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年纪虽小,却有天生的奇趣,哪知一经男子挨身,便觉遍身筋骨软,使男子有如卧绵上。更兼淫态浪言,压倒一众娼妓,那林如海恨不能连身子化在她身上。春梅亦故作浪语,林如海听了,身上已木了半边,一面大动,一面气喘吁吁。

    “夫人还在病中,小姐身子也不好,你也该忌两日,岂不是为奴家脏了身子,快离了我这里罢!”

    林如海见她,星眼微饧,香腮带赤,美艳压倒桃花,不觉早已神魂早荡。

    春梅忙推手,娇声笑道:“好哥哥,奴家可不敢了。”

    林如海在鼻里哼了一声,笑道:“饶便饶你,你只把袖子让我闻一闻。”说着,他便拉了春梅的袖子笼在面上,闻个不停。

    夜晚,忽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如鬼魅般不合时宜地响起,尚在床上鱼水交欢的林如海和春梅俱是吃一惊。

    侧耳细听,那大概是林芋堂的哭声。

    分明已经是三岁的孩子,可哭声又尖又细,听的人心里直发毛。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又老又丑的面容让人作呕,一时春梅柳眉倒竖、凤眼圆睁,当即就推搡着林芋堂,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林芋堂疯狂挣扎着,大声求救,张大嘴去咬春梅的手。

    “死娼妇!你住手!”

    春梅吃痛地抽回手去,楚楚可怜地看向林如海,林如海见了,便取过枕头盖在林芋堂的头上,没有像春梅一样下死劲儿,不知怎么回事,挣扎了一会子就不挣扎了。

    春梅装作害怕的模样,试探性地问道:“夫人日后莫名其妙死在林府,到时又如何呢?”

    “你放心。”

    林如海抱着春梅,大笑道:“她病了这么久,贾家却像失了音讯一样不来一个信儿,大抵是当年文慧与他们家断关系断了个一干二净,可恨那贾家也是个狠心绝情的,就是不知他们能不能接纳了黛玉。”

    春梅忙笑道:“老爷的意思莫非是,贾家并不在意那个母夜叉的死活?也是这个道理……”一面说,一面慢慢点头。

    “奴家倒觉得,贾家倒会接纳林小姐,母夜叉至少也是贾家老太太最疼爱的女儿,纵她气死了她爹,可林小姐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些恩恩怨怨怎么归到她身上呢。”

    两人没有理会这小插曲,春梅越浪,林如海越丑态毕露。一时事毕,两个又海誓山盟,难分难舍,最后二人严严密密裹着一幅杏子红绫被,安稳合目而睡。

    次日清晨出门时,林如海把门悄悄地打开一条缝,探头看看,对春梅努一努嘴,春梅会意,“嗖”的一下就闪了出去,喜的是没人发现。

    雨声透过窗缝幽幽细细的传了进来,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日子还是一如往常,直到春梅喂下那一碗精心调制的药,她今天走的这一步凶险至极。

    这是贾敏的最后一碗药。

    当日夜晚,贾敏站在门口,门缝里忽然吹来一股诡异的风,吹得贾敏的衣服的下摆像水波一样地抖动起来。

    门前悄无一人,她突然扯碎单薄的衣衫,披头散发,疯疯癫癫跑出了屋子,跑掉了一只鞋子,哭哭啼啼地一直到河边徘徊辗转,直挺挺掉了下去!

    那天,天还没有亮,雪雁最快得到消息,赶紧来禀报:“夫人已经去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这句话实实在在的在春梅耳边响起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愕然。

    “怎么这么快?”春梅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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