会通过手链与神识中的我联系,让我时刻注意裴大人的动向,您一到港城就向他们报告。”

    秋水正在为刘牧疗伤,闻言看向刘牧的手腕,上面确实系着一个蓝色珠子的手串。看着并无什么异常之处。

    裴以容挥袖将因魔的变小收入怀中。

    “海神大人说过在神域察觉到有影魔监察我们,想来这背后之人是为了查探海神是否参与这次行动。”秋水将刘牧放下以后,走到裴以容身边说道。

    “这棋是越下越大了,背后之人具体是谁尚不能定。这刘牧手中戴的珠串并无异常之处,这件事只能回去之后与海神大人商议。”

    “队长,这次的任务明明来时你的月镰都感到躁动不安,可是见到这次的因魔又并无什么异常。只是牵扯出有人动姻缘心的事情。怎么看怎么有些虎头蛇尾,不知所谓。”

    秋水对于这件事是怎么想怎么不明白。

    天澜看着两人苦思冥想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杞人忧天。“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所有对我们有敌意的人终究是会找上门来的。我们从不畏惧危险。”

    裴以容与秋水看着天澜,都觉得真不愧是大心脏。

    高哲在一旁提醒道:“我们现下最应该考虑的是刘牧与白青青的事情。我们还要按原定计划将白青青带来这里吗?”

    高哲这么一说,裴以容也对刘牧现下的状况感到棘手。只好咨询几人当中唯一有感情经历的天澜。

    “天澜你觉得,我们应当如何做?”

    天澜说道:“我即便失去了爱人,也从不后悔与她相识。既然是命中的姻缘,我们应当由他们自己做决定。”

    “既然如此,等到星期一天澜你就照计划把白青青带来,到时候就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事情了。”

    “我是怎么了,怎么浑身这么痛?”刘牧看着背对着自己坐着的邢夜几人,感觉周身像被打过一样。

    诸明离他最近,走过去将他扶起来依靠着树。

    说道:“不过晕过去两个小时,就不记得了。你是进行洗魔仪式痛昏过去了。”

    刘牧浑浑噩噩的,经诸明这么一说才清醒了一些。连忙问道:“我的事情是解决了吗?那个因魔不在我的身体里了吧。”

    诸明继续解释道:“因魔只有转化成功的那一天才会因为冲破寄宿主的体内而危害到人的生命,平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这次我们阻止了它强行破出你的身体,已经为你疗过伤了,休息一天就会恢复了。

    就是目前有一件是要你自己拿主意了。”

    裴以容对于这种善后的思想工作一向不擅长,看向秋水。

    秋水也觉得感情问题太难处理,看向了天澜。

    天澜看来看去发现只有他最合适,只好走到刘牧身边说道:“我要讲的问题涉及女孩子的清誉,你们几个就回到各自的帐篷闭目塞听,调息理气。”

    裴以容四个也知道不方便听,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开启结界。

    刘牧看到几人的动作,对于天澜要说的事情大概有了眉目。

    天澜觉得事情还是讲明了好,直接了当的说道;“你有过女朋友吗?心中有白月光吗?平时与没有瞎混?”

    刘牧知道他问,没想到问的这么直接。脸一下子就红了。“天澜哥,你想什么呢?我是什么家庭你们都清楚,哪里会允许我乱来。

    况且我还小呢,没什么心思想这些问题。”

    天澜看着这小子纯情的反应就知道他没有说谎。贴在他耳边说道:“我们都不想这样,黑弥生莲是天定残缘的标记,不会从你身上消失。承担的都是诱导者对你无限强烈的感情,对你没有什么影响。

    可是这婆娑花就有一点缺德了,因为承担着转化者强烈的欲望,女孩子就会不自觉的受到影响。要想解除这种影响就只能你们两个一起解决了。”

    刘牧的脸红的要滴血了。瓮声说道:“还有这样的规定,我现在也没有女朋友,倒是没有什么不愿意的,毕竟人家女孩子都是因为我吃亏的。

    可是人家女孩子能同意吗?涉及人家的清誉,不可以等闲视之。”

    天澜说道:“具体的等你见到女孩子就清楚了,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早点休息吧。”

    天澜觉得说出这话的自己都有点麻,赶紧回到帐篷里念经,清清脑子。

    刘牧思绪同样感到混乱不已,也回到帐篷背物理公式清清脑子。

    诸明没有见过情缘因魔,不了解他的副作用,除了天澜身上的伤心事,他其实很好奇。

    用灵力密语传音给睡在他隔壁的天澜。

    “天澜,这情缘因魔还有这副作用?真是喝了药似的。”

    天澜正在念经,听到诸明的传音都惊着了。

    “不是说了,涉及私事不能乱听的吗?”

    诸明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很是着脑。

    “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除了我都清楚。”

    天澜真是对这死小孩无语,怎么这么八卦!

    “情侣之间有这事不是很正常吗?

    你个未成年问那么多干嘛,睡觉。”

    诸明最烦人拿自己当小孩了。

    “你倒是成年了,怎么不告诉他后果?”

    此话一出诸明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天澜听到这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终生都将追求生的意义,我是怯懦死亡的懦夫。”

    帐篷外的火光也因为这句话暗淡下了,这漆黑的夜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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