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人来到一个老小区，超过30年房龄的居民楼破旧不堪。
一层住着十几户人家，排列成一条长线，狭窄的楼道上堆满了杂物。
珈奈心中吐槽：也不知是哪个审美这么独特，能把居民楼设计成监狱的即视感。
戴熙按响门铃，隔了一会儿老式的铁门缓缓推开。男人倚着门露出半边身子，四十多岁年纪，形容狼狈。
戴熙出示了警察证，说：“你好，我是永安市警局刑侦队戴熙。关于两天前王奇的命案有新的发现，可能与另一起失踪案有关，是否方便我们查看下王奇的房间。”
在确认了戴熙警察证件后，男人才开了门。
“王奇房间就在那间。”
他指了一个方向后就没再搭理人，独自坐在客厅，茶几上有没喝完的酒瓶。
王奇的房间很乱。床上，地上到处都有随意扔下的衣服。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除了必要的家具再没有过多的陈设。
简陋的书架上东倒西歪摆放着几本关于励志向上的书籍。只有书桌还算整洁，上面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开机有密码，戴熙三下五除二就破解了。
打开名为账本的文档，里面记录着王奇每月的开支。从吃饭，交通，通讯，教材等都有详细记录。
房间杂乱无章，这个文档倒是编辑得条理清晰。从纪录上看他非常节省，完全没有社交娱乐方面的开支。
戴熙：“你们看这项支出，很不符合他消费习惯。”
珈奈：“恐怕是上交给刘昊和程又青的。”
戴熙指着表格上的一列：“从今年六月份开始这笔费用就没再出现过了。”
时樾淡淡道：“不是王奇转性了，就是刘昊他们有了更好的霸凌人选。”
“李嘉就是在六月15号失踪的。”戴熙突然想起失踪案里的记录。
三人都沉默。
“该死！我再去查下李嘉失踪当天的监控录像。”戴熙愤恨地握拳砸向桌面。
戴熙离开了，房中剩下时樾与珈奈。
“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呢？”珈奈的声音闷闷的。
“你心中的真相是什么样的呢？王奇在遇上李嘉之后想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呢？”
珈奈环视房间，这个空间就是王奇的沙盘，反映的都是他内心世界的投射。她往里窥探，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正穿过一条小道。他走得很慢，每跨出一步都像是拖着沉重的枷锁。
珈奈感应到少年内心充满着不安，因为他这周要上交的钱没有凑够，他已经三天没有吃午饭了，父母那边再也编不出理由要钱。
那只能挨打了，只能这样了。少年想到最坏的结果又安心下来，只求今天他们心情不那么坏，自己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
他神情紧张，小心翼翼拿出钱递过去，然后埋下头不敢看对方，他微缩着肩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果不其然“啪”的一声，脸被扇向一边，他默默转回来，没有反抗。连续几个耳光后，少年的嘴角溢出鲜血，眼泪淌进嘴里，咸腥发苦。
周围有几个路过的同学，他们明明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却习以为常，冷眼旁观，没有人会帮他，他早就知道。
可他其实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或者错事，却无缘无故地遭受霸凌。
校园总会出现“黑羊”，被周围人孤立，取笑，挤兑。
可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呢？
少年抱着自己的身躯，将头埋进身体里，阴暗地想如果有人来替代他就好了，就好了！
“你没事吧，不舒服吗？”
少年抬起头，望向站在光亮里的另一个少年。他知道这个人，他叫李嘉，所有人都喜欢他，可自己与他有什么不同呢？
如果命运如此随机，那调换下又有什么关系？
少年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李嘉，告诉他们这个人有多大方，有很多零花钱，是自己的朋友。
他极力暗示有人比他更合适“黑羊”这个角色。终于有一天“黑羊”换了人，但结局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像是进入了场梦境，我看到了王奇的遭遇，明明是第三视角，却能体验他的五感，感受到他的感受。”
扇在皮肤上的灼痛感，眼泪的咸腥味，逼入绝境的窒息感。不甘，恐惧，怨恨，这些强烈的情绪都在她内心翻涌。
时樾向她解释：“那是空境，你的意识在以王奇的人格演绎出他的人生轨迹。去经历，去感受，不跟随，不反邹。
那些激烈的情感，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的情绪，都是种能量释放。将它提炼成魂力为你所用。这是提升魂力能量等级的方法哦。
相似的术式，魂力等级不同，发挥的作用也大不相同。”
“明白了，那魂术呢，是有什么术式秘籍吗？”
“没有哦，都是每个人自己领悟或因某种契机觉醒的，也没有特别的方法。
你只要记住魂术是因你而生，每个人的魂术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可能和性格，欲望，经历有关。觉醒的契机也没有什么规律，但一般都在15岁左右开始觉醒。”
珈奈好奇道：“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时樾嘴角一勾，十分嘚瑟：“我比较特别，5岁就觉醒了魂术，7岁之后又开发了几个。”
珈奈想到自己今年29岁的高龄……但不一样，她是被封印了魂力才无知无觉，而且她也不是没有魂术，虽说那种术式除了给自己增加束缚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万一一直没有领悟或觉醒的契机呢？难道没有办法激发一下？”
时樾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嗯…的确有捷径，一次就能搞定。”
珈奈不疑有他，“快说，快说，什么捷径。”
“□□濒死状态下，会激发体内魂力自救，魂术自然就被刺激出来了，而且濒死状态激发出的魂术非常强大。只不过直接嗝屁的机会更高。”
珈奈一个白眼过去，让他自己体会。
“别急嘛，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跟着我多刷经验，我信你很快会觉醒。我们去东西吧，有一家店我非常推荐你去试试。”
珈奈没想到时樾推荐的餐厅是一家甜品店。名字取得相当文艺“莫奈的花园”。店面开在一栋花园洋房里，90%为女性顾客且年龄大多在20上下。
“你品味很不稳定。”
她当时还被他家的风格惊艳过，明明是崇尚简约，个性，艺术的啊。
“我早就想来吃这家的香芋巴斯克了，机会难得。”
珈奈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他们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一点，周边切切私语不绝于耳。
“这太杀我！是明星吗？比那个谁还要帅出100倍！”
“这长相是真实存在的吗？瞳孔颜色好漂亮，能不能跟他打听哪里买的。”
“太帅了！太帅了！”
“他好高啊！天啊！他笑起来更加好看！”
时樾只顾着品尝美食，完全不受影响，一副我已经很习惯很适应的样子。
“周边女生都被你迷住了。” 珈奈凑过去小声说道。
时樾不以为意，“我知道啊，她们被我皮相迷住了，很多人都喜欢这张脸。你也说因为我的脸才救我的啊，不过你不是因为它好看，你是因为他惹人怜爱，让人心疼。明明我很强。”
这话怎么听着别扭，他到底是希望被人心疼还是认同他很强？
“那么即强大又受欢迎的人怎么没谈过恋爱？” 珈奈顺着就问出了口。
时樾捏着下巴回想：“没有特别想过这件事，我的时间一直被安排的很满。”
“其实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你迷住。”
时樾非常真诚地思考了下：“我应该会对具有强大魂术的人感兴趣吧，可现在最强的魂术师就是我自己。”
珈奈想象了下性反转的时樾，“噗嗤…”太邪恶了。
“你笑什么？”
“没啊，其实我觉得你适合独美。”
“你喜欢什么类型？”
“我喜欢我家缪宝这样的。”
时樾想象了下，然后神情逐渐变得古怪。
“停止你脑中乱七八糟的想象。”
时樾无辜道：“你自己说的奇怪啊。”
“其实我还有件事好奇，你那么强，怎么会被那天的弱鸡剖了心脏呢？”
“不是噬灵族，是魂术师。那天正在猎捕噬灵族，战斗中他突然倒戈，从背后偷袭，我没有防备。”
“他为什么这么做？”
“并非他的意愿，他被操控了。但这其实很不寻常，魂术师意识很难被入侵，好比是一张密度极高的网不容易被穿透。这还是第一次一个一级魂术师完全丧失自主意识。”
“那被操控的那位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
这时时樾电话响了，屏幕显示的是戴熙。他接起电话，莫伊听见他说：“我们过来接你，一起去见下兰亭。”
放下电话某某将戴熙掌握的信息告诉了珈奈。
监控果然拍到了王奇，就在李嘉出现之后半小时。而兰亭是在晚上11:30左右出现在监控。当时还是失踪案，兰亭解释她是去寻找李嘉。
戴熙还在刘昊家的仓库发现大量血迹，和疑似作案工具，已经送去化验。
“三个月了，李嘉尸体去哪里了呢？”
“那应该要问问兰亭了。”
“你是说兰亭把李嘉尸体藏起来了？莫伊顿了下“为了自己去复仇？可兰亭不是人吗？”
“噬灵族可以将意识投射到任何载体上，比如人类躯体。但一般不会那么做，因为能量频率不同，人类躯体对于他们是种禁锢，能力也会被消弱，只有等肉身自然消亡才能离开，如果肉身非自然死亡那么他们也会跟着不复存在。我现在倒是更好奇这个兰亭。”
兰亭的住所位于市区的高档小区。戴熙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不到40岁，保养得宜的女人。
她有一双笑起来弯弯的月牙眼，气质温婉，非常符合莫伊心目中初恋脸的形象。
“我知道你们这几天会来，进来吧。”
语气熟念的像是在招待老朋友，她将三人引进门，自己又去厨房端了点心茶水回到客厅。
“这是我自己做的饼干，李嘉最喜欢吃了。”
“李嘉的尸体在哪里？”戴熙开门见山问道。
兰亭表情一滞又立马恢复，笑道：“我已经将他的骨灰与他父亲放在一起了，就在墓园里。”
她坐到对面沙发上，像是陷入了回忆。
“李嘉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不要忘记吃午饭，我明明答应他一定会吃却还是食言了。说到底人类的食物实在难以下咽。”
她拿起一块饼干放入嘴里，嚼了几下皱着眉吞了下去。
“现在他再也不会提醒我吃饭了，我倒是顿顿都不拉。”
“你为什么会成为兰亭？” 时樾问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你们想听吗？”
时樾：“洗耳恭听。”
兰亭似乎很高兴，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她回忆着16年间与李嘉的点点滴滴，都是温馨又平淡的生活日常。
三人来到一个老小区，超过30年房龄的居民楼破旧不堪。
一层住着十几户人家，排列成一条长线，狭窄的楼道上堆满了杂物。
珈奈心中吐槽：也不知是哪个审美这么独特，能把居民楼设计成监狱的即视感。
戴熙按响门铃，隔了一会儿老式的铁门缓缓推开。男人倚着门露出半边身子，四十多岁年纪，形容狼狈。
戴熙出示了警察证，说：“你好，我是永安市警局刑侦队戴熙。关于两天前王奇的命案有新的发现，可能与另一起失踪案有关，是否方便我们查看下王奇的房间。”
在确认了戴熙警察证件后，男人才开了门。
“王奇房间就在那间。”
他指了一个方向后就没再搭理人，独自坐在客厅，茶几上有没喝完的酒瓶。
王奇的房间很乱。床上，地上到处都有随意扔下的衣服。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除了必要的家具再没有过多的陈设。
简陋的书架上东倒西歪摆放着几本关于励志向上的书籍。只有书桌还算整洁，上面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开机有密码，戴熙三下五除二就破解了。
打开名为账本的文档，里面记录着王奇每月的开支。从吃饭，交通，通讯，教材等都有详细记录。
房间杂乱无章，这个文档倒是编辑得条理清晰。从纪录上看他非常节省，完全没有社交娱乐方面的开支。
戴熙：“你们看这项支出，很不符合他消费习惯。”
珈奈：“恐怕是上交给刘昊和程又青的。”
戴熙指着表格上的一列：“从今年六月份开始这笔费用就没再出现过了。”
时樾淡淡道：“不是王奇转性了，就是刘昊他们有了更好的霸凌人选。”
“李嘉就是在六月15号失踪的。”戴熙突然想起失踪案里的记录。
三人都沉默。
“该死！我再去查下李嘉失踪当天的监控录像。”戴熙愤恨地握拳砸向桌面。
戴熙离开了，房中剩下时樾与珈奈。
“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呢？”珈奈的声音闷闷的。
“你心中的真相是什么样的呢？王奇在遇上李嘉之后想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呢？”
珈奈环视房间，这个空间就是王奇的沙盘，反映的都是他内心世界的投射。她往里窥探，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正穿过一条小道。他走得很慢，每跨出一步都像是拖着沉重的枷锁。
珈奈感应到少年内心充满着不安，因为他这周要上交的钱没有凑够，他已经三天没有吃午饭了，父母那边再也编不出理由要钱。
那只能挨打了，只能这样了。少年想到最坏的结果又安心下来，只求今天他们心情不那么坏，自己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
他神情紧张，小心翼翼拿出钱递过去，然后埋下头不敢看对方，他微缩着肩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果不其然“啪”的一声，脸被扇向一边，他默默转回来，没有反抗。连续几个耳光后，少年的嘴角溢出鲜血，眼泪淌进嘴里，咸腥发苦。
周围有几个路过的同学，他们明明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却习以为常，冷眼旁观，没有人会帮他，他早就知道。
可他其实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或者错事，却无缘无故地遭受霸凌。
校园总会出现“黑羊”，被周围人孤立，取笑，挤兑。
可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呢？
少年抱着自己的身躯，将头埋进身体里，阴暗地想如果有人来替代他就好了，就好了！
“你没事吧，不舒服吗？”
少年抬起头，望向站在光亮里的另一个少年。他知道这个人，他叫李嘉，所有人都喜欢他，可自己与他有什么不同呢？
如果命运如此随机，那调换下又有什么关系？
少年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李嘉，告诉他们这个人有多大方，有很多零花钱，是自己的朋友。
他极力暗示有人比他更合适“黑羊”这个角色。终于有一天“黑羊”换了人，但结局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像是进入了场梦境，我看到了王奇的遭遇，明明是第三视角，却能体验他的五感，感受到他的感受。”
扇在皮肤上的灼痛感，眼泪的咸腥味，逼入绝境的窒息感。不甘，恐惧，怨恨，这些强烈的情绪都在她内心翻涌。
时樾向她解释：“那是空境，你的意识在以王奇的人格演绎出他的人生轨迹。去经历，去感受，不跟随，不反邹。
那些激烈的情感，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的情绪，都是种能量释放。将它提炼成魂力为你所用。这是提升魂力能量等级的方法哦。
相似的术式，魂力等级不同，发挥的作用也大不相同。”
“明白了，那魂术呢，是有什么术式秘籍吗？”
“没有哦，都是每个人自己领悟或因某种契机觉醒的，也没有特别的方法。
你只要记住魂术是因你而生，每个人的魂术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可能和性格，欲望，经历有关。觉醒的契机也没有什么规律，但一般都在15岁左右开始觉醒。”
珈奈好奇道：“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时樾嘴角一勾，十分嘚瑟：“我比较特别，5岁就觉醒了魂术，7岁之后又开发了几个。”
珈奈想到自己今年29岁的高龄……但不一样，她是被封印了魂力才无知无觉，而且她也不是没有魂术，虽说那种术式除了给自己增加束缚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万一一直没有领悟或觉醒的契机呢？难道没有办法激发一下？”
时樾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嗯…的确有捷径，一次就能搞定。”
珈奈不疑有他，“快说，快说，什么捷径。”
“□□濒死状态下，会激发体内魂力自救，魂术自然就被刺激出来了，而且濒死状态激发出的魂术非常强大。只不过直接嗝屁的机会更高。”
珈奈一个白眼过去，让他自己体会。
“别急嘛，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跟着我多刷经验，我信你很快会觉醒。我们去东西吧，有一家店我非常推荐你去试试。”
珈奈没想到时樾推荐的餐厅是一家甜品店。名字取得相当文艺“莫奈的花园”。店面开在一栋花园洋房里，90%为女性顾客且年龄大多在20上下。
“你品味很不稳定。”
她当时还被他家的风格惊艳过，明明是崇尚简约，个性，艺术的啊。
“我早就想来吃这家的香芋巴斯克了，机会难得。”
珈奈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他们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一点，周边切切私语不绝于耳。
“这太杀我！是明星吗？比那个谁还要帅出100倍！”
“这长相是真实存在的吗？瞳孔颜色好漂亮，能不能跟他打听哪里买的。”
“太帅了！太帅了！”
“他好高啊！天啊！他笑起来更加好看！”
时樾只顾着品尝美食，完全不受影响，一副我已经很习惯很适应的样子。
“周边女生都被你迷住了。” 珈奈凑过去小声说道。
时樾不以为意，“我知道啊，她们被我皮相迷住了，很多人都喜欢这张脸。你也说因为我的脸才救我的啊，不过你不是因为它好看，你是因为他惹人怜爱，让人心疼。明明我很强。”
这话怎么听着别扭，他到底是希望被人心疼还是认同他很强？
“那么即强大又受欢迎的人怎么没谈过恋爱？” 珈奈顺着就问出了口。
时樾捏着下巴回想：“没有特别想过这件事，我的时间一直被安排的很满。”
“其实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你迷住。”
时樾非常真诚地思考了下：“我应该会对具有强大魂术的人感兴趣吧，可现在最强的魂术师就是我自己。”
珈奈想象了下性反转的时樾，“噗嗤…”太邪恶了。
“你笑什么？”
“没啊，其实我觉得你适合独美。”
“你喜欢什么类型？”
“我喜欢我家缪宝这样的。”
时樾想象了下，然后神情逐渐变得古怪。
“停止你脑中乱七八糟的想象。”
时樾无辜道：“你自己说的奇怪啊。”
“其实我还有件事好奇，你那么强，怎么会被那天的弱鸡剖了心脏呢？”
“不是噬灵族，是魂术师。那天正在猎捕噬灵族，战斗中他突然倒戈，从背后偷袭，我没有防备。”
“他为什么这么做？”
“并非他的意愿，他被操控了。但这其实很不寻常，魂术师意识很难被入侵，好比是一张密度极高的网不容易被穿透。这还是第一次一个一级魂术师完全丧失自主意识。”
“那被操控的那位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
这时时樾电话响了，屏幕显示的是戴熙。他接起电话，莫伊听见他说：“我们过来接你，一起去见下兰亭。”
放下电话某某将戴熙掌握的信息告诉了珈奈。
监控果然拍到了王奇，就在李嘉出现之后半小时。而兰亭是在晚上11:30左右出现在监控。当时还是失踪案，兰亭解释她是去寻找李嘉。
戴熙还在刘昊家的仓库发现大量血迹，和疑似作案工具，已经送去化验。
“三个月了，李嘉尸体去哪里了呢？”
“那应该要问问兰亭了。”
“你是说兰亭把李嘉尸体藏起来了？莫伊顿了下“为了自己去复仇？可兰亭不是人吗？”
“噬灵族可以将意识投射到任何载体上，比如人类躯体。但一般不会那么做，因为能量频率不同，人类躯体对于他们是种禁锢，能力也会被消弱，只有等肉身自然消亡才能离开，如果肉身非自然死亡那么他们也会跟着不复存在。我现在倒是更好奇这个兰亭。”
兰亭的住所位于市区的高档小区。戴熙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不到40岁，保养得宜的女人。
她有一双笑起来弯弯的月牙眼，气质温婉，非常符合莫伊心目中初恋脸的形象。
“我知道你们这几天会来，进来吧。”
语气熟念的像是在招待老朋友，她将三人引进门，自己又去厨房端了点心茶水回到客厅。
“这是我自己做的饼干，李嘉最喜欢吃了。”
“李嘉的尸体在哪里？”戴熙开门见山问道。
兰亭表情一滞又立马恢复，笑道：“我已经将他的骨灰与他父亲放在一起了，就在墓园里。”
她坐到对面沙发上，像是陷入了回忆。
“李嘉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不要忘记吃午饭，我明明答应他一定会吃却还是食言了。说到底人类的食物实在难以下咽。”
她拿起一块饼干放入嘴里，嚼了几下皱着眉吞了下去。
“现在他再也不会提醒我吃饭了，我倒是顿顿都不拉。”
“你为什么会成为兰亭？” 时樾问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你们想听吗？”
时樾：“洗耳恭听。”
兰亭似乎很高兴，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她回忆着16年间与李嘉的点点滴滴，都是温馨又平淡的生活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