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你们一前一后进入层岩巨渊。
层岩已经开放，黑岩厂复工，工人们复归其位，开始挖矿，这片沉寂许久的土地一时又热闹了起来。
“……唉，在这儿地上工作的，谁不是一家老小都指着自己吃饭？我也就这把子力气。层岩封这么久，试着在璃月找了好多工，都说不要！码头卸货的倒是不挑，但本来就那么多人，又只这么些货，突然加进来这么多工人，能有几个钱赚？我正愁怎么给娃儿交学费呢，眼下层岩重新开工，可算是有了着落了！”这是一个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子声音。
另一个年轻些的接话道：“这层岩封起来啊，也不怪七星，也是这底下有东西呢！”
旁的矿工不明就里，追问道：“怎么，你还能知道内情啊？”
那人“嘿嘿”一笑：“可不是么！这要说起来啊，可远着呢，起码有好几百年！”
“嚯！”听的人捧场喝到。
“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我家祖上曾当过千岩军，大约在五百年前，层岩巨渊突然出现了许多妖魔，人们无法采矿，甚至连正常生活都被影响。虽然璃月港遣了千岩军过来，但妖魔十分强大，竟无法清剿。就在此时——”
“出现了一位四臂的夜叉！”
魈突然停下步子。
边走路边走神的你没有注意，直接一头撞在了少年的背上，他那形状漂亮的琵琶骨磕得你鼻子生疼。
你眼泪一下涌了上来，捂住鼻子哼了一声正想嚎，抬头发现少年神色不对，又把到了嗓子眼的声音咽了回去。
魈紧抿着唇，面上神色似喜似悲。
欣喜的是五百年后终于寻到了亲人的线索，而悲……悲的是那个可能并不美好的结局。
你们两人驻足在长长的磴道上，静默地听着山野间矿工们的闲聊，四周是一声接一声的虫鸣，寂寥又凄清。
层岩被魔物入侵，千岩军支援却不能敌，路过的四臂夜叉接受了山民的供奉与请求，沉默无言的率领了千岩军与一些自告奋勇的山民进入了层岩地底。
在故事的结局，只有少数的人们从地底逃出，活下来的人死的死，疯的疯。谁也不知道在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魈深吸了一口气，狠狠闭了闭眼。
你抬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少年的腕子纤细，恰好一握，其上覆着薄薄的腕甲，纤细却不柔弱，而是蓄满了力量。
魈瞬间睁开了眼睛，金瞳望向你，无声询问着你的意思。
你朝他摇了摇头，拧眉道：[我知道你现在心绪难宁，但是魈，层岩是我解封的，我曾亲自下去探过，关于它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这片暗无天日的地底到底有多少危机不是你我能明了的。常言道，不打无准备的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答应我，我们先调查清楚，不要轻举妄动好吗？]
魈垂下眼帘，纤长的眼睫轻微地颤着：“你多虑了，我并没有说眼下要去。既然答应了你寻翠珏岩，我自当办到。”
你松了手笑笑：[倒是我多言了。]
“……不，”魈竟出声否决了你的话，“是我该谢谢你的关心。”
你不由讶然。
这个说话风格，不是很降魔大圣哦。
你眼神闪烁着：[大圣你突然这样子说话，我竟然有点不习惯。]
这倒是实话实话。
不懂人类感情的家伙突然变得世故起来，还会说什么“谢谢你的关心”，这本身就足够令你惊讶的了。
魈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看了你一眼，反问了一句：“是吗？”
他挑了挑眉，又接着问：“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呃，不敬仙师？]
你犹犹豫豫地接话到。
这句话既展现了他身为璃月仙人不可侵犯的威严，同时也斥责了你的无礼冒犯，可谓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了。
少年低眉沉默了片刻：“……不敬仙师。”语声极轻，带了点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回应的是你对他的打趣，还是真如你所愿的说了一遍台词，又或是真的斥责了你。
费了一番功夫，在层岩也搞出一个大洞来后，你成功拿到了翠珏岩。
你见着魈拿了东西回来，欢天喜地的正要接过，他却避开了你接东西的手：“我来拿吧。”
你的手顿时尴尬地杵在半空中，一时间缩也不是，不缩也不是，只好方向一转，化作了挠头的动作。
你挠了挠头，抬脚跟上了魈。
玉京台上，魈将翠珏岩交给了萍姥姥，你站在他的身边，在背包里翻了好一会，才终于翻出了装烁金泥的盒子。
[姥姥，这是烁金泥。]
你将盒子递给了萍姥姥。
萍姥姥接过，视线落在你和魈身上，隐约是赞许的目光。
不过，赞许？
这不太对吧？
你转念一想，哦，想必是称赞魈果然是仙家翘楚，神通广大，什么东西都难不倒他，轻轻松松就把事情解决，自己果然没推荐错人吧？
想到这，你的心顿时就放宽了。
“你们稍等，做尘歌壶需要一些时间，很快的……”
萍姥姥拿出所有材料开始制作。
十分钟后，尘歌壶做好了。
你拿过那只精美的玉色的壶，上面隐隐浮雕，刻着花鸟鱼虫，你左右地看着，一时爱不释手。
[谢谢姥姥，这个壶好漂亮！]
萍姥姥笑着点头：“你喜欢就好。”
魈抱臂垂眸：“事情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吧？”
你抱着壶点头，朝他笑了笑：“嗯！也谢谢魈，谢谢你带我找东西。”
“不必。既然事情完结，那我便回去了。”
魈眼看就要走，你着急忙慌地拦住他。
[啊呀，大圣你等等！]
少年偏头看你，金瞳微敛，神色莫名威严：“什么事？”
你拽上魈和萍姥姥告辞。
“姥姥再见！”
待走出去了，才拉着他小心问道：[你是回望舒客栈？]
“是。”
[那带上我吧。]
你手里抱着壶，用眼神哀求到。
“为何？”少年不解。
[就是，江湖救急……]
魈抱起双手，眉目微敛：“什么意思？”
你抠着手指，眼神飘忽。
[魈你不是，璃月公家的人嘛……吃的又是公家饭……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眼下，我有个困境，单纯靠我似乎已经渡不过去了，作为朋友的大圣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你说吧，如有差遣，定当不辞。”魈耐着性子对你保证。
你一咬牙。
[让我跟着你去望舒客栈蹭蹭饭吧，我这已经揭不开锅了！]
反正望舒客栈是凝光的，“天权凝光，富甲一方”，让你吃点也吃不穷她。
绿发金瞳的仙人一时和你面面相觑。
他叹了口气：“便是为这个？”
你神色讪讪的点头。
毕竟吃可是人生大事，有什么能越过了吃去？子也曾经曰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你打算怎么去望舒客栈？”魈问道。
[那当然是——走过去了。]你乖巧回答。
你又不会飞，风之翼不过是借风滑翔而已，怎么想也只能走回去了吧？
少年微微扬唇，眸中波光潋滟：“我却惯常不用走的。你既要与我同行，却没有我迁就你的道理。”
魈笑了。
他笑得可真好看。
你摁着狂跳的心脏，一时血气上涌，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回到。
[那魈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慢慢走过去。]
时间不是问题，反正只要你能蹭到饭就行。
“不用。”
他说。
可你真不会飞啊。你欲哭无泪，这是在变相拒绝你吧，是这样没错吧？
你乱七八糟的想着，耳边只听得一声“得罪了”，随后你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你柔软的白裙被揉皱，身体紧紧贴合着少年腰腹的位置，轻薄的衣物完全无法隔绝感官，你明显地感受到了少年炙烫的体温，几乎烫得你一个哆嗦。而鼻尖萦绕了一股淡淡清心的馨香，是独属于魈的气味。细嗅微苦，闻多了却让人有些上头。
你躺在少年臂弯中，身体僵硬，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
这又是个什么发展？
想到影视剧里那些抱不起女主的看着很壮却是空有二两肉的男主们，鬼使神差的，你冒出了一句：[我重吗？]
啊啊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你总能在气氛旖旎的时刻说一些煞风景的话啦！其实这才是你牡丹二十多年的真正原因吧！
你僵着脸在心里无声的抓狂。
魈垂眸认真思索了一番，才回道：“不重。”
少年声音清清冷冷，不轻不重，却犹如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块石头，瞬间就掀起了惊涛骇浪。一听这话，你身子就扭了起来，作势就要下地。
[为什么需要思考一下才能回答啊，难不成我真的很重吗？既然很重的话，那我自己走回去算了，不劳烦你了！]
魈却制住了你的动作，将你揽得更紧，低声道：“别乱动，要走了。若是你因为乱动掉下去了，我可来不及救你。”声音中含了丝清浅笑意。
层岩已经开放，黑岩厂复工，工人们复归其位，开始挖矿，这片沉寂许久的土地一时又热闹了起来。
“……唉，在这儿地上工作的，谁不是一家老小都指着自己吃饭？我也就这把子力气。层岩封这么久，试着在璃月找了好多工，都说不要！码头卸货的倒是不挑，但本来就那么多人，又只这么些货，突然加进来这么多工人，能有几个钱赚？我正愁怎么给娃儿交学费呢，眼下层岩重新开工，可算是有了着落了！”这是一个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子声音。
另一个年轻些的接话道：“这层岩封起来啊，也不怪七星，也是这底下有东西呢！”
旁的矿工不明就里，追问道：“怎么，你还能知道内情啊？”
那人“嘿嘿”一笑：“可不是么！这要说起来啊，可远着呢，起码有好几百年！”
“嚯！”听的人捧场喝到。
“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我家祖上曾当过千岩军，大约在五百年前，层岩巨渊突然出现了许多妖魔，人们无法采矿，甚至连正常生活都被影响。虽然璃月港遣了千岩军过来，但妖魔十分强大，竟无法清剿。就在此时——”
“出现了一位四臂的夜叉！”
魈突然停下步子。
边走路边走神的你没有注意，直接一头撞在了少年的背上，他那形状漂亮的琵琶骨磕得你鼻子生疼。
你眼泪一下涌了上来，捂住鼻子哼了一声正想嚎，抬头发现少年神色不对，又把到了嗓子眼的声音咽了回去。
魈紧抿着唇，面上神色似喜似悲。
欣喜的是五百年后终于寻到了亲人的线索，而悲……悲的是那个可能并不美好的结局。
你们两人驻足在长长的磴道上，静默地听着山野间矿工们的闲聊，四周是一声接一声的虫鸣，寂寥又凄清。
层岩被魔物入侵，千岩军支援却不能敌，路过的四臂夜叉接受了山民的供奉与请求，沉默无言的率领了千岩军与一些自告奋勇的山民进入了层岩地底。
在故事的结局，只有少数的人们从地底逃出，活下来的人死的死，疯的疯。谁也不知道在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魈深吸了一口气，狠狠闭了闭眼。
你抬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少年的腕子纤细，恰好一握，其上覆着薄薄的腕甲，纤细却不柔弱，而是蓄满了力量。
魈瞬间睁开了眼睛，金瞳望向你，无声询问着你的意思。
你朝他摇了摇头，拧眉道：[我知道你现在心绪难宁，但是魈，层岩是我解封的，我曾亲自下去探过，关于它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这片暗无天日的地底到底有多少危机不是你我能明了的。常言道，不打无准备的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答应我，我们先调查清楚，不要轻举妄动好吗？]
魈垂下眼帘，纤长的眼睫轻微地颤着：“你多虑了，我并没有说眼下要去。既然答应了你寻翠珏岩，我自当办到。”
你松了手笑笑：[倒是我多言了。]
“……不，”魈竟出声否决了你的话，“是我该谢谢你的关心。”
你不由讶然。
这个说话风格，不是很降魔大圣哦。
你眼神闪烁着：[大圣你突然这样子说话，我竟然有点不习惯。]
这倒是实话实话。
不懂人类感情的家伙突然变得世故起来，还会说什么“谢谢你的关心”，这本身就足够令你惊讶的了。
魈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看了你一眼，反问了一句：“是吗？”
他挑了挑眉，又接着问：“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呃，不敬仙师？]
你犹犹豫豫地接话到。
这句话既展现了他身为璃月仙人不可侵犯的威严，同时也斥责了你的无礼冒犯，可谓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了。
少年低眉沉默了片刻：“……不敬仙师。”语声极轻，带了点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回应的是你对他的打趣，还是真如你所愿的说了一遍台词，又或是真的斥责了你。
费了一番功夫，在层岩也搞出一个大洞来后，你成功拿到了翠珏岩。
你见着魈拿了东西回来，欢天喜地的正要接过，他却避开了你接东西的手：“我来拿吧。”
你的手顿时尴尬地杵在半空中，一时间缩也不是，不缩也不是，只好方向一转，化作了挠头的动作。
你挠了挠头，抬脚跟上了魈。
玉京台上，魈将翠珏岩交给了萍姥姥，你站在他的身边，在背包里翻了好一会，才终于翻出了装烁金泥的盒子。
[姥姥，这是烁金泥。]
你将盒子递给了萍姥姥。
萍姥姥接过，视线落在你和魈身上，隐约是赞许的目光。
不过，赞许？
这不太对吧？
你转念一想，哦，想必是称赞魈果然是仙家翘楚，神通广大，什么东西都难不倒他，轻轻松松就把事情解决，自己果然没推荐错人吧？
想到这，你的心顿时就放宽了。
“你们稍等，做尘歌壶需要一些时间，很快的……”
萍姥姥拿出所有材料开始制作。
十分钟后，尘歌壶做好了。
你拿过那只精美的玉色的壶，上面隐隐浮雕，刻着花鸟鱼虫，你左右地看着，一时爱不释手。
[谢谢姥姥，这个壶好漂亮！]
萍姥姥笑着点头：“你喜欢就好。”
魈抱臂垂眸：“事情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吧？”
你抱着壶点头，朝他笑了笑：“嗯！也谢谢魈，谢谢你带我找东西。”
“不必。既然事情完结，那我便回去了。”
魈眼看就要走，你着急忙慌地拦住他。
[啊呀，大圣你等等！]
少年偏头看你，金瞳微敛，神色莫名威严：“什么事？”
你拽上魈和萍姥姥告辞。
“姥姥再见！”
待走出去了，才拉着他小心问道：[你是回望舒客栈？]
“是。”
[那带上我吧。]
你手里抱着壶，用眼神哀求到。
“为何？”少年不解。
[就是，江湖救急……]
魈抱起双手，眉目微敛：“什么意思？”
你抠着手指，眼神飘忽。
[魈你不是，璃月公家的人嘛……吃的又是公家饭……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眼下，我有个困境，单纯靠我似乎已经渡不过去了，作为朋友的大圣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你说吧，如有差遣，定当不辞。”魈耐着性子对你保证。
你一咬牙。
[让我跟着你去望舒客栈蹭蹭饭吧，我这已经揭不开锅了！]
反正望舒客栈是凝光的，“天权凝光，富甲一方”，让你吃点也吃不穷她。
绿发金瞳的仙人一时和你面面相觑。
他叹了口气：“便是为这个？”
你神色讪讪的点头。
毕竟吃可是人生大事，有什么能越过了吃去？子也曾经曰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你打算怎么去望舒客栈？”魈问道。
[那当然是——走过去了。]你乖巧回答。
你又不会飞，风之翼不过是借风滑翔而已，怎么想也只能走回去了吧？
少年微微扬唇，眸中波光潋滟：“我却惯常不用走的。你既要与我同行，却没有我迁就你的道理。”
魈笑了。
他笑得可真好看。
你摁着狂跳的心脏，一时血气上涌，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回到。
[那魈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慢慢走过去。]
时间不是问题，反正只要你能蹭到饭就行。
“不用。”
他说。
可你真不会飞啊。你欲哭无泪，这是在变相拒绝你吧，是这样没错吧？
你乱七八糟的想着，耳边只听得一声“得罪了”，随后你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你柔软的白裙被揉皱，身体紧紧贴合着少年腰腹的位置，轻薄的衣物完全无法隔绝感官，你明显地感受到了少年炙烫的体温，几乎烫得你一个哆嗦。而鼻尖萦绕了一股淡淡清心的馨香，是独属于魈的气味。细嗅微苦，闻多了却让人有些上头。
你躺在少年臂弯中，身体僵硬，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
这又是个什么发展？
想到影视剧里那些抱不起女主的看着很壮却是空有二两肉的男主们，鬼使神差的，你冒出了一句：[我重吗？]
啊啊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你总能在气氛旖旎的时刻说一些煞风景的话啦！其实这才是你牡丹二十多年的真正原因吧！
你僵着脸在心里无声的抓狂。
魈垂眸认真思索了一番，才回道：“不重。”
少年声音清清冷冷，不轻不重，却犹如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块石头，瞬间就掀起了惊涛骇浪。一听这话，你身子就扭了起来，作势就要下地。
[为什么需要思考一下才能回答啊，难不成我真的很重吗？既然很重的话，那我自己走回去算了，不劳烦你了！]
魈却制住了你的动作，将你揽得更紧，低声道：“别乱动，要走了。若是你因为乱动掉下去了，我可来不及救你。”声音中含了丝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