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纪蔚然！你把刀放下，不要冲动，钱的事儿咱好说...犯不上动刀啊，你说是吧...”纪蔚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神空洞冰冷，并不在意被她控制的肥胖油腻的男人在说什么，“我说不给了吗？为什么一次次得来逼我，挑战我的底线”纪蔚然平静的说完，把刀插在距离男人眼睛不到一厘米的地板上，男人顿时被吓的脑门冒汗，原本没有头发的脑袋现在有点反光，大声叫道“奶奶！姑奶奶！孙子以后再也不来催您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通知我，您看行吗？”纪蔚然缓缓地把刀从地板上拔出来，悠悠的说“我已经还了十万，还差两万，下个月十二号你来拿”男人逃也似的爬起来冲到门口，边开门边说“行行行，当然行了...”说完就慌张的跑下楼了。
纪蔚然把刀扔在地上，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了一根，刚吐出第一口烟，手机就响起来了，“你什么时候来把李梅芳弄走...瘦的跟鬼一样，真是个赔钱货，卖都卖不上价钱...操”纪蔚然抽烟的动作并没有停，静静地听那边公鸡嗓子骂完他毕生学的脏话，才缓缓地说“嗯，现在过去”。
这一通电话打完，烟也正好抽完，她下楼骑上自己买了两年的三手摩托车，一路噪音的去老地方接她妈回家。到了那个地方难免要留下点钱，纪蔚然把自己准备好的两千块钱给了那个瘦的跟猴一样的男人，“我可以带我妈走了吧”纪蔚然并没有看那个男人，而是看着一旁靠着墙瘫坐在一边的她的妈妈，“走吧走吧，下次看好了，不要让她再来了...”纪蔚然“你们看门的把门看严实点，别再放她进来了”男人哼了一声招呼几个兄弟进屋喝酒去了，纪蔚然把妈妈搀起来，没有埋怨也没有怪罪，半扶半抱的把她放在摩托车的后座，自己坐在前面，左手向后固定着她，右手扶着车把，就这样慢慢的开着。
到了家楼下，就看见家里面的灯亮着，纪蔚然知道那是纪国军回来了，本来跌倒谷底的心情，立刻降到了冰点。她扶着妈妈上楼，上到三楼和四楼的中间，就看到防盗门大开，烟味夹杂着酒味从里面涌出来，让人头晕想吐，她扶着恢复了点意识的妈妈进门之后，就直接把妈妈送进了卧室休息，把卧室的门和防盗门关上之后就站在纪国军的对面，“纪国军，你什么时候死”纪蔚然的语气冰冷至极，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纪国军立刻用常年喝酒抽烟孕育出来的破锣嗓骂道“我是你爹！我他妈就是死了，也得是你给是我送葬”纪国军吐出一口痰，接着说“给我点钱，这个月手气不好，欠了人家点钱”“我一个学生哪儿有钱，别问我要钱”纪蔚然点了一根烟，“你他妈有钱买烟没钱给老子是吧？你把钱藏哪儿了！”说完就起身要去柜子里翻钱，纪蔚然也不拦着，随他翻，房间统共就这么大，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傻子才会把钱藏在这儿，一地狼藉，纪国军翻不到钱骂的更厉害了“老子养你这么大，让你给老子点钱就他妈这么难”说完就一巴掌打在纪蔚然脸上，这还不算，抄起扫把轮起来就开始打她“老子他妈养你花了多少钱，现在让你给点钱就他妈这么费劲，你的钱都去哪儿了，啊？光他妈会花钱不会挣钱，养你有什么用？怎么不去死啊？”纪蔚然就任他打，不哭也不叫，疼的直冒汗，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了，她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李梅芳躺在卧室的床上，听着外面的声音，她的心都揪起来了，眼睛干涩，这么多年和纪国军生活在一起，打骂早已成为她的家常便饭，棍子不知道打折了几根，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的她越想哭眼睛就越发的血红干涩，她在等，等她女儿睡着。
似乎是打累了，纪国军终于停了手，喘着粗气倒在沙发上，把扫把扔在一边，点了根烟躺在沙发上就不再说话了，纪蔚然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径直走向浴室，再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血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淤青，纪国军在沙发上睡着了，这艰难的一天终于过去了，这艰难的一天对纪蔚然来说就是她平凡的每一天。
纪蔚然打开被储藏间改造的卧室，那是她自己的房间，虽然小，但是对她来讲足够了。一天的疲倦，此刻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戴上耳机听着音乐，靠在窗户边抽着一根烟，这一刻她是放松的也是享受的，嘴角终于有了弧度的变化。
李梅芳慢慢的打开卧室的门，关着灯的客厅在月光的映衬下也是清晰的，纪国军仰面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睡得正熟，李梅芳缓缓地走向他，掏出自己藏在背后的刀就朝着他的脖子割去，纪国军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会动了，李梅芳解脱似的呼出一口气，坐在旁边沙发上出神片刻，拿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腕，任由血液一点点流逝，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冰冷，眼睛看向纪蔚然的房间，慢慢的没有了光。
纪蔚然听着音乐睡着了，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在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穿花裙子的夏天，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看海的那个夏天，纪蔚然眼角有一点湿润，嘴角却扬了起来，可是这个夏天永远不会到来，也不可能回到那个夏天。
这一夜纪蔚然睡得格外踏实，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没有醒来。
“纪蔚然！你把刀放下，不要冲动，钱的事儿咱好说...犯不上动刀啊，你说是吧...”纪蔚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神空洞冰冷，并不在意被她控制的肥胖油腻的男人在说什么，“我说不给了吗？为什么一次次得来逼我，挑战我的底线”纪蔚然平静的说完，把刀插在距离男人眼睛不到一厘米的地板上，男人顿时被吓的脑门冒汗，原本没有头发的脑袋现在有点反光，大声叫道“奶奶！姑奶奶！孙子以后再也不来催您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通知我，您看行吗？”纪蔚然缓缓地把刀从地板上拔出来，悠悠的说“我已经还了十万，还差两万，下个月十二号你来拿”男人逃也似的爬起来冲到门口，边开门边说“行行行，当然行了...”说完就慌张的跑下楼了。
纪蔚然把刀扔在地上，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了一根，刚吐出第一口烟，手机就响起来了，“你什么时候来把李梅芳弄走...瘦的跟鬼一样，真是个赔钱货，卖都卖不上价钱...操”纪蔚然抽烟的动作并没有停，静静地听那边公鸡嗓子骂完他毕生学的脏话，才缓缓地说“嗯，现在过去”。
这一通电话打完，烟也正好抽完，她下楼骑上自己买了两年的三手摩托车，一路噪音的去老地方接她妈回家。到了那个地方难免要留下点钱，纪蔚然把自己准备好的两千块钱给了那个瘦的跟猴一样的男人，“我可以带我妈走了吧”纪蔚然并没有看那个男人，而是看着一旁靠着墙瘫坐在一边的她的妈妈，“走吧走吧，下次看好了，不要让她再来了...”纪蔚然“你们看门的把门看严实点，别再放她进来了”男人哼了一声招呼几个兄弟进屋喝酒去了，纪蔚然把妈妈搀起来，没有埋怨也没有怪罪，半扶半抱的把她放在摩托车的后座，自己坐在前面，左手向后固定着她，右手扶着车把，就这样慢慢的开着。
到了家楼下，就看见家里面的灯亮着，纪蔚然知道那是纪国军回来了，本来跌倒谷底的心情，立刻降到了冰点。她扶着妈妈上楼，上到三楼和四楼的中间，就看到防盗门大开，烟味夹杂着酒味从里面涌出来，让人头晕想吐，她扶着恢复了点意识的妈妈进门之后，就直接把妈妈送进了卧室休息，把卧室的门和防盗门关上之后就站在纪国军的对面，“纪国军，你什么时候死”纪蔚然的语气冰冷至极，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纪国军立刻用常年喝酒抽烟孕育出来的破锣嗓骂道“我是你爹！我他妈就是死了，也得是你给是我送葬”纪国军吐出一口痰，接着说“给我点钱，这个月手气不好，欠了人家点钱”“我一个学生哪儿有钱，别问我要钱”纪蔚然点了一根烟，“你他妈有钱买烟没钱给老子是吧？你把钱藏哪儿了！”说完就起身要去柜子里翻钱，纪蔚然也不拦着，随他翻，房间统共就这么大，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傻子才会把钱藏在这儿，一地狼藉，纪国军翻不到钱骂的更厉害了“老子养你这么大，让你给老子点钱就他妈这么难”说完就一巴掌打在纪蔚然脸上，这还不算，抄起扫把轮起来就开始打她“老子他妈养你花了多少钱，现在让你给点钱就他妈这么费劲，你的钱都去哪儿了，啊？光他妈会花钱不会挣钱，养你有什么用？怎么不去死啊？”纪蔚然就任他打，不哭也不叫，疼的直冒汗，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了，她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李梅芳躺在卧室的床上，听着外面的声音，她的心都揪起来了，眼睛干涩，这么多年和纪国军生活在一起，打骂早已成为她的家常便饭，棍子不知道打折了几根，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的她越想哭眼睛就越发的血红干涩，她在等，等她女儿睡着。
似乎是打累了，纪国军终于停了手，喘着粗气倒在沙发上，把扫把扔在一边，点了根烟躺在沙发上就不再说话了，纪蔚然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径直走向浴室，再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血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淤青，纪国军在沙发上睡着了，这艰难的一天终于过去了，这艰难的一天对纪蔚然来说就是她平凡的每一天。
纪蔚然打开被储藏间改造的卧室，那是她自己的房间，虽然小，但是对她来讲足够了。一天的疲倦，此刻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戴上耳机听着音乐，靠在窗户边抽着一根烟，这一刻她是放松的也是享受的，嘴角终于有了弧度的变化。
李梅芳慢慢的打开卧室的门，关着灯的客厅在月光的映衬下也是清晰的，纪国军仰面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睡得正熟，李梅芳缓缓地走向他，掏出自己藏在背后的刀就朝着他的脖子割去，纪国军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会动了，李梅芳解脱似的呼出一口气，坐在旁边沙发上出神片刻，拿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腕，任由血液一点点流逝，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冰冷，眼睛看向纪蔚然的房间，慢慢的没有了光。
纪蔚然听着音乐睡着了，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在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穿花裙子的夏天，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看海的那个夏天，纪蔚然眼角有一点湿润，嘴角却扬了起来，可是这个夏天永远不会到来，也不可能回到那个夏天。
这一夜纪蔚然睡得格外踏实，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