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许老夫人起身急急询问。
“忠伯回来了。”那小厮气喘吁吁的回道。
听到这个消息，范氏是彻底泄了气了，没想到撑腰的真的来了。
许月竹也略有些泄气，看来这都城不回是不行了。
“快快请进来吧。”老夫人颇为高兴的吩咐着。
小厮得了老夫人的话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忠伯便进到了花厅，见他着一袭深灰色的长袍，看起来虽不年轻，可神色犀利，颇有几分气度，他恭敬地向老夫人行礼：“老奴忠海，向老夫人请安。”
“快起来吧。”许老夫人仔细的打量着忠海空荡荡的身后缓缓说道。
忠海起身后向坐在左侧的许大老爷和范氏以及坐在右侧的孙氏微微躬身行礼。
“老爷本来是要亲自前来的，奈何朝中要务离不得，遂派老奴前来接大小姐回府。”忠海自然明白老夫人的心情，毕竟是亲生子，多年未见，心中哪能全然不想念呢。
“公务要紧”！许老夫人只笑道。
忠海是老太爷在世时收留的孩子，后来，许踔远赴都城参加贡试，他自然被老夫人派去照顾。
再后来许踔高中，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他便也顺理成章成了府里的管事。
许大老爷见机的说道：“本是过来给叔母请安的，见叔母安好我们便安心了，忠伯既已回府，定然有许多话要说，我们也不叨扰了。”
他知道忠伯多年没回来了，定然有许多话要说，他怕自己的夫人范氏插嘴说些得罪人的话，所以才开口道辞。
范氏此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气，只讪讪的附和着：“我们先回府了，改日再来给叔母请安。”
小杏在后面听的一愣一愣的，而坐在右侧的许月竹则与母亲孙氏相视一笑。
许泽宁和妹妹许妙柔也嘴角微微上扬，掩饰不住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范氏的嚣张气焰像是被一桶井水泼了个彻底，这打蔫儿的模样也是罕见。
二人说罢，便起身行礼准备出府，刚走到中院时，眼见着七八个小厮往府里大箱小箱的搬着忠伯口中的‘薄礼’，范氏盯得仔细，不过，隔着箱子，能看见什么呢，除了想象还是想象，想象这些是闪亮着金光的珠宝，或是贵气逼人的绫罗，范氏越想越出神，一不小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看路！”许泽宁看着母亲的模样哭笑不得，出言提醒。
范氏并没有听进儿子的话，而是不住的一步三回头，直到出了许府，这才消停，或许回去还且琢磨着呢。
“这是作甚？”老夫人看着一箱一箱的东西，无奈多过笑容。
“这是临行前，老爷托我给老夫人带来的东西，算是老爷多年来的绵薄孝意。”忠海言辞恳切，生怕稍有不慎，老夫人又是摆手拒收。
“难为他还想着我了。”这次老夫人并没有拒绝了。
从决定送孙女去都城暂住开始，亦或者是想要成全孙氏开始，她已然想好了要摆明态度，今日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见老夫人态度和缓，忠海脸上释然一笑，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同孙氏道：“这是老爷给孙娘子的。”
孙氏闻言，神色沉了下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已是外人，不便再收许大人的礼物。”
“无妨，就当是兄长赠与的吧。”老夫人一句话便解了孙氏的心中芥蒂。
“忠伯，托您带给兄长一句话，东西我收下了，多谢兄长。”孙氏自在心中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身对忠伯说道。
忠海知道孙氏的不易，郑重应声道：“是，老奴记下了！”
其实，十多年前，他便好言劝过许踔，奈何许踔在前程和原配发妻间，选了前者。
一番寒暄过后，府中众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忠海被老夫人安排在了西院的客房里，这间客房陈设考究，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忠海也自觉受宠若惊，但他是不敢违逆老夫人的。
他这般听命于老夫人，是因着他原是流亡的饥民中，全靠许老太爷带回府养好的，是老太爷救了他一命，那时许家日子可不比今日，家中仆人不过两个，且两个都是跟了许府很多年的老人，而且那时的许踔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要说再养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可真是不容易，好歹是熬过来了，所以他也算是跟着老爷一起长大的，虽说只比老爷大了几岁，可办事周到，所以深得老太爷的信任，不然也不会被老太爷派给许踔当书童。
这一夜，看起来和从前一样，许府内风平浪静。
次日清晨，早膳刚过，就听得门外乱哄哄的一阵吵闹。
许月竹本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主，可这争论声也太大了，由不得她不去听，这一听，她瞬时愣住了：这不是那莫家公子的声音吗？
她放下手中的笔，准备去门外看看。
“小姐，你不写啦？”小杏狐疑地问道，毕竟上一秒小姐还信誓旦旦的说着今日定要把字练得好看些，怎么突然就要出去看热闹。
佯装正色道：“老夫人吩咐过，莫府的事，莫府的人，你都不能亲去打听。”
“你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般了，你就不想去听听？”许月竹扬着下巴，得意的问道。
“可是，上次何妈妈知道我带您去了后墙那儿，罚了我半个月的银钱呢，小姐，您还是别去了吧。”小杏委屈巴巴地说着。
“这次若再被发现，我定说与你无关，要是何妈妈还是不依不饶要罚你银钱，我就帮你补上，可好？”
要知道自她醒后，老夫人便送来了好些钱银，还特许她不必拘着例银的额度，只管自己舒心些，叫她多出去看看逛逛，只是不要走远了，所以她说这话时底气很足。
小杏理直气壮的说道：“老夫人是为着小姐好的，不为着银钱，我也是要把小姐看住的，那莫家主母可并不和善，从前的和善都是装的，不给她家秀才的儿郎谋个差事，不帮着他家填上窟窿便是和善也没了，讲理也没了，只剩下一身撒泼的本事了。”
此时的许月竹已经边说边往屋外走，走到门口时还不忘理理自己的新发簪。
小杏见势趁机将许月竹用力拉了回来，许月竹见小杏这番操作，简直是不敢相信，眼睛睁得大大的。
许月竹无奈了，虽说小杏比她还小两岁，可力气一点都不小，被她这么一拉，还真的瞬间失去平衡栽倒进了屋内。
“小姐，你没事吧？”小杏见状很是后悔刚刚劲使大了。
“没事。”许月竹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她倒也不是非要去前院凑那个热闹，只因她在渭州家中待的这些日子，亲眼见了祖母和母亲是如何对待家中众人的，她知道祖母虽然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她讲理又包容，若那莫家的真是个泼皮一样，她怕祖母会吃亏。
不过，她也并不打算耍横，毕竟她是还在养病的小姐，是个待嫁闺中的姑娘，况且耍横也可不是什么光彩的好办法，换种手段，或许可以。
“小杏，你随我同去吧，若那妇人闹腾的厉害了欺负祖母怎么办，欺负母亲怎么办，我们就躲在屋子里任她们被别人言语欺辱都不管吗？”许月竹半请求半质问地说道。这么大一顶帽子她还真舍得往小杏头上戴。
小杏连连点头道：“要管，要管，小姐，我跟您一起去吧，你现在好多事都不记得了，我跟在您后面或许有用。”
许月竹微笑着说道：“小杏，我果真没看错你！”
小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着许月竹往中院走去，看来这套连唬带吓对小杏很是有用。
府内中院正当中站着一个身着褐色罗裙的中年妇女，头上那闪着金光的钗环，看起来并不像是落魄了的模样，上下左右，随着她说话的动作摆幅不小，小杏凑过身贴着许月竹的耳朵小声说道：“这就是莫夫人，她身旁立着的是莫老爷，身后低着头不发一言的便是那日与您在后院隔墙对话的莫家公子莫万才。”
“我就见见老夫人，你干嘛老拦着我呀。”莫氏边说边和许府的丫头推搡着，妄图绕开正前方小厮们围成的人墙。
“老夫人说过，不见客。”丫头秋荷正色道。
“都是一家人，哪里什么客不客的。”莫氏还在不依不饶。
“你莫要胡乱攀扯！”秋荷也并不示弱。
莫氏哪里被丫头这样为难过，抬手便要教训秋荷。
正在此时老夫人走了出来。
众人齐齐向老夫人躬身行礼，莫氏脸上的凶相即刻消散。
“莫夫人，今日前来可有何事啊？”老夫人站在屋檐的台阶上，缓缓问道。
“老夫人安好，今日我和夫君是带着儿子来给老夫人请安的，这孩子整日都说思念月竹，我便带他来见见，这些不懂事的下人就是不叫我们来给您请安。”那莫氏见老夫人出来即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莫夫人客气了，我家孙女和你家公子现已无婚约在身，莫夫人说这样的话怕是不妥吧。”老夫人厉声道。
莫氏被老夫人今日的样子怔住了，心里想着：你儿子派人来了，你腰杆子硬了是吧，若不是看着你儿子又与你有了联系，我才不来呢。
莫氏缓了缓，又赔笑道：“那日是我不对，我家老爷已经多番呵斥我了，所以今日是来和您认错的。”
莫家老爷见状立即接道：“这妇人甚是不懂事，那日退亲我本就是不愿意的，老夫人可否？”
许月竹暗自不爽：可否？可否什么，可否又与你们定亲，然后任你们吸血。她理了理宽大的袖摆不打算装羸弱了，准备上前与这两人好好的争辩一番。
小杏看了眼老夫人身旁的何妈妈，立刻会意，伸出手拉住了许月竹。
“成与不成都是缘，既已不成，便是缘尽了，不好再违逆天意。”老夫人看似和缓的话，其实已经断然否了这家势力小人了。
“老夫人所言甚是在理，许大人也是此意，所以才差老奴前来接小姐回都城去。”此言一出，众人都齐齐看向站在老夫人身后的忠海，他语气平静，像是叙述又有几分威胁。
此时的莫氏，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本来是想攀附许大人的，听到忠海的话便也不敢再接茬了。
“母亲，回去吧。”莫万才终于开口了，像是演了一出闹剧，谢幕的人终是站出来拉上了大幕，不由分说，结束便是结束了，哪里有重演一遍的说法。
莫老爷甩了甩袖摆，气冲冲地走了，莫氏和儿子莫万才也只好灰溜溜的撤了。
这一场闹剧终是消停了，只是，到现在她都没明白从前的‘自己’怎会爱上这样一个男子。
看来，听其言，观其行，少一个都不行。
“忠伯回来了。”那小厮气喘吁吁的回道。
听到这个消息，范氏是彻底泄了气了，没想到撑腰的真的来了。
许月竹也略有些泄气，看来这都城不回是不行了。
“快快请进来吧。”老夫人颇为高兴的吩咐着。
小厮得了老夫人的话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忠伯便进到了花厅，见他着一袭深灰色的长袍，看起来虽不年轻，可神色犀利，颇有几分气度，他恭敬地向老夫人行礼：“老奴忠海，向老夫人请安。”
“快起来吧。”许老夫人仔细的打量着忠海空荡荡的身后缓缓说道。
忠海起身后向坐在左侧的许大老爷和范氏以及坐在右侧的孙氏微微躬身行礼。
“老爷本来是要亲自前来的，奈何朝中要务离不得，遂派老奴前来接大小姐回府。”忠海自然明白老夫人的心情，毕竟是亲生子，多年未见，心中哪能全然不想念呢。
“公务要紧”！许老夫人只笑道。
忠海是老太爷在世时收留的孩子，后来，许踔远赴都城参加贡试，他自然被老夫人派去照顾。
再后来许踔高中，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他便也顺理成章成了府里的管事。
许大老爷见机的说道：“本是过来给叔母请安的，见叔母安好我们便安心了，忠伯既已回府，定然有许多话要说，我们也不叨扰了。”
他知道忠伯多年没回来了，定然有许多话要说，他怕自己的夫人范氏插嘴说些得罪人的话，所以才开口道辞。
范氏此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气，只讪讪的附和着：“我们先回府了，改日再来给叔母请安。”
小杏在后面听的一愣一愣的，而坐在右侧的许月竹则与母亲孙氏相视一笑。
许泽宁和妹妹许妙柔也嘴角微微上扬，掩饰不住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范氏的嚣张气焰像是被一桶井水泼了个彻底，这打蔫儿的模样也是罕见。
二人说罢，便起身行礼准备出府，刚走到中院时，眼见着七八个小厮往府里大箱小箱的搬着忠伯口中的‘薄礼’，范氏盯得仔细，不过，隔着箱子，能看见什么呢，除了想象还是想象，想象这些是闪亮着金光的珠宝，或是贵气逼人的绫罗，范氏越想越出神，一不小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看路！”许泽宁看着母亲的模样哭笑不得，出言提醒。
范氏并没有听进儿子的话，而是不住的一步三回头，直到出了许府，这才消停，或许回去还且琢磨着呢。
“这是作甚？”老夫人看着一箱一箱的东西，无奈多过笑容。
“这是临行前，老爷托我给老夫人带来的东西，算是老爷多年来的绵薄孝意。”忠海言辞恳切，生怕稍有不慎，老夫人又是摆手拒收。
“难为他还想着我了。”这次老夫人并没有拒绝了。
从决定送孙女去都城暂住开始，亦或者是想要成全孙氏开始，她已然想好了要摆明态度，今日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见老夫人态度和缓，忠海脸上释然一笑，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同孙氏道：“这是老爷给孙娘子的。”
孙氏闻言，神色沉了下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已是外人，不便再收许大人的礼物。”
“无妨，就当是兄长赠与的吧。”老夫人一句话便解了孙氏的心中芥蒂。
“忠伯，托您带给兄长一句话，东西我收下了，多谢兄长。”孙氏自在心中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身对忠伯说道。
忠海知道孙氏的不易，郑重应声道：“是，老奴记下了！”
其实，十多年前，他便好言劝过许踔，奈何许踔在前程和原配发妻间，选了前者。
一番寒暄过后，府中众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忠海被老夫人安排在了西院的客房里，这间客房陈设考究，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忠海也自觉受宠若惊，但他是不敢违逆老夫人的。
他这般听命于老夫人，是因着他原是流亡的饥民中，全靠许老太爷带回府养好的，是老太爷救了他一命，那时许家日子可不比今日，家中仆人不过两个，且两个都是跟了许府很多年的老人，而且那时的许踔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要说再养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可真是不容易，好歹是熬过来了，所以他也算是跟着老爷一起长大的，虽说只比老爷大了几岁，可办事周到，所以深得老太爷的信任，不然也不会被老太爷派给许踔当书童。
这一夜，看起来和从前一样，许府内风平浪静。
次日清晨，早膳刚过，就听得门外乱哄哄的一阵吵闹。
许月竹本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主，可这争论声也太大了，由不得她不去听，这一听，她瞬时愣住了：这不是那莫家公子的声音吗？
她放下手中的笔，准备去门外看看。
“小姐，你不写啦？”小杏狐疑地问道，毕竟上一秒小姐还信誓旦旦的说着今日定要把字练得好看些，怎么突然就要出去看热闹。
佯装正色道：“老夫人吩咐过，莫府的事，莫府的人，你都不能亲去打听。”
“你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般了，你就不想去听听？”许月竹扬着下巴，得意的问道。
“可是，上次何妈妈知道我带您去了后墙那儿，罚了我半个月的银钱呢，小姐，您还是别去了吧。”小杏委屈巴巴地说着。
“这次若再被发现，我定说与你无关，要是何妈妈还是不依不饶要罚你银钱，我就帮你补上，可好？”
要知道自她醒后，老夫人便送来了好些钱银，还特许她不必拘着例银的额度，只管自己舒心些，叫她多出去看看逛逛，只是不要走远了，所以她说这话时底气很足。
小杏理直气壮的说道：“老夫人是为着小姐好的，不为着银钱，我也是要把小姐看住的，那莫家主母可并不和善，从前的和善都是装的，不给她家秀才的儿郎谋个差事，不帮着他家填上窟窿便是和善也没了，讲理也没了，只剩下一身撒泼的本事了。”
此时的许月竹已经边说边往屋外走，走到门口时还不忘理理自己的新发簪。
小杏见势趁机将许月竹用力拉了回来，许月竹见小杏这番操作，简直是不敢相信，眼睛睁得大大的。
许月竹无奈了，虽说小杏比她还小两岁，可力气一点都不小，被她这么一拉，还真的瞬间失去平衡栽倒进了屋内。
“小姐，你没事吧？”小杏见状很是后悔刚刚劲使大了。
“没事。”许月竹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她倒也不是非要去前院凑那个热闹，只因她在渭州家中待的这些日子，亲眼见了祖母和母亲是如何对待家中众人的，她知道祖母虽然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她讲理又包容，若那莫家的真是个泼皮一样，她怕祖母会吃亏。
不过，她也并不打算耍横，毕竟她是还在养病的小姐，是个待嫁闺中的姑娘，况且耍横也可不是什么光彩的好办法，换种手段，或许可以。
“小杏，你随我同去吧，若那妇人闹腾的厉害了欺负祖母怎么办，欺负母亲怎么办，我们就躲在屋子里任她们被别人言语欺辱都不管吗？”许月竹半请求半质问地说道。这么大一顶帽子她还真舍得往小杏头上戴。
小杏连连点头道：“要管，要管，小姐，我跟您一起去吧，你现在好多事都不记得了，我跟在您后面或许有用。”
许月竹微笑着说道：“小杏，我果真没看错你！”
小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着许月竹往中院走去，看来这套连唬带吓对小杏很是有用。
府内中院正当中站着一个身着褐色罗裙的中年妇女，头上那闪着金光的钗环，看起来并不像是落魄了的模样，上下左右，随着她说话的动作摆幅不小，小杏凑过身贴着许月竹的耳朵小声说道：“这就是莫夫人，她身旁立着的是莫老爷，身后低着头不发一言的便是那日与您在后院隔墙对话的莫家公子莫万才。”
“我就见见老夫人，你干嘛老拦着我呀。”莫氏边说边和许府的丫头推搡着，妄图绕开正前方小厮们围成的人墙。
“老夫人说过，不见客。”丫头秋荷正色道。
“都是一家人，哪里什么客不客的。”莫氏还在不依不饶。
“你莫要胡乱攀扯！”秋荷也并不示弱。
莫氏哪里被丫头这样为难过，抬手便要教训秋荷。
正在此时老夫人走了出来。
众人齐齐向老夫人躬身行礼，莫氏脸上的凶相即刻消散。
“莫夫人，今日前来可有何事啊？”老夫人站在屋檐的台阶上，缓缓问道。
“老夫人安好，今日我和夫君是带着儿子来给老夫人请安的，这孩子整日都说思念月竹，我便带他来见见，这些不懂事的下人就是不叫我们来给您请安。”那莫氏见老夫人出来即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莫夫人客气了，我家孙女和你家公子现已无婚约在身，莫夫人说这样的话怕是不妥吧。”老夫人厉声道。
莫氏被老夫人今日的样子怔住了，心里想着：你儿子派人来了，你腰杆子硬了是吧，若不是看着你儿子又与你有了联系，我才不来呢。
莫氏缓了缓，又赔笑道：“那日是我不对，我家老爷已经多番呵斥我了，所以今日是来和您认错的。”
莫家老爷见状立即接道：“这妇人甚是不懂事，那日退亲我本就是不愿意的，老夫人可否？”
许月竹暗自不爽：可否？可否什么，可否又与你们定亲，然后任你们吸血。她理了理宽大的袖摆不打算装羸弱了，准备上前与这两人好好的争辩一番。
小杏看了眼老夫人身旁的何妈妈，立刻会意，伸出手拉住了许月竹。
“成与不成都是缘，既已不成，便是缘尽了，不好再违逆天意。”老夫人看似和缓的话，其实已经断然否了这家势力小人了。
“老夫人所言甚是在理，许大人也是此意，所以才差老奴前来接小姐回都城去。”此言一出，众人都齐齐看向站在老夫人身后的忠海，他语气平静，像是叙述又有几分威胁。
此时的莫氏，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本来是想攀附许大人的，听到忠海的话便也不敢再接茬了。
“母亲，回去吧。”莫万才终于开口了，像是演了一出闹剧，谢幕的人终是站出来拉上了大幕，不由分说，结束便是结束了，哪里有重演一遍的说法。
莫老爷甩了甩袖摆，气冲冲地走了，莫氏和儿子莫万才也只好灰溜溜的撤了。
这一场闹剧终是消停了，只是，到现在她都没明白从前的‘自己’怎会爱上这样一个男子。
看来，听其言，观其行，少一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