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难得是个晴天,婆子们板着凳子嗮太阳,左右无人,便小声议论起来。

    “要我说,咱夫人不若给大公子那个妾,总比都留不住人强。”有个婆子小声说道,那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

    阿蓉(张蓉)躲在房廊下,听着婆子的小声议论,心里不禁起了一丝念头。她紧了紧手里的帕子,又觉得自己这样想不对,想着想着有些入神,连有人走近都未曾察觉。

    “主子的事情是你们该议论的!”只听一道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何时李媪走到了他们的附近听到了他们谈话。

    李媪板着脸看着他们,目光中透着威严。婆子们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低着头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李媪从小看着魏源长大,魏源不在时,院里的事都是她在管理。夫人过府后并未夺她的权,山青主要负责照顾夫人的事情,正源居的事情多是她在管理。

    如今底下奴仆公然议论主子,无疑是在挑衅她的威严,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岂不是觉得她管束不力。李媪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绝不容许这些下人如此肆意妄为。

    大公子对少夫人怎样,她看得清楚。主子的事情也轮不到这些下人来议论。

    李媪罚了这些人半个月的月银,末了,警告她们道:“若是让我再听见你们私下议论主子的事情,那就不再是月银的事情了,到时候有你们的苦头吃!”

    婆子们连忙称是,心中懊悔不已。她们就是说了几句嘴,本以为无人知晓,没想到就被人逮住了,只能自认倒霉,暗自发誓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

    在这深宅大院之中,规矩森严,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李媪的这番处置,也让其他下人心中警醒,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些几人也不敢再聚在一处,等李媪说完,各自散去,犹如受惊的鸟儿,匆匆逃离。

    李媪朝着阿蓉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目光深邃而犀利,阿蓉内心噗通跳了几下,竟有些怕她走过来。

    好在李媪只是朝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朝这边走过来。阿蓉暗自松了一口气,手心里已满是冷汗。

    事后,李媪将事情禀报给了林菀,只说有几个奴仆做错了事情,被她罚了半个月月银。

    林菀淡淡的点点头,神色平静,并没有过多的追问。她端坐在椅子上,手中轻握着一杯茶,目光落在远处,似在思考着什么。

    “既然做错了事情,自然该罚,按李媪所言便是。”她语气平淡地说道,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菀心里清楚,这府中之事繁多,若没有严格的规矩和赏罚分明的制度,必然会乱了套。李媪做事向来稳妥,她既然罚了,想必是那些奴仆确实犯了错。

    李媪得了林菀的话,心中也安定了些,她深知林菀虽看似温和,但在大事上却极有主见,且能明辨是非。

    而林菀在李媪离开后,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叹了口气。

    倒是阿蓉不知怎的内心忐忑了几日,做事情都有些恍惚,心不在焉。

    林菀正在屋里看书,便放她们出去待着休息。

    山青领着她们几个在屋里做绣活。

    “嗤!”阿蓉被针刺了一下,手指尖冒出一滴鲜血出来。

    山青、水秀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道:“被针刺到了么?”“水秀眨眨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阿蓉抿了一下唇,面色有些苍白。

    山青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几日见你都有心心不在焉的。”

    水秀赞同的点点头,眨眨眼睛看向她,眼中满是关切。

    阿蓉看了眼她们轻声说道:“没什么。”

    “我......”阿蓉低下头,眉心微蹙,犹豫了半晌吐出一个字,又抿着嘴停住,犹犹豫豫的样子看得水秀着急。

    水秀道:“有什么说便是,吞吞吐吐的干甚?这里又没有旁人.......”“山青附和了她一句:“水秀说的没错,你有话直说便是。”

    “我有些担心女君.......”“阿蓉眉眼微垂,将那日从婆子那里听到的话删删减减说与了二人听。

    水秀闻言,气鼓鼓的道:“难怪李媪要罚她们半个月月银,真是活该!居然敢说起主子的事情来了,要我说,李媪还是罚的轻了,扣上几个月的月银也不为过。”

    山青皱了皱眉头,却是赞同水秀的说法的。“小声些,不要被女君听见了,给女君添堵。”“既然李媪已经罚过他们了,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不要往夫人面前说去。”山青提醒她们道。

    阿蓉与水秀皆是点点头。

    三人之中水秀年纪最小,往日都没注意到这件事。她气鼓鼓的骂了几句之后,又想起什么来。看向山青,问道:“山青姐姐,女君和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看女君和公子关系挺好的呀。”

    山青看了她一眼道:“主子的事情,不该你问的便别问,想这么多干甚。”

    水秀努努嘴:“我这也不是关心女君么。”“阿蓉却觉得山青是意有所指,垂下眼,抿了抿嘴,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低下头拿起方才放下的活计继续绣,脸色却有些不自然。

    水秀停顿了一会儿又像是想通了一般,扬着眉开口道:“女君这么美,又高贵、端庄,公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女君,我觉得肯定是那些人胡说,公子最近这么忙,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能看出女君与公子关系不睦来?”

    “阿蓉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水秀看向阿蓉问道。

    阿蓉轻轻应了一声:“水秀妹妹说的极是,是我想岔了。”

    见水秀还要继续说下去,山青出言阻止道:“好啦,水秀你就消停了别说了。”

    山青心里清楚,这府中的是非多,有些话能不说就不说,尤其是关于主子的事情,更要谨言慎行。

    水秀年纪小,不懂得这些,她得时刻提点着。阿蓉的心思,山青也能猜出几分,只是不愿点破。

    这府里的日子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稍有不慎,便可能惹出麻烦。

    水秀听了山青的话,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乖乖闭上了嘴,重新拿起手中的绣活,只是心里还在琢磨着刚才的事情。而阿蓉则依旧沉默着,手中的针线穿梭,心思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倒是半夏和白芷后来听说了这件事情,暗地里将那群人找了个借口又给收拾了一顿。

    这些平二看在眼里,

    “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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