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声字正腔圆的【妈妈】，向烁终于明白了，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很无语，他居然忘记回怼了。
直播间里快要笑抽过去了，
【宝儿啊，你这脑回路姨姨好喜欢。】
【在点进这个直播间之前，我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好玩。】
【哈哈哈哈，神了，妈妈，哈哈哈哈！】
向烁坐在那边失神，而考考却开始大口吸着冰可乐，舒服得大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孩子不能喝冰的。”向烁学着刚才那个妈妈的话，教训了一句，把她手里的可乐直接夺走。
小孩撇撇嘴，刚准备小哭几声宣泄一下不满，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暖呼呼的牛奶，她又吸了一口牛奶，觉得这个更好，刚才那杯饮料有点扎嘴。
向烁食指指着自己，对小孩说，“哥哥，叫我哥哥。”
小崽子根本无视，在手机上按下，“爸爸。”
小孩油盐不进，向烁直接把她那个破手机抢了过来，自己亲自找哥哥的按键，可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似乎是真的只有爸爸和妈妈两个选项。
考考抱着个鸡腿啃，时不时地抬起眼皮看一眼向烁，生怕他对自己的手机做什么坏事。
向烁不但没找到哥哥按键，连叔叔也没有。他没好气地把手机挂回她的脖子上，什么鬼东西，小屁孩的智障手机。
*
先导片3个小时的直播终于结束了。
导演助理牵起考考的手，“考考，和爸爸说再见吧，要正片录制的时候才会再见到爸爸啦。”
向烁感觉助理说爸爸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都在憋着笑。
无聊，他不爽地把头扭开。
考考看了看向烁，突然放开助理的手，哒哒地跑到向烁面前，从小挎包里翻出一枚很漂亮的树叶，踮起脚尖递给向烁。
向烁下意识伸手接过那枚树叶，“什么东西？”
“谢谢。”
考考按键和他道谢，又朝他挥挥手道别，然后跑回到助理那边，被助理抱进保姆车的后座。
车子发动，转眼就消失在向烁的视线中。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树叶，本想顺手扔掉，想了想，还是拿出一个卡包，把那片树叶塞了进去。
摄制组这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向烁拿出手机，准备给罗勒打个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刚拿出手机，罗勒的电话打了进来，“小烁，你先回来公司，出了点事。”
*
向烁打了个车回到经纪公司，还没下车就看到罗勒站在门口张望着。
他推开门下了车，“什么事？”
“老板和小怪兽吵起来了，你快去看。”
向烁和罗勒一起往里走，向烁腿长，走得比罗勒快一些。
按下电梯，向烁才扭头问，“谁是小怪兽？”
罗勒，“......小怪兽娃综的导演，贾导。我们老板为了你的事，和贾导吵起来了。”
在电梯里，向烁就从罗勒那边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
导演组那边没有提前告知考考不会说话的事，直到今天先导片开播，公司这边才知道和向烁搭档的小孩儿是个哑巴。
就因为这事，老板打电话把导演叫过来，俩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向烁微微皱起眉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罗勒回了他一个【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
“明显节目组这是整你呢，哑巴，不会说话，还是个素人小孩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互动少，看点少，这狗逼节目也真是不做人，想骗你过去当陪跑。”
向烁大概明白是什么个情况了，像他这种情况，行话里叫“对照组”，也就是陪太子读书的。
这种情况其实挺常见的，拍综艺和拍电视剧是一样的，嘉宾之间也都是有主有配，节目组要捧谁，资源就偏向谁。
老板气的也不是向烁去陪跑，气的是节目组隐瞒情况，明摆着没把他们繁星娱乐放在眼里。
欺负向烁可以忍，瞧不起公司忍不了一点。
向烁敲门进去的时候，娃综的贾导正在那边道歉，“黄总，小孩儿不会说话的事，我是让下面的人提前和向烁这边沟通的，也是他们给搞忘了，实在对不起。”
“您甭我扯，给个说法，现在怎么办？”黄总操着一口京腔，气哼哼地瞪了刚走进来的向烁一眼。
眼神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长得好看有个屁用，当初签他的时候就是看中他这张脸，只要他嘴巴甜点，会哄粉丝开心点，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个鬼样子，去一个带娃综艺里给人当对照组？
脸都给他丢尽。
贾导斟酌了一下，“之后的节目里，我会多给向烁这边安排看点，给他多点曝光。”
“把那个小哑巴换下去。”
黄总头也没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贾导，我不为难你，现在离正片的录制还有一星期，一周的时间，找个正常的小孩儿不难吧？”
在这边极力要换掉考考的时候，回到孤儿院的考考也被院长叫到办公室谈话。
院长坐在考考对面的沙发上，朝着考考的方向微微俯身，亲切地说，
“考考，这次出去录制综艺节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表现得乖巧懂事，让人类喜欢上你，有人愿意收养你。你才有可能变成真正的人类小孩。”
考考嘴里鼓鼓囊囊地含着一口奶糖，懵懂地点点头。
她其实不是真正的人类小孩儿，是一只化成人形的小考拉，孤儿院里每隔几年都会来一个这样的特殊小孩。
这些孩子会被分配到不同的世界里，去找到愿意收养他们的人类。如果在世界剧情结束的时候，他们还不能被领养，那么就会再次变成动物，重新等待变成人类幼崽的机会。这个等待的过程很漫长，有时候甚至需要几十上百年。
所以选择家庭对于动物小孩们来说，是一件能决定他们物种的重要的事。
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摆到考考面前，
“你即将去的世界，是一本娱乐圈甜宠文，这个男人是书里的男主，他叫徐青空。温柔又有钱，你可以努力攻略他，在他面前做一个很乖的宝宝，让他喜欢你，收养你，这样你就有爸爸了，以后就会过上好日子。”
考考凑过去看了看照片里的男人，黑头发黑眼睛，冲镜头温柔地笑着，露出一口洁白干净的牙齿。
她看了两眼，又缩回视线，双手并拢搭在膝盖上，乖巧地看着院长。
院长对她笑了笑，又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
“这个是DNA药剂，如果你认准了一个爸爸或者妈妈，你可以心里想着他的样子，喝下这个药剂，你体内的DNA就会改变，你会真正变成他的女儿。”
考考听得一知半解，她根本搞不懂DNA是什么东西，但她听懂了一句话，【心里想着爸爸的样子，喝下这个药剂，就会真正变成他的女儿。】
她捏紧小拳头，郑重地点了点头。
院长把小玻璃瓶交到考考手里，
“这是很重要的道具，考考你一定要谨慎使用。人类的情感是很复杂的，很多人就算你拥有和他一样的DNA，他也不会要你......”
院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孩子豪迈地一口吞下了那瓶药剂。
院长，“......考考，你喝了什么？啊，不是，你喝的是谁的DNA？”
考考咂咂嘴，嘴里甜滋滋的。
她在手机上按了一下，“爸爸。”
“爸爸？”
院长眨眨眼，想起今天直播的先导片里，考考叫向烁爸爸的事，
“你说的爸爸，不会是向烁吧？”
考考开心地点点头。
院长眼前一黑，这也太草率了。
向烁可是书里毫无前途的炮灰男配，他只是在这次娃综里当男主的对照组出现了一下，之后就没有什么关于他的剧情了。
院长又赶紧翻看了一下人物结局，向烁由于性格过于嚣张，得罪的人不少，在娱乐圈也混得一般，家里的家业也被他的继弟搬空，30岁的时候就意外身亡了。
院长又是眼前一黑，看考考的眼神也变得忧心忡忡的。
而考考并不知道自己刚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她开心得摇头晃脑的，她终于选到了世界上最帅的爸爸。
开心的小朋友此时还不知道，在市中心那栋高耸入云的大楼里，那场关乎她命运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
贾导那边同意了换掉考考的提议，再找个素人小孩儿来上节目，这件事没什么难度。毕竟现在不少家长做梦都想让自家孩子成为童模、童星，一飞冲天，所以就算是和向烁这样的人搭档，还是有不少人会把孩子塞进来。
向烁后背倚靠在落地窗边，一条长腿微微曲着，正垂着头继续之前的那个闯关小游戏。
对于他来说，和谁上节目都差不多，来个会说话的也好，起码沟通起来没那么困难。
罗勒和向烁并排站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凑到向烁耳边说，
“听说考考来上节目，节目组给孤儿院那边10万的报酬，录制结束后以捐赠的形式捐给孤儿院，这下不录节目了，估计这10万也泡汤了，那些孩子怪可怜的。”
也不知道向烁听没听见，他面无表情，操控着屏幕里的小人跳过一堵黑色的墙。
罗勒自顾说着，“但愿节目组做回人吧，别给小孩儿说是因为她不会说话才被换掉的，要不孩子心里得多难过，考考真的怪可爱的，可惜就是不会说话。”
向烁终于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听到罗勒这句话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又想起小孩子从挎包里挑选出一张树叶，郑重递给他的样子。
向烁心里一阵烦躁，游戏也打不下去了。
他把手机仍会挎包里，语气淡淡的吐出一句，“别换了。”
办公室里其他三个人都转头看向他，“什么别换了？”
向烁不耐烦地撸了一把头发，“我说，就用那个小孩儿吧，考考，别换了。”
黄总气得差点跳起来骂人，“向烁你是不是有病？换个正常的是对你好，你别不识好歹。”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向烁抬起那双绝美的浅棕色瞳孔，冰冷地盯着他的老板。
“你他妈到底能不能录？不能录滚！”黄总像是一座压抑太久的火山，瞬间爆发，小老头中气十足，怒吼声震得玻璃嗡嗡响。
也不怪黄总生气，他一个大老板亲自下场给他拉资源，他倒好，轻飘飘就给拒了。
“怎么？你是生怕自己太红啊？”黄总问。
向烁倏地乐了一下，“我红了你们这小公司我可就看不上了。”
黄总，“......”
把话说出来后，压在向烁心里的那点烦躁反而消散了，心里也轻快不少。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失陪了几位。”
他笑着摆摆手，把挎包往肩上一甩，大步走出办公室。
在关上门前一秒，身后传来老板的怒吼，“合约到期就让他滚！”
向烁没回头，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直播间里快要笑抽过去了，
【宝儿啊，你这脑回路姨姨好喜欢。】
【在点进这个直播间之前，我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好玩。】
【哈哈哈哈，神了，妈妈，哈哈哈哈！】
向烁坐在那边失神，而考考却开始大口吸着冰可乐，舒服得大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孩子不能喝冰的。”向烁学着刚才那个妈妈的话，教训了一句，把她手里的可乐直接夺走。
小孩撇撇嘴，刚准备小哭几声宣泄一下不满，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暖呼呼的牛奶，她又吸了一口牛奶，觉得这个更好，刚才那杯饮料有点扎嘴。
向烁食指指着自己，对小孩说，“哥哥，叫我哥哥。”
小崽子根本无视，在手机上按下，“爸爸。”
小孩油盐不进，向烁直接把她那个破手机抢了过来，自己亲自找哥哥的按键，可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似乎是真的只有爸爸和妈妈两个选项。
考考抱着个鸡腿啃，时不时地抬起眼皮看一眼向烁，生怕他对自己的手机做什么坏事。
向烁不但没找到哥哥按键，连叔叔也没有。他没好气地把手机挂回她的脖子上，什么鬼东西，小屁孩的智障手机。
*
先导片3个小时的直播终于结束了。
导演助理牵起考考的手，“考考，和爸爸说再见吧，要正片录制的时候才会再见到爸爸啦。”
向烁感觉助理说爸爸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都在憋着笑。
无聊，他不爽地把头扭开。
考考看了看向烁，突然放开助理的手，哒哒地跑到向烁面前，从小挎包里翻出一枚很漂亮的树叶，踮起脚尖递给向烁。
向烁下意识伸手接过那枚树叶，“什么东西？”
“谢谢。”
考考按键和他道谢，又朝他挥挥手道别，然后跑回到助理那边，被助理抱进保姆车的后座。
车子发动，转眼就消失在向烁的视线中。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树叶，本想顺手扔掉，想了想，还是拿出一个卡包，把那片树叶塞了进去。
摄制组这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向烁拿出手机，准备给罗勒打个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刚拿出手机，罗勒的电话打了进来，“小烁，你先回来公司，出了点事。”
*
向烁打了个车回到经纪公司，还没下车就看到罗勒站在门口张望着。
他推开门下了车，“什么事？”
“老板和小怪兽吵起来了，你快去看。”
向烁和罗勒一起往里走，向烁腿长，走得比罗勒快一些。
按下电梯，向烁才扭头问，“谁是小怪兽？”
罗勒，“......小怪兽娃综的导演，贾导。我们老板为了你的事，和贾导吵起来了。”
在电梯里，向烁就从罗勒那边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
导演组那边没有提前告知考考不会说话的事，直到今天先导片开播，公司这边才知道和向烁搭档的小孩儿是个哑巴。
就因为这事，老板打电话把导演叫过来，俩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向烁微微皱起眉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罗勒回了他一个【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
“明显节目组这是整你呢，哑巴，不会说话，还是个素人小孩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互动少，看点少，这狗逼节目也真是不做人，想骗你过去当陪跑。”
向烁大概明白是什么个情况了，像他这种情况，行话里叫“对照组”，也就是陪太子读书的。
这种情况其实挺常见的，拍综艺和拍电视剧是一样的，嘉宾之间也都是有主有配，节目组要捧谁，资源就偏向谁。
老板气的也不是向烁去陪跑，气的是节目组隐瞒情况，明摆着没把他们繁星娱乐放在眼里。
欺负向烁可以忍，瞧不起公司忍不了一点。
向烁敲门进去的时候，娃综的贾导正在那边道歉，“黄总，小孩儿不会说话的事，我是让下面的人提前和向烁这边沟通的，也是他们给搞忘了，实在对不起。”
“您甭我扯，给个说法，现在怎么办？”黄总操着一口京腔，气哼哼地瞪了刚走进来的向烁一眼。
眼神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长得好看有个屁用，当初签他的时候就是看中他这张脸，只要他嘴巴甜点，会哄粉丝开心点，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个鬼样子，去一个带娃综艺里给人当对照组？
脸都给他丢尽。
贾导斟酌了一下，“之后的节目里，我会多给向烁这边安排看点，给他多点曝光。”
“把那个小哑巴换下去。”
黄总头也没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贾导，我不为难你，现在离正片的录制还有一星期，一周的时间，找个正常的小孩儿不难吧？”
在这边极力要换掉考考的时候，回到孤儿院的考考也被院长叫到办公室谈话。
院长坐在考考对面的沙发上，朝着考考的方向微微俯身，亲切地说，
“考考，这次出去录制综艺节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表现得乖巧懂事，让人类喜欢上你，有人愿意收养你。你才有可能变成真正的人类小孩。”
考考嘴里鼓鼓囊囊地含着一口奶糖，懵懂地点点头。
她其实不是真正的人类小孩儿，是一只化成人形的小考拉，孤儿院里每隔几年都会来一个这样的特殊小孩。
这些孩子会被分配到不同的世界里，去找到愿意收养他们的人类。如果在世界剧情结束的时候，他们还不能被领养，那么就会再次变成动物，重新等待变成人类幼崽的机会。这个等待的过程很漫长，有时候甚至需要几十上百年。
所以选择家庭对于动物小孩们来说，是一件能决定他们物种的重要的事。
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摆到考考面前，
“你即将去的世界，是一本娱乐圈甜宠文，这个男人是书里的男主，他叫徐青空。温柔又有钱，你可以努力攻略他，在他面前做一个很乖的宝宝，让他喜欢你，收养你，这样你就有爸爸了，以后就会过上好日子。”
考考凑过去看了看照片里的男人，黑头发黑眼睛，冲镜头温柔地笑着，露出一口洁白干净的牙齿。
她看了两眼，又缩回视线，双手并拢搭在膝盖上，乖巧地看着院长。
院长对她笑了笑，又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
“这个是DNA药剂，如果你认准了一个爸爸或者妈妈，你可以心里想着他的样子，喝下这个药剂，你体内的DNA就会改变，你会真正变成他的女儿。”
考考听得一知半解，她根本搞不懂DNA是什么东西，但她听懂了一句话，【心里想着爸爸的样子，喝下这个药剂，就会真正变成他的女儿。】
她捏紧小拳头，郑重地点了点头。
院长把小玻璃瓶交到考考手里，
“这是很重要的道具，考考你一定要谨慎使用。人类的情感是很复杂的，很多人就算你拥有和他一样的DNA，他也不会要你......”
院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孩子豪迈地一口吞下了那瓶药剂。
院长，“......考考，你喝了什么？啊，不是，你喝的是谁的DNA？”
考考咂咂嘴，嘴里甜滋滋的。
她在手机上按了一下，“爸爸。”
“爸爸？”
院长眨眨眼，想起今天直播的先导片里，考考叫向烁爸爸的事，
“你说的爸爸，不会是向烁吧？”
考考开心地点点头。
院长眼前一黑，这也太草率了。
向烁可是书里毫无前途的炮灰男配，他只是在这次娃综里当男主的对照组出现了一下，之后就没有什么关于他的剧情了。
院长又赶紧翻看了一下人物结局，向烁由于性格过于嚣张，得罪的人不少，在娱乐圈也混得一般，家里的家业也被他的继弟搬空，30岁的时候就意外身亡了。
院长又是眼前一黑，看考考的眼神也变得忧心忡忡的。
而考考并不知道自己刚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她开心得摇头晃脑的，她终于选到了世界上最帅的爸爸。
开心的小朋友此时还不知道，在市中心那栋高耸入云的大楼里，那场关乎她命运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
贾导那边同意了换掉考考的提议，再找个素人小孩儿来上节目，这件事没什么难度。毕竟现在不少家长做梦都想让自家孩子成为童模、童星，一飞冲天，所以就算是和向烁这样的人搭档，还是有不少人会把孩子塞进来。
向烁后背倚靠在落地窗边，一条长腿微微曲着，正垂着头继续之前的那个闯关小游戏。
对于他来说，和谁上节目都差不多，来个会说话的也好，起码沟通起来没那么困难。
罗勒和向烁并排站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凑到向烁耳边说，
“听说考考来上节目，节目组给孤儿院那边10万的报酬，录制结束后以捐赠的形式捐给孤儿院，这下不录节目了，估计这10万也泡汤了，那些孩子怪可怜的。”
也不知道向烁听没听见，他面无表情，操控着屏幕里的小人跳过一堵黑色的墙。
罗勒自顾说着，“但愿节目组做回人吧，别给小孩儿说是因为她不会说话才被换掉的，要不孩子心里得多难过，考考真的怪可爱的，可惜就是不会说话。”
向烁终于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听到罗勒这句话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又想起小孩子从挎包里挑选出一张树叶，郑重递给他的样子。
向烁心里一阵烦躁，游戏也打不下去了。
他把手机仍会挎包里，语气淡淡的吐出一句，“别换了。”
办公室里其他三个人都转头看向他，“什么别换了？”
向烁不耐烦地撸了一把头发，“我说，就用那个小孩儿吧，考考，别换了。”
黄总气得差点跳起来骂人，“向烁你是不是有病？换个正常的是对你好，你别不识好歹。”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向烁抬起那双绝美的浅棕色瞳孔，冰冷地盯着他的老板。
“你他妈到底能不能录？不能录滚！”黄总像是一座压抑太久的火山，瞬间爆发，小老头中气十足，怒吼声震得玻璃嗡嗡响。
也不怪黄总生气，他一个大老板亲自下场给他拉资源，他倒好，轻飘飘就给拒了。
“怎么？你是生怕自己太红啊？”黄总问。
向烁倏地乐了一下，“我红了你们这小公司我可就看不上了。”
黄总，“......”
把话说出来后，压在向烁心里的那点烦躁反而消散了，心里也轻快不少。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失陪了几位。”
他笑着摆摆手，把挎包往肩上一甩，大步走出办公室。
在关上门前一秒，身后传来老板的怒吼，“合约到期就让他滚！”
向烁没回头，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