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入骨髓的寒气迅速蔓延,很快她的身上就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渣,宁清风身形如鬼影一般一退,在千钧一发之际跃出了摸鱼诡的包围圈。

    在距离她鼻尖不过一毫米的地方,两只摸鱼诡的手如彗星版碰撞,砸炸出了无数碎冰,溅到宁清风的脸上,还有点微疼。

    差一点,她就成了夹心冰棍了。

    在遮挡视线的碎冰世界中,摸鱼诡的身影渐渐清晰,急速靠近,宁清风见状漆黑的眼眸略微有些遗憾。

    啧,看来不会同归于尽。

    她快速消耗了一份【火焰】概念,让僵硬的身体瞬间回暖,脚步不停,像风一般转身跑了出去。

    激烈的巷子追逐战再次展开,不同的是,摸鱼诡多了一只,还会协同合作,前后拦截。

    纠缠不休了是吧。

    宁清风思绪变幻万千,思考着对策。

    用【概念重塑】当然可以,但宁清风肉疼。

    她想到她那一大堆私房菇成了章章身上的貂皮大衣就心疼,如今的她,不过是一个身无一菇的穷光蛋。

    多用几次,就成大“负”翁了。

    为了摸鱼诡这种渣渣浪费小蘑菇的菌丝,完全、绝对、根本不值得!

    想到这里,宁清风眼神观察,将周围的动静都收入眼底,确定了没有任何人后,决定破釜沉舟。

    【喂喂喂,你、你不是吧……】高维的羽触像是受到了刺激,话都捋不清楚了,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赶紧传递信息,生怕晚了一秒——

    【不,我不允许,半根!半根我就帮你把事情办好!】

    【三分之一!三分之一!不能再少了,我已经是一点中间差价都没赚了!!!】

    从羽触的感叹号就能看的出来它内心有多惊恐。

    但宁清风充耳不闻。

    现在的她已经进化成一个吝啬的大触手,一根蘑菇丝——都不会为摸鱼诡多花。

    宁清风缓缓呼出一口气,就要念出那个词时,一道响亮的声音从远出传来,并且越来越近。

    很快,在她的头顶上,就有一道影子飞驰而过,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前方,激起了一地的碎屑和尘土。

    “快!快上车!”离萩回头喊道。

    宁·看着对方只有一块板·清风:……

    就这——也能叫车?

    “快上来!”离萩滑着机械感十足的滑板,始终保持在宁清风的前方一米处——起码从速度控制上来看,确实是个高档货。

    不过……离萩来得正好。

    宁清风谢绝了离萩伸过来的手,轻轻一跃,就跳上了银色的滑板。

    滑板够大,两人身材也不壮实,勉强能装上。

    “站稳了,我要加速了!”离萩大声喝道。

    她做的,可是动力滑板!

    以前期滑动为源,将动能蓄能转化,最终,从后方喷射高能火焰,速度直接起飞!

    “出发!”离萩意气风发道!

    金属感十足的滑板如火箭般飞驰而出,瞬间将身后的摸鱼诡甩出了一大截。

    摸鱼诡见状怒吼一声,由数不清的手臂所组成乌云团如秋风过境,快速掠过的小巷子,瞬间再次逼近了两人。

    “别怕,”离萩丝毫不慌张,“我还能再加速!”

    话音刚落,滑板就像是熄了火的车,越来越慢了。

    摸鱼诡狰狞的手臂越来越近,都快摸到宁清风随风扬起的黑发了。

    “你行不行?”宁清风面无表情道。

    离萩:……

    一本正经的质疑最是伤人。

    “这、两个人,似乎是有点重哈。但是也很快的!起码比跑路快吧。”离萩尴尬而不失礼貌道。

    宁清风丝毫不懂得顺着台阶下:“你挽尊的样子有点难看。”

    离萩:……

    她一脸苦瓜脸,回头望向延伸到半空,遮盖住了暗淡月亮的无数手臂,咽了咽水,“我们今晚……是不是会死在这里了?”

    宁清风闻言顿了顿,望向了眼前这个面容还算稚嫩的女人。

    本来,真出事,也该只有她一个人——离萩不掺和,就不会有危险。

    而且就算到了这种时候,她也没想过要将她推下车独自逃亡。

    “你专心开你的车吧。”宁清风沉声道,“剩下的,我来解决。”

    不管离萩初心如何,这一刻后,宁清风也会保她平安。

    “什么,大佬,你有什么办法吗?”——离萩非常鸡贼,听到有法子立马改口喊大佬了。

    宁清风没有接茬。

    都快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闲聊救命法子是什么——难道摸鱼诡会像大多数反派一样乖乖等着主角解释完才开始动手吗?

    她直接问道:“你有哪些武器?”

    她问的是“有哪些”,而不是“有没有”。

    危急之中的离萩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里面的区别,听到宁清风的询问后眼神微暗,“我……不会制作武器。”

    宁清风闻言眉头微蹙,再次查看了离萩的秘能。

    【秘能:天工开物(武器向),类鬼级。心钝但手巧,化腐朽为神奇,从破烂中创造无限奇迹(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造,我造,我造造造)】

    类鬼级……还不如小孩拼乐高。

    她的视线向下,望着脚底下酷炫的滑板,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为什么?”

    只靠一个人,一双手,离萩就能将小蘑菇的幼儿版手环做好,在此之余,她甚至还做出了动力滑板这样精细的玩意。

    但这——还并非是她天赋擅长的武器领域。

    这样的人,只要一接触到武器,就必然如冉冉升起的巨星,大放异彩,让全世界都为她惊叹震撼。

    但为什么她的秘能,反而只有类鬼级,相当于刚觉醒的小菜鸟。

    在能力的体系划分中,有鬼,聻,希,夷,微五个等级,每个等级,都划分三个小级,分别为类、正、超。

    小卖部老板顾沉舟现在就是正聻级。

    “什么为什么?”离萩不解地问道。

    “我以为,”宁清风的话语在口舌中转了几回,最终道:“你会有武器防身。”

    ——既然离萩觉醒了,说明她不是没有碰过武器制造。

    离萩闻言露出了一个恍然的神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避开了武器制作的话题:“家里人和部门确实为我准备了‘一点点’。”

    “然后呢?”宁清风挑挑眉。

    “同伴遇见缝衣诡的时候用掉了一些,和独孤决裂的时候耗费了一半,”说着她再度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表情:“剩下的,在入职部门的时候全部被没收了。”

    群里的小绿变成了缝衣诡,独孤彻底成为独裁者——显而易见,没有一件武器是死得其所的。

    宁清风扶扶额。

    离萩在聊天之余也不忘警惕着身后的怪物,看到形势的变化后不解的蹙紧眉头,沉重道:“很奇怪,那些怪物好像越来越慢了。”

    诡异发生变化,一般都是坏事——意味着事态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了。

    “我干的。”宁清风用平平淡淡的语气说出了惊为天人的话。

    离萩瞳孔地震。

    不是,你干什么了?!

    “我们不就是在滑板上聊了会天吗?”

    形势就就扭转了?!

    就在这时,她才察觉到了不对,宁清风身上厚实破旧的工作服,似乎变得有些轻薄了,材质更像是衬衫,浇一下水就能透出肤色的那种。

    “等等,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变透了!”她大声喊道。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宁清风嘴唇微抿,一脸正气地想道。

    不过——是用了【缝衣融合】的秘能而已。

    缝衣融合,可以让对方肌肤和身上的衣服融合。功能:迟缓++++,伤害反弹50%。

    副作用:效果越强,衣服越透明,也就是说——

    裸奔如风,长伴我身。

    但这,不还有离萩吗?

    宁清风毫无愧疚心地一把扯下了离萩松垮的工作服外套,行云流水地套在身上,完全没有作为抢劫犯的自觉,反而还好心地提醒道:“小心前面。”

    前面……?

    一阵阴风从前进的方向缓缓吹来,伴随着腐臭恶心的味道。

    离萩瞬间寒毛直立,回头看去。

    在薄薄的雾气中,一个人影逐渐显现了,流着脓腐烂的嘴大张,嗬嗬道:“工作服,死……死!”

    宁清风现在属于上班时间,不穿工作服——违规。

    “缝衣诡啊!”离萩大惊失色地喊道。

    离萩可是眼睁睁看着小绿痛苦地死于缝衣诡之手的,心理阴影面积别提有多大了!

    前有缝衣诡,后有摸鱼诡,艹。

    很快两人就被逼进了死路。

    三诡带着死神气息靠近了,从没有哪一刻,离萩清晰地认知道,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她心脏高高地悬紧,脑袋都空白了一瞬——

    “右转。”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宛如一把寒冰的剑尖,击碎了脑中所有的迷障,让她下意识地跟着声音动作。

    “哗——”滑板在地上擦出了火花,伴随着刺耳的刮地声。

    离萩眨了下眼。

    如同冬日中冰冷死亡的气息从两边袭来,很近很近,近得离萩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头发结冰的声音,腐臭的味道就凑到了脸庞,被冰雪牢牢地冻进了她的肌肤中。

    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慢速键。

    恐惧让离萩睁大了眼眸,身体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僵在了原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微凉的手掌重重压上了她的头。

    离萩甚至还有闲心感受它的温度——比一般人都冷,却在死亡的衬托下显得如此滚烫。

    那只手重重一按,离萩被带着低下了头。

    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脖子上快速掠过,带走了仅有的温度。

    下一刻,金属滑板转向成功了,在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漂移后,瞬间飞出了地面,在重新落在地面上后疾驰而去。

    吓人,太吓人了。

    差一点,她就挂了。

    砰砰砰——

    离萩听见了名为心脏的跳动声。

    直到这一刻,她才感到体内的血液开始流通。

    而放慢的时间,也重新流动了。

    “呼呼呼——”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此刻也顾不上宁清风,心有余悸地向后望去。

    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摸鱼诡撞上了缝衣诡,炸开了剧烈的冰雾,将一切笼罩了进去,天空中,都飘荡着无数月光下闪闪发光的碎冰。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宁清风要做什么了。

    “大、大佬,你好牛啊。竟然能想到让诡异们一波同归于尽,你这是把规则玩弄于手心啊。”离萩死里逃生,望着宁清风的眼睛亮晶晶的,一阵彩虹皮吹捧。

    宁清风略微诧异地望着她:“谁告诉你是同归于尽的?”

    “诶?”离萩脸上的笑容凝滞了,她僵硬地回过头去,冰雾逐渐散去,露出了狰狞的三只诡异,并排排,画面极度温馨。

    艹,有烟果然无伤吗?!

    诡异,三只,全都争先恐后地追上来了!

    “啊啊啊啊——”离萩让滑板赶紧动,心里简直要疯了。

    这都什么事情啊!

    “滑板可不是无限永动机啊。两个人,怎么够三个诡分啊!”

    宁清风上半身往后微仰,远离噪音攻击。

    等离萩情绪稍稍平复以后她才道:“有类似于刀片或者薄片的东西吗?要够坚韧。”

    离萩简直要被宁清风这个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给弄出心脏病了,但还是咬牙从裤兜中掏出了一片泛着金属光泽的长方形薄片递给她:“虽然薄,但是密度大,韧性强且不易断裂。”

    “好,接下来听我的指挥走。”

    离萩心累地点点头,不再想知道宁清风还想作什么妖了,生无可恋地按照指示左转右转低头,完完全全一个么得感情的冷脸司机。

    终于,在弯弯绕绕了不知道多久后,离萩清晰的感受到身后的宁清风气息变了。

    沉重、压迫、窒息,好似世间万物的掌控权,都该归属于身后之人。

    离萩呼吸微停,提起了精神——她知道,宁清风要出手了。

    就在这时,在她们的前方,出现了从前方围截的缝衣诡,而她们的身后,两只自带冰沙的摸鱼诡紧追不舍。

    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等等,这地点也很熟悉啊!

    那地上滑板划过的划痕!那还未完全融化的碎冰!

    兜兜转转,她们又回到了刚才的原点!

    搞什么,场景再现了!

    “待会,你就按照之前做的那样——”宁清风凑近了离萩的耳边,低声道:“转向、低头、加速,不要弄错。懂了么?”

    宁清风如此严肃,说明这事很重要。

    离萩咽了咽口水,郑重地点点头,随后全身关注准备弯道漂移。

    近了近了。

    离萩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地面。

    她刚刚经历过一次,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之前那次的慌张和无措了,相反,她在脑海中,一次次反复回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更何况!路上滑板的痕迹,是最好的参考线。

    只要她沿着轨迹走,就能完全复刻!

    距离巷口30米处,离萩身体向□□——该重心偏移了!

    距离巷口10米处,东北方向45度,滑板倾斜,10度——该调整方向了。

    距离巷口1米处。

    就是此刻!转!

    离萩完美重现了上一次的漂移,但这一次,她滑板一轻,身后——空了。

    宁清风!

    她慌乱地回过头去,就看见宁清风高高地跃起,黑发的长发,在月光下飘扬,遮蔽了天空。

    离萩来不及反应,耳边就掀起了带着腐臭的冷风,肌肉记忆让她下意识地低头。

    惊讶的神情还没来得及从离萩的脸上褪去。

    此刻,她望着眼前几乎跟她脸贴着脸的狰狞手臂,感受着头顶掀起发丝贴皮而过的尖利爪子,才明白之前那一次——她真的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回。

    滑板“咻”地滑了出去。

    虽然擦肩而过,但有惊无险。

    可是宁清风!

    离萩慌忙地回过头。

    月光下,女人的身影如游影一般跃在半空,无数可怖的手掌从地面往上朝她抓去,铺天盖地。

    恐怖而震撼。

    女人漆黑的眼眸低垂,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她右手扬起,指尖微微反光——是她之前给宁清风的材料。

    原本平整的方形薄片,被强行在指尖弯成了拱桥状,只有无比熟悉材料的离萩能知道这之间的张力有多大。

    那么坚韧的材料,她竟然单手就弯折了!

    离萩一脸震惊。

    随后女人的指尖轻轻一放。

    说实话,离萩什么都没看到。

    但是下一刻,缝衣诡的脑袋就无风自动,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一段距离,最终停在了离萩的脚边。

    狰狞突出、全是眼白的瞳孔正好盯着她。

    离萩来不及惊吓,就看到了宁清风的指尖好似还有什么隐隐发光的东西,一根一根的——是丝线。

    女人手中就多了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尸体脑袋,被她高高地抛起,随着她指尖一收,脑袋就迅速被缝在了缝衣诡的脖子上,严丝合缝,一点空隙没有。

    这时候,离萩才明白,丝线早就在脑袋和脖子见穿针引线,只待收针!

    到底!是什么时候穿的线!

    离萩的脑袋彻底不会转了。

    还没等她捋清楚,一切似乎就结束了。

    宁清风的身形就微微一晃,向下坠去。

    “宁清风!”

    离萩焦急向前跑去。

    所有动作都变慢了。

    在离萩棕色的瞳孔中,无数延伸的手臂向上抓取,逐渐围拢,好似在迎接它们坠落的神明。

    最终修长的身影被完全淹没在了海洋之中。

    冰雾再次炸开,棕色瞳孔瞬间被碎冰的倒影填满,没有女人的身影,也没有了诡异的身影,只剩下两条死鱼眼的咸鱼。

    “宁清风!”离萩站在冰雾旁焦急地喊道,“你怎么了?!”

    但回答她的,只有碎冰悉索和寒风呼啸的声音。

    她不禁腿一软。

    宁清风,死了?

    刚刚还一起经历了生死,这么快就死了?

    可恶可恶!如果她再快点!

    离萩鼻尖酸涩,就要为惨死的组长掉一滴眼泪时,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还在呢。”

    这道声音宛如天籁之音,让离萩生生将鳄鱼的眼泪逼了回去,她吸了下鼻子,脚一踢滑板抱住了飞起的滑板,咬牙走进了冰雾中。

    气死人的女人躺在地面上,再没有了诡异的身影,只剩两条咸鱼。

    女人嘴角微扬地望着她:“你做得很好。”

    宁清风指的是她在生死边缘也严格地执行动作这件事。

    差一分离萩都会死,但她就是做到了。

    “我又没做什么,”离萩弯下腰,将宁清风拉了起来,“没有我你也一样没事。”

    “还有,”她眼眸微垂,语气真挚,“谢谢。”

    宁清风是为了她,才会走两遍同样的路——如果第一次宁清风就动手,那完全反应不过来的她就会当场死亡。

    诡异挂了,她也死了。

    “没事。”宁清风无所谓道。

    毕竟没有离萩,她得当街裸奔了。

    而且离萩给她提供的材料很好用——虽然真的太硬了,差点掰不动。

    离萩还要再说话,就被宁清风“嘘”了一声,随后她警惕地看向了周围。

    离萩呼吸一窒,难道又有情况?

    过了一会后,宁清风才看向她,道:“你继续说。”

    离萩:……

    合着什么情况都没有啊!

    宁清风望着离萩要烧穿人的眼神,耸了耸肩。

    她刚才,是在观察摸鱼诡还会不会出现。

    现在看来,她是“真的”下班了。

    宁清风其实不全然是为了离萩才多走了那么段路,还有要拖时间的因素在——不然杀了两只来四只,杀了四只来八只,无穷无尽,活人都会被追成喘气的狗。

    两只起码安心,溜溜也不错。

    离萩胸膛起伏,努力平复下心情,问道:“你怎么一下子干掉了三只的?”

    三只!就这么一下!

    宁清风顿了顿,答道:“能打败规则的,只有规则。”

    “嗯?”离萩来了精神。

    “摸鱼诡专杀工作摸鱼的‘违规者’。”宁清风弯下腰,捡起了那两条咸鱼。

    【至尊咸鱼。味道好,营养低,吃下它,两拳变四掌,八根触手变十六,完美的床上用品,带你领略双倍的雌风!】

    “那如果它自己就是违规者呢?”宁清风低声轻笑,“两只,刚好彼此制裁。”

    “它自己就是违规者?什么意思?”离萩不明白。

    宁清风的情|趣用品+1,心情不错,多了几分耐心:“我杀过缝衣诡。它本体是工作服,脑袋是它的存在标。当它的脑袋不是工厂员工后,它就是一个外来人员。”

    “一个摸鱼诡,在工作期间,不好好抓违规员工,反而找外厂员工‘摸鱼’,不就是违规吗?”

    彼此都是违规者,彼此手臂相交,当然一起手拉手共赴黄泉。

    “但、但是,你怎么知道不是缝衣诡先死,摸鱼诡后触碰呢?”这样,摸鱼诡就不算违规,宁清风的计划也就失败了。

    宁清风瞥了她一眼:“我说过——我杀过缝衣诡。”

    离萩闻言瞳孔一缩,心神俱震。

    宁清风杀过缝衣诡,所以知道缝衣诡在失去员工身份后多久后会消散。

    但是不管怎样,消散肯定是很快的。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宁清风就将分尸、穿线、缝头全部完整,而且,摸鱼诡必须同时触碰到缝衣诡,差一秒都不行!

    这到底有多难,想想都知道。

    但宁清风时间却卡得如此精妙。

    她甚至还有闲心考虑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如何保下她的命。

    太可怕了。

    离萩第一次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多么地深不可测。

    她甚至有了一丝“眼前的存在真的是人吗”的奇怪想法。

    但只一瞬,她就压了下去——不管怎样,队友强大是好事。

    她继续问道:“你尸体脑袋从哪来的?”

    “捡的。”

    离萩:……

    “算了,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宁清风:……

    真的是捡的。

    塔尔塔洛斯可是捡尸的天堂。

    “那你丝线呢?”

    “从你衣服上扯下来的。”宁清风一脸无辜。

    离萩:……

    “你怎么不扯你的!”

    “我没有。”

    一阵诡异的沉默。

    “衣服要还你吗?”宁清风问道。

    “还给我以后呢?”离萩作为老实人,为大佬的变态嗜好感到无所适从,牙齿发酸:“这事,你爱人知道吗?”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

    许久后,宁清风才开口: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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