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伏冥解了腰侧弯刀,脱去黑靴,躬身跪到床上。

    “太虚秘境,你是一个人去的?还是殷寻和你一起?”

    虞非池挑起他的下巴,目色凉凉地问他。

    夜伏冥:“……一起。”

    ……

    “这样啊……”

    虞非池得知这些时日来,他与殷寻那个臭男人一直在一起,莫名感到烦闷。

    “宫内最近又有魔修失踪了,”

    她一边赤足上了床,一边声音凉薄地道,“本座心情不好,想办法取悦本座。把本座哄开心了,就放你回去。”

    夜伏冥缓缓抬头看向她,然而凝视了她半晌,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不会?还是不想?”

    虞非池身姿妖娆,慵懒地倚在床头,支着头问他,神色明显不悦。

    他垂下眼眸:“属下……不敢。”

    虞非池轻嗤一声,抚摸上他的俊脸。

    这张脸,真是好看。

    她越看越喜欢。

    “不敢,那就脱了裤子,手x给我看。”

    虞非池笑得明艳妖冶,表情玩味地道。

    夜伏冥眼睫微颤,抬眸看向她:“尊上……”

    墨黑冰封的眸底,涌动着一丝令虞非池看不清的情绪,他嗓音低沉地道,“求尊上,饶了属下吧。”

    虞非池盯着他的眼,倏然,一把抓住他的腰封,将人拉到身前,吐气如兰:“饶了你可以,”

    两人咫尺之距,她抬手落在他的衣领上,探索地往里面滑去,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轻声问,“你先回答本座,本座这样对你,你喜不喜欢?”

    她语气轻柔,看似与他调情,实际上,眼里透露着丝丝杀意。

    幽香拂面,夜伏冥看着面前这张艳丽魅惑,距离自己极近的脸,沉默不语。

    下一刻,另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身下命脉,惹得他轻哼一声。

    “回答本座,喜不喜欢?”

    “……嗯。”

    “‘嗯’是何意?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步步紧逼,一副身居高位者的强势。

    夜伏冥手指蜷起,将身畔的衾被抓出褶皱。

    他深沉的眸子蕴着黑潮,比此时的夜色还暗,看着她,呼吸凌乱地回:“喜欢。”

    两人目光对视着,听到这声“喜欢”时,虞非池心脏不自觉地轻轻一颤。

    不过转眼,她心绪又恢复平静。

    他不过是被她强迫的,所答之言,根本不能相信。

    她手上继续缓慢摸索,又问:“那为本座奉献一些修为,你可愿意?”

    说话间,一颦一笑,皆是风流缱绻,动人心魄。

    虞非池丹田受损,元气大伤,半年来,一直靠着殷寻炼制的丹药维持生命,但自从知道丹药是慢性毒药之后,如今身体亏空得更加厉害。她自觉已经没有几年寿命,眼下受人压制,夜伏冥也迟迟没有机会动手,若不作为,不过是苟延残喘着等死罢了。

    所以为今之计,她必须尽快恢复修为,另谋出路。

    她信不过旁人,只能选择他。

    而她本可以直接对他强取,可临到嘴边,还是多问了一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问。

    兴许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对自己,是否是真的忠心罢。

    虞非池口中的“奉献修为”,其实就是采阳补阴,牺牲一方的修为,让另一方吸收获取。

    因为这种邪术能够快速提升修为,曾经被很多急功近利的魔修们经常采用,造成内乱。为了稳定魔界秩序,数百年前,先魔尊已经明令禁止所有魔修动用这门邪术。

    当然,仍有无视者私自乱用。

    夜伏冥听完之后,除了被她摸得呼吸略显不稳外,脸上一贯的高冷莫测,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虞非池猜测,他此刻定是在骂她不要脸。

    而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修途不易,没有哪个修士会为了其他人,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的修为。

    虞非池定了定神,轻启薄唇,正欲开口,忽然,夜伏冥耳尖一动,深邃狭长的眼睛一斜,猛然揽过她的腰身。

    与此同时,一股凶煞的魔气刹那间冲破法阵,激射而入!

    夜伏冥抬掌抵挡,两股灵力相撞,床榻炉鼎顷刻间粉碎一地。

    虞非池被他揽在怀里,险险避过了袭击,此刻回过神,似乎预料到了什么,表情阴沉地瞪向来人。

    殷寻收了掌,咬牙切齿地盯着床上两人,愤恨地问向夜伏冥:“你竟然背叛我?!”

    事发突然,此刻虞非池的手还杵在夜伏冥的衣襟里,回过神来,方才不急不慢地收了回去。

    气氛紧张冷冽,战事一触即发。

    影卫列队待命在殷寻的身后,似乎只要阁主一句话,虞非池与夜伏冥便会被他们撕成齑粉。

    空气凝固了一瞬,这时,虞非池轻声一笑,轻轻推开了身前的夜伏冥,高傲优雅地从床上从容起身道:“何故动这么大的火?本座不过是觉得无聊,随便找点乐子罢了,”

    她一副处乱不惊的模样,说到这里,藏起眼底的算计,一脸幽怨地看着殷寻,嗔怪道,“谁让你平日里总是冷落本座?”

    她当先把责任推给了殷寻,笑盈盈地看着他,神色分毫不乱。

    而她心里其实并没数,不晓得他都知道了多少。

    “伏冥,尊上对你都做了什么?你们,双修过没有?你如实说。”

    殷寻正在醋头上,早已丧失了理智,此刻绕过虞非池,径直沉声问向夜伏冥。

    只要夜伏冥说“双修过了”,他便不再忍了!

    他现在就杀了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虞非池手下一半都被他们殷家拉拢了过去,能用之人已经不多,殷寻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此刻即便将自己的狼子野心通通告诉她,他也不会感到一丝畏惧。

    最坏不过就是原本的计划生变,在他父亲上位时,落下“忘恩负义”和“谋逆”的骂名罢了。

    虞非池心下忐忑地看向夜伏冥。

    夜伏冥拉好自己的衣襟,起身,对着殷寻单膝跪下去道:“阁主明鉴,尊上与属下之间,顶多不过是您刚刚看到的这些。”

    虞非池眉梢微挑,不知道他帮自己圆谎,究竟是为了自保,还是出于对她的忠心,想要保护她。

    “当真没有?”

    殷寻目光冷冽地盯着他,嗓音低沉地质问,完了缓声威胁提醒,“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应该最是清楚,背叛我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音落,静默了一瞬,夜伏冥垂着眸,语气平稳地回:“没有。”

    殷寻听完这个答案,下一瞬,眼神在虞非池和夜伏冥两人身上来回审视着。

    虞非池唇畔染上些许冷峭的弧度,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三人各怀心事,谁也看不透谁。

    殷寻刚刚藏在暗处,什么都看到了,虞非池根本就没有服下自己送来的噬魂散。

    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而他自认为做得滴水不露,天衣无缝,不可能被她知道此药的秘密。除了有人出卖他,故意将此事泄露给她。

    而方才从两人的对话不难看出,他们背着他在一起寻欢作乐很久了。

    今日无论如何,他也要拔了虞非池这根刺不可。

    倏然间,殷寻不怀好意地提唇一笑,一副伪善地对虞非池道:“没想到尊上如此寂寞,看来是做属下的失职,以及身为未婚夫的照顾不周,也罢,属下这便为您排解忧愁,”

    说到这里,他看向身后的一片黑影,“这些影卫们,无不倾慕仰慕您,现下,他们都可以供您随意取乐解闷。”

    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过双修,清不清白,这些人一试便知。

    殿内暗潮涌动,虞非池赤脚踩在地上,故作疲累模样,轻揉额角道:“本座乏了,现在没有兴趣,你们都退下吧。”

    殷寻阴鹜地笑出声:“放心,您什么也不用做,只管躺着享受就是,”

    他抬手一勾,沉声下令道,“都过去,好好伺候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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