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各地都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所侵占。
这道声音循循善诱，放大着每个人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恶念。
——你渴望金钱，源源不断的金钱就能让你顺利还掉巨额债务，那就去抢银行吧，是银行自己没做好保险措施，丢了钱跟你有什么关系，没人会发现的。
——你渴望女人，迫不及待的想和她们发展成负距离的关系。没关系，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谁让她们穿了那么短的裙子？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犯罪呢？
——你渴望权势，校园暴力整日缠着你，而你却只能因为对方庞大的家底选择忍气吞声，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报警，警方却已协调为由敷衍了事。恨就对了。杀了他们，这是他们欺负你的代价。
平静的湖面下是经久不衰的欲望与罪恶。
要不要打个赌？
就赌——所谓的人性。
…
…
教室内老旧的电视机徐徐传来女主持人惶恐不安的声音。
“近日，欧洲苏黎世银行大量金条离奇失踪，经专业人士查看，金库的门完好无损，并未被恐|怖|分|子袭击……”
“近日，我国大部分地区皆有14至18岁的花季少女离奇失踪，监控录像显示她们进入拐角后便再没出来，警方查探多日无果……”
“近日，我市育才中学发生了一起多名学生离奇暴毙的案件，死状恐怖。据调查，该名学生都曾对一些同学进行过校园暴力，这是报复还是……”
摸索了半天，程十鸢找到遥控器关了电视。
“育才中学？”坐在她身边的红发少年翘着二郎腿正看得起劲，“那不就咱隔壁吗？”
他偏墨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鸢鸢，你觉得这是报复吗？”
见女孩不说话，只顾着低头理书包，迟燃也不生气。他自顾自地回答：“我倒觉得更像是他们罪有应得。”
程十鸢手上动作一停，茫然地望着他。
迟燃单手支着下巴，忽然勾唇凑近，拖着长长的调，不要脸地说：“鸢鸢，外面的世界好危险，你可一定要随时跟在我身边保护好我。”
程十鸢合上书包拉链，慢吞吞道：“不会有危险的。”
女孩的语气很认真，声线迟缓，像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句话要说很长时间。迟燃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听着那些很普通的字眼从她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可爱。
少年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按理来说，这般灼热的目光只要是个人都会感到不自在，可程十鸢却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接着垂下脑袋专心致志地做着手中的事。
今天是六月八号，高中生涯终于步入了尾声，高三生活正式解放。
教室里的同学早早收拾完东西回家了，此时，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迟燃恨不得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自然也不会去催促她，可墙上的钟表却没能如他所愿。
或许是太安静了，他听到了很明显的一声“滴答”。
所有能听见的杂音好像都消失了，迟燃只能听见二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这样的场景理应是暧昧的，可迟燃的内心却升不起一丝一毫喜悦，冰凉的寒意顷刻间爬上脊背。
随后，呼吸声被无限放大，仿佛是有人在他耳边打着鼓。
“咚咚”
——和他的心跳声完美重合。
迟燃瞳孔剧烈收缩，僵在了原地，无尽的黑暗蔓延，教室在他眼中即将化为一片虚无。
他动不了了。
迟燃张了张嘴，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迟燃迷茫地想。
“——阿燃？”
蓦地，迟燃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拍了几下，用的力道还不小，跟拍皮球似的。
“阿燃？阿燃！”
“你在发什么呆？该回家啦。”
回……家……？
满目的黑色因为这道声音渐渐褪去，恍惚的眸子渐渐聚焦，迟燃猛地惊醒，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了女孩收回到一半的手，如从前那般下意识道：“都说了男人的脑袋不能碰……”
他这才惊觉自己可以出声了。
“碰了会怎么样？”程十鸢背上书包，起身时，拉链上挂着的娃娃晃了晃。
迟燃还有些发愣，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也许是因为昨晚熬夜了的缘故？
成功把自己说服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当然只有我的老婆才能碰，怎么样，要不要当我——”
娃娃在他的视线里不停晃动，迟燃的声音突然停住。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娃娃的全貌。
娃娃目测只有10cm左右的身高，一个巴掌大小，扎着青春洋溢的高马尾，身上穿的和他们学校如出一辙的夏季校服，露出树脂做的胳膊，向下延伸有一个关节球连接着小臂。
这些都很正常，可令他最在意的，是娃娃的脸。
那张属于硅胶质地的瓷白的脸上画着精美的妆容，血红色的唇线往上扬着。它在笑，可笑容却全然不显僵硬，反而有种栩栩如生的怪诞感。
它刚刚……是不是转了下眼珠子？
烈日当头，迟燃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程十鸢有点纳闷：“阿燃，你今天好奇怪。”
“……也没什么。”
迟燃唔了声，收回目光，捏了捏下巴，吐槽道：“就是这娃娃未免太真实了，有点瘆得慌。”
而且他总觉得这娃娃就是照着鸢鸢的模子刻出来的，简直一模一样……
这样想着，迟燃又忍不住朝娃娃那瞥了一眼。
程十鸢歪了下头，身子跟着侧了侧，恰到好处的把娃娃隐藏在对方的视线盲区，解释道：“这不是娃娃，是人偶。”
听着更吓人了＝＝
迟燃选择跳过这个话题：“走吧，回家了。”
他十分自然地接过程十鸢的书包，放手里提着，一手揽着女孩的肩走出校门，余光不经意间瞥过门卫室里呼呼大睡的保安，并没有太在意。
由于出了命案，对面的育才中学已经封校，可以看到路边停着几辆警车，迟燃一抬头便看见了对面校门头顶“育才中学”这四个大字，红红的扭曲的字体仿佛是血印上去的一般。
迟燃脚步慢了下来，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眼花，直到耳旁传来一声：
“阿燃，不要乱看。”
迟燃反应过来，揽着女孩肩膀的那只手紧了紧，加快了步子，到最后几乎是拖着她走的，他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疑问与复杂。
鸢鸢为什么要让他不要乱看？还有在教室的时候，也是鸢鸢突然出声才把他拉了回来。
咦，他为什么要用拉这个词？
迟燃努力回想着在教室里的细节，他貌似还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像是机器人才会发出的声音？
可只是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被打断了。
他当时以为是意外，但意外发生的次数多了，他就不那么觉得了。
鸢鸢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如果是别人迟燃肯定会挖地三尺也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面对程十鸢——他只会认为对方是为自己好。
想明白后，迟燃很快就不再纠结，重新扬起一张笑脸：“鸢鸢，想好了吗？我们暑假去哪里玩？”
程十鸢侧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的话：“都可以。”
迟燃挑了下眉梢，捏捏女孩滑嫩的脸蛋：“怎么愁眉苦脸的？”
他的动作已经放轻很多，可依旧在那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红痕，看着更漂亮了。迟燃这么想着，忍不住用发烫的指尖摩挲了下。
程十鸢稍稍回过神，睫毛轻颤，吞吐道：“嗯……我在想出分后能填什么志愿。”
如果迟燃足够了解她，又或者足够细心，便可以一眼看出她在撒谎，可惜迟燃一看到她委屈的表情就容易大脑一空，忙不迭哄道：
"没事啊，咱俩分数大差不差，肯定能考同一所大学，反正不管你去哪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迟燃：“……”
糟了，说漏嘴了。
他一脸心虚地捂住了嘴巴。
好在小姑娘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并未深究。
迟燃松了口气。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着，漫长的，昏暗的小巷只能隐约透出一点光亮，茂密的枝桠在头顶落在一片片阴影。
一片死寂地沉默中，程十鸢停下了脚步，忽然问道：“几点了？”
迟燃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说：“七点了。”
等等，七点？
迟燃拧起眉——他们出校门的时间是六点二十，而这条小巷平时五分钟就可以走到头，怎么可能需要这么久？
心里那股子发毛的气息再度窜了出来，这是今天发生的第三件奇怪的事情。但迟燃毕竟相信唯物主义，因此他也不确定是怎么回事，又或者说，他不敢肯定。
迟燃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空，即便被树荫遮挡着，他也能够看到，太阳没有一点要落山的迹象。
而且这个位置是……东方。
怪不得都这个点了还这么热，迟燃很不合时宜地在心里开起了玩笑，企图用这种方式冲刷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程十鸢抿唇，从少年的怀中稍稍退开了一点。
她又一次听见了这个声音。
如同梦魇一般，如约而至地在她耳畔响起。
——你渴望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考上离家最近的那所985大学，完成已故父母的遗愿。当然，如果是和身边的男孩一起就更好了。可是你真的愿意像周围的所有人一样，按部就班地上学，毕业，上班，每天拿着微薄的固定工资，日复一日重复着枯燥乏味的日子度过短暂的一生吗？如果你想换一种未来，我可以帮你哦。
“……”
程十鸢安静片刻，扯了扯少年的衣摆：“阿燃，走不动了。”
女孩的手攥着他衣角上一块蓝白色的布料，迟燃来不及去想其他，只是低着眼睫盯着：“……那要我背你吗？”
程十鸢想了想，摇头说：“热，想吃冰激凌。”
她知道附近有一家小卖部，那里有她最爱吃的小布丁。
她想把人支走的意图太生硬了，迟燃敏锐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但很快又被女孩跨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给打败，最后无奈道：“行，我去给你买。”
说是这么说，可迟燃还是没动弹，他得寸进尺地拉着女孩的手，和她紧紧牵着，停了几秒，似乎不满意，又忍不住捏了捏。
真的是软的，跟没有骨头似的。
迟燃生怕捏坏了，恋恋不舍地松开，不放心地叮嘱：“……待在原地，不许乱跑。”
“嗯嗯。”女孩乖乖点头。
迟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口莫名跳了跳，他抬起手，身体前倾，那是一个要拥抱的姿势，可最终，大手落在了她的头顶。
少年很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转身离开。他的背脊挺直，看上去落寞又不舍，却再也没有回头。
看到迟燃顺利地走出了小巷，程十鸢这才低下头，眨了下酸涩的眼。
她唇角微弯，不慌不忙地露出一个笑来：
“不想。”
——哪怕未来普通又无趣，她也愿意成为这样的一个普通人。
【嘀……回答错误……滋滋……系统故障……正在载入游戏界面……】
【欢迎玩家进入无限循环，在无限循环里，您的一切欲望都将得到实现。所以——请敬请放肆吧！！这里没有法律，没有正义，不用上学，不用考试，更加不用当社畜哦！】
这道声音循循善诱，放大着每个人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恶念。
——你渴望金钱，源源不断的金钱就能让你顺利还掉巨额债务，那就去抢银行吧，是银行自己没做好保险措施，丢了钱跟你有什么关系，没人会发现的。
——你渴望女人，迫不及待的想和她们发展成负距离的关系。没关系，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谁让她们穿了那么短的裙子？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犯罪呢？
——你渴望权势，校园暴力整日缠着你，而你却只能因为对方庞大的家底选择忍气吞声，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报警，警方却已协调为由敷衍了事。恨就对了。杀了他们，这是他们欺负你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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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欧洲苏黎世银行大量金条离奇失踪，经专业人士查看，金库的门完好无损，并未被恐|怖|分|子袭击……”
“近日，我国大部分地区皆有14至18岁的花季少女离奇失踪，监控录像显示她们进入拐角后便再没出来，警方查探多日无果……”
“近日，我市育才中学发生了一起多名学生离奇暴毙的案件，死状恐怖。据调查，该名学生都曾对一些同学进行过校园暴力，这是报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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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十鸢手上动作一停，茫然地望着他。
迟燃单手支着下巴，忽然勾唇凑近，拖着长长的调，不要脸地说：“鸢鸢，外面的世界好危险，你可一定要随时跟在我身边保护好我。”
程十鸢合上书包拉链，慢吞吞道：“不会有危险的。”
女孩的语气很认真，声线迟缓，像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句话要说很长时间。迟燃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听着那些很普通的字眼从她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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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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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了会怎么样？”程十鸢背上书包，起身时，拉链上挂着的娃娃晃了晃。
迟燃还有些发愣，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也许是因为昨晚熬夜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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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属于硅胶质地的瓷白的脸上画着精美的妆容，血红色的唇线往上扬着。它在笑，可笑容却全然不显僵硬，反而有种栩栩如生的怪诞感。
它刚刚……是不是转了下眼珠子？
烈日当头，迟燃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程十鸢有点纳闷：“阿燃，你今天好奇怪。”
“……也没什么。”
迟燃唔了声，收回目光，捏了捏下巴，吐槽道：“就是这娃娃未免太真实了，有点瘆得慌。”
而且他总觉得这娃娃就是照着鸢鸢的模子刻出来的，简直一模一样……
这样想着，迟燃又忍不住朝娃娃那瞥了一眼。
程十鸢歪了下头，身子跟着侧了侧，恰到好处的把娃娃隐藏在对方的视线盲区，解释道：“这不是娃娃，是人偶。”
听着更吓人了＝＝
迟燃选择跳过这个话题：“走吧，回家了。”
他十分自然地接过程十鸢的书包，放手里提着，一手揽着女孩的肩走出校门，余光不经意间瞥过门卫室里呼呼大睡的保安，并没有太在意。
由于出了命案，对面的育才中学已经封校，可以看到路边停着几辆警车，迟燃一抬头便看见了对面校门头顶“育才中学”这四个大字，红红的扭曲的字体仿佛是血印上去的一般。
迟燃脚步慢了下来，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眼花，直到耳旁传来一声：
“阿燃，不要乱看。”
迟燃反应过来，揽着女孩肩膀的那只手紧了紧，加快了步子，到最后几乎是拖着她走的，他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疑问与复杂。
鸢鸢为什么要让他不要乱看？还有在教室的时候，也是鸢鸢突然出声才把他拉了回来。
咦，他为什么要用拉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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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以为是意外，但意外发生的次数多了，他就不那么觉得了。
鸢鸢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如果是别人迟燃肯定会挖地三尺也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面对程十鸢——他只会认为对方是为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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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十鸢侧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的话：“都可以。”
迟燃挑了下眉梢，捏捏女孩滑嫩的脸蛋：“怎么愁眉苦脸的？”
他的动作已经放轻很多，可依旧在那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红痕，看着更漂亮了。迟燃这么想着，忍不住用发烫的指尖摩挲了下。
程十鸢稍稍回过神，睫毛轻颤，吞吐道：“嗯……我在想出分后能填什么志愿。”
如果迟燃足够了解她，又或者足够细心，便可以一眼看出她在撒谎，可惜迟燃一看到她委屈的表情就容易大脑一空，忙不迭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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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地沉默中，程十鸢停下了脚步，忽然问道：“几点了？”
迟燃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说：“七点了。”
等等，七点？
迟燃拧起眉——他们出校门的时间是六点二十，而这条小巷平时五分钟就可以走到头，怎么可能需要这么久？
心里那股子发毛的气息再度窜了出来，这是今天发生的第三件奇怪的事情。但迟燃毕竟相信唯物主义，因此他也不确定是怎么回事，又或者说，他不敢肯定。
迟燃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空，即便被树荫遮挡着，他也能够看到，太阳没有一点要落山的迹象。
而且这个位置是……东方。
怪不得都这个点了还这么热，迟燃很不合时宜地在心里开起了玩笑，企图用这种方式冲刷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程十鸢抿唇，从少年的怀中稍稍退开了一点。
她又一次听见了这个声音。
如同梦魇一般，如约而至地在她耳畔响起。
——你渴望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考上离家最近的那所985大学，完成已故父母的遗愿。当然，如果是和身边的男孩一起就更好了。可是你真的愿意像周围的所有人一样，按部就班地上学，毕业，上班，每天拿着微薄的固定工资，日复一日重复着枯燥乏味的日子度过短暂的一生吗？如果你想换一种未来，我可以帮你哦。
“……”
程十鸢安静片刻，扯了扯少年的衣摆：“阿燃，走不动了。”
女孩的手攥着他衣角上一块蓝白色的布料，迟燃来不及去想其他，只是低着眼睫盯着：“……那要我背你吗？”
程十鸢想了想，摇头说：“热，想吃冰激凌。”
她知道附近有一家小卖部，那里有她最爱吃的小布丁。
她想把人支走的意图太生硬了，迟燃敏锐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但很快又被女孩跨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给打败，最后无奈道：“行，我去给你买。”
说是这么说，可迟燃还是没动弹，他得寸进尺地拉着女孩的手，和她紧紧牵着，停了几秒，似乎不满意，又忍不住捏了捏。
真的是软的，跟没有骨头似的。
迟燃生怕捏坏了，恋恋不舍地松开，不放心地叮嘱：“……待在原地，不许乱跑。”
“嗯嗯。”女孩乖乖点头。
迟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口莫名跳了跳，他抬起手，身体前倾，那是一个要拥抱的姿势，可最终，大手落在了她的头顶。
少年很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转身离开。他的背脊挺直，看上去落寞又不舍，却再也没有回头。
看到迟燃顺利地走出了小巷，程十鸢这才低下头，眨了下酸涩的眼。
她唇角微弯，不慌不忙地露出一个笑来：
“不想。”
——哪怕未来普通又无趣，她也愿意成为这样的一个普通人。
【嘀……回答错误……滋滋……系统故障……正在载入游戏界面……】
【欢迎玩家进入无限循环，在无限循环里，您的一切欲望都将得到实现。所以——请敬请放肆吧！！这里没有法律，没有正义，不用上学，不用考试，更加不用当社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