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江晴被尿憋醒，外面下着雨，嘀嗒嘀嗒落在雨棚上。
对上班族来说，这时候睡醒可能比较难受，继续睡还是起床，怎么都不会舒服。
江晴倒是很喜欢。
反正不用早起冒雨上班，阴冷潮湿的天气，拥堵的早高峰，这些都跟她无关。
蜷缩在薄被里，静静听着外面的雨声，脑子里再随便想一些温馨的画面：
例如漫天大雪的荒原，木屋，壁炉，吱吱冒油的牛排，热气腾腾的泡面。
很快就能安然入睡……
江晴临近中午才醒，手机上七八个赵飞的未接电话。微信上也是大段语音问她什么时候来公司。
想了想，她简短回复一句：下午三点公司旁边新开的咖啡店。
退休后的陈淑芬早上要去老年大学上课，中午不回来，餐桌上留了两个水煮蛋。
江晴洗漱后冲了杯咖啡，又在手机上点了份轻食外卖。
虽然不如网上描述的令人羡慕的静海独生女那么夸张，但江晴的生活却安逸而稳定，并且在可预见的未来，这种生活还能持续下去。
陈淑芬作为静海顶尖高中的高级职称教师，退休工资本就不低。平时抹不开面子还得带几个亲朋好友介绍的高三学生，课时费再怎么友情价也得五百一小时。
这些收入足够保证江晴可以不用工作，一边在网络上瞎捣鼓一边准备考教师编制。
男友刘浩虽然是北方人，但身为静海大学的高材生，考上静海本地的编制也是迟早的事。
对江晴来说，未来像是透明玻璃盒里的彩色糖果，既好看又摆的整整齐齐，随便拿一颗都是七分甜的。
都说灵感和动力来自于生活的苦难，不逼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而安逸，只会让人沉沦。
想想那些网红或者电商大佬接受采访时，谁还没一段不堪回首低谷期？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种安逸的生活状态恰恰是她一直做不好互联网的根本原因。
公司旁的这家咖啡店刚开不久，装修风格相当别致，好友李雯在这里当服务员，之前偶然去过一次就被其氛围吸引。
选在这里，更主要是公共场所，相对安全一些。赵飞那边对江晴来说不是公司而是窝点。
咖啡厅里顾客不多，有人在一侧角落忙着用手机四处拍摄。
两男一女，其中一个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像是领导。
一边指挥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拍摄，一边认真的在自己手机上记录着。
男人身形略显消瘦，声音语气不急不缓很柔和。连带白净的皮肤，有种温润的气质。
不错，符合江晴想象中的轻熟大叔形象。
“这几个什么人？”江晴斜着身子靠在吧台上，将一颗开心果丢进嘴里。
李雯手头忙着咖啡，头也不回道：“好像是什么做短视频的公司吧，觉得店里的环境不错，想拍点照片。”
“这里可以随便拍吗，老板同意的？”
听到段视频，江晴有了些兴趣，很好奇这几个人在拍什么。
特别是那个女人比较眼熟，好像在短视频平台见过。
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打扮相当有气质。没猜错应该也是个网红，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李雯递过来一杯咖啡：“又不是什么私密地方，有什么不许拍？再说了，你看他们还点了好几百块的外带，也算大客户了，有什么理由拒绝？”
吧台贴墙那块，是一排的咖啡和点心，足足有十来分。
额！江晴心道这几个人还挺懂事的，任谁是老板遇上这种顾客，也不会拒绝。
女人似乎觉得小伙子做事不认真，批评道：“认真点，总监很少亲自带人干活，有这机会还不多学点。”
轻熟大叔却不以为意：“没事，这种枯燥的事换谁都不乐意干。”又扭头指向吧台对小伙子说：“那边再拍几张，各个角度都要有。今天的照片记得回去一定要分类标记好地点，不然时间长了容易忘。”
四目交汇，江晴的视线恰好和他撞在一起。
隐约觉得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喉结甚至蠕动了一下。
江晴本能的想把眼神移开，男人眼神却从惊讶变成惊喜。
瞳孔猛地一亮，像是黑夜中点燃的火柴。
只是仅仅刹那后，这一星星的火苗又陡然熄灭。
江晴好奇，但也没多想，转头和李雯继续聊起了天。
“小姐您好，能帮个忙吗？”
耳边传来温润的声音，扭头见是刚刚那个男人，江晴心里立刻就泛起嘀咕：妈呀，咱们就目光对视一眼，还黏上我了。
“你要干嘛？”
鼻尖嗅到一丝淡淡香水味，她本能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
穿着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大众品牌，但干净得体，衣品也可以。
不错，是自己喜欢的轻熟大叔类型。
好感度+1。
只是脖子里挂着一条银色的细长项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有些和整体形象不太搭。
“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和江晴始终保持一步的距离，双手递过一张名片，声音依旧不急不缓：“我们在给公司的素材库录入场景，觉得您形象很符合我们即将合作的一家品牌的调性，想麻烦您帮忙在镜头里露个脸，方便我们回去找对应气质的达人合作。”
江晴接过名片看了眼：天和文化传媒：钟晨。
名片清爽简洁，甚至连个头衔都没有。
见她没说话，钟晨友好的笑了笑，继续补充道：“请放心，未经同意，您的照片只会存在我们公司的素材库中，不会外传。如果有外传，我们会承担法律责任。另外，我们也会给您一千元作为拍摄费用。”
“哇，一千块，就拍几张照片哎。”
李雯比江晴还要激动，轻轻的在她耳边嘀咕：“赶紧答应啊，这钱赚得多容易。”
江晴本以为他是来跟自己搭讪的，只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喜欢的轻熟大叔类型，所以倒也不讨厌。
不过赵飞那件事已经让她对文化传媒几个字形成了天然抵触，当下还是将钟晨和赵飞归为一路货：“咳咳，我……我不同意。”
原先对他的一点好印象也就此归零。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钟晨微笑点头后倒退身子离开。没有任何劝说和纠缠，甚至脸上也没有起什么波澜。
随后三人继续拍照片，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
李雯敲了敲江晴的脑壳：“你傻啊，一千块都不要。当你是明星啊，拍几张照片怎么了？”
“你也知道我不是明星啊，我这张脸凭什么值一千块？”江晴使劲戳着自己的腮帮子：“都是借口好伐！我也做过短视频，他说得什么素材库，我怎么没听过，天知道拿我照片去干嘛。出门在外，还是多留个心眼好。”
江晴嘴硬，但想到一千块，又觉得刚才拒绝的太过草率。应该再多问几句，兴许人家真的只是单纯拍照呢。
不过已经这样了，她也只能把名片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一会功夫后赵飞来了，江晴被他急吼吼的拉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姑奶奶哎，昨天我好不容易给人大哥哄住，这一夜聊的，看我的黑眼圈。一会好好视频，别前功尽弃啊。”
江晴不装了，直接摊牌：“飞哥，不好意思，我妈不同意我跟陌生人视频。”
“什么，你跟你妈说这事干嘛？”赵飞差点跳起来。
江晴存心气赵飞，故意调侃：“我妈说违法的事情不能做，不许视频，更不许我去你那边直播了。我是乖宝宝，当然要听妈妈的话咯。”
“操！耍我玩呢？”赵飞真火了，拳头咚的砸在桌上。
看到周围有顾客投来嫌弃的目光才压低声音：“江晴你可别忘了那三十万的违约金。今天要是不跟大哥视频，明天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好啊，我等着！”
江晴往后挪了挪屁股靠在椅子上，在手机上翻出和赵飞的聊天记录道：“我和你们公司签约时候签的是合作和协议。但事实上，我和你们公司之间执行的应该是劳动合同。”
见赵飞愣神；江晴微微一笑：“我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固定的工作场所，这些都构成事实上的劳动关系，我和你的聊天记录以及我拍下的上下班打卡视频可以作为凭证。而你们公司却没有给我交纳过一分钱的社保，你们得补。”
“其次，你们在合约上承诺给我买商业流量扶持，但是我看过我的直播后台，所有的流量来源中没有任何商业流量。这一个月的流量来源我都截图保存了。”
“最后一点，违约金应该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三十万啊，我何德何能给你们公司造成这么大损失了？就因为没跟大哥视频，没骗到他的钱？”
赵飞语塞，确实没想到江晴今天会突然变卦，还能拿出一二三点有理有据的理由。
见他脸黑没回应，江晴觉得自己这一套操作应该是拿捏住他了。
笑着轻轻搅动咖啡，既得意又解气道：“飞哥，其实吧我不太懂法。具体适用的法律条款可能有些出入，但是方向不会错。要不我找个律师跟你们打官司，律师费可比违约金少多了。万一我赢了，你还得补我社保金。”
赵飞哑火，露出一副催头丧气的样子，死死盯着江晴，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江晴觉得神清气爽，公会冒充自己聊天以及拿违约金威胁自己的恶气算是出了八分。
还有两分，得等赵飞把社保金补给她才能消。
刚刚三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江晴身后，女人开口问：“看样子，她对娱乐公会的套路还挺了解，签约前应该做了功课。”
钟晨托着下巴，看着江晴背影淡淡回应：“恩，是了解一些，但不多。”
女人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这姑娘要吃亏？”
“看看再说吧。”钟晨点头。
对上班族来说，这时候睡醒可能比较难受，继续睡还是起床，怎么都不会舒服。
江晴倒是很喜欢。
反正不用早起冒雨上班，阴冷潮湿的天气，拥堵的早高峰，这些都跟她无关。
蜷缩在薄被里，静静听着外面的雨声，脑子里再随便想一些温馨的画面：
例如漫天大雪的荒原，木屋，壁炉，吱吱冒油的牛排，热气腾腾的泡面。
很快就能安然入睡……
江晴临近中午才醒，手机上七八个赵飞的未接电话。微信上也是大段语音问她什么时候来公司。
想了想，她简短回复一句：下午三点公司旁边新开的咖啡店。
退休后的陈淑芬早上要去老年大学上课，中午不回来，餐桌上留了两个水煮蛋。
江晴洗漱后冲了杯咖啡，又在手机上点了份轻食外卖。
虽然不如网上描述的令人羡慕的静海独生女那么夸张，但江晴的生活却安逸而稳定，并且在可预见的未来，这种生活还能持续下去。
陈淑芬作为静海顶尖高中的高级职称教师，退休工资本就不低。平时抹不开面子还得带几个亲朋好友介绍的高三学生，课时费再怎么友情价也得五百一小时。
这些收入足够保证江晴可以不用工作，一边在网络上瞎捣鼓一边准备考教师编制。
男友刘浩虽然是北方人，但身为静海大学的高材生，考上静海本地的编制也是迟早的事。
对江晴来说，未来像是透明玻璃盒里的彩色糖果，既好看又摆的整整齐齐，随便拿一颗都是七分甜的。
都说灵感和动力来自于生活的苦难，不逼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而安逸，只会让人沉沦。
想想那些网红或者电商大佬接受采访时，谁还没一段不堪回首低谷期？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种安逸的生活状态恰恰是她一直做不好互联网的根本原因。
公司旁的这家咖啡店刚开不久，装修风格相当别致，好友李雯在这里当服务员，之前偶然去过一次就被其氛围吸引。
选在这里，更主要是公共场所，相对安全一些。赵飞那边对江晴来说不是公司而是窝点。
咖啡厅里顾客不多，有人在一侧角落忙着用手机四处拍摄。
两男一女，其中一个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像是领导。
一边指挥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拍摄，一边认真的在自己手机上记录着。
男人身形略显消瘦，声音语气不急不缓很柔和。连带白净的皮肤，有种温润的气质。
不错，符合江晴想象中的轻熟大叔形象。
“这几个什么人？”江晴斜着身子靠在吧台上，将一颗开心果丢进嘴里。
李雯手头忙着咖啡，头也不回道：“好像是什么做短视频的公司吧，觉得店里的环境不错，想拍点照片。”
“这里可以随便拍吗，老板同意的？”
听到段视频，江晴有了些兴趣，很好奇这几个人在拍什么。
特别是那个女人比较眼熟，好像在短视频平台见过。
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打扮相当有气质。没猜错应该也是个网红，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李雯递过来一杯咖啡：“又不是什么私密地方，有什么不许拍？再说了，你看他们还点了好几百块的外带，也算大客户了，有什么理由拒绝？”
吧台贴墙那块，是一排的咖啡和点心，足足有十来分。
额！江晴心道这几个人还挺懂事的，任谁是老板遇上这种顾客，也不会拒绝。
女人似乎觉得小伙子做事不认真，批评道：“认真点，总监很少亲自带人干活，有这机会还不多学点。”
轻熟大叔却不以为意：“没事，这种枯燥的事换谁都不乐意干。”又扭头指向吧台对小伙子说：“那边再拍几张，各个角度都要有。今天的照片记得回去一定要分类标记好地点，不然时间长了容易忘。”
四目交汇，江晴的视线恰好和他撞在一起。
隐约觉得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喉结甚至蠕动了一下。
江晴本能的想把眼神移开，男人眼神却从惊讶变成惊喜。
瞳孔猛地一亮，像是黑夜中点燃的火柴。
只是仅仅刹那后，这一星星的火苗又陡然熄灭。
江晴好奇，但也没多想，转头和李雯继续聊起了天。
“小姐您好，能帮个忙吗？”
耳边传来温润的声音，扭头见是刚刚那个男人，江晴心里立刻就泛起嘀咕：妈呀，咱们就目光对视一眼，还黏上我了。
“你要干嘛？”
鼻尖嗅到一丝淡淡香水味，她本能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
穿着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大众品牌，但干净得体，衣品也可以。
不错，是自己喜欢的轻熟大叔类型。
好感度+1。
只是脖子里挂着一条银色的细长项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有些和整体形象不太搭。
“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和江晴始终保持一步的距离，双手递过一张名片，声音依旧不急不缓：“我们在给公司的素材库录入场景，觉得您形象很符合我们即将合作的一家品牌的调性，想麻烦您帮忙在镜头里露个脸，方便我们回去找对应气质的达人合作。”
江晴接过名片看了眼：天和文化传媒：钟晨。
名片清爽简洁，甚至连个头衔都没有。
见她没说话，钟晨友好的笑了笑，继续补充道：“请放心，未经同意，您的照片只会存在我们公司的素材库中，不会外传。如果有外传，我们会承担法律责任。另外，我们也会给您一千元作为拍摄费用。”
“哇，一千块，就拍几张照片哎。”
李雯比江晴还要激动，轻轻的在她耳边嘀咕：“赶紧答应啊，这钱赚得多容易。”
江晴本以为他是来跟自己搭讪的，只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喜欢的轻熟大叔类型，所以倒也不讨厌。
不过赵飞那件事已经让她对文化传媒几个字形成了天然抵触，当下还是将钟晨和赵飞归为一路货：“咳咳，我……我不同意。”
原先对他的一点好印象也就此归零。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钟晨微笑点头后倒退身子离开。没有任何劝说和纠缠，甚至脸上也没有起什么波澜。
随后三人继续拍照片，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
李雯敲了敲江晴的脑壳：“你傻啊，一千块都不要。当你是明星啊，拍几张照片怎么了？”
“你也知道我不是明星啊，我这张脸凭什么值一千块？”江晴使劲戳着自己的腮帮子：“都是借口好伐！我也做过短视频，他说得什么素材库，我怎么没听过，天知道拿我照片去干嘛。出门在外，还是多留个心眼好。”
江晴嘴硬，但想到一千块，又觉得刚才拒绝的太过草率。应该再多问几句，兴许人家真的只是单纯拍照呢。
不过已经这样了，她也只能把名片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一会功夫后赵飞来了，江晴被他急吼吼的拉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姑奶奶哎，昨天我好不容易给人大哥哄住，这一夜聊的，看我的黑眼圈。一会好好视频，别前功尽弃啊。”
江晴不装了，直接摊牌：“飞哥，不好意思，我妈不同意我跟陌生人视频。”
“什么，你跟你妈说这事干嘛？”赵飞差点跳起来。
江晴存心气赵飞，故意调侃：“我妈说违法的事情不能做，不许视频，更不许我去你那边直播了。我是乖宝宝，当然要听妈妈的话咯。”
“操！耍我玩呢？”赵飞真火了，拳头咚的砸在桌上。
看到周围有顾客投来嫌弃的目光才压低声音：“江晴你可别忘了那三十万的违约金。今天要是不跟大哥视频，明天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好啊，我等着！”
江晴往后挪了挪屁股靠在椅子上，在手机上翻出和赵飞的聊天记录道：“我和你们公司签约时候签的是合作和协议。但事实上，我和你们公司之间执行的应该是劳动合同。”
见赵飞愣神；江晴微微一笑：“我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固定的工作场所，这些都构成事实上的劳动关系，我和你的聊天记录以及我拍下的上下班打卡视频可以作为凭证。而你们公司却没有给我交纳过一分钱的社保，你们得补。”
“其次，你们在合约上承诺给我买商业流量扶持，但是我看过我的直播后台，所有的流量来源中没有任何商业流量。这一个月的流量来源我都截图保存了。”
“最后一点，违约金应该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三十万啊，我何德何能给你们公司造成这么大损失了？就因为没跟大哥视频，没骗到他的钱？”
赵飞语塞，确实没想到江晴今天会突然变卦，还能拿出一二三点有理有据的理由。
见他脸黑没回应，江晴觉得自己这一套操作应该是拿捏住他了。
笑着轻轻搅动咖啡，既得意又解气道：“飞哥，其实吧我不太懂法。具体适用的法律条款可能有些出入，但是方向不会错。要不我找个律师跟你们打官司，律师费可比违约金少多了。万一我赢了，你还得补我社保金。”
赵飞哑火，露出一副催头丧气的样子，死死盯着江晴，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江晴觉得神清气爽，公会冒充自己聊天以及拿违约金威胁自己的恶气算是出了八分。
还有两分，得等赵飞把社保金补给她才能消。
刚刚三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江晴身后，女人开口问：“看样子，她对娱乐公会的套路还挺了解，签约前应该做了功课。”
钟晨托着下巴，看着江晴背影淡淡回应：“恩，是了解一些，但不多。”
女人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这姑娘要吃亏？”
“看看再说吧。”钟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