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昏欲睡的李淮水听到这里瞬间清醒,意识中出现了模拟器。

    功德值商店?什么东西?

    她用意识点了点光板上明晃晃的【进入】二字,就见眼前出现三个选择,后两个颜色灰暗无法触碰,只有第一个莹莹亮着。

    于是她碰了碰排在最前头的【随机天赋】按钮。

    【开局限时一折优惠:“随机天赋”只需100功德值】

    【您有可支配功德值:150】

    【是否抽取“随机天赋”?】

    李淮水心中好奇,碰了碰泛着绿光的【是】字。

    【功德值-100,您有剩余可支配功德值:50】

    【恭喜您获得天赋:“内分泌失调”】

    【体毛旺盛、声音低沉,雄性激素分泌过多,您的大姨妈即将离您而去。】

    看着光板上的文字,李淮水满脸黑线。

    内分泌失调??什么鬼天赋…

    此时的李淮水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再次点击【随机天赋】选项,已然没有限时优惠,变成了需要扣除1000功德值抽取。

    她将模拟器翻来覆去检查一番,见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只得无奈的关闭。她本就倒欠着不少功德值,除了开局优惠,她什么都抽不起。

    万籁俱寂之时,李淮水望着窗外的月光,不由回想起晓烟说刘峦攻下廉阳后恶事做尽,一时间心中郁郁,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刘峦多年宿敌,如今夏阳败的这般屈辱,她还困在这方寸天地的小院中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而无力改变,想想就教她气到几欲呕血。

    因连续两日担惊受怕、奔波劳累,现下又心神不宁、情绪不佳,李淮水躺在软塌上辗转难眠,直到天微亮才浅浅睡去,但没多久便又在玉璋的呼唤中才醒来。

    “醒醒!别睡了!去将恭桶倒了!”

    玉璋见她幽幽转醒,毫不客气的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拉起,半拖半拽的来到卧房中。

    此时蔺如晦已然起身,正衣冠整齐的坐在窗边看书。

    “在那儿,快去!”

    她因剃了癞痢头,又没胸没屁股,瘦高似个竹竿,玉璋竟只当她是个十五六的男子,进入蔺如晦的卧房毫不避讳,直将她推进放置恭桶的小间。

    李淮水长这么大没干过这种活计,她想转身出去给玉璋一记窝心脚,然后拖出去打板子。但她此时不是夏阳侯,只得立在原地用力闭了闭眼,而后捏着鼻子将恭桶提了出去。

    好在有专门的仆役前来蘅清苑收夜香,也就不必李淮水提着恭桶跑出蘅清苑,只在院子侧门交给仆役便好。

    她了结差事返回主屋,正好看到江勉带着一盒早点来了蘅清苑。晓烟向蔺如晦通传后二人便在厅中落了座。

    除了玉璋外,李淮水与晓烟在厅外侍候,二人一时间皆是竖起耳朵听着厅中的谈话。

    “蔺先生可还住的习惯?下人侍候可还妥帖?”

    “承蒙大人关照,在下一切都好。”

    二人你来我往寒暄几句,江勉便率先将话题引入主题,向蔺如晦讲述起攻破廉阳城后这几日来城中的变化。

    “城中百姓苦夏阳侯久已,如今各地叛兵四起,正逢乱时,先生认为襄南军如今该如何处之?”

    蔺如晦心知江勉是有意前来替襄南王刘峦求计取策,他无意投靠刘峦,是以只刻意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如今各地叛兵四起,当谨慎处之才是,在下不敢轻言决断,江大人还是与襄南将领共商此事方才稳妥。”

    江勉看出蔺如晦的不配合,强压下心中不悦,与他就夏阳侯的政绩、廉阳风物又聊了半个时辰。

    期间蔺如晦句句有回应,却句句不切题。

    江勉问小夏阳侯的昏庸行径,他便说夏阳侯年岁尚小,登位匆忙,又无父母管教。

    江勉问廉阳军备、百姓税收,他便回自己远离官场已久,只知城中风貌、民俗特产。

    总之是但凡问了没有不答,但就是答不到点子上。

    如此几番下来,江勉也知晓蔺如晦是故意为之,便逐渐沉了脸色,却并不向蔺如晦发难,转而问起晓烟:

    “送来的仆婢伺候可还尽心?某观先生面色欠佳、言不对题,想来是下人照顾不周。”

    “晓烟很好,事事周全,凡事无不尽心尽力。”

    蔺如晦不愿晓烟受责难,便为她美言几句。哪知江勉却并不接受,当即将晓烟唤进厅内,当着蔺如晦的面责骂:

    “为奴须当尽忠,识时务、知尊卑、尊主君之令,这些难道以往夏阳侯没有教你?”

    这话看似说晓烟,却是当着蔺如晦的面在指桑骂槐。

    在这蘅清苑中,蔺如晦算作主人。江勉在主人院中斥责主人的奴婢,看似是说晓烟不识时务、不懂尊卑、不尊命令,实则是借晓烟骂蔺如晦看不清局势,不识时务、不懂变通。

    襄南王优待蔺如晦的原因不言而喻,他却连一策都不愿献上,还三番两次敷衍前来探听消息的江勉。

    此时江勉是当着他的面借晓烟骂他,更是借他骂了夏阳侯不会调教臣子奴婢。

    蔺如晦闻言面色难看,他听出江勉话中阴阳怪气,却因良好的教养并未口出恶语反驳,只阴沉着脸色下了逐客令:

    “寻常小事大人何故动怒?在下乏了,还是改日再续吧。玉璋,送客!”

    候在一旁的玉璋闻言立即上前,向江勉躬身摊掌。

    “江大人,请。”

    蔺如晦说难听点不过是个处境好些的俘虏,江勉见他竟敢驱他出去,当即冷笑一声拂袖离去。路过跪在门口的晓烟时目光锐利如刀,似要将她活剐了一般。

    而晓烟则低垂着头,一动不动,默不作声。

    李淮水冷冷盯着江勉离去的背影,只恨不能将他一刀劈了。

    江勉一走,李淮水便大步上前将跪伏在地的晓烟扶起,狠狠咬了咬腮肉。

    “嗤,背主求荣的两姓奴,竟还…”

    不待她骂完,便被晓烟的素手虚虚捂住了嘴:“阿豚,低声些。”

    而后望着蘅清苑外的披甲侍卫对李淮水摇了摇头。

    “骂他有什么用?如今连廉阳都落入襄南王手中,他自然可以借襄南王的势耀武扬威。谁教我们没个好主子,如今有什么苦楚也只有受着。”

    玉璋显然也因江勉的嚣张愤愤,但更多的是城破家亡的悲凉及对对夏阳侯的埋冤,这些听在李淮水耳中却格外难受。

    “罢了,都下去吧。”

    终是蔺如晦疲惫的开口,几人才各自沉默下来。

    玉璋跟随蔺如晦进入书房侍奉研墨,晓烟则看上去心事重重,勉强对着李淮水露出了一个苦笑而后离去。

    李淮水站在原地,望着晓烟离去的背影,回头又看了看屋内的蔺如晦和玉璋,一时之间发觉原来自己失去夏阳侯的身份后竟毫无用处。

    … …

    几日倏忽而过,蘅清苑中还是一如往常。

    李淮水这数日以来都在仔细研究绑定在自己身上的模拟器,同时思索着如何改变眼下的困境。

    虽然她不知到功德值商店的另外两个灰色的商品有什么效用,但不论什么功能,都需要获得更多功德值才行。

    如今时移势易,她跟随蔺如晦被困在这方寸小院之中不得自由,就算有心力也使不出来,更别提获得更多功德值。

    当务之急只能借蔺如晦之力来尽快获得自由,至少要能出了这四方小院。

    江勉因此前蔺如晦的敷衍心生不满,自那日之后蘅清苑的用度也显然降低了几个档次。对此蔺如晦丝毫不在意,倒是玉璋私下将江勉骂了个狗血淋头。

    原本李淮水只在心中腹诽江勉小人行径,只会用些内眷的腌臢手段搓磨人,却在这日午膳时见到晓烟无意露出的手腕上有着青紫的淤痕。

    她与晓烟一同端着午膳的几道清粥小菜,原只当自己看花了眼,却在有心观察下发觉晓烟不仅是腕间有淤青,今日连面上的脂粉也厚了些。

    一时间李淮水心中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待放下手中最后的碗碟,便握着晓烟的手臂将她拉到侧间屋里。

    “阿豚?这是做什么?你怎么了?”

    晓烟不知李淮水为什么突然带她离开,被拉进里间后见她面色难看,顿时心中更加迷惑。

    李淮水没说话,只轻按了按晓烟的肩膀示意她不要乱动,而后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掀开手腕处的衣物查看。

    李淮水这幅身体本就个子高,站在晓烟面前生生高她大半个脑袋,将晓烟笼罩在了她身形投下的阴影中,倒有几分气势。

    晓烟则先是感到有几分不自在,在发觉李淮水是要查看腕间的淤青时,立时就要抽回手用衣袖吧手腕盖住。

    李淮水见此反应快速的紧握住晓烟的手,却听到她痛呼一声,便又下意识的松了手上的力道,眼含关切的看着晓烟。

    “嘶啊——”

    “可是我伤着你了?我不是有意的,让我看看你的伤。”

    李淮水只当自己伤着晓烟,虽然心中很是着急,手上却再也不敢用力,只耐心的劝说着晓烟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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