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突然,一阵巨大的打雷声袭来。

    “啊!”

    正在睡梦中的沈月言突然被打雷声惊醒。

    此刻雷雨交加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虽是白天,天空却黑压压的一片,全然没有一点白天的影子。

    被惊醒后的她小脸通红,瞳孔骤然放大,眼里满是惊恐,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全身大汗淋漓,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捂着心口的位置,满脸的痛苦。

    她记得刚刚正在做噩梦,梦里她被遏制住无法逃离,突如其来的一阵打雷声将她从噩梦中惊醒。

    她揉揉太阳穴蹙眉看向一旁的时钟,上面显示着中国时间公历九月十日农历八月十五22点27。而下面的时间是美国时间早上10点27。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

    “叮……”

    一声铃响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拿起手机,原来是生日推送。今天不只是中秋节更是她24岁的生日。

    她放下手机,胡乱的揉了揉脸,不行,得起来喝瓶冰啤压压惊,安抚一下她受惊的小心脏。

    随即起身往出走,刚到客厅就看到姑姑在吃早餐。

    姑姑,是美国赫赫有名的金融街投资奇才沈录。她,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显得很是干练,高挑的身姿穿着一身白色西服套装,再结合她那几句轮廓感的脸型和那大气的五官,把女强人的气质展示的淋漓精致。

    可她现在却围着围裙为自己做饭。

    “小懒猪,终于舍得起床了!”沈录将饭装盘,沈月言嘻嘻一笑立马识趣的把饭端到餐桌。

    沈录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饭盒,她打开饭盒,原来里面装的是月饼。

    她拿起一块放到沈月言跟前的餐盘里:“快尝尝,这可是你妈亲自给你做的月饼。”

    沈月言眼睛一亮:“我妈?”

    她伸长脖子环视一周:“我妈来了吗?”

    沈录吃着月饼看她那样子忍俊不禁却还是如实回答道:“没有,这是你妈提前做好寄过来的。”

    沈月言又蔫了:“好吧。”

    看来到了得晚上了。

    “姑姑......”沈月言嘴里啃着月饼,特别委屈的叫她。

    “哎呦,怎么了这么委屈?”

    “姑姑,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太吓人了!”沈月言噘着嘴抱着沈录的胳膊跟她抱怨道。

    “是嘛,梦到什么了?”沈录看着沈月言在自己跟前撒娇,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关心的问道。

    沈月言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忆着。

    她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特别真实的……

    深深的……下坠感!

    仿佛从万米高空坠落,瞬间的失重感让她在睡梦中猛的冒出一身汗。

    “你呀,就是最近太累了,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正式步入职场,压力难免会有点大。”

    沈录安慰沈月言,其实她今天也感觉心神不宁的,心里特别难受,凌晨四点被噩梦惊醒再也睡不着了,所以她今天才会起那么早。

    “好了快吃吧,今天生日玩得开心,晚上回来给你带礼物哦!”

    “谢谢姑姑!”沈月言嘴巴鼓鼓还嚼着饭一把抱住沈录朝她脸上亲了一口。

    沈月言嘿嘿一笑,沈录好笑的拍拍脸上的饭渣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头。

    “你呀……”

    云城

    中央公馆

    今天是中国的中秋节,家家户户聚在一起吃月饼。

    宁家的大别墅里,宁长远一家三口正心怀各异的吃着晚饭。

    宁长远今天特别开心,他从年轻的时候就看沈天成不顺眼了,他处处压自己一头,竟然还抢走了自己心爱之人,还在事业上处处压自己一头,他早就恨透了他。如今沈天成在自己的“助力”之下顺利倒台,沈氏也随之落败,作为宁氏集团董事长的他,满脸的开心藏都藏不住,这次,他终于扳回一城。

    而张婉,宁长远的妻子,宁一帆的母亲,今天知道宁一帆回来,特别开心,一回到家就亲自动手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

    而此刻,作为宁长远儿子的宁一帆正头也不抬的吃着饭,一回来就没怎么搭理过他俩。

    宁长远倒是开心的没怎么关注宁一帆,可这些都被张婉尽收眼底。

    “儿子,最近忙什么呢,都不回来看看妈妈?”

    张婉看宁一帆一直不怎么开心,只是闷头在那儿吃,就故意找话题跟他聊天,想拉近一下两人的关系。

    本以为宁一帆能好好跟自己聊两句,没想到他看都没看自己,只是闷声玩味回答了句:“还能干嘛,玩呗!”

    张婉感到些许的尴尬,就顺势拿筷子给宁一帆夹了两块他喜欢吃的鱼:“多吃点,这是妈妈特意给你做的。”

    宁长远看到宁一帆这副样子,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对着宁一帆严厉呵斥道:“臭小子,喊你回来吃饭摆个臭脸给谁看呢,你妈给你夹个菜,连个反应也没有,看都不看一下,怎么,你是想气死我们嘛!”

    张婉连忙阻止宁长远不让他再说下去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快别说了!”

    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她可不想又弄得不欢而散。

    宁一帆本来就因为被逼着回来吃饭不高兴,听了这话更是生气了,他用力‘啪’的一下放下筷子,又‘腾’的一下站起来,一双剑眉高高扬起,多情的桃花眼却覆盖了一层阴郁,睫毛微微颤抖着,眼中闪出熠熠的寒光,盯着宁长远:“所以呢,你们让我回来我就得回来吗?让我吃饭就得吃饭?让我高兴我就得高兴,让我干嘛我就得干嘛吗?”

    听到这话,宁长远忍不了了,他眼里布满怒火,“腾”的一下站起来,手里还握着筷子直接就拍向桌子。

    “你!!!你给我滚!!!!”

    宁一帆真的是随了宁长远,不管是脾气还是样貌。

    “你快别说了!”张婉一看两人又杠起来了,转头瞪着宁长远示意他停下。

    “一帆,乖,别说了,坐下吃饭吧。”张婉连忙起身安抚宁一帆,生怕他一气之下又走了。

    宁一帆却歪头自嘲笑笑:“我以前也是很听话很乖的,我变成这样,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吗?”

    听闻这话,张婉放在宁一帆胳膊上的手一怔,心里一惊,而后面露难色不知所措。

    宁一帆不顾他们二人,转身就走。

    当他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你们做事情但凡考虑一点我的感受,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说完,他没回头看他们的反应,也没等他们的回答就直接走了。

    “一帆别走,你还没吃妈妈亲手包的月饼。”

    张婉望着离开的背影,眼里似有泪水溢出。

    他心情烦闷,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晃荡着。

    经过一座大楼的时候,他看到楼下围了好多人,还有警车,好奇心使他停了下来。

    待警察把人群驱散开,两个死状惨烈的人映入他的眼帘,他视力极好,就算隔着一条街都能看清现场。

    死者是一男一女。

    他叹了口气,今天是中秋节,到处灯火通明阖家欢乐的,怎么想不开跳楼呢。

    还说别人呢,他自己不也是中秋节跟家里吵架跑出来。

    他抬眼看了看这栋大楼,上面还挂着“沈氏集团”四个大字,看着还挺高,应该有三十多层。

    这要是从天台跳下去……

    他不忍的皱了皱眉,没敢往下想,太血腥了。

    临走前他瞟了一眼那边,看到两张被摔的面目全非的脸冲向自己,他猛然被突然吓了一跳,身子抖了一抖,立马开车离开了。

    第二天,沈氏集团董事长及其夫人双双跳楼自杀这件事情,经过一晚的发酵,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宁长远的秘书小赵给他看了昨晚录的视频向他汇报这个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他削薄的嘴唇轻抿着,随之嘴角一勾,蕴藏锐利的眼眸半眯着。

    他扶了扶架在他鼻子上的金丝眼镜,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不禁冷哼一声:“哼……沈天成,你看你,你这不是自找的吗?敢跟我斗......哈哈......”

    接着就是一阵丧心病狂的奸笑声,仿佛在为自己来之不易的胜利祝贺,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接着只听突然“哐”的一声,他那原本张开的双手突然紧握成拳,狠狠砸向他的办公桌,眼神变得锋芒凌厉,恶狠狠的说到:“跟我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这句话似乎在警告谁一样。而他此刻的表情特别恐怖,眼神就犹如锋刃一样,看他一眼仿佛就要刺向骨髓,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就连跟随他这么多年的赵秘书都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得一哆嗦,把他吓得眼镜都差点掉了。

    虽然他比其他人要更了解宁长远,知道他的为人,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可怕的样子,阴险狡诈之情完全表露,毫不掩饰。

    别看他已经年近半百,但是并没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慈祥,可他眼睛里的那股戾气并没有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慢慢消逝,依旧那么的自负又不可一世。

    然后,他大手一挥让赵秘书出去,待他离开后,那个狂妄自大的宁长远顿时没了刚刚的精气神给蔫儿了下来,眼里满是落寞。

    他从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微微泛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上面是一个穿着酒红色连衣裙的少女,她扎着两根麻花辫,站在向日葵花海里肆意的笑着,宁长远颓颓的摘下了眼镜,痴痴地盯着这张照片竟然也笑了。

    他轻轻地用手抚摸着那上面的人儿,从他那冰冷的眼眶里,竟然流出了滚烫的眼泪,顺着下巴落到照片上,他用那双厚实的手小心的捧着照片放置胸口,闭上眼睛靠在椅背是不停的呢喃着:“小卿,小卿......为什么,为什么......”

    沈氏破产及其沈氏夫妇双双自杀,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虽然警方已经全力压制这件事,但还是吸引了各大媒体报社的注意力,被他们注意到可不是什么好事,为了博得更多的关注度,他们可没少费尽心思的报道这件事情,什么“沈氏集团破产”“沈氏夫妇疑因破产双双跳楼自杀”等等各种各样的新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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