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一步：放血。放血开始用左手小拇指勾住鸡的右爪，大拇指和食指握住鸡的颈部，同时反转使颈部腹侧朝上，将鸡固定，右手拔去鸡颈部的小毛，露出气管、食管和血管，然后用锋利的刀片，将气管、食管和血管切断。注意，尽量使刀口小。然后用右手将腿提起，使放血彻底。当对象是人的时候，其实应该也差不多。
第二步：脱毛。给鸡脱毛前要先烫鸡。高水平的烫鸡一般采用65摄氏度左右的热水浸烫，浸烫时间要根据气温、禽体大小、性别、重量和生长期灵活掌握。但一般当鸡的脚爪外面的一层胶皮和鸡尾部、背部粗毛都能顺利拔下时，就说明烫毛水温和时间掌握适宜。然后是拔毛。拔毛一般是手工拔毛，将烫好毛的鸡体放在工作台上，首先拔去粗毛，然后逆着毛的顺序搓毛。禽体烫拔毛后，对于残留的绒毛，可用拔毛钳子从颈部开始逆毛倒钳，将绒毛钳干净。当然，对于褚红英而言，这件事倒不用这么麻烦，因为毛少。把衣服脱了，热水泡一泡，就好拔毛了。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褚红英就处理好了。
第三步：取内脏。杀鸡的第三步是取内脏，首先将鸡腹部朝下和背部朝上，然后在鸡右翅左侧切开小口，取出嗉囊，然后从□□切口扒出内脏。人倒不是这样处理。腹部朝上，开口，就好取内脏了。这些内脏也不去祸害邻居了。刚好小区门口有好几条饿狗。将内脏煮一煮，切一切，只要看不出基本样子就好去喂它们了。
褚红英在煮内脏的过程中，为了节省时间，还往血中放盐，好节省血凝固所需的时间。
没一会儿，内脏就煮好了，再烘干一下，别滴水就行。褚红英趁着晚上的暮色正浓，就用卖鱼时留下的黑色厚塑料袋将内脏装起来，出发喂狗去了。她把内脏放在饿狗面前时，也没有离开，就静静地看着狗吃内脏。
一直等狗把内脏吃完，褚红英这才返身回家。回到家里，她也不得闲，开始切肉、绞肉、调味、包饺子的循环中。
褚红英包饺子其实是一把好手了，所以即便她一边看着女儿最爱看的电视剧，她包的饺子也依旧圆润、饱满。
“慧慧，等等妈妈，等妈妈把爸爸处理好，就来找你，”褚红英自言自语道。
饺子包了一盘又一盘，每次把家里的两个大盘子装满，褚红英就用塑料袋打包，放进冰箱里。
很快的，褚红英就包了一小时饺子，大约500来个。
其实呢，包这一个小时的饺子，褚红英手就好点酸了。毕竟之前干了许多事情。但是，她还是选择继续。
这样琐碎的各种事情弄下来，其实已经是深夜了。
但是害怕夜长梦多，褚红英仍旧决定继续处理那坨肉。当然，她也不是不能休息，她可以选择眯一下，毕竟老早就过了睡觉的点了。
其实仔细想想她的行为，就会发现她未尝没有借此惩罚自己的念头。她为了李灵慧，忍了一年又一年。每次她和灵慧被家暴的时候，她都劝诫自己忍，要忍下来。单单自己被说闲话没关系，可离婚了灵慧怎么办，别人会嬉笑她是个没爹的野孩子的，她在学校里会被歧视的。一定会的，小孩子太像白纸了，又没有约束，展现的恶意往往会比大人的更加可怕。
她那时候还总想，灵慧现在还小，等她再大一点，大到可以坦然接受父母的不合，大到可以无畏周围的恶意时，自己就可以真正地为自己而活。
但等不到那一天了，她再也看不到灵慧的笑容和长大了。这几年的忍耐使李灵慧成为了褚红英的锚点。当褚红英失去了自己无可替代的锚点时，她就开始失控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今晚太过刺激，所以褚红英无法入眠。
但无论如何，事实就是时光的流逝、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都无法阻拦褚红英的奋斗。她的内心好像有怪物在肆意地狂叫。
又过了一个半小时，虽说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使褚红英包饺子的速度变慢，她依旧在较短的时间里完成了。
她把饺子都放到冰箱，不拒是冷藏还是冷冻。接下来要干什么吗？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就投到了骨头上。
说实话，褚红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它们。但她依据现有的知识和自己的想法，将李国富的骨头放进热水里煮了一下。锅不够大的话，就放大脸盆里，拿热水倒，洗去李国富骨子里的脏污，消一下毒。然后，褚红英用蛇皮袋将骨头整整齐齐地摆好，再塞进床下。
现在该干的差不多都行了，可再怎么小心，屋子里还是比较脏乱。褚红英又趁着劲儿将屋子仔细打扫了一遍。
三点了，屋外依稀传来鸡鸣，褚红英将窗户打开散味道就回房间小睡一下了。
她现在可不怕什么了。她都敢动手杀李国富，还怕自己一个人睡吗，还怕李国富的鬼魂找上门来吗？她活的人都不怕，还怕死的？
她对于自己干的事也一点都不感到心虚，都是李国富自找的。但凡他的心再善良一点，她都会像放过唐秀华一样放过他。所以，他死就是因为没把握好最后的机会而已。
这小眯的四个多小时的觉对于褚红英来说，称得上是光怪陆离了，以致她起来都有点蒙，不准确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她好像梦到自己被李国富打的时候，梦到灵慧跟自己在游乐园玩的时候，梦到自己处理李国富尸体的时候，梦到自己杀唐秀华的场面……
褚红英拍拍自己的脑袋，醒醒神，洗漱完她就要开始送饺子了。如果能在送的时候把李国富的失踪合理化就好了，褚红英心想。
送饺子的第一家就选街角的王霞，王多嘴吧。
王多嘴是街坊邻居的戏称，因为她不仅大嘴巴，还忒会添油加醋，事情从她嘴边说出来，变了个貌都是正常的。更可恶的是她是非观贼差，善恶不分。
就拿老林家的那闺女的事说吧。老林家闺女与她对象分开，明明是因为她那对象太抠门了，上未来岳父家也不带点礼物。就算再穷的人家，那也不会空着手上门吧，可人家偏偏做到了。街坊邻居知道了这件事，常拿这件事臊老林。老林那孝顺的闺女听了，可不得跟人家急。感情这事，急了，基本上就没戏了。
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是老林闺女对象的原因。可这王多嘴啊，偏不这么觉得，她到处跟别人说是老林闺女家的问题，太物质。这把老林家气得哦，但还不能上门理论，越跟人家理论越扯不清楚。
面对这等厉害人物，褚红英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让王多嘴按自己想法那样散话。但能够让人家帮她处理了那坨肉，也不枉费她上门走这一遭。
“当当当”，褚红英上门敲门了。
“谁呀？”一听声音，果然是王多嘴。
“王大姐，我是红英啊！这些年我们家也承蒙你们家照顾了，碰巧我昨晚包饺子有了新花样，我就想给你送点来。”
“啊呀，是红英啊！大家都是邻居，你太客气了。快，家里坐坐。”闻声赶来开门的王霞嘴上推说着客气，手上却赶忙将饺子接过。
“红英，你看你这饺子包得真好，哪像我的手艺，那是不行的。”王霞让褚红英坐下来后，就转身将饺子放冰箱里。
“大姐，饺子你可得好好尝尝，这次我的拌料误打误撞拌得真是绝了，估计你以后想吃都吃不到了。”褚红英还在心里思索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透话。
“真的呀，那我可有口福了。”王霞说话间两眼扫视了褚红英，在这过程中数次将目光停留在褚红英红肿的眼睛、脖子上的淤青上，“红霞，昨晚上你们家发生什么事了，隔老远姐都听到你们家在闹。”
“啊，我们家，我们家很安静啊，昨晚我就在包饺子。”褚红英故意低下头不拿眼睛直视王霞，手还在腿上打结转着，眼睛还红了起来。
一看褚红英这反应，王霞就感觉昨晚有情况，决定套下话，“红英啊，姐还不了解你们家的事情。这事如果不是你的问题，你真应该跟姐说，让街坊邻居讨伐一下你家那个。”王霞的话意有所指。
看来王霞全然不知自己进了套，褚红英松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红了眼眶，嘴巴开了又张，“大姐，国富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在跑之前还把慧慧给卖了？”
“什么？把李灵慧那个小丫头卖了？钱全都拿着跑了？”王霞知道李家昨晚有很大的猫腻，但怎么也没想到有这么大的问题。
“是的，”褚红英眼底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她泣不成声，“我可怎么办啊？我找不到他，那我怎么找，找我的慧慧啊？”
“那他为什么跑呢？”王霞瞪大了双眼，继续追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最近他的衣服上常沾着不属于我的头发。他可能在外面有人了。”褚红英双手紧抓腿上的裤子，头低着，肩膀颤抖着，讲话的声音还越来越轻。
“那他为什么卖慧慧呀？慧慧不是他唯一的女儿吗？”王霞眼睛眯了眯，眼中流光闪了闪。
“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我回家，每日都会欢迎我回来的慧慧就不见了踪影。我一开始还想是不是慧慧跑出去玩了。但后来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慧慧，我就去问他有没有看到慧慧。谁知那混蛋一边打酒嗝，一边说把我的慧慧卖掉了。然后，我就跟他闹，叫他把慧慧找回来，可是，他就，他就……”褚红英说到这，就把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趴在桌子上哭，也不继续明说了。
“这……”王霞在心里暗暗咋舌。她知道李国富后来的确是不着调了，但实在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把自己亲闺女卖掉。王霞又想到自己也只有一个闺女，要不是自己性子泼辣，说不定给婆家欺负到哪去。她竟然对褚红英有了一丝同情。
“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去找慧慧，所以特地包了饺子给你们街坊邻居，希望你们帮忙照顾一下我婆婆和家里的房子。”
“你打算辞了工作是吗，但你找慧慧的钱从哪里来，这单靠积蓄可不够。”
褚红英眼神一暗，想到李国富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就咬牙切齿，她回复王霞“我打算家里安顿好就辞职去找慧慧，婆婆说，她后面会给我钱的。”
王霞听了这话直摇头，自诩聪明地念道：傻姑娘哦，你婆婆甘心供你一时找孩子，可不甘心供你一辈子啊。她可是一心想让你生她的大胖孙子嘞。
褚红英侧身抓住王霞的手，哽咽地说：“王大姐，我这婆婆是好心的，就是我这丈夫有问题。我婆家离这里近。我日后出去找慧慧的话，就没人照顾我婆婆了，所以我想请你稍微照顾一下她，顺便再帮我照顾一下房子，不要让陌生人进去就行，尤其是哪家的女孩子。”褚红英暗示了王霞一番，意思是让王霞暗地里通风报信一下。
第二步：脱毛。给鸡脱毛前要先烫鸡。高水平的烫鸡一般采用65摄氏度左右的热水浸烫，浸烫时间要根据气温、禽体大小、性别、重量和生长期灵活掌握。但一般当鸡的脚爪外面的一层胶皮和鸡尾部、背部粗毛都能顺利拔下时，就说明烫毛水温和时间掌握适宜。然后是拔毛。拔毛一般是手工拔毛，将烫好毛的鸡体放在工作台上，首先拔去粗毛，然后逆着毛的顺序搓毛。禽体烫拔毛后，对于残留的绒毛，可用拔毛钳子从颈部开始逆毛倒钳，将绒毛钳干净。当然，对于褚红英而言，这件事倒不用这么麻烦，因为毛少。把衣服脱了，热水泡一泡，就好拔毛了。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褚红英就处理好了。
第三步：取内脏。杀鸡的第三步是取内脏，首先将鸡腹部朝下和背部朝上，然后在鸡右翅左侧切开小口，取出嗉囊，然后从□□切口扒出内脏。人倒不是这样处理。腹部朝上，开口，就好取内脏了。这些内脏也不去祸害邻居了。刚好小区门口有好几条饿狗。将内脏煮一煮，切一切，只要看不出基本样子就好去喂它们了。
褚红英在煮内脏的过程中，为了节省时间，还往血中放盐，好节省血凝固所需的时间。
没一会儿，内脏就煮好了，再烘干一下，别滴水就行。褚红英趁着晚上的暮色正浓，就用卖鱼时留下的黑色厚塑料袋将内脏装起来，出发喂狗去了。她把内脏放在饿狗面前时，也没有离开，就静静地看着狗吃内脏。
一直等狗把内脏吃完，褚红英这才返身回家。回到家里，她也不得闲，开始切肉、绞肉、调味、包饺子的循环中。
褚红英包饺子其实是一把好手了，所以即便她一边看着女儿最爱看的电视剧，她包的饺子也依旧圆润、饱满。
“慧慧，等等妈妈，等妈妈把爸爸处理好，就来找你，”褚红英自言自语道。
饺子包了一盘又一盘，每次把家里的两个大盘子装满，褚红英就用塑料袋打包，放进冰箱里。
很快的，褚红英就包了一小时饺子，大约500来个。
其实呢，包这一个小时的饺子，褚红英手就好点酸了。毕竟之前干了许多事情。但是，她还是选择继续。
这样琐碎的各种事情弄下来，其实已经是深夜了。
但是害怕夜长梦多，褚红英仍旧决定继续处理那坨肉。当然，她也不是不能休息，她可以选择眯一下，毕竟老早就过了睡觉的点了。
其实仔细想想她的行为，就会发现她未尝没有借此惩罚自己的念头。她为了李灵慧，忍了一年又一年。每次她和灵慧被家暴的时候，她都劝诫自己忍，要忍下来。单单自己被说闲话没关系，可离婚了灵慧怎么办，别人会嬉笑她是个没爹的野孩子的，她在学校里会被歧视的。一定会的，小孩子太像白纸了，又没有约束，展现的恶意往往会比大人的更加可怕。
她那时候还总想，灵慧现在还小，等她再大一点，大到可以坦然接受父母的不合，大到可以无畏周围的恶意时，自己就可以真正地为自己而活。
但等不到那一天了，她再也看不到灵慧的笑容和长大了。这几年的忍耐使李灵慧成为了褚红英的锚点。当褚红英失去了自己无可替代的锚点时，她就开始失控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今晚太过刺激，所以褚红英无法入眠。
但无论如何，事实就是时光的流逝、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都无法阻拦褚红英的奋斗。她的内心好像有怪物在肆意地狂叫。
又过了一个半小时，虽说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使褚红英包饺子的速度变慢，她依旧在较短的时间里完成了。
她把饺子都放到冰箱，不拒是冷藏还是冷冻。接下来要干什么吗？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就投到了骨头上。
说实话，褚红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它们。但她依据现有的知识和自己的想法，将李国富的骨头放进热水里煮了一下。锅不够大的话，就放大脸盆里，拿热水倒，洗去李国富骨子里的脏污，消一下毒。然后，褚红英用蛇皮袋将骨头整整齐齐地摆好，再塞进床下。
现在该干的差不多都行了，可再怎么小心，屋子里还是比较脏乱。褚红英又趁着劲儿将屋子仔细打扫了一遍。
三点了，屋外依稀传来鸡鸣，褚红英将窗户打开散味道就回房间小睡一下了。
她现在可不怕什么了。她都敢动手杀李国富，还怕自己一个人睡吗，还怕李国富的鬼魂找上门来吗？她活的人都不怕，还怕死的？
她对于自己干的事也一点都不感到心虚，都是李国富自找的。但凡他的心再善良一点，她都会像放过唐秀华一样放过他。所以，他死就是因为没把握好最后的机会而已。
这小眯的四个多小时的觉对于褚红英来说，称得上是光怪陆离了，以致她起来都有点蒙，不准确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她好像梦到自己被李国富打的时候，梦到灵慧跟自己在游乐园玩的时候，梦到自己处理李国富尸体的时候，梦到自己杀唐秀华的场面……
褚红英拍拍自己的脑袋，醒醒神，洗漱完她就要开始送饺子了。如果能在送的时候把李国富的失踪合理化就好了，褚红英心想。
送饺子的第一家就选街角的王霞，王多嘴吧。
王多嘴是街坊邻居的戏称，因为她不仅大嘴巴，还忒会添油加醋，事情从她嘴边说出来，变了个貌都是正常的。更可恶的是她是非观贼差，善恶不分。
就拿老林家的那闺女的事说吧。老林家闺女与她对象分开，明明是因为她那对象太抠门了，上未来岳父家也不带点礼物。就算再穷的人家，那也不会空着手上门吧，可人家偏偏做到了。街坊邻居知道了这件事，常拿这件事臊老林。老林那孝顺的闺女听了，可不得跟人家急。感情这事，急了，基本上就没戏了。
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是老林闺女对象的原因。可这王多嘴啊，偏不这么觉得，她到处跟别人说是老林闺女家的问题，太物质。这把老林家气得哦，但还不能上门理论，越跟人家理论越扯不清楚。
面对这等厉害人物，褚红英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让王多嘴按自己想法那样散话。但能够让人家帮她处理了那坨肉，也不枉费她上门走这一遭。
“当当当”，褚红英上门敲门了。
“谁呀？”一听声音，果然是王多嘴。
“王大姐，我是红英啊！这些年我们家也承蒙你们家照顾了，碰巧我昨晚包饺子有了新花样，我就想给你送点来。”
“啊呀，是红英啊！大家都是邻居，你太客气了。快，家里坐坐。”闻声赶来开门的王霞嘴上推说着客气，手上却赶忙将饺子接过。
“红英，你看你这饺子包得真好，哪像我的手艺，那是不行的。”王霞让褚红英坐下来后，就转身将饺子放冰箱里。
“大姐，饺子你可得好好尝尝，这次我的拌料误打误撞拌得真是绝了，估计你以后想吃都吃不到了。”褚红英还在心里思索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透话。
“真的呀，那我可有口福了。”王霞说话间两眼扫视了褚红英，在这过程中数次将目光停留在褚红英红肿的眼睛、脖子上的淤青上，“红霞，昨晚上你们家发生什么事了，隔老远姐都听到你们家在闹。”
“啊，我们家，我们家很安静啊，昨晚我就在包饺子。”褚红英故意低下头不拿眼睛直视王霞，手还在腿上打结转着，眼睛还红了起来。
一看褚红英这反应，王霞就感觉昨晚有情况，决定套下话，“红英啊，姐还不了解你们家的事情。这事如果不是你的问题，你真应该跟姐说，让街坊邻居讨伐一下你家那个。”王霞的话意有所指。
看来王霞全然不知自己进了套，褚红英松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红了眼眶，嘴巴开了又张，“大姐，国富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在跑之前还把慧慧给卖了？”
“什么？把李灵慧那个小丫头卖了？钱全都拿着跑了？”王霞知道李家昨晚有很大的猫腻，但怎么也没想到有这么大的问题。
“是的，”褚红英眼底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她泣不成声，“我可怎么办啊？我找不到他，那我怎么找，找我的慧慧啊？”
“那他为什么跑呢？”王霞瞪大了双眼，继续追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最近他的衣服上常沾着不属于我的头发。他可能在外面有人了。”褚红英双手紧抓腿上的裤子，头低着，肩膀颤抖着，讲话的声音还越来越轻。
“那他为什么卖慧慧呀？慧慧不是他唯一的女儿吗？”王霞眼睛眯了眯，眼中流光闪了闪。
“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我回家，每日都会欢迎我回来的慧慧就不见了踪影。我一开始还想是不是慧慧跑出去玩了。但后来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慧慧，我就去问他有没有看到慧慧。谁知那混蛋一边打酒嗝，一边说把我的慧慧卖掉了。然后，我就跟他闹，叫他把慧慧找回来，可是，他就，他就……”褚红英说到这，就把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趴在桌子上哭，也不继续明说了。
“这……”王霞在心里暗暗咋舌。她知道李国富后来的确是不着调了，但实在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把自己亲闺女卖掉。王霞又想到自己也只有一个闺女，要不是自己性子泼辣，说不定给婆家欺负到哪去。她竟然对褚红英有了一丝同情。
“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去找慧慧，所以特地包了饺子给你们街坊邻居，希望你们帮忙照顾一下我婆婆和家里的房子。”
“你打算辞了工作是吗，但你找慧慧的钱从哪里来，这单靠积蓄可不够。”
褚红英眼神一暗，想到李国富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就咬牙切齿，她回复王霞“我打算家里安顿好就辞职去找慧慧，婆婆说，她后面会给我钱的。”
王霞听了这话直摇头，自诩聪明地念道：傻姑娘哦，你婆婆甘心供你一时找孩子，可不甘心供你一辈子啊。她可是一心想让你生她的大胖孙子嘞。
褚红英侧身抓住王霞的手，哽咽地说：“王大姐，我这婆婆是好心的，就是我这丈夫有问题。我婆家离这里近。我日后出去找慧慧的话，就没人照顾我婆婆了，所以我想请你稍微照顾一下她，顺便再帮我照顾一下房子，不要让陌生人进去就行，尤其是哪家的女孩子。”褚红英暗示了王霞一番，意思是让王霞暗地里通风报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