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低着声：“我没有。”
“猜到了，你要有的话才不对劲。”周迟懒懒地说了句。
他没多待，扶着栏杆站起来，抬脚就要走，走了几步后发现温辞还紧紧盯着他，挑了下眉：“跟我干嘛？”
“……你不舒服，我怕你晕倒。”
周迟稀奇地笑了声：“我只是低血糖，缓了缓就好了。”
“你吃点这个吧。”温辞摸出两颗糖来，伸过去，“补充糖分。”
周迟睨着女孩儿掌心的两颗小小糖果，“管用吗？”
“管用。”温辞补充一句，“而且吃甜的心情会变好。”
不知道该说女孩子就是心细还是温辞善解人意，她竟然能察觉出他心情很差。
周迟剥开一粒，扔进嘴里，咯嘣一声咬碎，糖果味溢满口腔。
这个初秋好像回到了盛夏。
“谢谢。”
-
周迟回到寝室的时候，两个室友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书桌边开黑，打的火热。
“这边这边这边，上。”
“上屁上，歪了。”
“让你快点开枪你不信，这下好了，输了。”
“自己菜还赖我。”
室友李斐骂了句，听见开门声往后望了眼，“周迟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半小时前你不是就走了吗？”
另一个室友齐进放下手机，“吼，你小子不会是泡妞去了吧哈哈哈哈。”
男生宿舍一向大大咧咧，平时开开玩笑，周迟为人也好相处，一笑而过不怎么计较。今天听到后冷冷看了眼齐进，没接话，从柜子里拿着衣服就进了浴室。
齐进咧着的嘴巴收回，挠挠头：“他怎么了？”
李斐摸下巴：“不知道，感觉心情不咋地，你在胡说八道可能要挨揍。”
齐进骂了声“去你的”，也开始思考，“你别说，我最近就发现了周迟确实不怎么在状态，就刚打球，球都在手边儿上了也没接，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妹子？”
“找打吧你，不怕周迟捶你。”
李斐啧一声，“没开玩笑，你忘记军训那会儿的帖子了，里面不有人说周迟有喜欢的姑娘了么，我猜啊，指定是受情伤了。”
“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
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
周迟面无表情地洗着澡。
浴室门比想象中还要不隔音，将门外两个人的对话传进耳朵里，他心情烦躁，转手将适温的水转向冷水，几秒后，冰凉的水淋湿全身。
终于驱散了那点躁。
周迟一手撑着墙，闭着眼，脑海里闪过前两天看到的一条朋友圈。
照片背景是橙红相间的校园墙，红木椅，古榕树，沈诱穿着复读学校的校服，急匆匆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偷溜出来的。谈灼穿着卫衣，捧着一束玫瑰，在女孩儿靠过来要抱的时候拍了一张模糊的照片。
没有文字。
没有任何修饰。
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自动打上了男女朋友的标签。
谁都知道谈灼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宣示主权。
宣示给谁看？
心知肚明。
明明知道的，他们两个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是注定的事。
周迟看到那张图片，还是忍不住心酸。
还有嫉妒。
-
周迟这种不在线的状态，几天后越发明显。
上课的时候，林奇打游戏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用腿踢了踢旁边的周迟，支支吾吾低声问他：“答案是什么。”
周迟：“不知道。”
林奇以为周迟是故意的，一边低头咬牙切齿叫“爸爸”，一边讨好，“快点快点，迟哥，江湖救命。”
没想到周迟是真不知道，他叹气，“我没听课。”
林奇：“……”
老师痛批了林奇一顿，说下节课还要捉他起来回答问题。
下了课，林奇趴在位置上要死不活的，痛哭流涕，“我怎么就那么倒霉。”
周迟一手托着下巴，懒得理他，目光始终看着手机屏幕。
“你看什么呢？”林奇探头望了一眼。
周迟手快地息屏，冷冷扫了他一眼：“隐私懂不懂，别乱看。”
林奇笑着抖肩，“晚了，已经看到了，你在看机票——”
周迟懒得跟他掰扯，随便“嗯”了声。
“你又要回港城啊？”
周迟气笑了，“眼睛挺尖啊，几秒功夫全看见了。”
林奇挑眉，不要脸地说他火眼金睛，然后又收敛起笑来，怪模怪样地问：“你好端端的回港城干嘛？”
之前高三的时候，周迟也是莫名其妙地转学。
为了那事儿，林奇还跟他冷战呢，说他没一点义气，兄弟都不要了。
“……不会又是为了那女孩儿吧？”
周迟身边知道沈诱存在的，只有林奇一个人。
见他不说话，林奇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他不可置信的摇头：“大情种啊你。”
“你有意见？”周迟淡淡问。
“没没没，我哪敢有意见，我这不是好奇嘛，回去就回去呗，一个机票的事儿，那你犹豫什么呢。”
周迟没说话，拽上书包就走。
林奇叹口气，“痴情种啊。”
他跟上去，一把搭上周迟的肩膀，“待会儿食堂吃啥？”
“不饿。”
“别啊，下午要训练呢，你别又低血糖了。”
周迟转着手机的手指停了停，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两颗糖果，下一秒，还有那张清冷的脸。
很奇怪。
他已经很久没注意过温辞那双酷似故人的眉眼了。
不知不觉中，温辞只是温辞。
-
几天后篮球社团有一个预演赛，刚开学那会儿林奇拽着周迟进了篮球社，虽然平时没什么活动，但像这样关键的预演赛还是要来的，主要是为了下个季度的篮球联赛。
室内篮球馆有空调，林奇换了身篮球服，又坐在凳子上打了把游戏，见周迟还是没来，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过了些时候才接通：“喂。”
鼻音很重，声音懒倦，像是没睡醒。
“不是吧大哥，今天篮球预演赛啊你还没起床？这都要开始了，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约莫是周迟在穿衣服，过了会儿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周迟声音忽远忽近，“知道了，马上到。”
林奇急得跳脚：“那你快来啊。”
林奇出了休息室，外面的人分成两队，正在听队长分析这次作战的战术，还有怎么打配合，他是跟周迟一组，现在周迟没来，只能他听了。
战术研究得差不多，准备开始的时候，周迟终于推开了篮球馆的门。
林奇看了验收表，惊呆了：“你小子还挺会卡点啊！精准到秒厉害了。”
周迟没搭腔，一边拿过球服一边往休息室里走，“刚刚商量的战术是什么？”
林奇把两对的演练战术说了一遍，最后叮嘱道：“队长说了，今天动真格的，你小心点儿啊。”
“嗯。”
周迟一把拽掉上身的卫衣，露出清薄的身材，肌肉恰好分明，介于少年感和男人的中间，他动作干脆地套上了球服，“走吧。”
“诶诶诶，护腕护腕。”林奇拿起护腕扔过去。
周迟带好刚要走，又被林奇一把勾住，见他一脸无奈地又把护膝递过来，“还有这个，你又忘了。”
他默默地又把护膝穿好。
“你今天怎么了，这也忘那也忘。”
周迟现在头很晕，实在是没什么说话的兴致，不想把精力浪费在练习之外的地方。
他摇摇头，没说什么，径直朝着球场走去。
因为是预演赛，没有中场休息，打完一局才下来，不知不觉半个小时的功夫已经过去。这场球赛，两队人都打的很配合，林奇和周迟是蓝队的，接到最后一个球进框的时候，哨声吹响。
“比赛结束！”
“大家集合一下，过来过来。”
队员们撩起衣服擦了下汗，往中心集合。
林奇抱起一个篮球，刚下意识回头看了下周迟。
那人投完篮后，弯下腰，两手撑了下膝盖，没往集合队伍走，跟其中一个人打了招呼后便离开。林奇越看越觉得他不对劲，听完队长的分析之后，拿了衣服就去追：“周迟。”
他停下。
“你今天怎么了？”林奇问。
周迟没说话，又是摇摇头就要走。
一点没把他当兄弟，什么话都不说。
两个人可是很多年的交情了，周迟很少这样瞒着他过，林奇憋了几天的火气突然冒出来，一把扯住周迟的手给他拽回来，“你干嘛呢，几天都这幅德行！刚打球也是，两三回球都要砸脑袋上了都不知道躲，要是砸到了你就得玩完！”说完，林奇两手叉腰，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因为港城那女孩儿是不是？”
周迟耷拉着眼皮，沉默不语。
这就是默认了。
林奇气笑了，不仅是生气，还替他不值：“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犟啊你，一个女孩儿值得吗，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不就是想回港城看她吗，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别这样磨磨唧唧的！你还是不是男人，我他妈都看不起你！”
周迟冷冷扫了他一眼，下颌紧绷，本不想理会，哪知道林奇一拳揍了上来。
他不察，还真就挨了一拳。
周迟低低地骂了句脏话。
林奇怒不可遏，誓要今天把周迟心底憋屈的东西全部发泄出来：“还手啊，别忍，忍你就不是男人！”
周迟拳头握得咯吱响，一把挥了过去。
两个人莫名其妙在篮球场的外厅打的不可开交，你一拳我一拳。
周迟心里像是藏着一头巨兽。
一开始，那火还只是一撮小火星，慢慢地越打烧得越旺，似要从他的胸膛冲出来怒吼，力道越来越收不住。
为什么不选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
为什么要是别人！！！
“猜到了，你要有的话才不对劲。”周迟懒懒地说了句。
他没多待，扶着栏杆站起来，抬脚就要走，走了几步后发现温辞还紧紧盯着他，挑了下眉：“跟我干嘛？”
“……你不舒服，我怕你晕倒。”
周迟稀奇地笑了声：“我只是低血糖，缓了缓就好了。”
“你吃点这个吧。”温辞摸出两颗糖来，伸过去，“补充糖分。”
周迟睨着女孩儿掌心的两颗小小糖果，“管用吗？”
“管用。”温辞补充一句，“而且吃甜的心情会变好。”
不知道该说女孩子就是心细还是温辞善解人意，她竟然能察觉出他心情很差。
周迟剥开一粒，扔进嘴里，咯嘣一声咬碎，糖果味溢满口腔。
这个初秋好像回到了盛夏。
“谢谢。”
-
周迟回到寝室的时候，两个室友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书桌边开黑，打的火热。
“这边这边这边，上。”
“上屁上，歪了。”
“让你快点开枪你不信，这下好了，输了。”
“自己菜还赖我。”
室友李斐骂了句，听见开门声往后望了眼，“周迟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半小时前你不是就走了吗？”
另一个室友齐进放下手机，“吼，你小子不会是泡妞去了吧哈哈哈哈。”
男生宿舍一向大大咧咧，平时开开玩笑，周迟为人也好相处，一笑而过不怎么计较。今天听到后冷冷看了眼齐进，没接话，从柜子里拿着衣服就进了浴室。
齐进咧着的嘴巴收回，挠挠头：“他怎么了？”
李斐摸下巴：“不知道，感觉心情不咋地，你在胡说八道可能要挨揍。”
齐进骂了声“去你的”，也开始思考，“你别说，我最近就发现了周迟确实不怎么在状态，就刚打球，球都在手边儿上了也没接，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妹子？”
“找打吧你，不怕周迟捶你。”
李斐啧一声，“没开玩笑，你忘记军训那会儿的帖子了，里面不有人说周迟有喜欢的姑娘了么，我猜啊，指定是受情伤了。”
“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
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
周迟面无表情地洗着澡。
浴室门比想象中还要不隔音，将门外两个人的对话传进耳朵里，他心情烦躁，转手将适温的水转向冷水，几秒后，冰凉的水淋湿全身。
终于驱散了那点躁。
周迟一手撑着墙，闭着眼，脑海里闪过前两天看到的一条朋友圈。
照片背景是橙红相间的校园墙，红木椅，古榕树，沈诱穿着复读学校的校服，急匆匆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偷溜出来的。谈灼穿着卫衣，捧着一束玫瑰，在女孩儿靠过来要抱的时候拍了一张模糊的照片。
没有文字。
没有任何修饰。
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自动打上了男女朋友的标签。
谁都知道谈灼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宣示主权。
宣示给谁看？
心知肚明。
明明知道的，他们两个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是注定的事。
周迟看到那张图片，还是忍不住心酸。
还有嫉妒。
-
周迟这种不在线的状态，几天后越发明显。
上课的时候，林奇打游戏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用腿踢了踢旁边的周迟，支支吾吾低声问他：“答案是什么。”
周迟：“不知道。”
林奇以为周迟是故意的，一边低头咬牙切齿叫“爸爸”，一边讨好，“快点快点，迟哥，江湖救命。”
没想到周迟是真不知道，他叹气，“我没听课。”
林奇：“……”
老师痛批了林奇一顿，说下节课还要捉他起来回答问题。
下了课，林奇趴在位置上要死不活的，痛哭流涕，“我怎么就那么倒霉。”
周迟一手托着下巴，懒得理他，目光始终看着手机屏幕。
“你看什么呢？”林奇探头望了一眼。
周迟手快地息屏，冷冷扫了他一眼：“隐私懂不懂，别乱看。”
林奇笑着抖肩，“晚了，已经看到了，你在看机票——”
周迟懒得跟他掰扯，随便“嗯”了声。
“你又要回港城啊？”
周迟气笑了，“眼睛挺尖啊，几秒功夫全看见了。”
林奇挑眉，不要脸地说他火眼金睛，然后又收敛起笑来，怪模怪样地问：“你好端端的回港城干嘛？”
之前高三的时候，周迟也是莫名其妙地转学。
为了那事儿，林奇还跟他冷战呢，说他没一点义气，兄弟都不要了。
“……不会又是为了那女孩儿吧？”
周迟身边知道沈诱存在的，只有林奇一个人。
见他不说话，林奇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他不可置信的摇头：“大情种啊你。”
“你有意见？”周迟淡淡问。
“没没没，我哪敢有意见，我这不是好奇嘛，回去就回去呗，一个机票的事儿，那你犹豫什么呢。”
周迟没说话，拽上书包就走。
林奇叹口气，“痴情种啊。”
他跟上去，一把搭上周迟的肩膀，“待会儿食堂吃啥？”
“不饿。”
“别啊，下午要训练呢，你别又低血糖了。”
周迟转着手机的手指停了停，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两颗糖果，下一秒，还有那张清冷的脸。
很奇怪。
他已经很久没注意过温辞那双酷似故人的眉眼了。
不知不觉中，温辞只是温辞。
-
几天后篮球社团有一个预演赛，刚开学那会儿林奇拽着周迟进了篮球社，虽然平时没什么活动，但像这样关键的预演赛还是要来的，主要是为了下个季度的篮球联赛。
室内篮球馆有空调，林奇换了身篮球服，又坐在凳子上打了把游戏，见周迟还是没来，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过了些时候才接通：“喂。”
鼻音很重，声音懒倦，像是没睡醒。
“不是吧大哥，今天篮球预演赛啊你还没起床？这都要开始了，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约莫是周迟在穿衣服，过了会儿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周迟声音忽远忽近，“知道了，马上到。”
林奇急得跳脚：“那你快来啊。”
林奇出了休息室，外面的人分成两队，正在听队长分析这次作战的战术，还有怎么打配合，他是跟周迟一组，现在周迟没来，只能他听了。
战术研究得差不多，准备开始的时候，周迟终于推开了篮球馆的门。
林奇看了验收表，惊呆了：“你小子还挺会卡点啊！精准到秒厉害了。”
周迟没搭腔，一边拿过球服一边往休息室里走，“刚刚商量的战术是什么？”
林奇把两对的演练战术说了一遍，最后叮嘱道：“队长说了，今天动真格的，你小心点儿啊。”
“嗯。”
周迟一把拽掉上身的卫衣，露出清薄的身材，肌肉恰好分明，介于少年感和男人的中间，他动作干脆地套上了球服，“走吧。”
“诶诶诶，护腕护腕。”林奇拿起护腕扔过去。
周迟带好刚要走，又被林奇一把勾住，见他一脸无奈地又把护膝递过来，“还有这个，你又忘了。”
他默默地又把护膝穿好。
“你今天怎么了，这也忘那也忘。”
周迟现在头很晕，实在是没什么说话的兴致，不想把精力浪费在练习之外的地方。
他摇摇头，没说什么，径直朝着球场走去。
因为是预演赛，没有中场休息，打完一局才下来，不知不觉半个小时的功夫已经过去。这场球赛，两队人都打的很配合，林奇和周迟是蓝队的，接到最后一个球进框的时候，哨声吹响。
“比赛结束！”
“大家集合一下，过来过来。”
队员们撩起衣服擦了下汗，往中心集合。
林奇抱起一个篮球，刚下意识回头看了下周迟。
那人投完篮后，弯下腰，两手撑了下膝盖，没往集合队伍走，跟其中一个人打了招呼后便离开。林奇越看越觉得他不对劲，听完队长的分析之后，拿了衣服就去追：“周迟。”
他停下。
“你今天怎么了？”林奇问。
周迟没说话，又是摇摇头就要走。
一点没把他当兄弟，什么话都不说。
两个人可是很多年的交情了，周迟很少这样瞒着他过，林奇憋了几天的火气突然冒出来，一把扯住周迟的手给他拽回来，“你干嘛呢，几天都这幅德行！刚打球也是，两三回球都要砸脑袋上了都不知道躲，要是砸到了你就得玩完！”说完，林奇两手叉腰，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因为港城那女孩儿是不是？”
周迟耷拉着眼皮，沉默不语。
这就是默认了。
林奇气笑了，不仅是生气，还替他不值：“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犟啊你，一个女孩儿值得吗，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不就是想回港城看她吗，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别这样磨磨唧唧的！你还是不是男人，我他妈都看不起你！”
周迟冷冷扫了他一眼，下颌紧绷，本不想理会，哪知道林奇一拳揍了上来。
他不察，还真就挨了一拳。
周迟低低地骂了句脏话。
林奇怒不可遏，誓要今天把周迟心底憋屈的东西全部发泄出来：“还手啊，别忍，忍你就不是男人！”
周迟拳头握得咯吱响，一把挥了过去。
两个人莫名其妙在篮球场的外厅打的不可开交，你一拳我一拳。
周迟心里像是藏着一头巨兽。
一开始，那火还只是一撮小火星，慢慢地越打烧得越旺，似要从他的胸膛冲出来怒吼，力道越来越收不住。
为什么不选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
为什么要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