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道过大,刺痛中慕晚初惊醒,拼命挣扎甩开皇后束缚。

    “我说了需要考虑几日,还望娘娘莫要逼我。”

    说完,她提起裙摆便是走,脑海不断浮现出曾与凌玄澈相处之日,他的撤官恐是一时回去共想解决办法便可,倘若她真一声不吭去了西北,才真是要断送了俩人之前的情缘!

    不料前脚还没踏出殿门,反被身后之人喊住,再回头,皇后全然没了刚才的半分模样,双眼布满威胁与压迫。

    眼前人朝她步步逼来,“你今日要干踏出此地半步,凌玄澈、苏雨桐本宫定会叫他们纷纷没命。”

    话中的每字每句,编织出一个精美牢笼,困住了慕晚初,也困住了她这颗一直想反抗命运的心。

    她攥紧不能再用力的手,望向门框外湛蓝天空,一滴泪转瞬即逝的划过她的脸侧。

    ——

    直到酉时,慕晚初才迟迟回府,刚推开大门没多久着急等待的二人立刻迎上去。

    苏雨桐率先开口,“怎么此刻回来,皇后娘娘可失有为难你?”

    慕晚初无力摇头,“雨桐姐姐你先回去,我有事同他说。”

    从进门那刻,凌玄澈早已察觉她的不对劲,双目通红像是哭过,当院内仅剩二人后,他过去正想抱住好好关心询问一通,张开的手还没靠近反被对方疏远躲开。

    “你的虎头玉牌呢?”慕晚初质问。

    凌玄澈一闪而过的慌张叫她精准捕捉到。

    “许是刚刚换衣落在屋内,这不重要,今日到底发生何事,你受委屈了?”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对我说实话!”慕晚初终控制不住情绪,“虎头玉牌根本不在府内,而被圣上收回对吗,撤职一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是怕你因此更加自责难受,才不告诉于你。”凌玄澈主动拉起她的手,言语比平常柔了不止几分,“别生气了好不好,官职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没有以后了。”

    “什么没有以后,这话你断不可胡说。”

    “我没有胡说!”慕晚初用力甩开他,“我已经答应皇后替公主和亲,半月后启程,这几日凌将军的照顾我记在心中,所有花销到时我会一并还回,你我此生再也不见。”

    她的话似盆寒冷刺骨的水,浇灭了凌玄澈所有希望与热情,知道这刻他才反应过来下午究竟发生何事,发疯的拉住慕晚初不让她走。

    “是皇后对不对,这一切是皇后在搞鬼,晚初你断不能相信她的话,西北荒凉之地你去了怎能受得了,我们一同想办法解决,你别走,你不要离开我。”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凌玄澈!”慕晚初从未有过的崩溃朝他怒吼,“从始至终我爱的只不过事你的权利你的地位,可如今你根本不再是什么大将军了,去了西北,我嫁得可是草原的王,不比跟着你着一介武夫呆在一起强!”

    话音落下,凌玄澈像剥夺了最后一丝魂般,头重重垂下再抬起时,猩红眼眸布满了一层泪光。

    他哭了!

    慕碗初心疼到好似被人割成几份,在他注视下强忍住泪水,“忘了我吧凌玄澈,你的一生本该是灿烂且美好的。”

    不能因为她,成为被压在泥泞下的沙土。

    在泪水即将夺眶而出的那刻,慕晚初抛开他转身跑入房内,在关门的那刻直接瘫软在地痛哭。

    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滴入一群,不到半晌湿了大片,她对此不管不顾。

    随着哭声逐渐放大,浓烈窒息感随即而来,后不知哭了多久姑娘终累到昏睡过去,醒来后听到房门传来不断敲击声。

    慕晚初艰难爬起,随后摸到腰间的香囊,手略有迟疑后果断撤下放在厅中案上,简单擦下泪痕开门而出,只瞧见满不耐烦的嬷嬷。

    看她如此狼狈,说话人嫌弃之意再不过明显,“若是准备好了,便即可启程入宫吧,莫叫娘娘等久了。”

    “皇后娘娘竟也回等我,还真是难为她了!”

    慕晚初不屑一笑,抬步直直走去,对嬷嬷的怒斥置之不理,却在步入马车的最后一步稍做犹豫,缓缓回头望向空档院内,试图在那里寻找独属于它的印记,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发现,失望的轻叹口气,钻入篷内。

    暂住的墙院不小,但于宫中其他相比算不上大。

    带来的东西不多,除了几件衣物再去其他,不到半刻时辰慕晚初收拾好内屋,动身刚到外院不久,离去的嬷嬷带了两个宫女重新回来。

    这次,嬷嬷完全换了副面孔,“慕姑娘,这时春枝绿瑶,近几日留她们在你宫中伺候。”

    她手上动作不停,“我不需要人伺候,嬷嬷带她们走吧。”

    “不可。”

    一道清冷声音响起,将众人视线引到宫门外,下秒走进来位女子,打扮精致,举止间落落大方,无不展示其尊贵身份。

    对照身旁嬷嬷,慕晚初行礼同叫声,“民女拜见公主。”

    赵淑云过去拉起她,眉眼间尽显温柔,“不必多礼,我还要谢谢你替我去西北和亲,这俩宫女你暂且留下,日后定有用处。”

    后传给她们个眼神,宫女立刻领会夺走慕晚初手中之物,打扫起院子。

    她接着说,“这是你第一次住在宫中,难免有些许不习惯,日后有何事来找我说便可。”

    慕晚初点头,视线自然落在她的衣裙上,是由上好香云纱织造而成,色泽鲜丽经阳光照射散发出点点光芒,看着看着视线便落在赵淑云满是珠钗的发髻上,不知想到什么神情透出了淡淡忧伤。

    猜到她在想什么,赵淑云毫不犹豫拿下支最为好看的簪子,作势塞到慕晚初手中,却被后者连连摆手拒绝。

    “这不合适公主。”

    “有什么不合适的。”赵淑云强掰开其手放入,嘴角嵌笑,“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该怎么办,再说女子人人都爱美,这久当作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可好?”

    她的声音同林间鸟儿鸣叫似的动听,一颦一笑皆是柔情温暖,让慕晚初视线难以从她身上移走,鬼使神差的握紧发簪。

    件她乖乖点头,赵淑云像对待小妹妹的摸摸其头,“我就先走了,你要记得好好休息。”

    “好。”

    目送她们离开,慕晚初直觉手之物较看上重多了,再回头反与两位正坐在院边休息的宫女对视。

    氛围一时陷入安静,宫女却故意无视她各找借口离开,无奈之下慕晚初只能拿起东西清扫起来。

    夜晚的宫中格外冷清,慕晚初转侧不安久久无法入睡,终是起身点亮烛火从首饰盒内翻出两支珠钗。

    一支是今日赵淑云所送,另一支是凌玄澈给她的兔子玉簪。

    她将后者那在手中反复摩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掉落,为防止继续哭下去,她拿出纸笔将这几日所发生之事记下,思绪不知不觉飘向他处。

    此时的凌玄澈应该不是在练武,便是同她一样写着东西,想到这,慕晚初的嘴角不知不觉扬起。

    某条巷口的酒肆内,店小二拍拍木桌,好心叫醒沉睡中的男人。

    “客官,小店要打烊了,用不用我叫个人送您回去啊?”

    凌玄澈猛力晃晃头试图保持清醒,随手拿出银锭摆桌上,说句不用起身踉踉跄跄往外走,结果门坎没跨过险些摔了,及时被赶来的赵景川扶住。

    “堂兄,你怎么喝如此多?”

    苏雨桐很是震惊,在她印象中凌玄澈从未有喝醉之时,今日场面还真难得一见。

    神志不清下,凌玄澈全然顾不得有人对他说着什么,一心将抱住他之人当作慕晚初,唇间不停呢喃。

    “晚初,晚初,你终于来找我了。”

    赵景川勉强按住他乱动的手,问向旁人,“现在该怎么办?”

    “只能你将来将他背回。”

    “啊!”

    眼看较自己强壮不止几分的人,赵景川直觉压力倍增。

    “别走晚初!”

    凌玄澈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身处府内,见床边正趴着个人他心中一喜,可凑近再看此人是赵景川,并非他心有所念之人,瞬间脸色骤降,怒气之下敲醒他。

    突的被吓到,吓的景川冷汗直冒,以为有贼人入侵正准备与之抗衡,同床榻之人意外对视后,才发觉自己的滑稽,略掩尴尬的坐下。

    “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乱出去喝酒算了,还将我当做慕晚初回来吐了一身,幸好有雨桐协助,不然光我一人恐怕真能叫你累死!”

    提到她的名字后,凌玄澈刚调节好的状态再次混乱,整个人瞬间颓废。

    知道他为情所困,赵景川感同身后的拍拍他的肩以做安慰。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但这次是父皇母后一同下旨,即便在想帮你们,我也无能为力。”

    凌玄澈长叹口气,“我也无法想象事情会发展为此等地步,不过,我已经想好对策。”

    “什么对策?”赵景川很是好奇。

    “你若是想知道,就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定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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