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迅速脱下自己的衣裳,上床抱着沈虞:“我在,我在。”

    沈虞面色潮红,身上不停冒着热汗,苏木一上床便被她缠住,身子难受的扭来扭去。

    “没事,虞儿,我在。”

    苏木见沈虞焦急难耐,一把托起沈虞的腰身,一股热气涌入,沈虞咬啃着他的脖子,不停的叫着,声音越来越大。

    苏木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虞,他后背的肌肉紧成了一块一块,床木难支,力力摇摆,热火在一次次的风浪中顽抗。

    待他翻下身来,沈虞仍挂在他的身上,喘着粗气不停寻着他的吻。

    热火又燃烧了两片唇,不消片刻功夫,苏木便又变得滚烫,他再次将她控住,在她的唇间,深深探索,身下的沈虞颤抖着,似蛇般缠腻。

    冬夜,被子无用,光滑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着细细的光,汗渍渗满了苏木的胸前后背。

    怀中湿滑的沈虞在夜光中,如圣女般皎洁,苏木揽着她的莹肌玉背,在高处陪着沈虞一起沉溺黑夜。

    烛芯跌落,晨光袭入,账内热气渐散,苏木拽过冬被,将二人盖上,沈虞不再喊热,而是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昨夜还似妖女,此般又似孩童。

    苏木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在冷空气下干了不少,印过一片涩涩之感。

    苏木摩挲着沈虞的长长乌发,放置鼻前一吻,淡淡香气侵入,他嘴边一笑,又紧了紧怀中的妙人。

    待楼下有了声音,伙计掌柜该是已起,苏木轻轻放开沈虞,自己起身下了楼。

    “掌柜的,我家夫人还在熟睡,莫去打扰。待我去寻件干净衣裳来,晚些再来接她。务必将房门守好。”

    说着苏木将宝剑放在柜上,又从怀中掏出了一金。

    天亮了,掌柜的这才看见苏木身上的血渍,吓的连忙道:

    “使不得,使不得,苏将军的宝剑还是请拿走。”

    说着掌柜颤着手取走了置于柜上的那一金。道:

    “虽不知昨夜发生何事,但是请苏将军放心,我们小店位于半山,没有那些个长舌之人,昨夜之事,我们一概不知。”

    “不知便好。哦,对了,今日可能会有军兵上山,搜剿那些个残余流匪,跟掌柜的说一声,免的再次惊了掌柜的。”

    “流......流匪?” 光这二字就已经惊了掌柜的。

    “嗯,昨夜概是已经被我斩杀殆尽,但是,今日上山再搜一遍,为的就是一个稳妥。”

    “是......是是。”

    掌柜的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好在苏将军说已经斩杀殆尽,不然他可是要连忙闭店赶下山去躲藏。

    苏木回到了昨夜藏金之处,将那袋金子提了上来,带下山去。

    石头见苏木又扛着金子回来了,赶紧上前询问:“小公子,虞姐姐呢?金子怎么还在?”

    苏木一脸疲惫,道:

    “她在鸣山居,你速派人回月裳坊,取一套她的干净衣裳来。再者,将这袋金子送回去。剩下的人上山搜山,看看还有没有流匪。哦,对了,山顶山洞周围重点搜查,洞里十几个匪子的尸首,找个地方埋了吧。”

    “这是都已经解决了?” 石头瞪着一双惊讶的双眼问道,

    “嗯。都解决了。” 苏木冷冷道,

    他想起了昨夜那些匪子们做的事,恨不得将他们再剐一遍。

    石头开始带人搜山。苏木在山下等人送衣裳。

    过了半个时辰,两套新衣快马送来,还有一套是给他的,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上亦是泥泞不堪,还有诸多血迹。

    苏木带着两套衣裳,回了鸣山居。

    他将沈虞的新衣放置床边,自己换上净衣,用壶里的热水洗了把脸,再下楼命伙计将那两套脏衣烧了去。

    免的沈虞触衣伤情。

    苏木这才穿着干净衣裳在楼下静静用着早膳,今日胃口似要比往日好些,足足喝了两碗粥,吃了四个大白馒头。

    掌柜的一直颤颤巍巍,总是担心山上的流匪,又不敢过来问苏木,直到石头带着几个兵进了鸣山居,他才信了苏木所说。

    今日几千军兵搜山,流匪一个都跑不掉。

    掌柜的放下心来。

    “小公子,虞姐姐还未起?”石头问道,

    “嗯,昨夜受了惊吓,折腾到半夜才到这鸣山居。先叫她睡吧,我在此等她便好。你继续搜你的山,给我仔细的搜。记得山上山洞......”

    “知道!”

    苏木怕又惊了掌柜的,未说出尸首之事。

    待石头走后,苏木在客栈廊前闲坐,听着山间鸟语,感觉身体恢复了许多。

    将近午时,掌柜的过来问话:“苏将军,午膳可在小店用啊?”

    “备吧,给我备好,我与夫人在房中吃便可。”

    “好嘞!”

    苏木端着红漆木盆,盆中几样小菜清粥,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他将木盆放置桌上,又返身将门栓搭上。

    他静静的坐在桌边,等着沈虞醒来。

    过了许久,只听沈虞轻咳一声,似是喉咙干燥被憋醒,苏木慌忙起身,倒上一杯温茶,走了过去。

    “醒了?还渴吗?喝点茶?”

    苏木坐在床沿,将杯子递到沈虞的嘴边。

    沈虞咬紧下唇,低着头伸出了白耦般的手臂,接过茶盅,一饮而尽。

    “还要吗?”

    沈虞一阵脸红,想起昨夜苏木不停问她的这句。

    苏木压了压嘴角,又问:“再来一杯?”

    见沈虞羞不做声,苏木又回去给她倒了一杯。

    连着喝了三杯,沈虞的白臂才缩回了被中。

    “你转过身去。” 沈虞柔声道,

    苏木咧嘴一笑,听话的背了过身去。

    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沈虞穿好了床边的那套干净衣裳。

    苏木周到,连内衬夹袄都是新的。

    “梳梳头?”

    苏木望着沈虞那头瀑布般的乌发,散落在肩,好似天上的精灵降落人间,不知所处。

    沈虞红着脸坐到窗前,对着铜镜挽发束髻,露出她那洁白的后脖颈,苏木望着蠢蠢心动,可惜已不是昨夜,不可再做妄为。

    苏木陪着沈虞吃了些小粥,热粥入胃,沈虞这才感觉身上有力气了些。

    昨夜惊险,昨夜惊艳,历历在目。

    沈虞瞧望着搭在桌上的苏木的手指,白皙修长而又骨节分明,是这双手将她从匪中救出。

    又是这双手,在黑夜给她无尽怜抚。

    沈虞失了神,昨夜,如做梦一般。

    “回吗?” 苏木柔声的问道,

    “回。”

    “走的动吗?腿脚是否有力?还是骑马?”

    苏木早就叫石头在鸣山居给他们留了一匹马。

    沈虞想了想:“骑马吧。”

    苏木望着她笑笑:“听你的。”

    这是苏木第二次救她性命。

    上次不过是死了,这次若不是他,可能她会生不如死。

    沈虞乖乖窝在苏木的怀里,随着下山的路面,马步颠颠滑滑,沈虞不时撞向苏木宽厚的胸膛。

    苏木双手握紧缰绳,努力控住下山打滑的马,臂内圈住那柔弱无力的心上人。

    -

    金子回来了,沈掌柜也回来了,匪都被斩杀。大家惊魂未定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只是沈掌柜依然看着魂不守舍,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无人敢问。

    回来就好。

    有小公子在,定是无事的。

    沈虞回来后又睡了一个下午,第二日亦未出房门。

    玉灵过来两回,沈虞都在睡觉。

    “虞姐姐怎么了?这次回来跟失了魂一样。”

    “无事,她就是太累了,身子本来就虚,养两天就好了。”

    苏木悠哉的喝着茶,冬日里的面颊看着却异常的红润,不似石头一股冷黢黢的模样。

    “许是惊着了,那流匪当真可怕。”

    “惊?......” 苏木不置可否。

    惊到也是有的。但应该不是惊着了,是累着了。

    昨夜他也很累。

    苏木想着马上要到春节,他不舍得与沈虞分开。还好,刚将这匪剿完,雍城暂时是安全的。

    他想留下石头,在雍城保护沈虞。他自己随大哥回辽城过年便好。

    “石头,玉灵,要不你们别回辽城了?在雍城陪你们虞姐姐过年?今年看似不太安稳。”

    玉灵听懂了苏木的意思,他还是放心不下沈虞自己在雍城。

    “我可以的。只是不知道王妈那边是否盼我回去。不过,还是虞姐姐的安全比较重要,她常在外走,有个石头跟着当是好的。”

    “也行,我跟玉灵在这边陪着虞姐姐,等小公子你回来。小公子,你还会回来的吧?”石头问道,

    “当然会回,我已经许了的,会回。”

    “许了虞姐姐?哎哟!小公子,你可不要太周到了,我们虞姐姐有你啊,怕是要羡煞这城中女子了。”

    玉灵打趣着苏木,赞他是个贴心的好男子。

    玉灵:“石头,你可跟小公子多学着点。”

    石头:“我可没有小公子那么心细。”

    玉灵瘪瘪嘴,懒得与他多说。

    苏木一旁看着笑了,道:“石头是个粗人,玉灵你多担待些,这世上哪有什么完美之人。就我,你虞姐姐还诸多不满意呢!”

    玉灵:“虞姐姐不满意你?不可能。”

    苏木:“当然了,她总说我太过张扬。”

    玉灵:“张扬倒是真的,可是她爱你啊!”

    “哈哈!”

    苏木笑道:“难道石头不爱你吗?你不爱石头吗?爱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他完美。我也并不完美。”

    玉灵低下头,细细品味着苏木的这句话:爱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他完美。

    石头不完美,小公子亦不完美,那她们爱他们的是什么?

    是贴心,是用心。石头对玉灵的贴心,小公子对虞姐姐的用心。

    是用那颗赤诚之心换回来的爱。

    还有,谁也说不清楚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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